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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军中,寇准已上任,陆飞把几个兄弟和他都叫了过来,将和李继隆商定的计划说了出来,连寇准都听得一身冷汗。
寇准道:“你这也太冒险了,孤注一掷呀。”
陆飞倒不在乎,他没时间去慢慢熬军功,他也不在乎捧日军是不是能抬起头,他想的只是捧日军能让官家再度重视,让捧日军参于伐蜀之战,他要带着大军去将李思思从蜀王宫里接出来。
陆飞道:“所以我只考虑了开头,过程和结果你得帮我完善了,计划就是这样,怎么全身而退,你来想办法。”
寇准不满道:“你午后就要走了,这一时半会之间我怎么替你周全,太仓促了。”
陆飞一摆手,道:“那我不管,你现在是我的主簿兼参军,玩命的事我来,别的事你拿主意。”
众兄弟哈哈一笑,铁捶道:“寇主簿,俺大哥就是这脾气,先干了再说,你还是想想怎么帮我们退回来吧。”
寇准连连皱眉:“这活我干不了,你另请高明吧,兵法有云,将不可因怒而兴师,你这哪是怒,你这完全就是匹夫之勇。”
陆飞笑道:“现在想退出?迟了,告诉你,你的履历已经送上去了,军中对逃兵就一个下场,铁捶,告诉他。”
铁捶嘿嘿笑着,用手在自己的脖子前一划拉,挤眉弄眼道:“切脑袋!”
寇准连连摇头,将陆飞给拉到一旁道:“你做事怎么如此儿戏,我怎么觉得现在的你不是昨天那个你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一万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经过朔州去打武周城,疯子,辽国人都是聋子瞎子吗。”
陆飞拍拍他的肩膀道:“正因为谁都认为不可能,武周城就更没有防备了。”
寇准道:“那你打算怎么让这一万人绕过朔州。”
陆飞摇摇头:“不知道,这是你的事?”
寇准都快哭了:“你……”
陆飞嘿嘿一笑:“你不会以为我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吧,我要有那本事,我早提兵百万众,跃马过阴山了。”
寇准真是服了,这会连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当时脑子一热就信了这狗日的。
“为将者逢战必先料败……”
陆飞直撇嘴,一摆手道:“打住,以后,我做决策你出方略,那,现在我要去组织兵马,两个时辰后你要给我一份详细的行动计划,包括进军路线,退兵路线,后勤供给,还有最重要的,武周城的大概布防情况;还有辽军有可能的包围路线;还有万一我失败了,你得想好善后,当然,这个可放在最后考虑,就这样,我走了,记住哦,两个时辰我就要。”
寇准直眉瞪眼,气呼呼的道:“你杀了我得了。”
陆飞只愣了一下,突然喊道:“铁捶,将寇主簿推出去,斩了。”
寇准看着铁捶抡着刀正笑嘻嘻的走过来,忙一咂嘴道:“行,怕了你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鬼话。”
陆飞嘿嘿一笑,趴在他肩膀上小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想用十年时间成功,咱就得更努力些,我可不想像刘备那样等三十年。”
寇准现在还真分辨出去他的想法,到底是真想造反还是扯嘴炮,有这么儿戏的吗。
陆飞又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行了,别生气,下次,下次我做决定之前一先和你商量,呀,那天晚上我其实就说过,我想以攻打辽国为借口多逗留些日子,你当时不也赞同吗。”
寇准道:“我哪知道你会这么做。”
陆飞一愣:“那你以为我会哪样?”
“我以为你只是到边境去杀些边民,好杀良冒功呀。”
陆飞哭笑不得:“你早不说,这多简单,现在,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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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院内一侧的厢房径直走便是后院,那里有幢二层小楼,那便是张彩云的房间。
戴雄一进去,屋内的摆设还和他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他都忘记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了,屋内清香扑鼻,雅致而清幽,一架古色古香的架子床上雕琢出一幅幅鸟语花香的画面,透明的丝质帷帐上桃花点点,床上锦被整齐的码放着,不知道为什么,戴雄一看到这床,马上就有一种莫明的兴奋。
房间南墙那紧闭的窗前支着一个绣架,架子上空空如野,应该是许久没有做过活了,倒是边上的书桌上琳琅满目,笔墨纸砚应有尽有,桌面上平整的码放着一块布帛。
张彩云拉着他来到桌前,很是神秘的看着他笑了起来。
“你要给我看什么?”戴雄被这屋里的一切熏得是七晕八醉,尤其彩云这女大十八变的模样,咋早没发现这丫头还是个绝色,这会他已是想入非非,早把那什么宫里出了什么乱子的事给扔到九宵云外去了,手也不安份的顺着她的腰一路摸索,没啥感觉,棉衣实在是太碍事了。
张彩云却是将他不老实的手给扯住了,俏脸假意一沉,说道:“别乱摸,咱俩还没成亲呢,来,看这个”说着她便揭开了盖在桌面上的布帛,原来下面是幅画,有山有水,有人有兽,很是写实。
戴雄哪有这心情,他将身体贴在她的后背,看着她那洁白的项颈处,心情格外舒畅,忍不住说了声,“嗯,好看”
张彩云以为他说的是画,也道:“那是,也不看是谁画的”
“啧啧,香,真香!”戴雄紧贴在她身后,双手环其腰,眼睛微眯,整个面部都埋在其耳际,深深的吸着气,那表情贪婪至极。
“香?怎么会香呢”张彩云柳眉微蹙,等一回头,二人脸颊相蹭,她马上明白过来了,粉脸顿红,娇羞道:“哎呀,人家叫你看画,又没叫你看我”
戴雄那是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子,脸皮比城墙还厚,不待细说,双手已经从她的腹部移到了胸前,嗯,还是这地方有手感。
戴雄坏笑道:“画哪有人好看”
张彩云连连扭动着腰肢,可她越是扭动就越能勾得戴雄兴致勃勃,不觉间身下已是帐篷高顶,他本就无所顾忌,这会已经饥渴难耐,一把将她给板过了身子,顺势就给压在了书桌上,嘴唇更是索取不断。
“别,等成亲不行吗?”张彩云促不及防,已是心如小鹿,待定定心神,这才赶忙用力的托起他的双颊,“给人看见不好”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一双有力的大手已经在那恣意妄为,张彩云本就是穿了件开领的衣衫,他只是轻轻拉住两边的衣领顺手那么一扯,便当即咽了一口口水,随即便将脸埋了进去,幽香直顶五腔六腹,顿觉这心肝脾肺肾哪哪都通泰。
“啊!”张彩云一整颤栗,刚想叫出声,却连忙用手捂住嘴,并用力的想将他给推开,“雄哥儿,快停下,我是让你来看画的”
天地良心,这时候喊停那不是谋杀吗。
“不急,忙完再看”戴雄早已是善解人衣的个中高手,要不是现在是冬日,说不定这彩云早已光洁溜溜了。
吸嗦的声音在屋内回荡,任是张彩云百般不从,没过一会已是全身酥软,身体如蚁噬一般难受,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手正紧紧的抱着飞哥儿的后脑,也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想拉得更近,眼神也迷离起来,嘴唇微张,呼吸急促,面胜桃花,那被她压在身下的画早已褶皱不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感觉有一个手正在粗暴的想将她的腰带扯开时,她才猛然清醒过来,任是未出阁的女子也知道,有些地方是不能示人的,有些事更是不能做的,虽然她此刻也很想。
“不,不,雄哥儿,快住手”彩云拉住了他那无礼的手,压低了声音。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云儿,该请雄哥儿下楼用膳了”屋外传来王氏的声音,王氏知道这小子名声,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一场好事就此匆匆收场,二人快速收拾一番这才打开了门,当二人仍是穿戴整齐的出现在王氏面前时,她这才松了口气。
“母亲大人,您先陪飞哥儿下楼,女儿沐浴完了再吃”张彩云脸色绯红,她总感觉裙内黏黏的,很是难受。
既是如此,戴雄也就留了下来,边吃边等,兴许张岳父回来了呢。
等一家人陪戴雄用过午饭,张季英也不见回府,戴雄便告辞,张彩云一直送到大门外,含情默默、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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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张府,戴雄照原路而返,走到天波桥边时,没想到那对母女仍站在刚才那地方,一动不动,只是在不停的打着颤,天是真冷,那小姑娘则完全缩在斗篷里面。
戴雄没想到在张家一呆就是几个时辰,都忘记了这还有两个人,这会他走到二人近前,母女二人忙艰难的折了折腰,看样子是身体都冻得僵直了。
“大,大官人”
戴雄吃惊道,“你们俩不会一直就这么站着吧?”
“大官人让我们在这等您,我们不敢动”
“傻不傻,不知道找个背风的地方等呀,走,饿了吧”
那妇人僵硬的脸终于是笑了,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她刚想迈开步,却不料双腿已不听使唤,晃了晃险些要栽倒。
戴雄忙伸出一根手指头,抵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咋的,还要我背你们哪?”
妇人忙道:“不敢不敢,我们自己能走”
戴雄一皱眉,转头对家仆道:“你,去给雇顶轿子,这叫什么事,我这还买了一奶奶,哦不,俩奶奶”
小轿咯吱咯吱走在热闹繁华的街道上,轿子里有暖盆,母女俩渐渐暖和起来,而此时的那娘却是热泪盈眶,逃难一年多了,一路上东躲西藏,吃树叶喝溪水,饥一顿饱一回,也不知道怎么就熬到了今天,本来以为进了京城之后就好了,听说京城里都是有钱人,也许她能在哪个有钱人家里找到个缝补浆洗的事,哪怕是做个仆人,只要能养活女儿便对得起她死去的爹了,没承想,这刚一入京城便遇上个几年不遇的宵禁,昨天晚上满大街的兵丁,见到游散的人不论是恶是善一律痛打一顿之后就不知道被带到哪去了。
昨晚二人在城墙边的一个地洞里捱过了寒冷的一夜,天亮后城门一开,她便领着女儿进了城,左右一打听却才发现,找个事做太难了,城里到处都是和她一样的逃难的人,很多人别说要工钱,给口饭吃就跟着别人走了,就这样她都没抢到饭碗,要活命的人太多了,她这瘦弱的身体还带着一个托油瓶的女儿,别说给人做工,连给人做妾都没人愿意要,最后却被飘香院陈妈妈一眼相中,再后来又遇到了这位大官人,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母女俩紧紧相依,母亲轻轻的拍打着女儿的后背,轻声道:“巧呀,记得娘的话,一会到了大官人家,别乱说话,看着活要抢着做,呀,人家打几下骂几句要忍着,你还小,得活下去,听着没”
十一二岁的小巧儿瘦弱得如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唯有那脏兮兮的脸蛋上的那对天真的眸子不知世故的闪动着,“娘,巧儿饿”
“忍忍,娘也饿,再忍忍”
这时,只见有些昏暗的轿子里亮光一闪,轿帘被掀开了,一个家丁跟着轿子边走边扔进来几个热腾腾的炊饼,还不忘扔下一句话:“他娘的,爷还得伺候你们这俩叫花子,你们俩真是撞大运了,那,吃吧,我们衙内赏的,小心别噎死了”
此时的戴雄没有和他们一起,宫里的事没有打听清,他便一个人又在街上转了圈,谁叫人朋友多,连开封府的官员他都问过了,结果,意外呀,原来今天一早,但凡是京城里的四品以上的文武全都被叫进宫里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一番无果之后,便也只能转回家,等回到家时,天色已黑,刚到府门口便被早上那扫地的老仆人给拉住了。
“怎么了,柳伯?”戴雄被柳伯拉到门房里。
柳伯一脸焦急,“哎呀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呀,那两叫花子哪来的?”
戴雄不以为然道:“哦,路上捡的,听说是北边逃难来的,你给她们安排点事做,怪可怜的,好歹活两条命”
“少爷呀,这开封城里像这种人每天冻死饿死的不知道有多少,听说北边那边正闹瘟疫呢,这你也敢往家里领,我可告诉你,夫人可正生气呢,说要送走,给两钱打发掉算了”
戴雄一想也是,便点点头,但很快又摇头,说道:“不,我都答应她们,养活她们,做人得讲信用不是,再说了,咱府上又不差这两张嘴”
柳伯也不好反驳,便道:“那夫人那里?”
“你去说服她,我累了,睡了”
“啊!又……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