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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光彦一扭头,看到林真一懊恼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这位小领导应该心里很是愧疚,急忙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哎,真一大哥,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么?还好是我下去,换成你或者小岛君的话,那可真不好说了。
当然,为了庆祝本人此次的劫后余生,你和小岛君如果可以一人请我吃一次饭的话,那就更好了。”
林真一和一旁的小岛瑛太立马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眼尖的中村真纪看着铃木光彦的裤腿,惊讶地说:“铃木君,你的腿是不是磨破了?好像有血渗出来了。”
铃木光彦坐起身来定睛一看,果然,他的大腿内侧位置,隐隐地有血渗了出来,手也火辣辣地疼。
他连忙把化纤手套脱了下来,这才发现手掌上磨出了几个水泡,水泡已经破掉,里面的嫩肉已是血肉模糊。
另外,刚刚随钢丝绳一起上来时,他把那根撬棒也一并带了上来。
此时,撬棒的一端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形,但是铃木光彦可以肯定,厅门并没有被他撬开过分毫。
他叹了口气,对林真一摇摇头说:“真一大哥,我觉得松田达也应该不是挂在钢丝绳上把厅门撬开的,因为这样是绝对撬不开的,还很容易像我一样受伤。
而且你不知道,那钢丝绳离厅门有多远,就算能撬开,松田达也要从钢丝绳上扑到厅门那边,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
林真一想了想,让铃木光彦先在天台找个避光的地方躺着休息一会儿,中村真纪则从事先准备好的药箱里拿出消毒药水和纱布,给铃木光彦的伤口进行初步的消毒包扎。
而林真一自己则带着小岛瑛太,站上了已经达到顶楼的电梯轿厢,让物业经理把电梯往下运行,并停在了18层。
电梯轿厢在18层停了下来,而站在轿厢上方的林真一和小岛瑛太此时正好可以面对着19层的电梯厅门。
林真一拿出撬棒,开始撬19层的厅门。出乎他意料的是,当人双脚着地,站着去撬厅门时,其实并不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也不需要他人的帮忙,就可以快速地将它撬开。
但是,如果将厅门撬开后,不持续用力地扒开它,它又会自动关闭,而且闭门的速度并不慢。
另外,厅门被人为扒开后,当它再度闭合时,防夹人装置就会无法触发。人一旦通过厅门的速度太慢,就很容易会被夹住,而且厅门夹住人后也不会自动再打开。
而且最关键的是,曳引钢丝绳和厅门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林真一让小岛瑛太扒开厅门,自己则跳上钢丝绳,试图从绳子这边发力,向厅门扑去。
可他尝试了不下十次,手连厅门的边都摸不到,每一次都无一例外地摔在了轿厢上。本以为是他的体力不够,但是让小岛瑛太试了几次,结果也都一样。
这样看来,松田达也的身体素质就算再好,也不可能选择从钢丝绳上飞到厅门去。更何况,他作案时,脚下轿厢离得很远,一旦失手,长谷川春奈没杀成,他自己倒是会摔死或者摔瘸。
林真一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这次现场实践,不但一无所获,还把他的干将铃木光彦给整受伤了,简直是大失败。
正当林真一掏出手机,想让物业经理启动电梯,再次把他们两个送回到顶楼去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处奇怪的印记,呈现规则的圆形,像是什么东西磨损后留下的痕迹。本来这种磨损并不会引起林真一的注意,但是它存在的位置有些奇怪,是在厅门左侧边的最上方,一般来说,这样的高度,是不会受到什么摩擦才对。
林真一踮起脚摸了一下,感觉这处痕迹的直径差不多有五公分,像是一根棒球棒之类的柱状物留下的。
本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当厅门缓缓合拢时,他看了看门的左右两边,惊讶地发现,这圆形的痕迹居然是左右对称的,就连直径大小都高度一致。
林真一连忙让小岛瑛太再次把厅门扒开,自己则跳到长谷川春奈家的门廊,拿来一个椅子,站在上面,对着那两处对称的痕迹近距离地看了一会儿。
看着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小岛瑛太问道:“小岛君,你还记得电梯里面的监控视频吗?它们的拍摄角度是什么样的?”
小岛瑛太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好像是装在电梯顶部,可以拍到整个电梯轿厢。我问过物业经理,他说,因为电梯门一打开,就是住户的私人空间了,所以为了注重隐私,这个住宅区电梯监控的拍摄角度是拍不到电梯外部的。”
林真一笑了起来,因为他一下子就想通,这痕迹是从何而来的了。
回到警视厅后,林真一第一时间就敲开了日暮俊介的办公室,想立刻就下午的发现给他作一个汇报。
没想到,刚推开日暮俊介办公室的门,林真一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坐在里面。
是警视白鸟秀中。
办公室内烟雾缭绕,日暮俊介坐在办公桌前,而白鸟秀中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两人面前各放了一个烟灰缸,里面已经塞满了烟头。
听到开门声,他们二人都扭过头来看向来人。当看清了林真一的脸时,日暮俊介如释重负地弯了弯嘴角:“原来是林君,怎么,是不是长谷川春奈的案子有进展了?我们白鸟警视刚刚还问起呢。”
还没等林真一回答,他又看向白鸟秀中,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好了,白鸟警视,您说的事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我还有工作要做,您请回吧。”
白鸟秀中站起身,看着对方那平静中带着一丝倔强的面容,愤愤地骂了一句:“你小子……真是不识好歹!”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办公室,并“碰”得一声,大力将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