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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姬还说:“我看你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是不是有事找我?”
屋内纱帘迎风而舞,她躲在另一侧,水似的眼眸脉脉含情。虽年过三十,但她那婀娜的身姿依然能够激得像花隐这样的好色之徒热血沸腾。
花隐微移脚步,一阵风似的又来到了她的眼前。
“宝贝,首先我是为了见你。其次,确实有事需要你帮忙。”挑起她的纤纤玉指,花隐不禁深深地吻了上去。
艳姬脸上又滑过一丝妩媚的笑容。她道:“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你尽管开口。”
花隐的脸上笑容掬起,轻声问道:“宝贝,你想当鸾凤山掌门吗?”
“哦?”艳姬一惊,怔怔地望着他。
“听说你们鸾凤山派的鸾翱殿密设着一个神奇的阵法,这三十年来能破阵而出者也就当年的顾犇和金胤。我想要你开启它帮我困住一个人。怎样?”
“什么人以你花老大的本事都对付不了,必须得用上我们那阅鸾阵啊?”看花隐神秘的样子,艳姬不禁有些好奇。
花隐触到她的耳边,小声嘀咕着。说完了,他又嬉笑情迷地看着她。
“这,不好吧……”艳姬神色犹疑。
花隐摇摇头,道:“宝贝,这没什么不好。我让你困住他,不仅是帮我的忙,而且,这样的话就没人阻挠易浊风杀影空了。之后,你便是下一任鸾凤山掌门。一举两得的事何乐不为?”
“你放心,这事不难!”艳姬突然面色红润,兴趣高涨。
花隐挑眉一笑,轻搂着她道:“记住,把他困住就行了,不要动手去杀他。因为你不是对手,我可舍不得你冒险。”
“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艳姬温尔一笑,依偎到他的怀抱,亦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那,宝贝,花某还有要紧事,就先告辞了?”花隐扶正她的身子,苦笑道。
“怎么,这么快?难道你就不想和我……”
艳姬话未说完,花隐便用手轻轻地捂住了她的唇。无比温柔道:“好了,宝贝,今天真的还有事,下次见面一定好好犒劳你。乖,好吗?”
“那,我就信你这句话了……”艳姬脸色羞红,却还是恋恋不舍地看着花隐。
花隐再次触到她的耳边,这回他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她的耳朵,低声道:“我花隐从不食言。”
艳姬的心荡得更高了。
正午,月来小镇乐居客栈内。
史如歌和易浊风两人坐着正准备享用桌前丰盛的午餐。
“哇!”望着摆在眼前的烧花鸭、晾肉、熘鲜蘑、八宝丁儿和清蒸玉兰片等,史如歌馋得狠狠地吞了口水,却又呆呆地看向易浊风道,“你点这么多的菜,可真是奢侈浪费啊,就我们俩吃得完吗?”
“吃得完。”易浊风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瞟到她的身上。
见易浊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史如歌不禁瞪大眼睛,她觉得他很莫名其妙,便凶道:“你干嘛?干嘛这样打量我?好像我……”
说着说着,史如歌的声音越变越小,脸色也微微泛红了,“好像我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没被你摸过似的。”
她害羞地低下头去。
易浊风动起筷子将一块肥大的烧鸭夹到了她的碗里,笑道:“看你瘦得就像根竹竿似的,我便特意多点了几个菜,只希望你能吃饱。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他又挑了些菜夹到她的碗里。
很快,史如歌的碗里便被易浊风堆放得满满的。史如歌忽然觉得伤感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很明显地感受到易浊风对自己的爱。她想:要是易浊风对自己能一直这么用心和细心那该多好?
她不禁动起筷子,慢吞吞地吃起来,吃着吃着却还不忘对易浊风道了声谢谢。
易浊风又笑了笑,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史如歌也开始一声不吭地吃着,很快,桌上的几碟菜便全部被她扫空。史如歌这强大的战斗力,易浊风倒是想到了的,可是她自己是没有想到的。
待吃的饱饱了,史如歌终于放下碗筷,又鼓大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易浊风,问:“对了,接下来我们去哪?”
面对史如歌单纯而又澄净的眼神,易浊风思考片刻后回答她道:“接下来你和花俏花扶继续留在这儿,而我还有要紧事,恐怕得三天后才能回来。”
“那你去哪儿?”史如歌不禁追问道。
易浊风稍稍别过脸去,并不回答她。
史如歌忽然有些失望道:“你要去鸾凤山杀影空吗?”
“是去鸾凤山,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影空。”
史如歌想了想,马上又问道他:“那我可以知道你去干什么吗?或者你可以带上我吗?”
易浊风面不改色地答道她:“都不可以。”
史如歌脸色骤然变沉,刚才还存在心里的那份感动瞬间消失不见。却又笑着说道:“我以为你真会到哪都把我带在身边的。没想到……”
多么讽刺的话啊!易浊风默默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竟连史如歌也开始讽刺自己了。
“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不要杀人,希望你好自为之!”史如歌站起来,冷冷地对他说道。她突然想要躲开易浊风,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是走不到他的世界里。他在想什么,想干什么,她永远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根本不像他的妻子。情人,对,只能算个不能向他了解太多的情人!
易浊风却自顾自怜地摇摇头,道:“如果你不愿意再等下去,我放你走。”
史如歌欲哭无泪地停下艰难的脚步,苦笑道:“我走?我能走到哪去?我早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觉得我还能去哪啦?”
易浊风起身走到史如歌面前,忽然他说道:“待我从鸾凤山回来后,我们找一处安静的少有人烟的地方去隐居,怎样?”
“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带我离开这?”史如歌的眼睛里开始涌出盈盈泪花。她知道易浊风说这句话是真诚的,因为极少见到他的眼神中带着此时这样的深情。所以,她还是被感动的。
“当然。”易浊风不顾周围人纷纷投来的目光便轻轻地将史如歌揽到了怀中。
“那我等你回来。”伏在易浊风的怀里,史如歌觉得暖暖的、甜甜的,却又莫名地有些忐忑不安。她总觉得后面还会有很多的事情发生。
金戈先易浊风两个时辰上的鸾凤山。这回,依然醉意阑珊的金戈没顾鸾凤山那些该死的规矩,他踏着轻功毫无约束地飞了进来。而且他也不想惊动任何人,只是静静地坐在某个他认为杀手一定要经过的地方默默地等待着。
凤榻宫,他躺在凤榻宫的屋顶,望着夜空稀疏的星辰,丝毫不畏冬夜的霜雪和严寒。只因他的手中,还有一壶酒。
“莫道我无情,我岂知你意?”金戈吟了句,苍凉一笑后他揭开壶盖,又往自己的嘴里倒了一口烈性的女儿红。
就在他闲得无趣时,头顶一条黑影飞速飘过,落于凤榻宫外。
金戈猛然惊醒,一看现在才戌时:“来得这么早?”但他还是犹豫地追了上去。
奇怪的是,那人似乎知道金戈会从此时此刻开始跟着他。在凤榻宫外停了一会,他又腾身而起,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鸾翱殿。”追至此时,黑影消匿无踪。金戈观察着四周,静得连根头发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入耳。
他不禁推开宫门,走了进去。
此殿气势恢宏,宽敞明亮。数百只鸾鸟雕塑站成四排,肃立于大殿正中央。此时,它们的神采,一如这幽静的夜色,诡谲而庄重。
金戈摇摇头,见殿内并未藏人正要离去时。
眼前的数百只鸾鸟突然变活了。
“阅鸾阵!”见它们以光电之速扑朔迷离地变幻,很快便将自己围了起来。金戈的黑眸骤然放大。鸾凤山第一阵,没想到他来护影空的周全,却有人将他引来,还敢动用这阅鸾阵!
众所周知,阅鸾阵、幻影阵、凤吟阵乃鸾凤山派三大阵法。它们的力量强大无比,鲜少有人能够独自破开其中的任何一个,即便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是谁?为何要困住我?就是为了杀影空吗?”金戈眉心紧锁,扫视着四周,却无人应声。
金戈拔出背后的赤霄剑,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是只胆小得都不敢和我面对面的乌龟啊!那我不用把你当一回事了。用这小阵法困别人容易,困我金戈可谓太难了!”
“我不会让你解开它的!”一沙哑的声音隔空传来,诡异得竟连它是男是女都无法分清。
金戈也不顾那么多了,赤霄剑一挥,霹雳的剑气横扫竖立在他眼前的那二十来尊雕塑。
砰然一声脆响。
二十来只鸾鸟被击得石砾纷飞、支离破碎、轰声垮塌。
金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这笑容是稍纵即逝的。在他还没有来得及挪步走出去时,余下的雕塑早已重新组合,它们又围成了一个圈,将他圈在其中。
金戈又是一剑!
强大的剑气再一次将眼前的防线攻破。
这回金戈的反应变快了,他已经跨开了两步远。可是也仅仅只有两步。还未到大门口,那些余下的雕塑又一次重新组合在一起,密密地将他围成了一个圈。
远处,那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金戈,我劝你还是别费力了,你的速度快不过这些鸾鸟的!而且当它们变得只剩下三只的时候,也就是你的死期了!”
金戈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困住我对你们鸾凤山又有什么好处?”
“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就乖乖地下到悬冰池去吧!”暗处,她发出凌厉的一掌。
掌势如风,带着一层厚厚的烟雾,笼罩在众雕塑之上。
金戈只觉昏昏沉沉,一时间手中的赤霄剑竟不知该往何处挥。然而眼前的雕塑急剧变移,他根本无法找到一个突破口或间隙。
“难道我中毒了?”幸亏,他的意识是清醒的。突然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不是中毒又会是怎样啦?
金戈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大运内力,试图驱散这笼罩的毒气。
“让我再送你一程!”因害怕金戈破了阵法或驱开毒气逃脱,背后她又猛发一掌。这回,她注入了自己全部的功力,七十来只鸾鸟在她掌风的催促下急向中间靠拢。霎时,挤得中间的金戈喘不过气来。
“啊……啊……”被扰得心烦意乱的金戈愕然一声长嘶。可这壮阔之音虽有惊天地泣鬼神之气势,却也只能在这隔音的鸾翱殿激荡!
突然,金戈身下呈圆形的一块地面渐渐裂开,伴之,它以相同的速度往下沉!
疲惫的金戈终于支撑不住,闭眼倒了下去。
就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间,所有的鸾鸟又慢慢地停止了转动。只是这时再看,却发现鸟圈中的金戈已经无影无踪了。
那裂开的地面也早已闭合。
一切都恢复成了刚进来时的模样。
子时的鸾凤山霜露沾衣。
晚归的影空脚步轻盈地走进自己的凤榻宫。关好房门后她便将自己脸上的黑色面纱卸了下来。
“久违了,影空掌门。”里屋忽然传来一句沉稳的男声,惊得她手中的黑纱飘然而飞。
“你是?”影空马上镇定下来,走到里屋,见到了正从椅上前身的他。
此人一身黑色布衫,简朴却毫不寒酸。面容虽不似楚绍龙般飘逸如仙,也不似金戈一般洒脱养眼,可他的眉目透着凛然的神韵,身姿也非一般的威武挺拔。毫无疑问,他的身上有着强者的霸气。
而且,她爹金胤一直都在鸾凤山,他却能这么轻易地到这里……
“想必见过影空掌门真面目的人屈指可数吧?”他淡淡的望着影空那一副显得冷清而又美得脱俗的脸。
“是,易浊风,我也久违你了。”影空的目光瞟到易浊风手中的剑上,比一般的剑要长一半的剑身便是承影剑,所以她确定眼前的这人是易浊风。
易浊风笑了笑,眼中有一丝对她的亵渎。
“你是过来杀我的?”影空又怔怔望着他。
易浊风又撇了下唇,脸上的讥诮之意更盛,说:“我不是来杀你的。只是来找你要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