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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半张了嘴,片刻之后一把抢过古易递来的五百块,狠狠的道:“小子,你也就遇上了现在的我,换做原来你试试,哼……”
古易露出讶然之色:“啊?这么说来黄兄还是有故事的人啊,正好一路上无聊,说来听听?”
“嘿,那是相当的有故事,想当年……咦?你怎么知道我信黄?”
“别在意这些细节,继续继续。”
黄毛茫然片刻,按耐不住述说曾经的豪情,果然将细节无视了,说了起来:“告诉你啊,当年我你黄哥哥我在北城老街,那可是无人不识,一把西瓜刀名震八方,脚下拖鞋声所到之处,风声萧索……”
正如古易猜测,黄毛确实姓黄,名叫黄琅,就是个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北城小混混,早年打架称凶,一次被抓后关了几年,出狱后大彻大悟,重新走上了正途。
整个故事包含着混混们独有的热血,加上黄毛语气中带有情怀的语调,听着并不单调,别有一番意思,时间很快过去,出租车在中午一点左右到达了龚家村。
此行的整体时间和上次李静怡所用的时间相当,只不同的是这次是早上从市区过来,一路上堵车无数,而那天确实晚上出市,白天进村,路上并无压力,想起之前出市区时的各种抢道超车,古易发现算是发现了黄琅的一个优点:流氓驾驶,技术一流!
接着找地方将车停好后,古易饿着肚子,正寻思找个吃饭的地方,一所宾馆出现在了眼前。
古易很快认了出来,这所宾馆的地段,楼房造型根本第一次来这时,龚老头的那所开的那间,只是现在重新粉刷了一遍,周围也扩宽了一些,变得更像样子了。
看着宾馆正门前,大写着的“龚家村第一招待所”,古易疑惑之余,不禁拦下了一位匆匆过路的村民,塞给了他一百块:“这位老乡,向打听个事。”
村民愣了一下,见手中的红票子后反应过来:“你说。”
古易指向宾馆,问道:“是这样的,我上个月来过村里,听说这宾馆是个老头开的,后来这老头死了,里面又挖出一具尸体,这种地方怎么还重装,扩建?住里面不渗得慌?”
“这事村里是不让提的,不过这位兄弟,我看你算是个明白人,就告诉你吧。”村民望了一眼宾馆,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将钱收好,小声道:“龚老头当初可死得惨,但最恐怖的还是在他那宾馆里挖出来的小花,那小花是咱村外嫁来的媳妇,在龚老头那里帮工,有一天突然失踪,没想到是被人害了封在墙里,听村里的人说小花死之前是怀着孩子的,人也是被活活封死在墙里,可是挖出了的时候肚子却是凹下去的,很可能是生了鬼仔,所以现在整栋楼都闹鬼!”
“闹鬼?”
听村民这么一说,古易不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栋宾馆,果然发现丝丝鬼气扩散,里面却是有东西。
那村民接着说道:“龚老头没有后人,人死了这地方自然也就是公家的了,这地方虽然不吉利,但无奈是在村子中心,加上听说北城要准备大力开发我们这的旅游业,村政府索性就把这房子给改了改,寻思为以后做准备,只是,哎,里面邪门的很,你看,那几个请来做事的人,白天都不敢进门。”
古易听完点头道了声谢,待村民走开后,黄琅回来了,他刚才停好车就去找小卖铺买了两瓶水,村民说的一个字都没听到,见他回来,古易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哟,黄兄,一早上没吃饭肚子饿了吧,这家宾馆我上此来过,味道还不错,走吧,中午我请。”
“哦?那感情好,走走,饿死本帅哥了。”
黄琅脸色一喜,甩了甩一头黄毛,跟古易向宾馆走去。
近到门前,这里有几个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个个站在门口见两人过来也不招呼一声,古易向其中一人问道:“我们住宿,在哪交钱?”
这人一脸纠结,支支吾吾的道:“里面,里面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早已饿得慌的黄琅忍不住呵斥了一声,颇有几分当年震慑北城老街的雄风。
被呵斥的工作人员脸色一变,哼道:“没什么,里面请,住宿免费,自己找间房间住吧。”说着推开了宾馆大门。
“你TM什么态度,信不信……”
“算了,人家都社会主义共产免费了,你还计较什么。”古易两只手同时拍了拍黄琅的双肩,劝道,“看这也不像有吃的地方,你先进去找间房间休息休息,下午还要开车呢,我去弄点吃的,很快回来。”
黄琅打了个寒颤,无端感到身体凉了一些,不过也没在意,道:“行,我先去找地方睡会,你快点啊。”说着进了宾馆,嘴里还咕噜着:“这鬼天气怎么突然就冷了……”
黄琅的一身痞气,让外面的工作人员各种不爽,都抱着冷笑看他进入了宾馆。只是有些莫名不解的是,两分钟后,门口的那位少年并没有如他说的那样去找吃的东西,反而对自己这边笑了笑,反身也进了去,还顺手关上了大门。
“哎,等一下……”
砰……
……
宾馆内。
一楼开窗很少,光线透不进来,只有几盏白炽灯勉强照亮了这里,整个楼层显得有些昏暗。
在正中间,原本那面墙已经不见,地上摆放着一座简易的神坛,上面三根香火快要见底。
进入宾馆的黄琅觉得有些冷,只看了一眼神坛,全当做农村的习俗,没有在意,直接来到了二楼。
二楼,这里的房间门没有门禁,只挂着一块一块“无人”的牌子,黄琅随意选了一间,翻过牌子换成“有人”后进入了房间。
进来后,黄琅一下子就躺上了床,盖上被子稍微有了些许暖意。
伸展了一下身子,他打算就这样等着古易送来吃食,过了一会,忽然想到刚才好像没有说好在那间房间,坐起身来,又转念一想:这层楼好像都是挂的无人牌,只有自己进来,那应该还是找得到。于是又躺了下去。
躺下后,恍惚还是觉得有些不对:为何只有自己这间有人?那些服务员又为毛都在外面?
刚想到这里,房门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