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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难以两全,陈均陷入了思考。
夜静了下来。
那边的玉罗双眼依旧被蒙着,什么也看不见,此刻又是这么安静,玉罗不禁开始心慌起来,难道陈均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陈均,陈均,你怎么了,还在吗?你怎么不说话了。”
玉罗的声音非常着急,也很无助,打断了陈均思路。
“不用担心,暂时没事。”
玉罗咬咬牙。
“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玉罗说的陈均心中有些烦闷,难道真要帮助牧羚弑父才行吗?自己与人交手倒是有很多次但毕竟杀人还是头一次,更何况是帮助儿子杀了父亲。
这实在是……
陈均又是看向了牧羚。
“牧羚,如果我帮你找到纯阳之灵,让你恢复原身,你放了玉罗和她族人可好。”
“不行,当时我成为这幅模样就是为了能够杀了那狗贼所致,只要你帮我杀了他,一切都好说。”
牧羚一口回绝,听起来理由也是非常充分。
“除了此事,其他的事情都可以。”
原来武力也并不能解决一切,此话最起码现在是对的。就算是胜了对方,还不是因玉罗被牵制住,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这两个人各有各的目的,各自又是为了各自的目的丝毫不让步。
“陈均,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求你能帮我一次。”
牧羚居然开始哀求。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抢玉罗,就是为了能够掩人耳目。因为这功法的缘故,我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像个女子,已经开始引起来族中长老们的怀疑,这要是再拖下去,不说那老贼有没有怀疑我,最起码对于大蛇部族来说是奇耻大辱,根本容不得我。”
如此说来,就算牧羚弑父成功,只怕也会死于自己族人之手吧。
原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仇恨居然可以超脱一切,甚至可以让人丧失理智,此刻对于牧羚来说其他的并不重要,让牧云风死才是最重要的。
“陈均,你或许并不知道牧云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吧。我的母亲本是西秦之人,后来被这牧云风老贼抢走带到了这大蛇部族,玷污了她这才有了我。一个从小就生活在绝望中的人,眼中的所有事物都是黑暗,唯一的一缕阳光就是我的母亲。”
“但是……”
牧羚突然语调一变,面色阴沉,好像能滴出水来。
“这唯一的一缕阳光就因那老贼一时的不快,竟是将她活活折磨死了,你有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一个女人被自己的丈夫脱光一副,赤身露体,在众人面前折磨而死,你见过吗?不,你没见过。那种求死不能的眼神你看到过吗?你知道什么叫无助吗?那年我才七岁啊!那些人的丑恶的笑容,还有牧风云那冷淡的表情,好像就是在看一直狗一样,没有死后怜悯,只有冷血,那一刻我不会忘记。”
牧羚双眼通红,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蹲在地上,这是一段不愿提及却是难以忘却的回意。
陈均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说什么也不好,只能静静的聆听。
“杀杀杀!等我修为有成,我将那日在场的人全都杀光,全部都是被我扒皮抽筋折磨而死,他们的妻儿就在他们的面前,看着我一刀一刀的将她们喂狗,哈哈!欺辱我母亲的都得死!”
牧羚抬起头来盯着陈均。
“哈哈!陈均,我是一个恶人吗?可是你知道这些年来死他手中的无辜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后来无意当中得到的这蛇神姽婳神功,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让我在族中也是站住了脚跟。可是这功法却是这般诡异,让我越来越像是一个女子。”
什么!陈均从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禽兽不如之人,这也怨不得牧羚对其父的仇恨超过了一切,就算是自己遇到这种残害人命的畜生,也会奋不顾身的出手。只是这牧羚对付仇人的手段也和他爹如初一折,也未免过于残忍了些。
“在牧云风数不清的儿子当中,我能活到现在也是一个奇迹。”
见得陈均不语,牧羚继续说道。
就在这样一个异常安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只听得牧羚的低语。乌云稍稍散去一点,惨败的月光洒下来一些,陈均思绪万千。
咦!
那是?
忽见的前面有一道黑影。
又一阵风过。
原来是树的影子,陈均啊,陈均,你也太紧张了吧。平心静气,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这一世我们选择可以有很多,唯独这出身是无法选择的。生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手段应该可以被理解吧。至于这牧云天……
陈均有些义愤填膺,心中已是作出了决定,要杀了牧云风。
“他实力如何?”
陈均半晌不语,突然来这样一句话,怎能不让牧羚觉得欣喜万分。
“两个我都不一定打得过。”
牧羚一转黯然之色,仔细的回想牧云风的实力来。
“加上我呢?”
“如果你刚才没有隐藏实力的话非常之难。”
说句实话,陈均也没什么把握。在这蛮荒之地难以出的什么高手,但陈均的修为也就是化玄境界,再强也就比那玄海中的平庸之辈能够一较高低而已,要是这人强过玄海,那生死难测。
那就生死相搏!
“具体如何?”
这么说陈均是铁了心要帮自己。
“这老贼我也是半年未见,到时候我会引他现身,只要……”
牧羚话还未说完,
忽然间异变突起!
四周一阵声音传来。
“哈哈,羚儿,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平地起了一阵阴风,一股强大的气息席卷而来,吹起的风沙遮的人睁不开眼来。
只听其声,不见其人!
好强的气息!
冷,刺骨!
这要比牧羚强上几倍不止,陈均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紧促和压迫感,一时间心跳不自觉的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虽说上次就连大月渊野这样的高手也见识过,但毕竟自己这边也有左统领这样的高手顶着,而现在就要自己独自面对了。自己竟然是这么的大意,这人藏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不对,刚才那人影就是。
在场的众人都是有些不好受,甚至于那边的玉罗都快要瑟瑟发抖。
陈均看的真切,牧羚的面上忽然大变,面上浮现出极度恐惧的神情。但这恐惧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霎那间又是恢复到了之前的神情。对于牧羚这种活着就是为了报仇的男儿来说,让自己害怕的事情肯定是极少,而这种恐惧感似乎是来自于骨子里,或许是在牧羚小的时候就印刻在心间,这人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居然让牧羚宁愿背负弑父之名也不愿放过他。
这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那牧风云吧?看这架势应该是藏了许久了吧。
此刻,牧羚转头环顾四周,看似有些惊慌失措,或许是根本没想到牧云风的出现。
“你……你怎么会……”
“哈哈,我的好儿子,你想杀我,可惜啊!”
只听得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陈均趁着牧羚慌神之际,架起一道飞鸿,一闪之间就到了玉罗跟前。那两个近卫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当中反应过来,忽见陈均已是到了跟前。
“让开!”
一声大喝!
那两个近卫只觉得一股大风袭来,震得两人纷纷后退两步,等定眼一看,陈均带着玉罗已是到了远处。
陈均这这一套动作在电石火光只见完成,如行云流水一般!
牧羚听的声响,转头过来却已是来不及了,此刻自己最后的依仗也已经失去,这牧云风可不会看在亲情的份上放过他的,一股悲凉由心而发,一副颓势。
“陈均,你……”
而这边玉罗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忽然间眼罩被人拉开,眼前出现一张俊美的脸来。
“陈均,你……”
陈均打断玉罗道。
“情况紧急,闲话少说,你先离开此地,往这边去找族人,找到之后按原计划离开,他们都是清楚的。”
陈均用手指着那日见过玉族人的方向。
“陈均,你……”
玉罗欲言又止。她本就不是什么啰嗦之人,眼下的形式也是明白的七七八八,自己留在这里也是个拖累。一双大眼望着陈均,虽说有些不舍,但还是重重的点点头。
“牧羚,让玉罗先走,我们并肩而战。”
本来已经是陷入到绝望中的牧羚听到陈均这话,无疑又是燃起了一丝希望。
“谢谢!”
“哈哈!小子既然你这么不识相,我就一并杀了你。”
那声音又是四面八方的传来。
陈均之前大意是根本没有想到,此刻知道有人在,并未接话,而是细细的观察起这周边的环境来。
无所不至,是为水也!
陈均将上善若水决施展出来,细细感悟。在黑夜中,要想发现一个人最好方法就是气息,带有温度的气息,而这一块正是上善若水决的强项,很快陈均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故弄玄虚!”
陈均生性最恨的就是这种装神弄鬼之人。忽见长生剑插于地中,单手高过头顶,将体内的剑元汇聚于中冲脉中,一时间中冲脉剑元充盈,陈均以指为剑,以脉为器,喷然而发,势不可挡。
一道凌烈的剑气带着势如破竹的气概朝着黑夜中而去,剑气所过之处,周边的树木花叶竟是齐齐的成为两段,好强!
陈均这一手看似简单,其实非常复杂,只有对剑意有着很深的领悟,能够熟练的驾驭自己体内的剑元才能如此轻松做到。
叮咚一声巨响!
直教人耳朵发麻,心神颤动。
这道剑气犹如撞击在金钟上一样,震的好像要将周边的空气炸裂开来,一到无形的冲击波四散而去。
只见一道黑衣人影从天而落,在空中一个翻身,后脚尖轻点,立于地上。
“哼!”
黑衣人不怒自威,隐隐间周身玄气而动,透着一丝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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