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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浊风也是迅雷之势,急一纵身也擎上了那古树的枝头。可是,他的轻功远比黑影人逊色,才一眨眼的四周便没有了黑影人的半点声息。
易浊风深敛眉目,又握紧了手中承影剑。暗暗立誓:我一定会搞清楚你到底是谁,不能让所有的人都被你利用了。
一面。
骆姝帘和溥天骄沿着飞云河水流淌的方向一直行走着。最后,他们抵达了那隐蔽的山洞口。
进到洞里,她直觉这里边的空气相比上一次更是阴森、冷涩了。洞内的火光也变得如鬼火一般,幽冥静寂地点放着。
她忐忑地走在了溥天骄的身后。
溥天骄将溥阳魔刀横揽在身前,以防遭受袭击。
借着洞壁的微弱火光,他们怯怯地向里探究。
在这诡异又阴冷的洞里,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
溥天骄小声问道身后的骆姝帘:“这里真的有人住吗?”
姝帘的心跳到了嘴边。她点点头,怯生生道:“是这里,上次他就躺在最里边的那副棺材里了。说不定,他现在也躺在那。”
溥天骄的瞳孔骤然放大,步子也跨大了些,“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提起溥阳魔刀,很快便行至了距离那口棺材只有三步远的地方。
他双手卧刀,正向前方挥去!
凌厉的杀气充盈整个石洞。苍茫间,一股无比强大的气体自棺材里腾出,它似暴雷一般直劈他的胸口。
赫然,溥天骄被抛撞到了另一边的石墙上。呕吐了大口黑血后,他直觉自己就要眩晕过去。
“天骄!”姝帘惊惶地跑到他的身边,想要扶起他。
而此时,那戴面具的黄衣男人又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姝帘的眼中带有怒意,道:“你下手未免太狠了!”
溥天骄的脸上却有一丝欣慰的笑意,或许是因为姝帘的愤怒。是啊,她终于为他而怒了。
他目光如鬼,道:“谁叫他偷袭我?再说,我说过让你带其他人来吗?”
姝帘道:“你也没有说过不让我带人来!”
他笑容冷冷,道:“我确实都没说过。不过,我真不想再让第二个人知道我住在这里。”说完,他又挥手,正准备一掌打下!
“慢着!”姝帘撑开两臂,护住身后的溥天骄,道,“如果你杀了他,那我就不会告诉你这段时间发生在天一的一切,还有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惊疑地望着她,问:“什么秘密?”
他似乎很有兴趣,这也让姝帘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她道:“只要你答应不杀我们,我便告诉你。”
他冷淡下来:“从来都没有人可以和我谈条件。”
姝帘镇定道:“可我们知道的事对你很有帮助!”
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姝帘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相信你一定很恨现在的舞教主,所以你才会要我给你讲述发生在天一的事。”
他的嘴角怪异一撇,道:“你先讲你所知道的。”
姝帘微微思考了一会,道:“史乘桴在天绝宫内遭人暗杀、消失多年的张垚重出江湖、冥后易玄衣猝死。而我们知道的那个大秘密是:溥侵还有个私生子。”
姝帘看不太清楚他面具下的表情,却听得他懒散地说道:“你说的前面那些我都略有了解。不过对于你所说的那个秘密,我确实很有兴趣。”他望了一眼地上的溥天骄,又问道她,“说说看,除了他,还有谁是溥侵的儿子?”
姝帘的瞳孔惊愕地睁大,她怔了一怔,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溥侵的儿子?”
他的语气异常冰冷:“他带着溥侵当年的溥阳魔刀!”
姝帘的脸上尽是惊疑之色:“你对溥家的溥阳魔刀都这么眼熟,你到底是谁?”
对于骆姝帘的疑问,他丝毫不理会,并且还反过来问道她:“你告诉我谁是溥侵的私生子?是不是那个用着承影剑的易浊风?”
姝帘害怕得退了退,她感觉到了他眼中的浓烈杀意。她失魂落魄、战战兢兢道:“对,是易浊风。他不但是溥侵的儿子,还是史乘桴的女婿。”
“他不但是溥侵的儿子,还是史乘桴的女婿。”他将她的话默默地重复一遍后阴阴地笑出声来。突然,他回过头,朝她步步逼近,问,“史乘桴有女儿吗?”
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反问:“那个任性野蛮的疯丫头史如歌,难道不是史乘桴的女儿吗?”
他暗黄色的瞳孔紧盯着她,认真地说道:“史乘桴只生了个儿子。”
她的细眉犹如连绵的山峰,起伏不平。她小心翼翼地问:“那史乘桴的儿子是金戈?史如歌是金胤的女儿?”
他的脸上终于浮显出明媚的笑容。道:“你是不是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姝帘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她的唇角也勾勒出一丝妩媚的笑容。她暗想:原来史如歌是金胤的女儿,真是老天有眼!呵呵。溥侵杀了她爹娘,我就不信她能安心地和自己仇人的儿子做夫妻!
看到她的欣慰,他也有所惊讶,问:“你和金胤的女儿有过节?”
她的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白芒,冷冷道:“我恨不得剥了她的皮。”
他滑稽地笑了笑,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玩,那我也陪你们一起玩玩!”
姝帘惊颤地望着他,却不敢再说话。
突然,他扬了扬手,轻便而又泓大的一掌击在了姝帘的胸口。
他道:“刚才的那一击能保证你体内的毒这两个月都不发作。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想留着你为我做事。”
被他这一击,姝帘直觉体内真气行得更急更快,体温也升腾到能够灼熔她心脏的高度。她痛苦地紧蹙起眉,喘息道:“你没有为我解毒,你说话不算数?”
他冷笑道:“你也逆了我的心思,我不希望第二个人知道我的存在。”
姝帘的眼中杀意浓浓。
他转身道:“他被我废了武功,不过我能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只要你肯答应为我做事,并且每两个月来这里一次。”
“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应该是平等合作的关系,而不是利用与被利用。”姝帘咬咬嘴唇,忿道。
他冷笑一声,淡然道:“平等合作的话你会一切都按我的意思吗?我能放得下心吗?”
“你……我不会答应你的!”姝帘咬咬牙,激愤的她出其不意地向他发出了百来根冰针!
针如细雨,飞向毫无防备的他!
他感到十分惊讶,她还敢偷袭他!他怒一拂袖,不费吹灰之力地便将所有的冰针一根不漏地揽到在手心!
他伸出另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咽喉。他的眼睛似豺狼般凶暴,问:“你不怕死?”
姝帘挣扎着,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受你的胁迫还不如死。”
“那我成全你!”他厉牙,五指深深地陷进了她脖子上的皮肤里。
“你放了她。”地上的溥天骄努力说出了话,他哀求着。
“天……骄你……不要求他……”姝帘的眼珠微微泛白。
“你真的不怕死?”他再次问道。
她艰难地摇摇头,道:“我不怕死……不过我想做个明白鬼……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突然松开了手,又爽朗地笑出了声。他道:“我真舍不得杀你。而且,我的伏虎神功也从不用来杀弱者!”
“伏虎神功?”溥天骄和姝帘惊怔。
姝帘颤抖着,问:“你是张垚?”
瞬间,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没错,我才是张垚。”
溥天骄惊疑地望着他,虚弱而又无力地问:“你是张垚?那外面的是……”
“外面的张垚就是你要我找的那个人吗?他是溥侵的敌人,你和他……”姝帘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他冷冷地撇了撇嘴,面具下的容颜弥漫着浓烈的杀意。道:“对,我要找的人就是他!他是我的仇人!二十年前他下毒害我,令我只能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见不得一丝阳光。我的痛苦全是拜他所赐!”
“那他到底是谁?”姝帘想知道的心更加急切了。
他脸上的表情更加冷漠,似乎那假张垚的名字让他难以启齿。他道:“我不说你也会知道的。”
“他……是不是……”姝帘的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她记起了张垚曾经说过的:十九年前,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死了,而实际上,他并没有死,死的那个人不是他。
她将自己猜到的哽咽在喉咙里,不敢说出口。
他邪恶的眼神再望向他们。突然,他又举掌一击,凛冽的内力像无边的劲浪齐齐涌至溥天骄的胸口!溥天骄还未来得及反应,便任由那道气力透体而入。
他四体僵硬地倒在了地上。冽冽双目却没有闭上!
“天……骄……”姝帘本想着去搀扶溥天骄,可他发乌的身体和死不瞑目的表情令她六神无主。她踉跄地走着,一不小心便摔倒在了地上。
他不以为然地看着她,道:“你并不会为他难过很久,因为你爱的不是他,而且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骆姝帘,我说的对不对?”
姝帘略带仇意的目光移向他:“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她不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他走到她的面前,道:“我是见不得阳光,但可以在晚上出去。况且,打听点事并不会那么难。”
姝帘的脸上表情怪异:“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蹲在她的身边,抬起她精致的小下巴,道:“像你这么妩媚的小女人就应该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而不是委身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姝帘的心沁凉到最深处。她呆呆地望着他。
他揽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语气也变得无比温柔:“溥天骄已经死了。这个世上又少了一个阻碍你和易浊风在一起的人。知道吗,史如歌和易浊风不可能白头偕老。只要你努力点,他就是你的。”
姝帘静静地看着他,早已失去了反抗的意识:“我要怎么努力?”
“对他好,然后让他身边的女人消失。”
姝帘摇摇头,道:“他说了,如果我再伤害史如歌,他就杀了我。”
他笑着抚了抚流泪她的流泪的脸颊,道:“没有要你伤害史如歌。你忘了吗,是溥侵要伤害她,溥侵说要灭泉池的。”
姝帘自嘲一笑,又是摇头:“溥侵放弃了,他怕易浊风与他翻脸。”
他的唇角滑过一丝诡异的笑容,道:“你放心,溥侵不会放弃的。不要忘了,仙葩草他还没找到。而且,他小儿子溥天骄的仇他不会不报!”
“你的意思是?”姝帘脑筋一转,恍然大悟。
天绝宫内,溥侵正清闲闭目,调和着体内的冥环真气。而花隐,早已带着小鬼们从泉池归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溥侵问道花隐:“我要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仙葩草?”
花隐一脸沉重,答道:“禀教主,还,没有。”
溥侵体内的戾气皆被涌至了面上。他脸色泛乌,神情也煞是痛苦。他道:“没有仙葩草护体,冥环真气便如几团散沙似的在我的五脏六腑随意窜动,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走火入魔。”
花隐还是苦着个脸,道:“教主,找仙葩草只能另辟蹊径了。泉池,根本就没有任何它存在的迹象。”
溥侵撇了撇嘴角,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史乘桴还真有一手。”
花隐不解,怯怯地问道:“教主,仙葩草还有可能会在哪?”
溥侵脸上的乌云已经渐渐散开。他道:“也难怪,本座找了它这么多年它始终都不出现。看样子,得让这武林发生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一阵沉默后。花隐又轻微躬身,小心翼翼地告诫他道:“教主,属下听门口的兵卫说今早的时候易……少爷回天一了。”得知易浊风乃溥侵之子,一时间他不知道在溥侵的面前该如何称谓易浊风。
溥侵有些惊讶,便问道:“他回来干什么?”
花隐怯怯地说道:“好像是为了找骆姝帘给史如歌拿解药。而且他也确实只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琼华居、一个是御花亭。还在御花亭与骄少爷发生了争执。易少爷用剑指着骄少爷,差点就动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