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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玄知道仙祖已经应允穆阳入门。只不过这雪下的比往年都大,还记得百年前穆家穆子玹死时也下了那么大的血。寒气裹挟着万丈白雪倾洒大地,像是上天不忍察觉人间丑恶百年难遇的大雪来清扫人间,又像是讨伐人类的前朝,天空异象,血色漫天,这是要有大事发生的前兆。
这穆阳莫不是穆子玹转世?这雪像极了五百年前穆子玹战死时的场景,玹当时一马当先要回城护驾,谁知策马回城迎接他的却是千百箭手,本想调转马头,却被城楼上的君主下令放箭射杀,回首时,箭如雨落,遮云蔽日,穆子玹一代名将落得个万箭穿心的悲惨结局。而最后眼眸里倒映着都城最后的景象,没了穆子玹,白国很快被敌军攻破,自此白国成往昔。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却不知枯骨累累中也有功高盖主的不归魂。穆子玹死时便是如此大雪纷纷,只不过世间万物都为之默哀,雪落染赤,古猿哀嚎良久,凄神寒骨,千山飞绝。
“穆阳,既然仙祖应允,那便行拜师礼罢。”镜玄将红伞递到穆阳手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破庙。
穆阳被积雪浸透了衣衫,不知为何刚刚自己如同被万箭贯穿肺腑一般感觉肝肠寸断。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身着古代甲胄被万箭射穿的场景,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气势磅礴的古城。古城上站着许多弓箭手,还有一个疯狂冲出城门,身着白衣的少女,自己看不清少女的面容,只知白衣女子被官兵拦回,哭得肝肠寸断。
穆阳愣了许久总算是从雪地里起身走出破庙,看着观望远方的镜玄,穆阳收起红伞跪在了地上,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镜玄转身看到穆阳磕头时将头埋在了厚厚的积雪里,也不说话微微叹了口气,有望向远方,悠悠地说道:“起身吧,待汝学成定会有所作为。”镜玄仿佛看到昔日的穆子玹拜师的场景,恍惚间竟分不清跪在雪地里的是穆阳还是子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