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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曲敏以为母亲只是做样子给戚方溯看,可母亲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曲敏嘴角和膝盖都冒血了,疼得抱着母亲的腿痛哭出来,哀求着不要再打了,“我错了妈……”
曲敏下午收到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前段时间在那场晚宴上因为她联合几个小明星欺负曲意璇,戚方溯暗中处置了几个小明星,对她算是格外开恩,只解约了她雪藏起来,这条短信让她看到一线希望。
只要简约知道戚方溯和曲意璇结婚一事,那么两个女人必定会斗得你死我活,到时候她不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可谁曾想简约这么软弱,没有如她所愿公开撕曲意璇,竟然服下大量安眠药自杀,她真是被简约害死了。
医护人员走过来让母女二人不要闹了,戚方溯递给季然一个眼神,季然上前把瘫在地上的曲敏拖走。
曲母连忙走到戚方溯面前,惨白着脸惊惧地喊,“方溯……”
“先回去吧!”戚方溯嗓音沙哑地打断曲母,转身坐在急诊门前的椅子上。
曲母哪敢再待下去,再三保证一定会好好教训曲敏,用胳膊肘撞着曲意璇,示意曲意璇多安慰戚方溯,这才迅速离开了。
戚方溯需要安慰?呵,曲意璇冷笑,可目光瞥见戚方溯一条腿屈起撑在椅子上,下巴抵着膝盖,肩背佝偻满身萧索的样子,曲意璇嘴角的弧度慢慢地僵了。
她迟疑片刻后走过去,挨着戚方溯坐下,戚方溯俊脸苍白,显然是被简约的突然自杀吓到了。
曲意璇望了一眼急诊室的门,抿了抿唇说:“别太担心,我相信简约姐不会有事。”
“优优在简约肚子里七个月的时候,简约得知了一个足以摧毁她人生的坏消息……”戚方溯似乎没有听见曲意璇的话,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地板上,喃喃自语着,“简约悲伤过度之下昏厥了。手术的时候医生告诉我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他们一般都会保大人,但简约拼死也要让孩子活下来。”
“幸亏命运垂怜她,到后来她切掉子宫,命算是保住了。也不知道是自欺欺人,还是像医生说得患上了选择性失忆症,生下优优后,简约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我告诉所有的知情人不要再提起,从那以后我就在她面前演戏。这一演就是七年,优优七岁了……”
曲意璇震惊地抬手捂住嘴,眼中的泪水猝然滚落而出,她不知道简约曾经历了那么可怕的生死关头,简约从小就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除了戚方溯,她是简约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但简约选择一个人承受所有的苦痛,对她只字不提,反而事事为她安排。
可她这个妹妹是怎么待简约的?为一己私欲霸占了本该属于简约的位置,隐瞒真相粉饰太平,直到曲敏揭开残忍的真相,造成了简约的吞药自杀,曲意璇真不敢想得知事实的那一刻简约该有多绝望、多难过啊!
“戚方溯。”曲意璇抬手按在戚方溯肩上,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僵硬和冰冷,这一刻曲意璇突然没有那么恨戚方溯了,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落,语声哽咽,“等简约醒来后我们离婚吧!那五十万我不要了。”
戚方溯猛地抬头盯着曲意璇,灯光下他俊美的面容上血色全无,喉咙滚动两下,薄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全都吞下去。
戚方溯闭眼,心痛得难以呼吸。
急诊室的门开了,曲意璇几步冲上前,“医生,我姐怎么样了?”
“幸亏送来的及时,已经给她洗过胃了,没有生命危险。”主治医生摘下口罩说。
曲意璇猛松一口气,身子一软差点栽在地上,她回头红着眼看向戚方溯,扬唇而笑,“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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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约被送去病房,戚方溯和曲意璇两人在床边彻夜不眠地守着,凌晨五点多曲意璇睡着了,戚方溯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走去内室,腾出一只手打开门,把她放在床上又盖好被子。
戚方溯坐在灯光下看了曲意璇好一会儿,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也含着痛楚,他俯身凑过去贴近曲意璇的唇瓣,停顿数秒,最终那轻柔的一吻落在曲意璇的额头上。
从内室出来后,不知何时简约醒了,戚方溯几步走过去坐在床头,低沉又温柔地问:“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渴吗?我给你倒杯水。”
简约摇头又点头。
戚方溯倒好水后搂着简约的腰坐起,他靠在床头,让简约依偎在他的胸口,端着温开水小心翼翼地喂给简约。
简约缓慢地吞着水,过了一会儿对戚方溯摇头。
戚方溯把杯子放回去,调整好姿势让简约靠得更舒服,他强壮的双臂从背后环着简约纤弱的腰,下巴抵在简约头顶。
夜深更显得寂静,病房里灯火通明,时间无声地流淌而过,戚方溯和简约谁都没有先开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方溯感觉到有湿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他垂眸看向胸口里的简约,简约已经泪流满面了。
戚方溯的喉咙一哽,想说的话又咽回去,修长的手指擦着简约脸上的泪,滚烫的液体把戚方溯的指尖都浸湿了,他心疼得厉害,语气里透着慌乱和无奈,“简约,别哭了……”
然而简约的泪始终没有止住,大半个小时过去,她哭得双眼红肿几乎虚脱,窗外天色渐亮,白霜染在枯木枝桠上,入目一片苍凉萧索,简约终于艰涩地开口,“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和曲意璇离婚,要么我带着优优永远消失。”
当爱遭遇背叛,还缅怀那些过往有什么用?也不用耿耿于怀背叛的理由,简约什么都不想问,到这一地步,她只要戚方溯的选择。
戚方溯湿透的指尖猛地顿住,瞬间俊脸苍白,浑身都僵硬了。
而内室曲意璇的脊背慢慢地从门上滑落,闭眼的一刻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