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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空鸟瞰,暗红色的雅布赖山脉就是腾格里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最明显的分界线。
传说古代有个叫‘巴岱’的人居住在这片名为‘地狱’的地方,久而久之人们便称这里为‘巴丹吉林’。
“腾格里”蒙古语为天或神的意思,是游牧民族对上天或主宰(神)的崇拜与敬仰。蒙古民族以“苍天”为永恒最高神,故谓“长生天”(蒙语读作“腾格里”)。
最直观的判断两个大漠的不同之处在于巴丹吉林有世界上最高大的沙山,相对而言腾格里的沙山就只能算沙丘了。
巴丹吉林沙漠海拔高度在1200-1700米之间,中部有密集的高大沙山,一般高200~300米,最高的达500米。必鲁图峰海拔1617米,垂直高度约435米,堪称“沙漠珠穆朗玛峰”。以复合型沙山为主,为北偏东30°~40°方向排列,系西北风的强大影响所致。高大沙山的周围为沙丘链,一般高20~50米。
截至目前,近三万平方公里的巴丹吉林沙漠中,仅仅生活着24户100多个牧民,是名副其实的‘死亡之海’‘生命禁区’;而腾格里的沙生植物远比巴丹吉林沙漠要茂密的多,尤其在两千年前的西汉时期,便是典型的大漠于绿洲的纠结交错地带,更是养驼人的天堂。
元狩二年初秋,一支三万人的大军从雅布赖额日布盖大峡谷出发,闯进了这片死亡之海,向巴丹吉林最西端的居延泽进发。
从雅布赖到居延泽的直线距离大约六百里,可穿越大漠要绕行无数的高大沙山,这段路程就成倍延长到一千二百里不止。
这支大军就是冠军侯霍去病带领的突击部队,他敢于孤军犯险,他最大的依仗来自于马帮的骆老大。
早年间行走大漠,那还是在马帮初创亦商亦匪的时候,有一次横穿这片死亡之海,同样迷路了,在马帮众人绝望的时候,突然在一处隐秘的沙窝遇到了一汪碧波荡漾的海子,水鸟飞翔,绿荫环绕,宛若人间仙苑。
一开始大伙怀疑这是不是海市蜃楼,直到临近水面感受到丝丝清凉,看到骆驼和马匹不顾一切冲向水面,贪婪的开怀畅饮,他们才相信上苍开眼,天无绝人之路。
这是一汪巴丹吉林沙漠可遇不可求难得一见的淡水湖,马帮得救了。
一阵虎狼猛兽般的低声咆哮,马帮才发现,海子边茂密的胡杨林中,若隐若现一座白色房屋的一角,一只高大威猛的沙漠猎犬,披一身油光发亮的金黄色皮毛,驱赶靠近那里觅食的骆驼马匹。
马帮兽医赛伯乐马季笑呵呵走了过去,口中不知鼓捣什么,众人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威风凛凛的沙漠猎犬大黄,竟然对马季摇起了尾巴,并且带着他走进胡杨林深处。
不一会一人一犬又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里面的石屋里有个老人生病快不行了,我回来拿银针取点药。”
沙漠猎犬异常灵性,这家伙似乎能分辨来人是否友善,很快便于大伙亲近起来给他们带路。
胡杨林深处背靠沙山是三间灰白色的花岗岩石条垒成的石屋,有门有窗厚实而坚固;屋梁檩条全部选用防腐耐用的胡杨木,屋顶铺一层青锈砂砾,凝结为一个整体抵挡大漠风霜雨雪,估计一百年都不用更换。
这是从无数实践中获得的宝贵经验,直到现在,生活在大西北的乡亲们依然有许多人采用这种廉价而实惠的方式,处理屋顶防水。
窗棂上蒙着兽皮最里面坚韧透亮的一层,既保暖又透光,屋里一点也不觉得阴暗。
一间土炕,上面躺着一个面色焦黑气色不佳的老者;
一座与土炕相连的炉灶,只有取暖和烧水做饭时才会点燃木柴,里面虽然看不见,但肯定有两条烟道,一条直接通到屋后,另一条则通过火炕,需要时开通即可。
最显眼的是靠西墙的条几上供奉着一尊一尺多高的青铜佛像,宝相庄严,不知是那尊大神。
赛伯乐马季说,老头还有个弟子,看到他病得不轻,便骑骆驼出大漠去寻医问药还没回来。
马季还说,老头这是胃气不和消化不良,耽搁的太久,需要好好调理一番,好在所需药材都带着,也就三服药的事情,保管药到病除。
在老人治疗的间隙,马帮兄弟把这个小海子四周转了遍,他们发现,沙漠猎犬大黄竟然还是一只出色的牧羊犬,这家伙还有一个伴侣在尽忠职守,看护羊群。
海子周围散养着上百只沙漠绵羊和十几头骆驼,还有一群与之和平相处的野驴,大黄的职责就是驱赶觊觎这些肥羊的沙漠灰狼。
生活在巴丹吉林的沙漠灰狼体毛则长而厚,通常是5-10只组成一群,一起觅食。
在这一小型群体中,有一只领头的雄狼,所有的雄狼常被依次分在甲、乙、丙各等级,雌狼亦是如此。狼群中总是有一只优势的狼,其他的不管雌的、雄的均为亚优势及更低级的外围雄狼及雌狼,除此之外,便是幼狼。优势雄狼是该群的中心及守备生活领域的主要力量,优势雌狼对所有的雌性及大多数雄性是有权威的,它可以控制群体中所有的雌狼。
沙漠灰狼善于挖洞而居,也常利用水源附近的小坑、岩洞、石缝、树洞等,或强占狐狸、獾、野兔、海狸等的洞穴,加以扩大,在里面铺垫些枯树叶等,便成了自己洞穴,并且年复一年地使用。它们生性凶残狡猾,机警多疑,行动敏捷,听觉、嗅觉都非常发达,鼻子常很湿润,由此感知气味传来的方向,四肢强健有力,身体轻捷,奔跑的速度很快,耐力也很强,狩猎的方式有伏击、跟随、围攻、追逐等,能够以56公里的时速追赶猎物,也能花上两个星期,行走200多公里来跟随猎物,所以能够猎食善于奔跑的狍子、鹿有蹄类动物,甚至危及家禽、家畜,伤害人类,就连比其大几倍的狗熊和野猪等也难以抵抗。
灰狼是典型的肉食性动物,优势雄狼在担当组织和指挥捕猎时,总是选择一头弱小或年老的对象作为猎取的目标。
开始它们会从不同方向包抄,然后慢慢接近,一旦时机成熟,便突然发起进攻;若猎物企图逃跑,它们便会穷追不舍,而且为了保存体力,往往分成几个梯队,轮流作战,直到捕获成功。
每当遇到成群结队的沙漠灰狼袭击羊群骆驼的时候,大黄两口子便召唤野驴参加战斗,沙漠灰狼就只有望风而逃的份了。
在这个名叫“长生泉”的海子逗留数日,老头的病情很快好转,马帮便辞别老人上路。
临行前,老人郑重其事交给骆老大一张羊皮地图,作为救命之恩的答谢。
这张羊皮地图就是千金不换的宝贝——巴丹吉林万泉图!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