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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磊的声音在我们的耳边响起,此时的他完全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彻底的丧失了理智,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头野兽一样:“刘飞,带人给我把前后大门都堵了!”
突然的变故不仅仅是震惊了我们,就算是刘飞他们,也完全没有想到殷磊居然会唱出这样一出。
殷磊已经失去了理智,但刘飞还没有,见春子的后背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刘飞的眉头也是深深的皱了起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带人去堵门,而是对殷磊说道:“磊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得了,再搞下去会搞出人命的。”
“老子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殷磊直接甩了刘飞一巴掌:“还不快点去给老子把门堵了?”
刘飞依旧没动,脸上写满了纠结与复杂,就算是王蕊,此刻也是木讷的站在刘飞的旁边,明显是被吓到了。
“磊哥,我去堵。”
又是那个刺猬头,一阵风似的跑到了教室的前门,然后以熟练的手法拉过来了两张课桌堵住了教室的大门,最后一屁股坐到了课桌之上。
“等会在收拾你。”
殷磊瞪了刘飞一眼,没在理他,然后提着西瓜刀,带着一群跟班朝着我们三人走了过来。
他一边走,一边狰狞的指着春子说道:“春子,你以为你们还是在高一的时候?谁都不敢动你,你错了,你们那群人早就散了,现在高二的王,是王闯。”
“学生打架,也要有个度好吗?你肯定是疯了。”
春子牙齿咬得蹦蹦作响,就算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候,这家伙还不忘挖自己的鼻孔。
一时间连我都感觉有些绝望了,虽然我听不懂殷磊在说些什么,但我已经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浓烈的戾气,说不定我们几个今天真会交代在这里。
“老子没疯,捅你是老子早就想好的,这是我进入王闯他们圈子的敲门砖,只要我跟了王闯,就算是佐龙来了,他也是个屁。”
“傻逼!”春子很鄙视的骂了一句:“你有我了解王闯吗?他那个圈子,可不收垃圾。”
“老子不是垃圾,你才是垃圾,你和佐龙他们都是垃圾。”
春子无疑是又一次刺激到了殷磊,那家伙挥着刀,疯了一般朝着我们冲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教室门口那边传来轰的一声,原本还坐在课桌上摇晃着自己双腿的刺猬头突然就从桌子上飞了下来,脸朝地。
紧接着我便看到教室门口出现了一大群人,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韩龙和韩凤,韩凤口中叼着一只女士烟,英姿飒爽,第一个踩着那个刺猬头的身体冲了进来,紧接着一连二十多人,全都踩着刺猬头冲进了教室。
“哈哈,你也有被捅的一天。”韩凤走到我们面前,第一时间指着春子笑了:“死不了吧。”
“老子还能和你在床上大战三百...”春子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而我,紧绷的神经也是在这个时候松了下来,眼前一黑,也是要晕过去,我迷迷糊糊的听到游松哭喊的声音,他说凤姐,这些都是殷磊他们干的,一定要给我们报仇啊,说的好像我他妈已经归天了一样。
韩凤切了一声,然后将嘴中的女士烟取下来塞到了游松的嘴里,又摸了一把他眼角的泪珠,霸气的说道:“你一个男人,整天哭哭啼啼干个锤子,像个婆娘一样。”
我不知道游松现在是个什么表情,我想他一定是被韩凤那威武的英姿给镇住了吧。
接着,我便听到教室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两帮人打起来了,然后我便感觉有几个人把我们扛着走出了教室,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清楚了,因为刚出教室门,我就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睡觉还是怎么的,脑子里面昏得不行,我似乎有清楚的意识,但怎么也睁不开眼。
我像是在做梦,我梦到我站在操场上,手中拿着手机,像是在和谁通话,而操场那边,站着一大群穿着怪异的人,正围着一群人拳打脚踢,就在这个时候,其中有一个看不清脸的家伙,提着一把刀朝我走来,让我捅那个被打的人。
我走过去一看,那人居然是春子,不、他又不像春子,那个人一脸胡渣,穿着短裤夹脚拖鞋,就算被打看起来也非常的霸气,我的脑子里面突然闪出了一个名字,佐龙。
虽然我至今还没见过佐龙,但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与他是好长时间的朋友,那么的真实,我的心痛极了,一个劲的咆哮说他是我兄弟,我不能捅他,但是我的手就是不听使唤,还是一刀捅了上去。
佐龙的面容突然变成了春子,那表情和他被殷磊用圆规捅了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嘴角在滴血,一脸心寒的看着我说:“谢宇,我们是兄弟,你捅我干什么啊。”
“春子!”
我大吼一声,整个人都从床上弹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原来是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
此时的我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的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脑子依旧是昏昏沉沉的,我刚睁开眼,就看到春子正挖着鼻孔,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谢宇,你不会是直的吧,睡觉还叫老子的名字,你看你,怎么叫我的名字还哭了呢?”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眼角居然挂着泪痕,不过看着春子完完整整的站在我面前,我直接激动的一把抱住了他:“还好还好,你活着就好。”
“去你妈的。”
春子一把将我推开,然后一副专业的模样,在我的头上左敲敲,右看看,说谢宇你不会是被殷磊给敲傻逼了吧,然后他比出那还粘着一块鼻屎的中指问我:“这是几?”
“滚。”
我对着春子咆哮了一声,他却笑了,说看来也没傻逼啊。
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春子是被殷磊捅了,急忙问他你不是被殷磊给捅了吗?怎么一点都没事。
春子突然变得非常严肃,悄悄的将头凑到了我的耳边,小声的说谢宇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秘密,连韩凤他们都不知道,我现在给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我急忙点头,心想我在这春子心中的地位重啊,都快超过韩凤他们了。
“其实,我三岁出家,在少林寺练了整整十年,金钟罩铁布衫早就被我练到第十重了,殷磊的圆规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我满头黑线,如果我现在精神饱满,我发誓一定会掐死这个家伙,我看到他的腰上还缠着绷带,于是轻轻的敲了一下,痛的这家伙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而且,那绷带上还明显的沾有血迹,虽然春子现在还能活蹦乱跳,但我可以肯定这家伙一定是伤的不轻。
我说你腰上的伤要不要紧啊,怎么不在病床上躺着,跑我这里来干嘛。
春子难得正经了一会,他掏出一支烟,重重的吸了几口,然后把剩下的半截塞到了我的嘴中,说:“谢宇,我们是兄弟,一支烟两个人抽的那种,我春子就算是伤的再重,也要确定你醒过来没事之后才能安心去养伤。”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说春子你对我真好。
春子说那是当然,你已经昏了快一下午了,我就来你这四五次了,终于看到你醒了,现在看你没多大事了,我也好回隔壁病房换纱布了。
我吸着烟,看着春子那一股子认真劲,再想起我刚从做的那一个奇怪的梦,居然对春子有些亏欠,我他妈还在梦中捅了他呢,不过好在这只是一个梦,并非现实。
就在这个时候,韩凤和一名护士姐姐拿着药走进了屋,当看到满屋烟雾缭绕的时候,那护士姐姐当场就爆发了:“这个病人你怎么回事,不是给你说了很多次,病房里不准吸烟,今天下午已经是第几次了?不准你在你的病房吸你就跑到这来,已经是第四次了。”
春子眉头一皱,整张脸都变得委屈起来,他几乎是抱着那护士姐姐的大腿说道:“护士姐姐你冤枉我了啊,你看、你看我手上哪有烟?都是这个叫谢宇的自己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