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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沂濪正在水月轩喂奶之际,一穿着悦王府普通侍卫服的人步伐匆匆的来到水月轩的院口,被水月轩门口的侍卫拦住。
五儿快步跑了过来:“谁派来的?所为何事?”
侍卫声色无异道:“奉王爷之命,唤王爷去一趟祁夫人那。”
五儿:“去做什么?”
侍卫:“手刃祁夫人。”
五儿通传之后,水沂濪快步走了出来,什么话都没问就离开了水月轩直奔祁怡怡那里。
能收拾祁怡怡,她自是求之不得。
她从未想过,她这辈子的噩梦会是从这一刻开始的,当她站在祁怡怡的房门前听到里面熟悉的男女发出暧昧声时,只觉得瞬间天昏地暗,差点晕倒在地。仿若自虐一般,她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好一幅春光无限的画面,如果这场缠绵的男主角不是沈昀的话,或许看起来还挺美的,毕竟男女皆是容颜出众,身材堪称完美。
水沂濪煞白着一张小脸,捂住脑袋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啊啊啊啊……”
跌跌撞撞的,她不顾一切的跑了,跑了几步,剧烈的呕吐起来。
听到水沂濪的声音,沈昀瞬间回神,看到身下的祁怡怡,身子陡的僵硬,接而重重地将她推倒在地,愤怒吼道:“怎么是你?”
他慌乱无措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追了上去。
祁怡怡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勾起诡异的笑容,幽幽道:“当然是我,你不是想少造孽吗?很可惜,你亲力亲为杀了自己的孩子。你不是想与水沂濪好好过么?很可惜,她再也不可能要你了。”
她颤抖着双手抚着身下那不断流出的鲜血,低低的哭了起来。
大夫说,她的孩子本就很脆弱,经不起一点打击。
水沂濪不顾一切的朝悦王府外跑,恍若后面是洪水猛兽是魔鬼,她的脸色白的犹如死人,仿若下一瞬就能死去。
这个地方是地狱,她要跑,只想跑。
沈昀施用轻功跳过来拦住她的去路,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本想试图哄哄,却因她疯了一般的剧烈挣扎差点摔倒在地。
水沂濪嘶吼着:“放开我,放开我。呕……”闻到他的味道,以及属于祁怡怡的味道,她更是呕吐不止。
“你……”沈昀怔怔看着她,“你怎么了?”他想要上前触碰她,却被她抬起的爪子胡乱划破脸。
“滚!滚啊!”水沂濪脸上的凄厉之色太过骇人,将他吓的一时忘记动弹,全然忘记脸上尖锐的疼痛。
水沂濪欲越过他跑开,却被拉住了手腕。
被他一触碰,水沂濪的身子就抖了起来,如沾上什么秽物一般不要命的想挣脱他:“放开我,放开我,呕……不要……不要碰我!”
沈昀看着水沂濪仿若想要将内脏都吐出来一般的模样,颤抖着声音说道:“你……这是在厌恶我?就因为看到我与祁怡怡行房?”
水沂濪根本没有与他说话的心思,倏地回头咬住他紧抓住自己手腕的手,脸色狠厉吓人,下嘴的力道更是吓人,只一下就让他的手腕鲜血淋漓。
沈昀却感觉不到手痛,只是感觉到心痛,心痛到几乎不能呼吸。他试着解释着:“她给我下了药,是迷情散,能让我产生欲望,也能让我产生幻觉。我把她当成了你。水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很想很想你。”他说话的声音始终是颤抖着,昭示着他的紧张害怕。
因为被下了药,强制压抑着药性的他脸色是通红的,但红中却是透着寡黄。不难看出,若非药性的掩饰,他的脸色该是惨白的。
他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严重了。
水沂濪满口鲜血的抬头神色冷冽的看着他:“放不放开我?否则我咬死你。”
长相美艳的她,嘴里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她的胸口与地上,如开出一朵朵鲜红的彼岸花,美的妖艳,却透着绝望。
这样的她,让他觉得非常刺眼,刺的他眼睛都红了起来。
他突然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抱住,却又被她狠狠地咬住的肩头,米白色的大氅上瞬间被染的鲜红,且还继续朝四处蔓延。
他依旧固执道:“我又不是第一次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只是以前没让你看见过而已,难道被看见就变的罪大恶极了吗?就算如此,可我们只是开始而已,只是刚开始而已……还没到最后一步,还没有。原谅我,只要你原谅我,我发誓我再也不碰别的女人,再也不碰。我只要你,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我不乱跑,不出去玩,每天都陪着你。”
水沂濪置若未闻,只是继续咬,企图咬到他放开她。
沈昀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只要你能原谅我,就算被你咬死,我也心甘情愿。”
水沂濪使劲喘息着:“好,咬死你,咬死你……你就该死,就该死……”她看他的目光中透着蚀骨的恨意。
她抬头咬住他的脖颈,狠狠地咬住,鲜血弥漫在两人靠在一起的胸间。
他一声不吭的,只是抚摸着她。
大概是失血过多,渐渐药性也无法让他的脸色有红润,越来越白,越来越白……漂亮的嘴唇几乎黑紫。
他的水儿对他真的没有一点心疼啊!
他眼里的哀伤越发的浓烈,死寂一片。可搂住她的力道却是越发的重了,他略无力道:“水儿,我爱你,好爱你。”
水沂濪突然疯狂的挣扎起来,在他略有些控制不住她时,她抓住机会点住他的穴道,接而用尽全力将他推倒在地。
扔下浑身是血的他,她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跑。
“水儿……”沈昀不顾一切的冲破穴道,爬起身就提气施用轻功过去追她,却在半路吐了口鲜血,差点晕倒。
路过的侍卫见势跑了过来:“王爷!”
沈昀没理他们,只顾着去追水沂濪。
水沂濪感觉到身后人,目光第一时间扑捉到地上的一根残枝,她捡起毫不停顿的朝身后射去。
沈昀从未想过她会突然如此绝情的来这一出,胸口就那么被那根残枝扎了进去。
他停下脚步,绝望的看着胸口,喃喃的道了声:“水儿!”他再跑了几步,却终于倒地不起。
可沈昀早已在悦王府外围安插了几乎数不尽的精士,为的就是避免他的水儿离开他。
在靠近悦王府大门前,水沂濪被拦住去路。
可今日的她根本就是疯了,史无前例的爆发力让她抢过一名侍卫手里的刀疯狂的砍杀着,浑身弥漫着恐怖的煞气,血溅着悦王府的前门。
她的功夫分明只对的了几个普通侍卫而已,如今这不要命的打法却让她对了许多的王府精士。
都知道她是悦王府的王妃,打又不能打,拦也几乎拦不住。有人道:“快,快去通知王爷。”
水沂濪终究还是浑身戾气的跑出了悦王府,身后远远的跟着一干悦王府的精士。
她一路快跑,一路几乎精神失常的呢喃着:“霏霏……阿不……阿不……”
迎面过来的辑命看到她这副脸色,脸色瞬间白了下来:“水儿……”他赶紧跑过去抱住她,“水儿你怎么了?水儿?”
抬眸见到辑命,她终于笑了,接而晕在了他的怀里。
容家。
容不霏将沈修珏压在桌子上使劲捏着他这张白净的让人嫉妒的俊脸,这是她唯一可以从他身上捏的地方。
她边捏边道:“教不教我武功?教不教?教不教?教不教?”
沈修珏将她按在怀里,两人一同倒在桌子上。一时重心不稳的她不得不放开他的脸,转而巴着他的胸膛,郁闷道:“我要你教你我武功。”
沈修珏:“教你武功做什么?让你跑么?”
容不霏:“我就是想学。”
沈修珏抬起她的脸:“看着我眼睛,你能发誓说你不离开我?若能发誓,我便教你。”她这颗小脑袋里的心思可多着呢!他不相信她真能老老实实与他在一起。
她撇嘴:“我只是想学点武功自保而已,就算我想跑,能跑得了吗?你不仅武功变·态的高强,身份更是权势滔天的皇帝。”
沈修珏眼里浮出不悦:“就算不是为了学武功,你就不能发个誓让我安心?莫不是你真想始乱终弃?”
容不霏瞥他:“你怎么跟个怨夫似的。”
沈修珏:“只要你能乖乖的,怨夫就怨夫。”
容不霏:“那我不学武功了,把寒笛还给我。”
沈修珏:“我不是说了忘在宫里的么?”
容不霏掐着他的肩膀,懊恼道:“那你让人给我拿啊!不总是有人从清都与这里来来回回的给你送信件啊奏折啊,或是其他什么的。你让他们给我带根笛子怎么了?”
沈修珏意味不明的紧盯着她的眼睛,绝不会忘记她最爱演戏,连他都能轻易被她骗过去:“索性没几天我们就得回宫的,你那么急作甚?”他搂着她的力道紧了紧,希望自己这几日从她身上发现的异常只是错觉。
“没有寒笛在我身边,我觉得不踏实,毕竟它跟了我许多年了。”她想从他怀里爬起,却被他紧紧的锢住。“干嘛啊?这个姿势太累,我要起来。”
他捧起她的脸,目光灼热的看着她:“吻我,主动吻我。”
容不霏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有些红晕:“吻毛线吻?天黑了,我想出去逛夜市了。”
他索性转过身将她压在身下,覆住她的唇瓣撬开她的牙关热情而用力的纠缠着她,直到感觉到她不由自主的回应,他灼热的大掌移到她的腰间。
容不霏心头一咯噔,按住他的手。
他释放了她的小嘴,转而亲着她的耳根,低哑道:“天黑了,该是做些别的事情才对。”
他的呼吸烫在她的耳根,让她不由更是酥了浑身的骨头,她紧张道:“你说过要等我愿意的。”
他咬牙看着她:“可你的心坚硬如石,你到底何时愿意给我?”
容不霏不由撇嘴骂他:“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冷笑:“若我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后宫早已有了嫔妃,甚至是儿女成群,我等你等到了现在。”
听到这话,容不霏沉默下来。
是啊!他二十三了,不小了。
沈修珏也不想把她逼急了,深吸一口气:“罢了,带你出去玩会。”只要她不跑,陪着她一辈子做和尚尼姑也行。
容不霏看着起身的他,不由有些愧疚。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和了语气:“走吧!”他牵起她的手走出去。
走出闺院时,容不霏突然觉得一阵不安,眉头皱了起来。
沈修珏发现她的异样,抚了抚她的额头:“怎么了?”
容不霏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修珏侧头看着她:“是不是感觉不安?”
她点头,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沈修珏:“或许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从她面前蹲下身,“上来!”
容不霏爬了上去:“我们什么时候回宫?”
“等沈昀,估计就这几天。”
“等他做什么?”
“我曾与他打了赌,若他输了就得跟我回清都。”
“干嘛要他回去?他能为你做什么?”
“别小看他。”
“又是这句话,这么说,你这次回去不但要带上我,还要带上两个男人?”她可没忘记秦留叶也是得带走的。
“估计不止。”
“……”看来他这收获还不小。
随着他们走远,高氏从暗处走出。她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想越不甘,便去到容瑶瑶那里。
经过那一次的强烈受训,与这些日子的禁足,容瑶瑶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不少,也稳重不少。从她那还很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她的元气还没完全恢复,毕竟是个娇柔的小姑娘。
高氏见到自家闺女也是个绝色佳人,不由道:“人家容霏霏那样的货色都能勾到当朝皇上,你怎的就对个一无所有的叶鹫死心塌地?”
容瑶瑶无所谓道:“皇帝又如何?我就喜欢小鹫哥哥。”
高氏:“可他只喜欢容霏霏。”越说她越郁闷,怎的都看上容霏霏,那丫头有什么好?能好过她的瑶瑶?
正在梳妆的容瑶瑶手下的动作一顿,道:“我也只喜欢小鹫哥哥,我知道你想让我试试勾搭皇上,我不干。”
高氏噎了噎,没有多说什么。
可想到容霏霏那丫头将母仪天下,将把她的女儿给比到泥里,她这心里真是钻心的难受。
好不容易解禁,容瑶瑶上了个精致的妆容,便迫不急待去看叶鹫了,高氏拦都拦不住。
去到叶鹫那儿时,他正看着窗外发呆。
“小鹫哥哥!”容瑶瑶跑过去欢喜的喊了声,见到他眼里的黯淡,就知他定是为被皇上所霸的容霏霏而伤神。她不由心中酸涩。
叶鹫侧头瞥了她一眼,淡道:“出来了。”
“嗯!出来了。”容瑶瑶苦涩道,“小鹫哥哥在想容霏霏吗?”
叶鹫倒也毫不隐藏:“我在想,该如何抢回她。”说的果断而固执,昭示着他的决心。
容瑶瑶不由激动了:“可对方是皇上,你如何抢的过?何必做无谓的事情?”
“皇上?”叶鹫陷入沉默。
过了会,他忽然似下了什么决心般意味深长的冷笑起来,“若做皇帝才能抢到她,我便努力做上皇帝就是。”
这个天下,可不只有大夙一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