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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非我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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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姝帘道:“那你慢慢找她。我继续对付易浊风。”

    张垚笑声凄厉,似在夸奖她道:“也只有你才有这百折不饶的精神!”

    骆姝帘柔媚一笑,移出话题道:“此地不宜久留,艳姬马上要带人过来了。可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

    “嗯,我们下山吧!”张垚点点头。他脚尖一点、大袖一挥,便带着骆姝帘下了凤榻宫。

    凄月寒光,冷照着月来小镇。

    某客栈内,史如歌躺着辗转难眠。这已是三天后,易浊风本说今天回来,可到现在却没有一丝消息。她不禁有些担忧,心里闷得慌,有种不祥的预感。

    听于易浊风的命令,房门外的花俏和花扶彻夜守护着她。

    冬天的夜安静无比,静得连武功很差的她都能听到外边走廊上有人经过的那蹒跚的脚步声。

    突然,脚步声止息。

    门外,花俏和花扶见到一袭青衣、面容俊逸的金戈,纷纷扬掌准备以武相待。

    “慢着!”金戈滑稽地扭扭受伤的身子,却又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废什么话!”花俏劈手就是一掌击向金戈的胸脯。

    “好你个花俏!连我都敢打!”金戈一声冷吼,同时挥掌抑住花俏就要击上他身体的那一毒掌。

    “啊,原来是……”见他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花俏和一旁的花扶正要蹲身行礼。

    在十二小鬼中,花俏和花妍的面貌十分相似,若非很熟悉的人是绝对分不清楚的。

    “免!”他连忙制住他们,道,“这里交给我,你们俩走远点。”

    “这……”花俏正准备离去,而花扶却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改把易浊风当你们老大了?”他很是不快,垮下脸道。

    “花扶不敢!”花扶不得已也连忙退却了。

    见花俏和花扶都已离开,他的脸上滑过一丝极其诡异的笑容。他推开门,径直往房间里走。

    “谁?”史如歌一惊,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由于她极其怕冷,所以并未脱衣入睡。

    “是我,丫头!”他说话时显得格外地小心,又踉跄着一拐一拐地往她的身边走。

    待他走至自己面前,史如歌才看清,不禁惊呼道:“金戈,怎么是你?”

    一见史如歌欣喜的小模样,他却沮丧着脸,道:“丫头,我受伤了,外边有很多天一教的人在追杀我,我可以在你这躲一躲吗?”说完,他又朝史如歌的床边走近。

    “当然可以,你赶紧藏好!”史如歌赶忙下床去搀扶他。

    他摆摆手,又拒绝史如歌,道:“不用了,我还能走。”

    “你看你,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还能走多远?”史如歌无奈地摇了摇头,痛惜地责备他道。

    看史如歌那关心和焦急的模样,他只觉更加的惬意,又道:“丫头,这些天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找我?”史如歌突然静下心来,脸色也不由得变黑了。她抱愧道,“对不起金戈,我一直没敢托人告诉你我目前的状况。让你担心了。”

    “没事,没事,看到你现在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他微微一笑,忽而又大声地咳嗽起来。

    “金戈,你先坐下!”史如歌慌忙扶他在自己的床上坐了下来,接着又跑去外屋倒水。

    “金戈,你先喝口水吧。”她将手中的茶水双手递给他,目光也暖暖地盯着。

    “不要,我只要你就行了。”他摇摇头,猛地一把将她揽到怀中。

    嗅着她淡雅的体香,他觉得很享受。

    史如歌一把挣开他,脸色微微泛红,生气道:“金戈,你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丫头,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是我的。”他的眼中也尽是疑问地看着史如歌。

    “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啦!”史如歌有些急躁了。

    夜阑人静,正当史如歌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时,突听得屋顶响起作作索索的脚步声。

    “会是谁?”他眼珠一亮,暗自思忖。史如歌也听到了这声音,很显然,屋顶那人是故意留声的。他忽然觉得屋顶那人似在警告自己什么。

    “丫头,你跟我走好吗?”

    “跟你走?去哪?”史如歌呆呆地望着他。

    他又显得很费力地站了起来,可又好像站不太稳,一腿微微躬着。道:“我们回泉池,留在易浊风的身边不安全。现在要杀他的人太多了,迟早会连累你的!”

    “可是,这不妥!”史如歌毅然拒绝。

    “没什么不妥。你不知道吗?他上鸾凤山杀影空却没有得手,鸾凤山又有十来个人死在了他的剑下!丫头,你爱一别人我可以承受和原谅,可你不能爱得这么盲目!而且,他还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的眼中有怒焰如火。

    “金戈你别说了!”史如歌求饶道。

    “那你先跟我回泉池再说!”他不再聆听史如歌的想法,而是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腕,施展着似风一般的轻功带着她往外窜!

    卯时,太阳冉冉初升,月来镇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从鸾凤山赶回的易浊风来到史如歌居住的客栈。刚踏进大门,便撞到了行色匆匆的花俏。

    花俏连忙退开易浊风几步远,吞吐道:“少爷,少夫人不见了。”

    易浊风的脸色没有多大变化,冷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花俏低头道。

    易浊风跨步走进屋内,在最里边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道:“花扶啦?

    他出去找少夫人了。”

    易浊风道:“去把花扶叫回来,少夫人由我去找,你们俩去鸾凤山。如果姝帘小姐还在那,就把她带回天一。”

    “是。”花俏点点头,虽然对易浊风的做法不是很理解,但也不敢多问。

    “不用去鸾凤山了,你还是花全部的心思去找史如歌吧!”门口,骆姝帘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似乎是知道她在哪?”骆姝帘气色不错,易浊风却懒得问她是怎么投身是谁救了她之类的。而且他知道她说的不一定是真话。

    骆姝帘道:“没有。只是刚才恰巧碰到了金戈。而且他的身边还带着个皮肤白皙水嫩的小子。”

    易浊风显得不动声色,心口却微微泛酸。问:“在哪碰到的?”

    “就在这镇上啊,不过现在他们去哪我就不清楚了哦,怎么,难道那小子是史如歌女扮男装的?”

    易浊风置若罔闻。花俏不禁插话道:“那应该就是少夫人!”

    骆姝帘冷冷一笑,道:“那就难了,那小子有手有脚,也没被绑,说不定是她自愿跟金戈走的。”

    易浊风不禁淡然一笑,道:“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是你永远的嗜好。”

    骆姝帘语笑嫣然:“是不是我煽风点火添油加醋,有待求证了。”

    “就是他,杀害我们掌门的人就是他,他就是易浊风!”突然,四个体型彪悍的中年汉子从门口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只见的为首的那人手中大刀高高扬起,刀光闪烁,重重劈下,咔嚓一声巨响后,易浊风身前的桌子已被砍得个稀烂!

    究此原因:一夜之间,月来镇所有街巷的墙面均贴着附上了易浊风画像的逐杀令!

    骆姝帘从容不迫,静静地挪开脚步稍稍站远了一些。

    “好大的胆子,敢在我们少爷面前放肆!”花俏轻一挥袖便将为首的那汉子拂倒在地。

    紧跟着那身后的三人也断续地冲锋而上,纷纷扬刀朝着依然端坐的易浊风劈下!

    易浊风漫不经心地踢起掉落在地上的承影剑,毫不费力地闪避过去。又瞟眼躺在地上笨拙的四人,他淡淡地说道:“花俏,交给你了。”

    镇上某处,他看着贴在墙上的逐杀令,不禁冷冷一笑,对身边的史如歌道:“丫头,我说的没错吧?现在连鸾凤山也在追杀他了!”

    “那又怎样?说不定是误会,我始终相信三大掌门不是他杀的。除非有人亲眼所见!”史如歌嘟嘴傲然道。

    “那你拿出证据啊,不是他又是谁啦?再说前晚鸾凤山艳姬亲眼见到这个人杀了她十二名弟子,会有假?”他又指了指画像上的人,有些得意。

    “金戈,我怎么发现你说话越来越讨人嫌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史如歌不禁用好奇的眼光上下打量起他了。

    史如歌想着:眼前的这个人分明就是金戈啊,背上背着的赤霄剑还是赤霄剑,面貌衣着什么的也没任何改变!仅仅就是腿受了点伤瘸着站不直而已。可为何才十来日不见就感觉他变了味啦?难不成他真的开始喜欢自己所以不愿意看到她和易浊风在一起?他吃易浊风的醋?不,不是,金戈才不会喜欢自己,要喜欢的话早和自己在一起了!

    “你胡想什么啦?别想了,跟我回泉池!”他又一把拉住史如歌的胳膊。

    “我不回泉池啦!”这回,史如歌用力地甩着终于挣脱了他。

    他瞪大眼睛,问道:“那你想去哪?”

    史如歌倔声道:“我要去鸾凤山!”

    “不行!跟我回泉池!”他又紧紧地握住史如歌的手腕,眼中更是露出了凶光。

    “我不要跟你走!”史如歌疼痛难当便垂死挣扎。

    “放了她!”一位蒙着面纱的白衣女人突然飞来,就在空中予以他沉重的一击。

    “啊!”强大的掌力正中他的心肺,一声惨叫后,他慌张地松开了史如歌的手。

    白衣女人落下,扶住史如歌道:“跟我走!”

    看着她澄澈的眼睛,史如歌感觉到了一份善意,便重重地点头道:“嗯,我们走!”

    她带着史如歌纵身一跃,马上便消失在朗朗天日下。

    鸾凤山栈道旁稍稍隐蔽点的地方。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

    史如歌累得在旁边的石子上坐下来。好奇地看着站在眼前翩然素雅的她,笑道:“谢谢你啊,影空掌门,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

    影空转过身去不看她,道:“没怎么。你不是要去鸾凤山么,跟我走吧!”

    见影空语气冷漠,史如歌又觉得有些怪怪的,便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呵呵。”

    她讶然,问:“你就不怕他再追过来?”

    “是哦。”史如歌有些担忧。想了想,却又豁然开朗道:“不怕,即使金戈变了,但我相信他是不会伤害我的!”

    “你……白痴啊,那不是金戈!”影空看着她,哑然失语。

    “不,不可能吧?不是金戈那是谁啊?”史如歌惊讶得怔大了双眼。

    影空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花隐。他扮成金戈想玩弄你罢了。”

    “对!”史如歌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连站都站不直了,他就是为了掩饰他的身高,花隐比金戈可矮了一截啦!”

    “你现在才醒悟,未免太迟了。亏你还和金戈生活了十八年!”影空不禁冷讽道。

    “是啊,我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人会假扮金戈,幸亏没出什么乱子。”史如歌暗叹一口气道。

    影空无奈地指了指她的头,道:“你啊!下次可不要这么轻易地就相信别人了!记住,是任何人!”

    “哦,我知道了。”史如歌难为情地点点头,又用更加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影空,道,“对了,你怎么能那么快就看出他不是金戈啦?难不成,你跟金戈比我跟金戈更熟?”

    “小丫头胡说什么啦!”影空轻声抱怨道。史如歌并没有看到面纱下她的脸已经羞涩得变红了。

    “那好,我不说,不过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影空掌门你是个好人!”史如歌仰头娇声说道。

    影空冷冷一笑,不解而又好奇地看着史如歌:“这么快就判断出我是个好人了?请问你的依据是什么?”

    史如歌睁大水灵灵的眼睛凝视着她,慢声道:“我的依据啊,就是我觉得你说话和做事都像我的长辈一样。哦,不,应该是姐姐,反正让我觉得温馨!”

    影空又恼又觉得好笑,微微走前几步,似乎不愿再理会史如歌。道:“谁是你姐姐啊!”

    史如歌有些失落,却又若无其事地笑道:“好吧,不愿做我姐姐那我不勉强!”

    影空又走回她的身边,拉着她道:“那我们走吧!”

    “去哪?”史如歌怔怔地望着影空眼睛。突然间想起,曾几何时,她很嫉妒那样一位冷清的姑娘,她亦有着秋波暗送的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