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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春苑那边,苏氏和王氏陪着老太君略坐了坐,见老太君精力不济,妯娌两个便一起告辞离开。
出了宜春苑,苏氏低声问王氏,“你刚刚怎么拦着我,难道你就不觉得大郎媳妇实在是可怜?”
王氏淡淡一笑,声音温和的说道:“我若不是心疼大郎媳妇,今日还何必巴巴的过来告诉老太君那些话。”
“那你为什么拦着我,你就不觉得是便宜了她么?”苏氏疑惑道。
以田氏造下的那些孽,让她浸猪笼沉塘都不过分。
“你若是说了,就只会给大郎媳妇添麻烦。”王氏笑容宴宴说道。
苏氏登时眉头一皱,“怎么就给她添麻烦了?”
王氏笑道:“家里闹出这种事,若是母亲大张旗鼓的处置了她,终归是伤了镇国公府的颜面。那些有意兴风作浪的人定是会趁着这起子事中伤镇国公府,更有那不明事理的会说是因为大郎媳妇有错在先,二嫂才如此做的。”
苏氏立刻瞪眼,“大郎媳妇有什么错!”
王氏一笑,说道:“流言蜚语这东西,就是莫须有的才更厉害。”
说着,王氏突然一顿,伸手摸摸肚子里动的厉害的宝宝,又道:“还有静若和静文,她们才刚刚出阁,总得顾及她们的颜面啊!”
苏氏自知王氏说的有理,可又不甘心,撇撇嘴说道:“这也太便宜她!”
王氏噗的一笑,“是不是便宜还不知道呢,三嫂难道就没听说过什么是活受罪?”
苏氏一愣,随即明白王氏的意思,嘿的一笑,“还是你聪明。”
王氏笑道:“三嫂是关心则乱。”
妯娌两个一面说一面走着,苏氏要先送王氏回去她才安心。
临近四房门口,苏氏忽然想到一件事,有些紧张的问道:“万一她自杀怎么办,世人定是会胡乱攀扯,说是大郎媳妇逼死了她。”
王氏笃定的说道:“她不敢!有静若在……哎呦,疼,肚子好疼,我怕是要生了。”
正说着话,王氏突然脸色大变,叫唤起来,苏氏吓了一跳,忙扶她进屋,“快去请四老爷和老太君。”
两个宫里派来的嬷嬷却是面色镇定的吩咐下人要热水。
等到王氏躺在大炕上的时候,已经破了羊水,只是骨缝只开了两指,要等生出来,恐怕要等到后半夜了。
忍者疼,王氏拉着苏氏的手说道:“春青那里,先瞒着她,她身子虚,再来这里守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苏氏忙按住王氏的手,“我知道的,不告诉她,你不要说话了,留些力气。”
王氏就是有心想再多说点,此时也疼得说不出来了,只撕心裂肺的叫着。
苏氏留在里间陪着王氏,老太君和宋四老爷则在外间等候。
听着王氏痛苦的叫声,宋四老爷一颗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一般,坐立难安,不停的搓着手朝里屋方向望去。
看着儿子这个样子,老太君心下只觉得好笑,多大人了,这个毛病还没改了,一紧张就爱搓手。
等自己的小孙子生出来以后,可不能学了他爹这毛病。
四房这边一直折腾到天快亮王氏才生了出来,坐在外间等候的老太君和宋四老爷听到孩子哇哇的嘹亮哭声,终于松下一口气,宋四老爷跳脚站起来去门口侯着。
一会嬷嬷就要把他孩子抱出来了。
可宋二老爷刚刚走到门口,脚还没有站稳,里面便又传出一声嘹亮的哭声,和先前的声音并不一样。
宋二老爷登时急了,是谁在哭,是王氏出什么事了?
老太君也有些坐不住,起身朝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屋内响起几个人的惊呼声,接着便是一个嬷嬷大喊,“快看!”
再然后,便又是一阵响亮的哭声,这次哭的声音尤其大,与前两个又不同。
这一次宋四老爷再也沉不住气,推门就要进。
虽说产房血污之地,男子不宜进去,可屋里的情况实在让人心惊,老太君非但没有拦着宋四老爷,自己也抬脚跟着往里走。
只是他们刚刚推开门,苏氏和一个嬷嬷便满面笑容的出来。
“怎么了,王氏怎么了?”一见到苏氏宋四老爷立刻问道,满眼焦急。
“刚生完,累的不行睡着了。”苏氏的心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宋四老爷都快急疯了。
“恭喜恭喜,三胞胎,两个少爷一个小姐!”苏氏欢脱的笑道,眉飞色舞。
宋四老爷一愣,拔脚就朝里屋冲进去,别人生一个尚且累的不行,我媳妇一下生三个,得累成什么样!
老太君此时才没心情理会宋四老爷抽风呢,满眼看着她一下多出的三个小孙子小孙女,心中的郁郁之气一扫而空。
四房这面又哭又笑闹了一夜,明志堂那边却是静谧的仿佛一座世外桃源。
和春青絮絮叨叨说了半宿的话,翌日一早,宋徽神清气爽的起床,洗了个凉水澡便兴高采烈的进宫了。
特么的,早知道和媳妇说话这么疗伤这么暖心,我真傻,独自睡了四五天的书房,以后再遇上烦心事,一定不自己睡书房了,还是媳妇的被窝舒服。
宋徽进宫当值,他的下属们一个个心惊胆战的看到宋徽就绕路躲开。
宋大人这是怎么了,昨天还脸黑的跟座矿山似得,浑身戾气十足周遭十里几乎没有活物敢靠近,今儿怎么笑得这么灿烂,这笑容绝对有问题,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笑里藏刀!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好,免得被误伤。
春青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急得她的四个小白白满地乱转,还以为她又睡晕过去了呢。
春青一醒,白露立刻就跟吃了三鲜馅包子一样高兴的冲了过去,“大奶奶,您可是醒了。”
而白芍则是动作行云流水的端上一海碗浓药汤子,温柔可人的说道:“大奶奶,喝药。”
看着白芍的样子,春青不知道是没醒彻底还是怎么的,总觉得像是一只白骨精娉婷袅娜的端着唐僧肉和她说:“大奶奶,吃肉。”
于是春青眼皮不眨的将药碗端过来,仰头开喝,动作豪放的把白芍都吓一跳,以往春青喝药可总是要推三阻四呢。
尽管知道非喝不可,但总是抱着侥幸心理能拖一会算一会。
一海碗药喝完,面色红润的春青立刻就跟让妖精吸干了血似的,满面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