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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更让林真一挫败的是,除了找不到犯罪嫌疑人,他们连凶手是如何潜入长谷川春奈家的路径都还没找到。
案发地白金台3丁目8番地是一梯一户的结构,区域外又有围墙,而且小区内到处都是监控,想要躲避监控探头出入长谷川春奈家,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
可是奇怪的是,凶手却偏偏做到了这一点。
林真一不信邪,让主要负责查看监控的小岛瑛太找几个同僚,放慢倍速再多看几遍,可小岛瑛太他们看得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凶手就像一只鸟,长出了翅膀。他飞进了长谷川春奈家,杀了人之后,又悄无声息地飞走了。
现在,长谷川春奈被杀案的侦破彻底陷入了一个怪圈:嫌疑人们都没有作案时间,仅仅靠监控,就很难查出作案手法;但查不出作案手法,又很难去锁定真正的嫌疑人。
在案情讨论会上,林真一突发奇想:既然集中讨论没有任何眉目,不如给他们半小时时间,不允许讨论,沉浸式地想一想:如果自己是凶手,要怎么样才能躲开小区如此密集的监控。
半小时后,写着答案的纸都交了上来。
铃木光彦写的是:“无。”
中村真纪写的是:“不知道,我觉得不可能。”
而小岛瑛太就厉害了,脑洞大开地写满了整整一张纸。
“1.北原千夜变成了厉鬼,来找长谷川春奈复仇了;
2.凶手可以像贞子一样,从电视机里爬出来;
3.凶手可以从马桶的下水道口钻出来;
4.凶手像怪盗基德一样,有个滑翔伞,可以自由飞行……”等等诸如此类神奇的想象。
要不是知道小岛瑛太本身就是这种无厘头的性格,林真一可能现在已经向日暮俊介建议,送给他一张解聘书算了。
很显然,众人的沉浸式思考也以失败告终。林真一想了又想,作为一个刑警,他始终不相信凶手会有什么超能力,也不相信任何超自然现象。
现在,他们追查不到凶手,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区的监控出了故障,或者被谁动了手脚,所以根本就没有拍到凶手。
于是,林真一叫上小岛瑛太和铃木光彦,出发去了白金台3丁目8番地。
三人开车来到了案发小区。正值工作日,住宅区内行人并不多,花园内坐着的大多是老年人。
偶然身边经过几个青年男女,也都是步履匆匆,对林真一三人这种穿着西服,胸前佩戴着警官/证的陌生面孔,他们也丝毫不以为意。最多瞄上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看来,长谷川春奈被杀案虽然过去没多久,住宅区的人们都已经回归了正常的生活。社会的车轮往前滚动,绝不会因为一个微米级零部件的损坏而停下它的脚步。
他们来到安保室,想问一下关于监控的问题,但房间里面空无一人,看来安保们都有事在身。
林真一站在门口环顾四周,这间安保室的结构有点像公司的办公室,每个安保都有一张办公桌,桌子上放置着写有主人名字的铭牌。另外,每张办公桌上还都分别配备了电脑和电话机。
不过,这些桌子的主人们显然都并不怎么珍惜它们,基本每张桌子上都凌乱不堪,乱七八糟的杂物堆了一桌子。
这其中,有一张比较大的办公桌显得尤为干净,除了电脑和电话机,就只放着几个文件盒,一套茶具,一个笔筒,一串佛珠,其他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
这与众不同的办公桌引起了林真一的兴趣,他走近一看,铭牌上的名字他似曾相识:松田达也。可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过或者听到过这个名字呢?他绞尽了脑汁都没能想起来。
在安保室门口站了十分钟,也没有一个安保回来过。林真一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想着干脆先去13号楼,长谷川春奈的被杀现场看看时,有一个身穿安保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来人皮肤黝黑,身材高大挺拔。林真一还一时想不起他是谁,他已经热情地迎了上来:“三位警官,好久不见,你们今天来这里是来查案子的吗?”
这时林真一才想起,来人正是这个区域的安保队长,也就是那张干净办公桌的主人:松田达也。
当初,这里的监控录像也是由此人主动提供的,可算是找到了正主。林真一正想开口问一下监控记录的事,一边沉默许久的小岛瑛太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林真一转过头,刚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对方凝重的表情让他闭上了嘴。
小岛瑛太平时一直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极少会这么严肃。见林真一和铃木光彦眼睛都看了过来,他也只是用眼神示意他们先不要多问。
当了几年同事,他们彼此之间已经非常有默契了。林真一忙对着松田达也笑了笑:“啊,原来是松田队长,真是好久不见了,我们还在查长谷川春奈被杀的案子。
今天是正好经过这里,所以进来看看小区的周围环境,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不过也没查到什么,所以我们现在正准备离开。”
松田达也似乎看出了他是在撒谎,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刚坐回车上,铃木光彦就忍不住问起了小岛瑛太:“小岛君,怎么回事,这个松田达也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小岛瑛太看着安保室门口,正笑嘻嘻站着目送他们离开的松田达也,说道:“我怀疑这个人,和北原夏树是认识的。首先,北原夏树在婚前,她也是姓松田的。
其次,在这个松田达也的身上,有一股檀香的味道,这种香的气味很特别,是浅草寺独有的,我上次去查北原夏树的不在场证明时正好去过那里,是住持亲口告诉我的。
我知道仅凭这两点很难证明他们是不是相识,但是我不想打草惊蛇。回到警局后,我认为有必要查一下松田达也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