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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洋没有看到弟弟和梅仁瑜争执的那一幕,但是把应该在学校的弟弟突然回家突然生气又突然冲了出去和这片躺在垃圾袋上的鳞片联系在一起,随便一想就知道弟弟这种时间回家肯定是为了投喂梅仁瑜,弟弟会生气还把这么一片细小的鳞特意砸进垃圾桶里就说明弟弟肯定在梅仁瑜那里吃了瘪,且这瘪多半还和自己认识的人里唯一长鳞片的笙歌有关系。从垃圾桶里捡起鳞片的海洋对着光窗外的最后一线夕阳凝望着微微反光的鳞片。

    “我明明警告过你的……”

    海川过生日那天,在去公主酒店的路上海洋与笙歌同乘。海洋并不相信笙歌找到梅仁瑜会是偶然,所以看着笙歌好奇地向着车窗外张望的时候,海洋在电台广播的热闹声音里用司机听不清的音量对笙歌道:“你最好别对梅仁瑜打什么歪主意。”

    八百五十岁的老妖精像是要确定海洋是不是真的说了话那样转过了头来,用天真的脸庞、稚气的纯真双眸对着海洋,然后露出个略带轻蔑地笑容:“否则呢?”

    否则?区区一条鱼还想有什么否则?海洋冷笑起来,凑到了笙歌的耳边。

    “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海洋并没有夸大其词。在海洋大学数千人的学生里,他是标准的优等生。虽然单纯论学术他比不过清华北大的尖子学霸,可曾经被数位老师建议跳级的他也确实有碾压大部分学生的实力。别的大一新生不是为了公众课的学分抓耳挠腮,就是抱怨专业课难度太大,还有不少新生精力完全不在学习上,每天过着网吧里浑浑噩噩的日子或是四处约会打炮的现充生活。像海洋这样刚入学就自愿加入教授的科研小组,跟着教授做了不少科研项目的学生实在是绝无仅有。

    海洋的努力换来的是他良好的公信力。就算他什么证据都没有,直接去告诉教授他知道哪里有人鱼,教授不说是完全相信他,肯定也会愿意召集人手和他跑上一趟。

    一个海洋大学得到一条人鱼……在把人鱼上交国家以前,学校肯定会留下大量的实验素材。实验素材从哪儿来?当然只能从人鱼身上来。到时候笙歌从头发到指甲、从眼泪到血液,从皮肤到肌肉到髓质,每一样都会被强行收集。至于收集完的后果……既然国家不会把人鱼这种证明了幻想生物存在、超凡异常的生物留给大学做研究,只要收集好材料后人鱼一息尚存,大学能完成把人鱼上交给国家的任务,之后人鱼的死活就不在大学的负责范围之内了。

    当然不仅大学会如此作为,只要笙歌落到了任何一个科研机构手里都免不了这种套路。毕竟人类对于未知生物不是恐惧就是好奇。在极少数人想到沟通、共存于共荣以前,大多数人只会想着能否利用这未知的生物,这未知的生物能否为自己带来好处与利益。

    海洋不确定笙歌是否听懂了自己的威胁,他只是从笙歌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几近怜悯的神情。这种神情令海洋对笙歌的生理性厌恶更为强烈。只是海洋也很清楚要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动了笙歌,梅仁瑜一定不会原谅他。这就成了本末倒置。所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向外界公开笙歌的存在。

    那么什么时候才能算“万不得已”的时候呢?海洋也没谱。不过就算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海洋也知道是做准备的时候了——刚才的海川就是讯号。

    海洋收拾好了鳞片又出了家门,他直奔大学实验室,连晚饭都忘了吃。

    “兄弟这么着急找我是恋爱上遇到困难啦?”

    被海洋从实验室里喊出来的小北贼兮兮地笑着和海洋勾肩搭背,他蹲实验室里一天了,到这会儿是又困又累又饿又渴。海洋这个有钱的大腿一向愿意给他们蹭吃蹭喝,想必今天他也是来救济自己的。

    “是啊。”

    海洋的坦然承认让小北有一秒的语塞,这小子就会用话堵他嘴。行吧行吧,他就知道蹭人饭是要付出代价的。

    “唉……你小子成天就拿些正事来烦人。算啦,勉为其难只收你一顿砂锅饭。”

    “成交。”

    海洋飒爽一笑,把原本用来装耳塞的塑料小盒交到了小北的手上。

    “说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还要你这个点儿亲自跑回学校不能等明天的?”

    “我想让你把这个拿给你师兄师姐们化验一下dna。最好不同的人多化验几次。”

    “嘿,你小子真是个急性子。知道我师兄师姐们这个时间都还在实验室里,多一天都懒得等直接跑回学校了?”

    小北说着拿起小盒放到了自己的眼前,他对着走廊上的白炽灯管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这不是个空盒。

    “这是什么?鳞片?鱼鳞?”

    “是什么不重要,就是——”

    “懂懂懂,我现在就回去跟师兄师姐们说等他们实验弄完了有精神帮你化验一下这片鳞片的dna。”

    “谢谢你了,小北。”

    “嘿嘿,砂锅饭我要两份酥肉!”

    “一言为定!”

    感觉自己成功压榨了海洋的小北欢快地跑回了实验室,走廊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感应灯很快熄灭,一片黑暗中,海洋并不急着知道笙歌鳞片上的dna是鱼类的dna还是人类的dna,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的dna。

    本/文/独/发/

    梅仁瑜心里有事,难得在上班的时候集中不了精神,这让她的工作效率大大的下降。而工作效率太低的后果就是眼前的工作怎么做好像也做不完,这让梅仁瑜有些烦躁,不由得暂时停下来捏捏自己的鼻梁,又揉揉两边的太阳穴。

    由人事部进行的人才管理培训差不多已经到了尾声,管理培训生们脸上或轻松或凝重,轻松的人是清楚自己志在何方,能力又怎么样。凝重的人要么是还在纠结待遇和风险的比例,要么是对自己的能力不够自信。不管今后会不会留在人事部,梅仁瑜都确信自己能拿出一个比较令人满意地结果。这本来是件好事,偏偏因为没有紧迫感,梅仁瑜的思想不受控制地开起了小差,报告没写几行思绪里已经全是笙歌。

    梅仁瑜不是那种能一心两用的人,思维一乱逻辑就跟着要死。逻辑思维没了,工作进度就搁那儿了。梅仁瑜向来以工作专注为荣,这会儿自己践踏了自己的荣耀,自然是浑身难受,像是有一口气憋在胸口里,想呼呼不出,想吸吸不进。她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自己几声,越发感到焦躁。

    “仁瑜,傅行找你。”

    就在梅仁瑜在进行自我批评和自我教育的当儿,人事部的小王来拍了拍梅仁瑜的肩膀。他不但把话给带到了,还顺便附上个暧昧一笑。

    “啊……好。”

    梅仁瑜不是第一次被同事用这种若有深意的笑容问候,她清楚这些衣冠楚楚的同事们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龌龊,但扯上傅恒她不能解释,一解释就是越描越黑。

    除了故作平静地从座位上起身,去乘电梯上最顶楼见傅恒,梅仁瑜也没别的选择了。傅恒确实有公职私用的嫌疑,毕竟他想从梅仁瑜身上知道的是他爸和梅仁瑜妈妈的过往。梅仁瑜是她下属,于公于私都说不出“不”字,哪怕梅仁瑜对于傅文贵和自己妈妈梅如君之间发生过什么真的是一无所知,她也只能做个听话的宝宝,傅恒指哪打哪儿,要她干嘛她就干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傅恒心不黑人也不坏。能稳稳当当地坐在现在这个位子上也不全凭他是他老子的儿子。公私混淆这种把柄他是不会让人抓住的,他顶多就是公私切换得比较快,下班前一分钟他还是绷着脸的冷面上司,下班后一分钟他就是个通情达理和平友爱的同辈。他把和梅仁瑜的接触控制在一个相当合理的范围,纵然周围的人私底下有千般万般的猜测,那些猜测也只能停留在天马行空的程度。

    所以说其实傅恒并不让梅仁瑜困扰,真正让梅仁瑜困扰的人是傅文贵。

    这位大佬自从来过海市分行一次就隔三差五地打着飞的过来,美其名曰“视察分行”或是“来看儿子”。只不过这位应该是来“视察”和“看儿子”的大佬一点儿也不关心分行的业务,也鲜少去找儿子傅恒。倒是有事没事都会“闲逛”到管理培训生们使用的大办公室里,偶尔还会看着人事部的人给管理培训生们上课。

    于是乎想象力丰富的人民群众很快把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新鲜热乎的坊间传闻就出炉了:傅文贵看中了梅仁瑜想要她给自己做儿媳妇,这是来考察未来的儿媳妇来了。傅恒百分之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