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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一怡没有通过第二次考验,这已经注定了她将会有一个悲惨的命运。
段云不想在正常世界做得太过分,所以打算帮她通过这第三次考验。做法很简单,只要让她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强’,就可以了。
搞不好她会在活够了的情况下选择舍生取义拯救苍生了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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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闭的展览馆内,见识过怪物老鼠的恐怖后,被困其中的人们切实的感受到了生命正在遭受威胁,每个人的神情都很紧张。
段云等待了许久的骚乱,总算在这个环境下发生了。
起因在于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口渴,被她奶奶带着去水吧买水。
水吧的生意早就不做了,老板加入了医生的自救团,将店里的东西都封存到了吧台后面的仓库中。
之前也有几人过来,想要寻一些水,医生没收他们的钱,直接给了他们一瓶矿泉水,同时叮嘱道:“现在我们得控制资源,一律两人一瓶。省着点喝,之后可不能再要了。”
本来这对祖孙也能得到同样待遇的,不过小孩儿接过矿泉水后喝了一口,不是很满意,又嚷嚷着要果汁。
“说好了只能给你们一瓶的,你们这都喝了一大口了,不能退货。”
水吧老板态度坚决,却还是比不上当奶奶的坚决。
“我不退货,也不用你送我们。我想跟你买一瓶果汁。”孩子的奶奶拿着三块钱硬币,递了过去,似乎完全没听懂老板的话。
老板无奈,只好再解释一遍。
“现在特殊情况,我已经不做生意了。水可以给你们,但是两个人暂时只能领一瓶。你们拿一瓶已经拿到了,再想要等下一次发水的时候再给你们!”
孩子奶奶眨巴着眼睛,朝着店后面的小仓库看了眼,“你还有那么多呢,为什么不能多给我家孩子一瓶。你看他还这么小。”
“这跟小不小没关系。这是规定。”
“什么规定不规定的。他一个孩子,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吗。又不是不给你钱。”
店老板已经开始有些无奈了。
“我说了,我不要钱!”
“为什么不要钱啊,给你你就拿着吧。我家也不差这三块钱。赶紧把饮料拿出来让我孙子挑。”
店老板:“……”
就这样,一句话说了半天也没闹明白。这时水吧附近聚集来了一些人,也想讨口水,却被这听不明白话的祖孙俩给堵住了。没过多久,水吧前就排起了长龙,烦躁与不满开始滋生。
“我说,能不能快一点儿!后面还这么多人呢!”
“哎呦,这车轱辘话说多少遍了。赶紧下一个行吗?”
“对呀,老板你别搭理这老太太。你跟他说不明白的。”
人群中催促声音响起,矛头直指那祖孙。小孙子见到这么多人都在说自己,忽然嗷的一嗓子哭了起来。
这声音一出,立刻惹来一些人的心疼,开始帮这祖孙俩说话。
“我说老板,你就差那一瓶汽水是吗?”
“你自己不嫌烦吗?赶紧给人家得了呗!”
“这帮奸商真恶心,这个时候还囤积居奇。”
“那老鼠咋没把你咬死?”
水吧老板本来已经想要去找医生问一下,是不是可以破例。可是被这些人一数落,他的脾气上来了,当即拍着桌子说道:“你们谁要是觉得不差这一瓶水,就站出来,把自己的水换给他!”
段云必须承认自己可能有那么一点恶趣味。他这会儿正抱着昏睡的罗拉拉,饶有兴致的观看这一幕,很期待后续情节。
他本以为这个事儿会折腾上一阵的,没想到老板的话音刚落,便站出来一个勇于牺牲的姑娘。
“我来跟你换!”
“是她?”段云已经第三次注意到她了。就是那个送来饮料饼干,又为武士刀四人组做棺材的姑娘。
她这会儿披头散发的,看着有些狼狈。发箍似乎被她送给了什么人的样子。
面对眼前这麻烦事儿,那姑娘走到那年仅五六岁的罪魁祸首身前,弯下身子询问道:“小弟弟,你想喝什么饮料啊。”
那小孩儿顺着姑娘的领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立刻失去了兴趣,似乎觉得眼前的大姐姐不怎么解渴的样子,比不上可乐。于是他便回答了一句,“我要可乐。”
段云见了这孩子的态度,立刻不乐意了。
‘那个尺寸你还不满意?你这孩子也是吃过见过呀。真想看看你妈什么样。’
姑娘十分有礼貌的向水吧老板要可乐,老板似乎觉得就这么给了面子过不去,于是刁难道:“两个人一瓶。规矩。姑娘你要是愿意牺牲,就再去找一个愿意陪你一起牺牲的人过来。”
听了这话,倒是有几个年轻的雄性牲口想要凑过去接下这个差事儿,好人好事之余还能搭讪美女。
然而他们很快又想到了如今凄惨的处境,一下子就没了传宗接代的心思。相比之下,还是换一些带有糖分,可以进一步维持身体机能的汽水比较理智。
那姑娘对着人群喊了一圈,“有没有人愿意帮帮我!有没有人愿意!”
这话一直喊到了段云身边也没个人站出来帮忙。之前那些替祖孙俩帮腔,数落了老板一堆风凉话的人全都没了动静。仿佛不曾存在过。
段云无奈,招呼那姑娘到自己这边来。把她之前送给自己的那瓶饮料还了回去,没开封呢。
“这是蜜桃汁。那孩子要的是可乐。”姑娘笑着拒绝了。那笑容里带着点无奈,配合那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看着挺让人心疼的。
段云被这姑娘的表情弄得晕晕乎乎,一颗沉寂多年的老男人之心稍微跳动了一下。
‘不会吧段云?’他对自己的这个反应很是惊讶,‘你年轻时候还没玩腻呀,怎么还有这闲情逸致呢?’
他的心脏似乎听到了这心声,又加速跳了两下予以回应。
“好吧,我陪你去换可乐。”段云答应了那个姑娘,抱起罗拉拉朝着二楼水吧走去,“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啊,我叫安小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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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那祖孙俩的小麻烦,骚乱并未停止。
很快老板就逮住了一个第二次来水吧要水的家伙。
“别以为戴了个墨镜我就不认识你这张脸了,你之前来过一次。再说了,大黑天的你戴什么墨镜!是不是傻?”
那墨镜男确实是第二次来讨水,也是没想到这店老板记性这么好。
被猜穿后,水吧周围坐着的群众们纷纷发出嘲笑。
“不要脸就算了,还蠢。”
“是呀。就算老板记不住你的脸,看你戴个墨镜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现实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墨镜男面子上挂不住,当即朝着老板骂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儿不知道?欺负人家老人小孩儿,不给他们水,故意刁难他们。你这奸商凭什么拿着那么多的水,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管理这些水?”
接二连三遇到麻烦事儿的店老板一怒之下跟眼前人吵了起来,随后出现了更多质疑他不应该一个人独吞水资源的人。
段云这会儿正跟安小艺聊天,懒得再去看这乱子。
“哦,原来你是军人世家出身啊。怪不得家教这么好。我刚才还看到你给那四名杀死老鼠怪物的人制作棺材呢。”
安小艺得了夸奖,抿着嘴腼腆的笑了一下,像是个害羞的大胸小学生。
“我那么做只是想让我自己好受一点。让他们暴尸在那里,我很不安。”
‘妥了。圣母一个。’段云给这姑娘定了性。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对这个‘圣母’起反应,是不是因为‘救世主’的这个身份?从这个方向考虑,跟她还真是天生一对。
在两人闲聊的时候,水吧那边的乱子升级了。
自救团的首领医生男,正在顶楼忙着招收信徒,向那些没见到郭一怡预言的人传播郭氏‘福音’。等他发现二楼的骚乱时,那里已经打了起来。
水吧老板被群情激奋,又想要趁乱抢水喝的群众按在地上,打了个半死。仓库也被冲破了,一件一件的饮料被人运了出来,幸存者们似乎全都聚集到了那个小小的区域,张牙舞爪的疯抢。
医生见到情况如此混乱,完全没有制止的办法。好在他在洗手间停水之前就已经让人蓄慢了好多自来水,倒是不怕这点饮料被抢走。
不过这个事情提醒了他,自家组员收集来的那些食物必须看管妥当。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现在时间已经进入了下午六点。饿了一天的幸存者们也是时候开始觅食了。毕竟糖水是填不饱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