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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信吗?”
刘谌这冷不防的问题,刘禅先是一愣,就要开口,但是再一思索,便是有些踌躇。
“莫不是父亲也相信那些天命所归,威服四方,无需丝毫努力就可使天下臣服?那大汉何须征发丁壮成军,使百姓生产停滞?”
原本刘禅本就不是那等痴呆之人,只不过是长期被黄皓蛊惑,以至于心里也升起那种虚妄的错觉,如今静言思之,本就感觉有些不对,刘谌又是直言问出,刘禅就更加怀疑了。
“这……”
刘谌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等着,刘禅思索半晌,神色逐渐变得清明,再看向刘谌的目光变得复杂。
“谌儿,感觉汝变了,变得成熟了,连为父都有些不认识了!”
听到刘禅的话里意思,刘谌苦涩一笑,喃喃道:
“孩儿也想做一个逍遥王,奈何四周群狼环视,大汉眼看危如累卵,孩儿也不想死。”
“哈哈哈!”
看到刘谌这般,刘禅却是突然开怀一笑,欣喜跃然脸上,却是刘谌很少见到的真实。
“父亲笑什么?莫不是还认为儿臣只是疯言疯语,亦或听信谗言,而感觉儿臣天真无知?”
许久,刘禅收敛笑容,但是那喜悦仍然清晰可见,认真地打量一眼刘谌,勉励地拍了拍刘谌肩膀,认真道:
“谌儿,世人皆说为父是昏君,汝怎么看?”
这话确实让刘谌有些为难,虽然蜀汉没有类似传言,但是魏国和吴国上层皆有此传言流出,但是刘禅毕竟作为事人就在眼前,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想了许久,迎上那诚挚的目光,刘谌一咬牙,道:
“父亲,恕孩儿直言,您不是昏庸,而是无志,您或许不是合格的明君,但您一定是一个能顾全大局的君主。”
刘谌这话说得有些隐晦,但是刘禅还是听了出来,意思是他或许不能开疆拓土,武功盖世,但是在灭国危急前,他一定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谌儿,汝长大了,为父真的很开心!
的确,为父哪能不知天下危亡,但是为父更知道孤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安邦。
而且,朝中除了大将军姜维善战外,治国也无能臣,以往见到你们六兄弟都敦穆良善,但是才能也是一般,根本无法在这乱世中立足,加上魏国强势崛起,眼看危机就在眼前,所以,为父想保护你们,真的!”
刘禅这推心置腹的话,不禁让刘谌眼泪婆娑,他确实没想到,刘禅为了他们居然隐忍多年,甚至不惜背上千古骂名,此等父爱,何其伟大!
确实,刘谌之前对父亲也有些误解,如今刘禅说了出来,刘谌才发现刘禅被传言说是三国最睿智的一个人还是有根据的,若不是钟会作乱和永嘉之乱,刘禅保全他们的兄弟的目的是绝对会成功了。
不待刘谌说话,刘禅赞赏地看着刘谌,满意道:
“如今谌儿有如此才智,更是军事天才,为父就放心了,皇位传给汝,为父放心!”
刘谌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惊愕道:
“啊?父亲,这……”
“汝先别忙着高兴,孤还有三个问题,若你能全数回答,为父就冒天下之大不韪,将皇位传于你。”
看到刘禅的目光瞬间变得冷肃,刘谌也知道事关天下,连忙重重一点头,眼中满是坚毅。
“第一,若你为帝,你的几个兄弟将如何安置?”
刘谌一惊,没想到刘禅还是将此事放在前面,足见其对亲情的看重,按照刘谌之前的想法,刘璿刘瑶是绝对不能留的,但是此时刘禅相问,刘谌思索许久,认真道:
“他们可以继续为王,但是他们必须得离开我大汉,而且是在天下一统之后!”
刘谌话音未完,刘禅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迟疑道:
“谌儿之意是让他们去荒野羌地,那些地方环境太过恶劣,是否……”
就知道刘禅会有此一问,刘谌自信一笑,道:
“羌戎原野还是归我大汉较好,可能父亲忘了,西域尚有三十六国,还有个堪比大汉全盛时的疆域的大秦,这些肥沃之地足够了吧!”
听到刘谌这打算,刘禅难掩惊骇,连忙问道:
“吾儿志向不小,却是不知止向何处?”
刘谌诡秘一笑,吐出三个字:
“鼎天下!”
刘禅顿时感觉像见到平底惊雷一般,想到自己另外两个问题,连忙问道:
“魏贼有司马氏,吴国有孙氏当权,谌儿如何解决权臣干政之事?”
“施学天下,拔官考才,罢黜世爵,天下平等!”
“如何解决大将军专军之事?”
“五军十帅!”
“何解?”
当刘谌将自己的大致想法说出,饶是刘禅有心理准备,还是惊为天人,感觉刘谌便是千古一帝一样,连忙起身拉起刘谌就要下船。
“父亲,这是去往何处?”
刘谌十分疑惑,刘禅却是心里明亮,转身道:
“孤这就昭告天下,立谌儿你为皇帝,好尽早施行你那神治,振兴大汉!”
刘谌看着月色朦胧,便知是畅谈了一天,他可没有高兴过头,连忙将刘禅拉住。
“谌儿可是怕有阻碍,没事,为父为汝摄政,看看谁敢反抗!”
知道刘禅误解了他的意思,刘谌连忙将其稳定下来,道:
“父亲的苦心孩儿自然懂得,但是父亲不认为此时不合时宜吗?”
刘禅看了看那漆黑的夜,似有所悟道:
“喔,也对,那就明日,先去用膳!”
刘谌冷汗那个飘啊,连忙道:
“父亲,孩儿仓促上位,不仅要解决朝中的不稳,但是魏贼眼看就要进攻,此时大汉主少国疑,将士百姓不稳,何谈天下霸业?”
“那……”
刘禅经历了刚刚的冲动,此时冷静下来也觉得不太对,问道:
“那又当如何?”
“父亲以为孩儿去沓中****如何?”
刘谌突然话题一转,刘禅有些转不过弯来,迟疑道:
“莫不是谌儿打算充当监军,夺了大将军的军权?”
“……”
虽然无语,刘谌耐着性子道:
“父亲难道不觉得孩儿去立下不世功勋,比苦口说服朝中更有说服力?”
刘谌这样一说,刘禅想起手中的汉中战略分析,眼睛一亮,道:
“对呀,若是谌儿扭转乾坤,到时大义所至,何人敢反对?”
想到这里,刘禅又是一阵激动,正在此时,内侍来见刘禅,恭声道:
“陛下,晚膳已经准备完毕,吴妃请陛下同去用膳。”
刘禅心怀大畅,直接拉着刘谌道:
“今日孤心情舒畅,谌儿要陪孤大饮几杯,不醉不休!”
刘谌也是感觉拨开云雾见青天,笑到:
“哈哈,父皇之命,安敢不从?”
次日清晨,刘谌从别苑起身,看着窗外枫叶飘飘,柳枝萧条,小鸟啾啾,头还有点晕乎乎的,心里却是一阵舒畅。
“谌儿早起,何不再作歇息?”
听到这声音,刘谌知道父皇刘禅来了,连忙出门躬身道:
“父皇,儿臣有礼了!”
哪知刘禅故作怒色,道:
“此地只有父子,没有皇帝也没有王上,怎的这般生疏?”
刘谌连忙拱手道歉,刘禅也不在意,开口问道:
“汝昨日曾言要去往沓中,却是如何打算的,是否需要带上孤那三万羽林卫?”
……
今日昏睡一天,原本的爆更打算也就泡汤了,千叶好忧伤,道歉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