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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妃弄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实在很扰人清净。沐羽劝了几次也不听,只好找人把她先扶走休息一阵。待处理完了,他这才有空闲回来看沐云书的情况。未曾想见他一脸颓丧的跪在地上,竟是半分精神也无。
这时,几位老臣凑上来问:“谦王殿下,圣上……这属意的储君是?方才召臣等听命时,也未曾告知传位于何人。可是已告知殿下传位何人了?”
话语间,脸上皆露出为难的神色来。
沐羽回过神来,看了眼仍处于呆滞中的沐云书,摇头道:“皇兄亦未曾告知本王储君之事。不过……”
“是何?”几人眼神一变,马上追问道。
“皇兄有向本王说过继位诏书一事。”沐羽道,“只是这诏书并不在本王手中。所以,本王也……”
“那……圣上可有说过继位诏书在何处?”几人又问道。
“继明殿。”沐羽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几位阁老勿传扬出去。”
“这是自然。”几人纷纷应道,“老臣懂得。”
问完挂在心头的这件大事,他们似乎也放下心来,倒没选择怀疑沐羽会心有不轨。目送他们离开,沐羽转头看向沐云书道:“还准备跪多久?不起来吗?”
“我……”沐云书浑身一震,目露惊慌之色,压低声道,“皇叔,为何要说我……父皇明明……”
“此事今后勿提。”沐羽淡淡道,“继位诏书在继明殿,今日我便会回京取到。陛下请稳定心绪,主持之后的丧葬事宜。”
“可是我,我做不到……”沐云书犹想说什么,扯住了沐羽的衣袖,“皇叔,我不行的。就算你强行把我推上来,我也不可能……”
看着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沐羽很是无奈。他叹了口气,走到沐云书面前,对他说:“莫要辜负娘娘一番苦心,陛下。”
“苦心……?”沐云书愣了愣,问,“皇叔你知道我不是……”
沐羽眉头皱了皱,莫名一阵心慌:“是什么?”
“……父皇属意之人并非我。”沐云书结结巴巴道,“这是欺君之罪……况且传位诏书也是皇叔捏造的吧?”
“传位诏书确有其事。陛下若不愿相信,届时一看便知。”沐羽平静道,“至于欺君之罪……陛下既然已经得知此事,便不算欺君。”
沐云书闻言,瑟缩了一下。他神情恍惚地注视着沐羽,低声道:“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沐羽走上前,强迫他直视自己、面对现实,“先皇已逝,陛下还请打起精神,勿再继续逃避下去。”
沐云书没有回答他,偏开了脸。
好在系统的提示音及时蹦出,提示沐羽对方好感度给他加了10,这才避免了令他产生一种“两看两相厌”的尴尬感。
说真的,沐羽也不想逼他太狠,实话说他最开始是没想到在小说里如此心狠手辣的皇帝最开始竟然是这么怂的样子,实在很让人头疼。毕竟他自己在那一头热是没用的,对方想不明白等同于他什么都没做。
他想了想,在走前找了兰妃谈谈沐云书的问题。
不想,兰妃竟然比沐云书还要激动。她听了沐羽的话后,露出了又欢喜又惊恐的表情,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好,那……那本宫去劝劝他。”
“娘娘切莫记住,勿向他人提及此事。”沐羽对她道,“皇兄向来喜爱娘娘,娘娘也……多去看看皇兄吧。”
“本宫自是懂得。”兰妃拭泪道。
深知眼前女子猪队友的本质,尽管她满口答应,沐羽仍旧十分不放心。他走前又找到青阳,嘱咐了一番,这才忧心忡忡地提前一步离开了白鹿山。
有几位阁老帮持,想必之后的事情沐云书也不会处理得手忙脚乱。他先一步回京处理掉荣帝留下来的继位诏书,之后的事情便不会再有变。
沐羽回京的时候,除却护卫外,只带了陈扬一个人。
名义上,他打着让陈扬帮他寻找诏书的名义,实际里的意思估计连陈扬自己都猜得到是什么——无非是作为荣帝近侍的陈扬知道的实在太多,沐羽对将他独自放在白鹿山的行宫上这件事很不放心,生怕出什么差池,便干脆将他一并带走。
显然陈扬也很懂他的想法,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到底是熬死了两代皇帝的人,十分懂得审时度势。他从善如流地将这个差事应了下来,并主动要求亲自寻找继明殿的传位诏书。
看他如此随机应变,沐羽也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担心对方会因为荣帝而主动将沐云书的事情先一步说出来,届时想必只有以他亲手送这算是看着谦王长大的老人上路。未曾想这人终究比较惜命,选择了隐瞒事实。
有陈扬在旁帮忙,找到继明殿的诏书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他抖抖索索地将一捧绢布自檀木盒中取出来,恭恭敬敬地奉到了沐羽手中,而后退到了一边。
接了这传位诏书,沐羽只觉有千斤之重。他想起荣帝死前听到他应下此事的眼神,只觉十分对不起荣帝,一时间竟然不太愿意打开这诏书。只是这意愿到底也只是瞬息之间的想法,最终他还是屈服在了打工仔的奴性之下,默默地打开了这份诏书。
入眼的是熟悉的字体,应当是由荣帝亲自书写。他慢慢看下去,果不其然在其中看到了“传位于谦王沐羽”的字样。
这让他忍不住摇头:这份诏书是不能留着了,如今只有另行伪造一份,将名字改过来才行。好在他提前将陈扬带了回来,否则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即便叫陈扬拿来皇帝玉玺,模仿荣帝的笔迹私自再起草了一份诏书。
写完后,回头一看,只见陈扬神情复杂地站在角落看他。
沐羽苦笑,心想着陈扬也是很懵的——自古以来只见叔侄亲眷为了皇位大打出手头破血流的,哪有见过为了让出皇位还不择手段的?便道:“公公可是觉得本王……欺骗皇兄,大逆不道?”
陈扬低头道:“老奴只是想起了您还小的时候。那会儿圣上握着您的手,教您写大字儿呢。没想到一晃眼,都这么多年过去啦……”
沐羽稍微一想,看到桌上铺着的墨迹未干的诏书,心知他在半讽刺伪造诏书一事,也不生气。究根到底他还是很温和一个人,只要别人不和他主动作对或者欺负到头上,他向来不吝于和颜悦色的。何况发现陈扬不是彻头彻尾的小人嘴脸,还是有几分忠诚的,这让他难免多说几句:“是吗,亏得公公记得。本王如今只记得也是如今时节,父皇因为本王辞储位一事大怒,最后罚本王去继明殿为先祖们誊抄经文思过。”
他这说的却又是另一番事情了,只因为当初陈扬也曾伺候过先帝,这件事自是记得的。谦王贯来是守信之人,既然答应了先帝永不为帝,便不会再应下他兄长的要求。虽然在荣帝将死之际勉强应下,那也只是为情势所迫而已,算不得数。
这番话,便当做刚刚对陈扬那番指责的回答了。
陈扬听罢,长叹一口气,道:“是老奴糊涂了。”
“无事。”沐羽无所谓地笑笑,“皇兄驾崩后,本王身边已无什么亲近之人。公公之后便来本王身边吧?”
“老奴都听殿下的。”陈扬道,“殿下但凡说一句,哪怕让老奴去死都是可以的。”
“那有劳公公将这诏书处理了吧。”沐羽将荣帝留下的诏书丢给他,“别让他人看到了。”
陈扬得令,捧着诏书退下。
沐羽心知方才的话并不能让陈扬放下自己欺骗荣帝带来的成见,这将诏书这么贸然丢给他处理定然是会出问题的——要么是他在沐云书登基大典闹出事情,要么就是这诏书在以后作为重要道具被人发现。不过沐羽不是很在乎这些,若是前者,他自是处于优势的那一方,有完全的准备应对;若是后者,他一开始会将这诏书丢给对方便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毕竟藏东西的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藏在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
他做完这些,方才有空去管荣帝驾崩之后的事情。
沐云书他指望不上,更不可能去指望荣帝留下来的那几位辅政大臣。待荣帝梓宫还京后,他将诏书交予几位老大臣,随后便忙于荣帝的丧葬事宜。好在凭着谦王的记忆和系统外挂,沐羽做的勉强还算顺手,不至于被人瞧去是假冒的来,也不至于被人指着鼻子喷他这行为越俎代庖、大不敬之类。
一段时日内,日子竟算得上是顺风顺水。而沐云书也如他所预想般的最终屈就现实顺利登基,兰妃则荣升太后。事情渐渐走上正轨,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美好,谦王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功成身退”回边关老家了。
——没错,“功成身退”。
直到沐云书登基,沐羽都不知道到底在哪儿出了岔子。这死孩子明明有65的好感度,竟到最后都没起过半分让他辅政的念头。至于兰妃?她巴不得没人干涉她行事。他隐约觉得自己有可能太自满了,竟然忘记在伪造的诏书上补上一句让自己辅政的话。
不过事到如今,后悔无用,沐羽也只有硬着头皮想尽一切办法在沐云书还没坐稳位置的时候给他搞事情了。
谢天谢地的是,古往今来热衷于搞事情的——
好像从来都不缺……
沐羽这边还没伸手呢,接着就一脸懵逼的发现,他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