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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一个巨大的人造瀑布展现在赵念慈眼前,这儿既不是景点,位置也太偏,瀑布前站立着正是柯旭成,他怀抱着她的宝贝恩礼!巨大的水声淹没了她的脚步声,接下来只有靠吼得才能在相隔的地方听见,看见。
柯旭成神情漠然的抱着自己亲骨肉,站在冰冷的围栏旁边,目视瀑布。
赵念慈感觉久未运动的腿部酸软在慢慢缓解,虚幻也好真实也罢在水拍打时都极为模糊,极为简单响闹的环境却能仔细听到心跳从前胸到后背传输全身。
女儿没事,刚刚听到的哭泣声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她手上拿着冰激凌,怀抱里是肯德基全家桶,嘴角还有油腻腻的面粉颗粒,洋娃娃一般的娇俏脸庞,一脸满足。
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谁给自己好吃的,对谁的警惕性就会低一点。
快离开他的怀抱!赵念慈恨不得立马喊出来,可柯旭成那伪善的笑容,让她不敢第一时间说话,暂且隔着距离观望,见到女儿后,她恢复了些许平静。
柯旭成分明知道赵念慈已经到了,可他只关注水咆哮着流入水道,身体间此消彼长的欲望困扰着他,那自赵念慈愈发美艳的脸,开了挂一般的人生,侵扰着他失去信念的生活。
他本可以继续在社会的正反面生活,并且被父母视为掌上门面的在亲友见成为被夸赞的对象,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然后出入高大的熊鱼TV总部,掌管着好多位主播的命数,享受折服的目光。
晚上,找到一张新的床,贪婪的呼吸陌生,腐臭的香水味,赚来的钱,全部用来满足自己的性,癖好。
本来,就这么慢慢死去不久好了?我柯旭成继续祸害女人,你过你庸俗的后半辈子不就结了。
为什么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女人!为什么要越来越漂亮!为什么要成为比我更重要的人!
妈的那个傻帽经理凭什么让我这么罪恶的人来跪求你回来,但是又不能把自己被讨厌的理由告诉众人,天呐!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我只不过是想静静的当一个人渣罢了。
他看着瀑布,斜眼瞟了一眼喘息而到,停留在不远处的赵念慈,神色阴晴不定的想道,最后表情停留在一个大写的,日出般的笑容,表情转变如教科书,默默转头。
此时回到几分钟前的警察局。
林歇第一时间看到车停的位置,是一个村落前,没想到乡间小路都有监控,社会的监控网如天眼一般,凡是装了摄像头的地方,都能追赶时间找到。
和当地人警员,以及那找了一天一夜萨摩犬的年轻人问过,打的过去要十多分钟,他试探性的问过能不能出警,可小警员挠挠头说还没到这地步,抱着歉意道别,然后拍拍那找犬的年轻男子,撒腿就跑,风风火火的。
不能出错!速度要快!
自来廊坊之前的那个夜晚,林歇内心的喘喘不安就从没有消失过,他之所以一直保持待命,就是来自与可预言的未来在敲响警钟。
在车上,他给赵念慈打电话。
可是没接,因为他不知道,赵念慈此时周遭的瀑布声多么剧烈。
但他没有放弃,一路上一直打,一直打,冰冷的嘟鸣声不断传来,他却丝毫不放弃的继续拨通,直到车停在村落,突然,电话接通了。
“喂!念慈!你在哪里??我知道柯旭成最后出现在哪里了!”他一边付钱,下车,兴奋的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和赵念慈说,希望能缓解她内心的焦躁。
可是电话那头没有人声,听不到她好听的嗓音传来“幸好”的声音。
入耳,猛烈的瀑布声响,那水花拍打在巨石上,熙熙攘攘的声音,如波点一样敲动耳膜。
“喂?喂?你说话啊!赵念慈,你给我说话!”林歇下车,喊了出来,可回应他的只有矮山间传递的回音,他没挂电话,一直放在耳边倾听,不敢放松警惕。
附近有一位,似乎一早就站在那,拿着耙子,带着油毡帽的老头子,他背着身,脊梁弯到极致,似乎上下半身已经脱离一般。
他四周翻找,先是根据线索,和时空间的想象,找到了柯旭成的车!车牌号没有区别,可附近不见其人,他回到刚刚下车的地方,拉着问道那老头。
“爷爷,麻烦问一下,周边有什么瀑布吗?”林歇喘着气问道。
那驼背老汉指了一个方向,继续低头看着地面,似乎早已等他来问,然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就目视着林歇消失,悄然“离场”。
顺着他指的方向,林歇两步并作一步的到了赵念慈前不久走过的路,两腿如上了润滑的发条,完全不停歇的飞奔过去,随着距离拉近,不安强烈起来。
等林歇到瀑布边,还有几分钟,他跑的极快,似乎要超越时间。
与此同时,瀑布栏杆边,柯旭成回过头,让吃着鸡腿的女儿也注意到赶来的赵念慈。
怀抱里的恩礼看到妈妈来了,开心的挥舞着手上的骨头架子,喊道:“妈!你看,爸爸来看我了,还给我买了好多吃的。”
柯旭成心满意足的抱着女儿,脸上短暂的出现了欣慰的笑容,然后温柔的盯着不远处的赵念慈。
他嘴唇蠕动道:“看,咱们女儿笑的多开心。”声音稳重的传输到赵念慈耳边,她尽力让呼吸不再那么急促,可听到自己的傻闺女还叫这个衣冠禽兽为父亲,还是失去冷静的回复道:“恩礼,快过来,他不是你爸爸!”
恩礼听到她说的,有些迷糊,那见到这个男人就有的疑惑,又一次敏感的浮上心头,连带着手上的全家桶,和依附着的胸膛,都变得压抑。
她犹犹豫豫的回复道:“但......妈妈,为什么我不能叫爸爸,爸爸呢?......”她手头的鸡爪挥落在地面上,如现场被宰杀的鸡仔,给现场徒增几分随时会崩塌的气氛。
让快八岁的女孩,面对这种问题,也太不堪了。
赵念慈心痛的闭上眼,对女儿满心抱歉,对不起,没给你一个完善的家庭,她流下一行泪水,胸腔发闷,难过的喘不过气。
不想把导火索引到单纯的女儿身上,目视着那厌恶的脸,竟然看到他小人得志似的把脸藏在女儿身后,瞪大眼,阴惨惨的笑,那是故意给赵念慈看的!
互相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此时周边没有其他人,没有人会随时随地看着他,企图揭穿他伪善邪恶,懒惰阴暗的本质,他肆无忌惮的在一位可怜女人面前,用撒旦的五官嘲弄她的母性。
他的眼珠子不断滚动,瞳孔微晃,鼻翼喘息,鼻孔一会变大,一会小,那嘴角咧到夸张的角度,黄牙凸显,恶心的舌头伸出,在自己女儿还在试图给自己求饶的时候,舔着她的头发!
如果不是赵念慈曾经见过,任哪位母亲会相信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