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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朱瀚允提议的比试规则和奖惩,其他人并无异议,阮娴和紫颜就更没有发言权了。
太监们极有眼色的将箭矢备齐,仍旧是一人四支,每组每次派出一人,轮流来掷,三局两胜为止。
皇帝乃一国之君,事实上,结局大家心知肚明。
不过随着皇帝兴致,让他玩得舒心痛快,结局是默认的,但在场的除去宫女太监,其他皆是有身份地位之人。输,也要输的有技巧,有方法,要输得不留痕迹,将好处扩散到最大化。
阮娴捧着四支箭矢,装作不认识般走到颜诩身后,低眉顺目,一脸乖巧。
第一局,皇帝第一个投掷。
皇帝身手不凡,九尺的距离竟然中了三支,仍有一支为中,但旁边围观众人仿佛看不到一般,顿时一片鼓掌喝彩声不断。
颜诩第一个出场的则是德高望重的周太傅,周太傅虽说年纪高了,但投壶这种游戏曾经可是他拿手好戏,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年轻人都的都是他的套路。老人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九尺距离,硬是中了三支与皇帝打了个平手,堪称老当益壮。
第二回轮到安丞相和颜诩,安丞相只中了一支,颜诩中了两支,比分一下子高出皇帝队一分。到了紫颜和阮娴这里,便颇为关键,结果不言而喻,紫颜争气的中了一支,阮娴毫无悬念的四支皆空。
第一局,竟是莫名其妙的打平了。
皇帝精神一振,兴致空前高涨,连连开口继续。
阮娴偷偷瞥了颜诩一眼,后者察觉到她的视线,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阮娴心一颤赶紧挪开头,她没有看见颜诩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
第二局。
皇帝发挥极好,四支全中,顿时将气氛掀起一阵*。周太傅这次却不给力,仅中了一支。第二回到安丞相,安丞相同样发挥失常,竟一支未中,所以当颜诩面不改色投中三支后,两边竟然一下子平了。
于是关键之处又到了紫颜与阮娴这里,顶着这么强大的压力,阮娴手心都汗湿了,紫颜则斗志昂扬,漂亮的小脸恰到好处的染着一抹绯红,眼神明亮,本身就精致的五官在这一刻显得更加动人耀眼。
不过可能是老天爷注定,不论紫颜这一回如何认真,依旧和阮娴一般打了个零蛋。
四支箭矢四散在地,第二局竟然有打平了。
那么,第三局便尤为关键,所有人的紧张起来,有些胆小的几乎要屏住呼吸,皇帝脸色轻松,眼底也露出了认真。
第一回,皇帝依旧发挥极好,四支全中,周太傅不甘于下,努力中了三支,两组仅一分之差。
轮到安丞相和颜诩了,颜诩突然开口,“陛下,不知是否允许调换顺序?”
皇帝看向朱瀚允,“主持人,你说呢?”
朱瀚允漂亮的眼睛轻轻一弯,朝颜诩笑道,“出场次序不打紧,自然是可以。”
于是颜诩点点头,转身退到一边,“你来。”
阮娴呆了呆,没料到颜诩这样的安排,但安丞相见状,也索性与紫颜兑换了次序,让她先来,他堂堂一朝宰相,和一个宫女比试?
岂不是自降身份,哪个宫女有这般天大的面子?
阮娴和紫颜面面相觑,再一次开始比试,这一回紫颜很不错,一口气进了两支,得了皇帝一个赞赏的眼神,她不禁脸颊微红,羞怯的低下头去。
阮娴握着箭矢,努力回想着刚才的感觉,这可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她可不想拖组织的后腿啊。她深吸口气,抽出第一支,箭矢尖端对着远处窄长的花瓶,猛地屏住呼吸,手臂一扬用力一掷——
只见那箭矢在空中形成一个高高长长的弧度,啪嗒一声,跌落在花瓶旁边,不过一指之距。
阮娴打起精神,抽出第二支,再次在心底给自己打起,长长的深吸口气,用力一掷。这一次,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叮咚声,箭矢竟直直撞在了瓶颈上,发出一声轻响,然后才乖乖落地。
阮娴心里无比失望,都这么近了,为什么就进不去啊?
她有些气馁,其他人都投中了,连五十多岁的周老太傅都那么厉害,自己居然一支都进不去,简直丢了现代人的脸啊!
颜诩冷眼瞧着,突然脚步动了动,他一动,阮娴眼角余光就看到了,下意识扭过头。就看见那人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样子,她呆了呆,胸口似乎感到一撞,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装作最自然的样子。
缓缓抽出第三支箭矢,她长长的吸了口气,暗暗咬牙,用力掷了过去。
咕隆——!
阮娴猛地睁开眼,只见那支箭矢在那优雅修长的花瓶口子里晃动着,那声音动听的,在她耳中简直宛若天籁,她几乎欢喜的要高呼出来,天啊,进了!总算破了零蛋,总算不至于连一分力量都没有替组织出!
阮娴简直想哭,不过下一秒,她就被冷酷的现实打回原地,显然刚才她那一支是幸运之神眷顾,第四支不太光彩的落地,而且还隔得好大一块距离。
皇帝笑得满脸皱纹,兴致盎然的多看了阮娴两眼,对着朱瀚允打趣道,“这宫女甚是有趣,刚才那表情那神情,这宫里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朱瀚允也在笑着,盯着阮娴的目光意味深长,“可不是,真是好玩极了。”
这时候的箭矢分数是,皇帝组,六支,太傅组,四支,比分差二支。
最后关键的重担便压在了安丞相和颜大公公身上,最终的结果也从二人之间出现。结果出现的很快,仿佛老天爷站在皇帝组这边,安丞相发挥极好一口气中了三支,皇帝组总数得了九支。
这分数一出,皇帝就无比痛快的笑了出声,太傅组就四支,就算颜大公公发挥完美进了四支,但仍旧少皇帝组一支,胜局已定!
这游戏花费的时间并不算长,但胜在有趣的很,皇帝玩得尽兴,更是赢得高兴。
到了惩罚之时,皇帝转头去看朱瀚允,皇子殿下闻弦知意,“父皇,您看,这结果出来了,是不是该挑选战利品了?”
泰安帝抚掌大笑,“是极,是极。”
他这一笑,安宰相与紫颜也露出了笑来,三人视线落在阮娴这边三人身上,周老太傅窘的老脸通红,差点又要忍不住骂之乎者也了。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皇帝要了周老太傅身上随身携带的一支湖州羊毫笔,光看老太傅那心疼的模样,便知价值贵重。
安宰相则是淡淡开口,要了颜诩腰间悬挂的和田白玉佩,轮到紫颜,阮娴身上最值钱的是上次贵妃赏赐的珊瑚手钏,而就那么凑巧,这串手钏就在手腕上挂着。
阮娴只能无比肉疼的取下来递给紫颜,在心里骂了出馊主意的朱瀚允一万遍啊一万遍。
朱瀚允看着她这幅表里不一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终于真心诚意灿烂起来!本皇子堵了一日的心,这下终于舒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