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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回到自己的屋内,失落的躺在床上,虽然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比起身上的伤口,凌风心里才是是真正的伤心,就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竟然被自己的父亲直接发配到边境连给自己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凌风深深的叹了口气,曾经以前自己多么的希望能离开凌家,自己到外面闯一闯,但是真到了这一刻,凌风心里对凌家又充满着深深的不舍。
“我凌风一定会闯出一个名堂给你们看看。”凌风大声的喊道,似乎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吼出来。
吼完凌风又重重的躺在床上,身体下面被一个方形的东西给顶了一下,凌风站起来把被子掀开,被子里面裹着两本书,凌风拿出来一看一本是《鬼云步》,另一本是《鬼影手》。这两本书正是鬼步子的毕生绝学,凌风随意翻了两下,感叹道:“这老头的这两份大礼真的是太贵重了。”
这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脚步声,凌风急忙把这两本收起来,重新用被子盖好,“嘭嘭嘭....”一阵敲门声响起了来。
“谁啊?”凌风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说道。
“我....”凌洪运厚重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这让凌风十分的意外,他原本以为来安慰自己的会是自己的娘亲,没想到第一个来看自己的却是把自己发配出去的父亲。
“风儿...睡了吗?”
“没...没有,门没锁进来吧!”凌风急忙说道。
凌洪运推门而进,看到凌风从床上起来,凌洪运竟然不知道该对自己年幼的儿子说些什么,父子两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两人都没有主动的开口。
“坐吧!”凌洪运和凌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这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统帅无数兵马的大将军,竟然无法缓解现在的尴尬气氛,凌洪运坐了来倒了一杯水,突然他把热腾腾的水倒掉,对着门外喊道:“忠叔,把府上最好的酒拿来!”
“是...老爷!”管家在门外应声道。
不一会儿几个丫鬟端着热腾腾的菜,管家亲自抱着一坛酒走了进来,管家把酒放在桌子上,然后悄悄的关上门,给他们父子两人一个独处的空间。
直到午夜时分,凌夫人带着几个丫鬟红着眼睛走到凌风住的小院,这时候管家看到之后打着灯笼快速的走上前去,开口说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凌夫人开口说道:“风儿明天就要走了,我来看看他,他睡了吗?”
管家开口说道“没.....没有!老爷他们两个.....”管家说到这里看到一眼屋里面。
这时候凌夫人急忙说道:“老爷他们两个怎么了?是不是又吵起来了?”
“没....没有,”管家急忙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他们两个在喝酒!”
“喝酒?凌风这孩子才多大?”说完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桌子上一片狼藉,吃剩下的酒菜到处都是,凌风躺在床上醉的不省人事,凌洪运坐在床头拉着凌风的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酣睡。这时候凌夫人的眼睛又慢慢的红了,一个是儿子一个是丈夫,两个都是他挚爱的人,但是这场景或许过了今晚再很难见到了。
凌夫人把身上的披风悄悄解下来,然后慢慢的给凌洪运披上,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凌洪运的警惕性非常人可比,凌夫人刚刚一伸手,凌洪运的眼睛就睁开了,他看了看凌风熟睡的模样,把手指悄悄的放在嘴边,然后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凌洪运自己走到最后,慢慢的把门关上,对凌夫人开口说道:“边塞那边冷,多给风儿备几件厚衣裳。”说完直接就往外走,凌夫人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老爷,我看出来了,你也是舍不得风儿,可是你为什么要把风儿往火坑里推啊!那可是你亲儿啊!”
凌洪运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有些时候火坑是一种最好的选择!”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说是离开不如说是逃离,因为凌洪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妻子,或许有一天他的妻子和儿子会理解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但是他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凌夫人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哭泣着跪倒在地上,这时候周围的丫鬟急忙扶住哭昏过去的凌夫人。
这时候管家跟着凌洪运身后开口说道:“老爷,真的非去让三少爷去黑雁山吗?”
凌洪运停下脚步抬起头,痛苦的闭上眼睛开口说道:“只有黑雁山希望最大!张副将是跟随我多年的部下,为人正直,可以把风儿托付给他!”
“唉....希望三少爷福大命大吧!”
第二天黎明,凌风吃力的睁开眼睛,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发麻的脑袋,凌风只知道自己父亲昨晚和自己喝酒,之后的事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风儿,你醒了!”凌夫人亲自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看着凌夫人满脸疲倦的状态,凌风知道自己的母亲昨晚一夜未眠。
凌风双手接过热水盆洗漱了一下,吃过饭之后,所有的东西都安排妥当了,这是凌风去黑雁山从家里的带走的是十个家卫,也就是凌府的守家卫士。在京城一些大的家族都会花巨资训练一些守家卫士,这些卫士通常小的时候都是一些流浪儿,家族供他们吃穿,把他们训练出来,这些人都会把家族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对家族也就是忠心耿耿,这些卫士也通常被人们称为死卫,因为他们可为家族毫不犹豫的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凌风吃过饭之后左顾右盼,管家自然知道凌风心里想的什么,他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开口说道:“三少爷,老爷今天进宫有事,让我转告你就不送你了,希望你能快速的成长起来,然后捍卫凌家的荣誉!”
凌风眼里虽然有一丝失望闪过,但是他快速的挺起胸脯开口说道:“我一定不会让家族失望的。”
管家欣慰的点了点头,用手掌拍了拍凌风的肩膀,眼角也有些湿润了,这时候凌风的二叔三叔从后堂走来,凌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凌风的二叔手里拿着一杆长枪,枪身通黑却散发着逼人的寒气,开口说道:“这杆长枪断魂枪,枪身九尺,枪头一尺三寸,其锋三寸,是你太爷爷花巨今从西域人手里买的一块儿乌金,又聘请著名的铸枪世家的大师历时三年铸造而成,此枪滴血不沾,锐利无比,一直是我们凌家的荣誉象征,今天我们凌家把他交到你手中,希望你能扛起凌家的荣誉。”
凌夫人大吃一惊,急忙开口说道:“这不妥吧!这杆长枪理应在家族之中作为镇家之宝的,让凌风带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凌风还小万一这枪有什么闪失,这凌家的荣誉岂不是毁了吗?”
凌风的三叔开口说道:“嫂嫂,虎入山林才能彰显其霸气,这长枪理应在我凌家人手里保家卫国,藏在家中会使其锐气顿消,让风儿带去铸我凌家之荣耀!”
凌风抱拳一字一顿的说道:“人在抢在,人亡枪亡!”
“哈哈.....不愧是我凌家男儿!”凌风的二叔和三叔大声的赞叹道。
“这孩子什么亡不亡的?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凌风的二婶刚一说完,凌风的二叔虎目一瞪,那个少妇吓的急忙往后面退了退。
凌风接过长枪并无金属的冰冷感觉,反而有一丝丝温暖,手里像是握着一把绝世好玉,凌风大叹一声:好枪!凌风的二叔把一个黑色的枪套往枪身上一套,然后给凌风系在后背之上,凌风身上那种利剑出鞘的气势一下子迸发出来。
“娘亲,各位叔婶,赵爷爷....风儿走了。”凌风说完直接走出府门。
“三...三少爷,这些药带着,你从小就调皮,在外面磕着碰着了,冷热着凉了用的着。”凌府掌管药房的陈老吃力的搬着一个大箱子,凌风跑过去一看,都是各种各样调好的药,很明显这是陈老花了一夜时间弄的。
一个卫士接过药箱放进车里,凌风开口说道:“让陈爷爷费心了。”
“唉...你这孩子出门在外小心点,多留个心眼...”
“风儿记着了!”
“凌风哥哥,都是颖儿不好!”凌颖泪汪汪的看着凌风,哭泣的说道。
凌风摸了摸颖儿的头,开口说道:“在家里以后乖一点,别让家里人担心哈!”
“知道了。”凌颖乖巧的点了点头。
“凌风....”刘洋和张仲两个人搂着凌风,张仲开口小声的说道:“要不然我让我爹去求求你爹,让你别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凌风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用了,出去历练一下吧!何况我爹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对了,我不在的日子帮我照看这点我家的弟弟妹妹们,葛福安那条狗指不定会再出来咬人的。”
“放心吧!他要是再敢张狂,我找人剁了他!”张仲咬着牙说道。
“这倒不用,估计他一年半载下不了床,你们两个在京城好好混,指不定哪一天我回来就跟着你们跑腿了。”凌风说完哈哈大笑。
张仲开口说道:”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刘洋一巴掌拍在张仲头上开口说道:“还真当真了,以后咱俩还得跟着他混。”
“三少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前面一个卫士喊道。
凌风站到马车上,抱拳开口说道:“各位告辞了,娘亲,我走了!”
“记得常来信!”凌夫人说完眼泪又像断线的珠子,直往下落。
在凌风和众人一一道别的时候,他没注意到在凌府的阁楼之上,一个宽厚的身影一直在注视他,直到车马队消失在街道远处,他猛向自己口中倒了一大口酒,肩膀往下落了几份,似乎心中的支柱倒塌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