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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小屋里的炉火早已熄灭,但里面的人却丝毫感觉不到秋天的凉意。
巧娘如一只小猫般蜷缩着依偎在陆飞的怀里,熟睡的脸庞上写满了恬静和舒适,她很放得开,以前在宫里做宫女的时候,唐国主没少当着一堆宫女的面宠|幸某个妃子,早已见怪不怪了,后来又为人妇,虽然狗子的命根子在战场上被切掉了,可至少她已经很熟悉男人的身体了。
街面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叫卖声随之而起。
早已醒来的巧娘却还是一动不动的将脸紧紧的贴在陆飞的胸膛上,她很享受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看着眼前一起一伏的腹肌,她有些腼腆的伸出一根手根轻轻的沿着肌肉的沟壑磨蹭着,时不时还偷偷的露出一丝笑容,在这一刻她仿佛拥有了一切,这一切正枕在她的身下,纤细的手指顺着陆飞的腹部一路下滑,她突然对昨晚让她痛并快乐着的物件起了兴致,此时此刻它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那,巧娘心慌意乱,但还是忍不住想伸手去触摸。
恰在这时陆飞被街上的叫卖声给惊醒,动了动身子。
巧娘慌忙闭上眼,将手缩了回来,一脸红霞的继续装睡。
“哎哎…..”陆飞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看了看正熟睡的巧娘,也没出声,只是咧着嘴将他的左手轻轻的从她身下抽了出来,这姿势连着一晚上没动,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回想昨晚上的疯狂,陆飞意犹未尽,更意外的事,巧娘没有说谎。
当陆飞想轻手轻脚的将巧娘从身上移开时,却感觉她的手抱得更紧。
“你醒了?”陆飞拍拍巧娘光洁的肩膀。
巧娘没有说话,只在他胸前点点头。
陆飞道:“那,那就起来吧,占了寿伯的屋子一晚上,也不知道他昨晚去哪了,我找找”
这一说巧娘却抱得更紧了,用一种撒娇的语气道:“不,我一放开你就走了”
陆飞作了个鬼脸,皱眉道:“我不走,我就是去看看寿伯去哪了”
巧娘一下就坐了起了,将那满是幸福的表情凑到陆飞面前,顺直的青丝梢头不断的在他的胸口上拂过,弄得陆飞一阵阵麻痒。
“陆郎,从今日起,巧娘就再也不离开你,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我不要什么名份,只要跟着你我就心满意足,我只求你不要突然离开我”
陆飞揉搓着她的发丝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能不能熬过这几天都是个未知数,也许昨天晚上自己的控制力太差了,他承认他对巧娘有好感,只是没料到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年多独来独往早已习惯了,也不知道身边多了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
陆飞起来匆匆穿着衣服,巧娘也很自然的来帮他这扯扯那拉拉,还说要将他的头发打散再重新梳理一下,似乎她觉得做这些事是现在她最重要的事。
陆飞没同意,古人哪都好,就是在头发,打理一次大半天的工夫就没了,迟早要刮了这三千烦恼丝,留一秃瓢那多省事。
二人快速的穿戴好,刚拉开门的时候,就发现寿伯正站在屋外的街面上,杵着拐棍来回走着,一见陆飞和巧娘出来,忙焦急的朝他们挥手,这意思是让他俩赶快进去。
陆飞这时才注意的,就在他和巧娘打开门出来的这一瞬间,街面上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而且这目光看得人特别不自在,对面那卖针头线脑的一肥娘则更甚,当场连连呸呸几声就进屋了。
陆飞明白了,看了看巧娘。
巧娘也有些不自然,但又咬牙轻声道:“我不在乎,我只在乎飞哥儿怎么看巧娘”
陆飞倒有些自责起来,忙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今天他们看不起你,我会让他们将来趴在地上仰视你”
巧娘一阵脸红,低着头跑回了自己的家,其实那个家也只剩四面墙而已,还有她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陆飞看着她那强自镇定的背影,也暗暗做了个决定,不走了,不管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我自己,这个京城老子呆定了,谁要跟我过不去,十倍奉还。
寿伯见巧娘走了,便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拉着陆飞就进了门,然后一脸尴尬的道:“你们也不知道避嫌,不能太张扬,毕竟巧娘才刚死了男人,你让她以后怎么出门”
陆飞一脸奇怪,指指屋外道:“昨天晚上的事传这么快?你这屋里装摄像头了吗?”说着他还真四处搜寻起来。
寿伯支支吾吾:“还要传?昨晚你们那声音,这半条街都听见了,连我都听不下去了”
陆飞忙摸摸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你这房子隔音不太好呀,对,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寿伯假意哼哼道:“算你还有点良心,罢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找个日子将她纳了,怎么着也不能让别人说三道四不是”
陆飞点点头,“恩,我听寿伯,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几天吧”
寿伯打了个哈欠,看来昨天晚上没睡好,“飞哥儿呀,老汉看得出来,你不是个坏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你留下,巧娘也是个苦命人,寿伯也知道你会对巧娘好,也算她的苦日子熬到头了,我不知道戴官人让你做什么,我只想告诉你,那些大人物咱惹不起,事情如果真的没有别的路,还是那句话,带上巧娘一块走吧”
陆飞敷衍着:“行,听您老的,不过我不走,巧娘也不走,对了寿伯,你看看这上面是什么”
说到这,陆飞又拿起昨天戴恩给他的那把刀,借着门缝的光亮,陆飞将刀抽了出来,指着护手边的一处磨痕道。
寿伯凑过去瞅了瞅,皱眉摇摇头,“看着像个字,不过老汉不识字”
陆飞又仔细看了看,轻声道:“是个字,但被人故意磨掉了,只是这人在磨的时候有意保留了这个字的大体结构,乍一看好像是个高,也有可能是向或者何,寿伯,这殿前司的禁军里谁的名字里含这些字,我昨天去殿前司的时候听到一个姓高的,那人的官明显比戴恩要大”
寿伯在禁军里待过,虽然十将以前的将领没见过几个,但人名是听说过的,当即脱口道:“高顺,捧日军左厢都指挥使,这可是大人物,这刀和他有关?”
陆飞纳闷摇着头,“不知道,除了这姓高的,还有没有姓向或者何的?”
寿伯抬头想了想道:“有,有个叫向训的,天武军都指挥使,这人官更大,姓何的到没听过”
陆飞抱着刀沉默不语,戴恩到底是冲着姓高的还是姓向的,这些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寿伯,你知道戴恩和这高顺之间有甚过节不?”
寿伯摇摇头,“兴许有,兴许没有,这些人咱也够不着,就算是当年在战场上,我顶多就看见我那都头在那指手划脚”
陆飞一想也是,捧日军左厢都指挥使和天武军都指挥使这人都是大宋的开国元勋,相当于后世的军区司令级别了,都能和皇帝直接对上话了,寿伯不知道他们的事也不足为奇,若是放在后世,陆飞连一个县长都没过见过。
都是一些牛逼上了天的人物,陆飞肯定没办法在短短三天之内摸清他们之间的过节,但有一点陆飞明白,戴恩既然花这么多心思做这事,那肯定是有天大的好处,好处也无非名利二字。
钱,戴恩肯定不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名,换句话说就是升官。
若是从这一点上去理解,向训的可能性不大,天武军都指挥使和戴恩的捧日军左厢下的一个都虞侯比起来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而高顺是戴恩的直接上宪,如果高顺一倒台,谁得好处?当然是戴恩,不过再一细想也不对,就算高顺倒了,难道就非得从他的部将中挑人继任?
这个戴恩到底想干嘛?
一头雾水,陆飞百抓挠心,当下就将刀藏在衣服里,出了门。
寿伯则依旧摆弄他的活计,到底是战场上下的老兵,这点镇定还是有的。
陆飞出了安居坊,身后一直都有人跟着,看他们那精明干练又若无其事的样子就知道,这都是戴恩精心挑出来的。
左拐右扭,陆飞尽找些偏僻的小巷走,后面的人仍紧随不止,走着走着,在一个巷角转弯时,陆飞猛然闪离了他们的视线。
果然,一阵脚步声紧随而来。
“带我去见你们的主子”陆飞突然窜出,虎爪一样的手指紧紧的扣在一名尾随者的脖子上,殿前司他是不敢再贸然去了,更不敢轻意揭穿戴恩的阴谋,他手里可是一点证据都没有,他只想要死也要死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