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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你是认真的吗?”
刘大官人将信将疑:“收纳这些彩头,你也算是小有身家,你可别为讨大家的欢心,最后闹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陛下,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市井俗语更加直白的说法是‘要穿穿个绸裤子,要脱脱个精沟子’。”
东方朔化身东方铁头:“会下象棋的都知道,在象棋中有一招厉害的招法叫做‘马驮炮’,现在不才使用它,赢了身家翻倍,输了也还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何乐而不为之!”
“今天的彩头暂时不收了,我再赌明天还会有西北大捷到京,诸公可敢一搏否?”
“赌了,朕赌注加倍!”
刘大官人满心欢喜,他才不在乎区区二十两黄金。
“跟!到时候老子不过多砍一颗蛮子的脑袋而已,有何难哉!”
大将军卫青发愁的就是军功太多,怕汉武帝封无可封,现在正好名正言顺地分润一点出去,一石二鸟。
“我也跟陛下一样加倍,两颗蛮子的人头,惟愿东方先生心想事成!”
飞将军李广感激东方先生刚才仗义执言,给儿子李敢声张正义,区区几颗人头的军功何足道哉!
“跟就跟,让疯子白忙活一场,谁让他刚才口无遮拦,太特么损人了,哈哈。”
“老夫也跟,真心希望疯子再赢一把,彩头翻倍!”
…………
刘大官人哈哈大笑豪气勃发:“明日辰时,移驾西城楼,诸公随朕一起恭候西北信使到来。”
“可是诸公别把这个消息扩散出去,就说朕想与民同乐看看长安城的繁华盛景,万一落空也不至于我们君臣难堪。”
散朝后,大官人留下丞相公孙弘、御史大夫张汤、大将军卫青、大司农桑弘羊、飞将军李广、雁门太守程不识、太中大夫东方朔和张骞等几人叙话。
未央宫前殿又分为前中后三个大殿,大汉君臣用过午膳以后,在后殿商讨河西军情。
一副巨大的河西地形图悬挂于后殿东侧的墙壁上,这是由张骞主持,汇总了这两年安西军斥候收集的情报,历时半年多绘制成的军事地图。
大将军卫卫青手持一根木棍讲解道——
“根据这两天的捷报,我已经在上面标注出了龙骑卫这次进击河西的路线图。”
“龙骑卫五天突袭进击千余里,横扫匈奴遫濮、巴里巴沙、青鸟、青鸾、休屠盖藏城五个大部落,不愧为大汉虎贲之师,真让人拍案叫绝荡气回肠!”
“事实证明,陛下高屋建瓴英明果决,集大汉全军之力打造的龙骑卫,就是一把对付匈奴人最锐利的尖刀,刀锋所向无可阻挡,仅凭这一战就已经收回了全部投入,一切都值了。”
“此战,意义重大,截至目前,已基本达到了战略目的。”
大将军卫青目光灼灼,慷慨激越——
“其一:已达到探视匈奴右方虚实的目的。”
“自马邑之战以后,我大汉多于匈奴左贤王交锋,对盘踞于祁连山下的匈奴右方知之甚少,非常陌生。”
“着眼于河西,还是要从太中大夫张骞张大人出使西域返回说起。”
“从地图上看,河西走廊,不仅是连通西域的唯一通道,而且是匈奴人与西羌人勾连的关键所在。”
“这盘大棋,早在五年前陛下就已经开始布局,着重从两个方面着手,筹建龙骑卫、渗透河西。”
“五年时间过去了,现在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
“成果大家都看到了,别说今天的河西捷报,仅凭昨天的战果就已经足够了,其余的都是意外收获,即便是惊喜也在意料之中。”
“这个战略目的达到了,就是龙骑卫最大的收获;至于其他都算是锦上添花了,哈哈!”
刘大官人表示认同,其余大臣也深以为然。
“其二:此战突现了斥候的重要性,尤其是安西军首创,假借陇西马帮的身份出没于河西各地,掌握了大量的军事、政治、经济、以及地形地貌、道路水源等各方面珍贵的第一手资料,这也是龙骑卫能一日千里的关键所在。”
“显而易见没有安西军斥候暗探前期掌握的情报,龙骑卫孤军深入就是没头的苍蝇,肯定会凶险万分,根本不会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
“据此,我们汉军就要从根本上革新以往匈奴人所熟悉的战法,从今往后,各部一定要借鉴安西军的成功经验,把斥候的作用提高到显著的位置,方可达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的新境界新高度。”
大将军卫青一番深入透彻的分析,引起了众人浓厚的兴趣,尤其是飞将军李广和雁门太守程不识更是兴趣盎然。
“其三:此战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们终于找到了汉匈强弱的分水岭,匈奴强大,大汉羸弱的局面可以彻底扭转了。”
“近百年以来,之所以我大汉朝一直采取和亲纳贡韬光养晦的绥靖政策,主要源于国力不足以与匈奴抗衡。”
“草原上的小屁孩从学会走路就开始,天天骑着公羊手拿小弓箭满草原乱跑,涉猎老鼠和兔子,再长高一点就转移到了马背,一天天在与草原狼的较量中长大,弓马娴熟,这一点,我们大汉朝长期从事农耕的民族根本无法企及;无论男女老幼,拿起牧羊鞭就是牧羊人,跨上马背就是可战之士,严酷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他们天生遵从强者劫掠成性的本能。”
“高祖立国之初,天子乘驾竟然找不到四匹毛色相同挽马,太仓里空旷的就连老鼠都不愿在里面安家,出了忍气吞声,挽马拿啥与草原狼争锋?!”
“历代大汉天子呕心沥血励精图治,特别是经过文景之治,我们大汉朝的国力今非昔比。现在国库串钱的麻绳都已经开始腐朽断裂,害的盘点库藏的库吏无从下手;每年收缴的赋税,太仓已经装不下了,只好堆积在露天。”
“而反观我们大汉最忌惮的对手匈奴人,依然还是那个老样子,冒顿单于的后代,根本就没有冒顿单于的远见卓识和雄才大略,现在都忙于争权夺利,哪有一点发愤图强的样子。”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上天赐与的东西不接受,反而会受到惩罚;时机到了不行动,反而会遭受灾祸。)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到了我们大汉朝,不在圣明英武皇帝陛下的指引下开疆拓土建功立业,更待何时!”
“陛下,眼下骠骑将军霍去病,初战河西,局势已经明朗。臣请朝廷尽快决断,一鼓作气,发兵河西,歼灭盘踞于祁连山下的匈奴各部,彻底将河西走廊纳入我大汉版图!”
“咔嚓!”
半空中炸响一声惊雷,一阵狂风掠过都城卷起浮尘漫天,惊慌失措的行人纷乱寻找归宿,铜钱大的雨点便密集的砸落下来,迅疾就像银汉缺口天河倒挂,把天地紧紧拉扯在一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