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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睡到七点,迷迷瞪瞪地坐了起来。
她拍拍脸颊,抓抓头发,又伸了个懒腰,眼睛在最后才睁开。
“柔柔,你醒了啊?”
“爸!早!”
温柔扭过脸,对着温如严笑容灿烂。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还睡呢!”温柔朝温如严瞪大了眼睛,“我昨晚和你说过的呀,今天早上我要上课!”
“哦哦,爸爸忘记了。最近这记性啊,是越来越差了。”
温如严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他其实只是随口一说,但温柔的笑容却瞬间僵在了唇边。
然而她又怕被温如严发现让他不好受,于是很快调整了过来,没事人一样抓起温如严的手摇来摇去,“记性差就差呗,那有什么的,以后重要的事情啊,我说三遍,不对,我要一直说一直说,爸爸你总会记住了。”
温如严连忙受不了似的甩甩头,“诶哟,那爸爸的耳朵可要长茧子啦!这样不好……不好……”
父女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笑作一团。
笑累了,温柔掀开被子下了床,她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了。
温如严指了指桌子上那个巨大的纸质食品袋,“柔柔,先把早餐吃掉,再去上课。”
“嗯?”
温柔走过去,从食品袋里捡出那些热腾腾的早点,一样一样看——小米粥、鸡蛋、蒸饺、豆浆等等,非常的丰盛,她看得口水都快要流下来。
不过,谁买的?
温柔扭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父亲。
温如严朝她眨眨眼,笑得特别开心,“寒时来过了,这些啊,都是他买的。”
温柔眉目沉了沉,但也只是一瞬,她立刻也跟着笑起来,点头哦了一声。
“你都没听见吧,睡得跟只小猪似的,被子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还是寒时给你掖好的,知道你快醒了,马上就去买早点了,爸爸看了都老感动了。”
温如严满口说着穆寒时的好话,温柔只是笑,撩了撩前额的碎发,有些恍惚又有些淡然地,“这样啊,我是真的没听见诶……”
昨晚她回到医院之后,其实无事可做,办公室里太冷清,有些待不下去,最后,温柔就去陪温如严了。
和他聊到差不多近十点,温柔服侍父亲睡下,想到第二天清早还有个学习课程,她就索性在那里宿了一晚。
这事儿,忘记给穆寒时说了。
然后他这么早,就赶来医院了?
他找自己,应该找了蛮久的吧。
呃……他会不会以为,她昨晚是故意不回家的?
温柔囧了半分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旋即又想自己为什么要过意不去?
他昨天说要来接她,最后他食了言,那么她答应他不会太晚回家,做不到,那又怎样?
一报还一报,太公平了啊。
于是,温柔心安理得地拎出一袋子小笼包,准备开始填肚子。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敲了一下。
温柔回过头,温如严已经说了“进来”。
然后门被推开,穆寒时手里拿着洗净的餐具,站在外面。
他看着温柔,温柔也看着他。
男人笑了一下,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我可以加入吗?”
“来来!快来!我们正要开始吃呢!”
温如严赶紧招呼穆寒时进来,然后他又朝温柔伸出手,“柔柔,走,咱们先去刷牙洗脸。”
“哦。”
温柔洗漱完毕,扶着温如严走出盥洗室,穆寒时已经把早餐装进了餐盘里。
一共三个位子,温柔没怎么想就在穆寒时旁边坐下了,温如严看着他们小俩口挨得那么近,笑得嘴巴都拢不上,心满意足地坐到了对面去。
“爸,粥有点烫的,你慢慢喝。”
“诶诶,好。”
温如严拿勺子在碗里轻轻地搅,热气扑腾上来,蒸得他们三个人的脸上,都沾上了些微水汽。
“你喝豆浆还是牛奶?”
温柔一手豆浆,一手牛奶,举在穆寒时面前,轻声问。
“豆浆好了。”
温柔点点头,给他在豆浆袋子上戳了个小孔,把吸管插进去,然后递给穆寒时。
穆寒时接过来,温柔也和他说,“小心烫。”
她自己喝了口温牛奶,手不肯闲着,又去剥鸡蛋。
温柔手法娴熟,给温如严剥了一个,给穆寒时也剥了一个。
温如严暂时喝不了粥,于是专心地吃他的鸡蛋。
温柔打算将手里的鸡蛋给穆寒时,转头一看他,男人左手一袋豆浆,右手拿着筷子在吃蒸饺,没手空着。
穆寒时看着温柔举着一颗鸡蛋,眉头轻皱一脸的小纠结,不由淡淡地笑了,“傻瓜,放盘子里啊。”
盘子?
温柔有些无语,那盘子里都是醋好吧,还飘着几颗辣椒籽,她还真下不去手把光溜溜的鸡蛋丢里面。
于是温柔将鸡蛋一分为二,一半自己吃了,另一半递到穆寒时的嘴边,有些含糊不轻地说:“张嘴,我喂给你吃。”
穆寒时愣了下,没动,眼神宠溺地望着她。
温柔手都举酸了,撞撞他的手臂,“快点啊,你还不好意思哦。”
男人赶紧遵命,一口叼过来,嘴角的弧度,随着他的嚼动,越来越大。
温柔被他那肉麻的眼神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转过脸去。
然后穆寒时的手伸了过来,手指停在她嘴角的位置,笑意嫣然地说:“沾到蛋黄了呢。”
温柔刚想拍掉,没想到穆寒时直接拈了过来,然后舌头一卷,吃了。
他给吃了!
穆寒时还煞有介事地来了句:“不要浪费。”
温柔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你当着我爸的面耍什么流氓呢啊啊啊!
然而,温如严看到这一幕,却不由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他们相处得很好,应该没出什么事。
果然是自己缠绵病榻太久,想多了吧。
吃完了早餐,温柔和穆寒时一起收拾了桌子,温如严重新坐回病床上,看了眼时间,提醒道:“柔柔,你注意时间哈,上课不要迟到了。”
“嗯嗯,马上就好。”
她将垃圾袋打了个结,拎在手心里,转头和温如严说,“那爸,我们先走了。下午我再过来看你。”
“好好好!”
温柔将病房的门合上,仰了仰脖子,呼出一口气来。
“温柔,这个给我,我去丢好了。”
穆寒时就站在她的边上,伸手想去拿她手里的垃圾袋,温柔原本都朝他递过去了,但顿了一秒,却避开了他的手。
“可以了,别演了,我爸看不到了。”
这话,不知道是说给穆寒时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温柔抬眼朝他笑笑,那笑基本没多少温度,刺得穆寒时的心脏一阵发紧,面色也沉了下来,脱口问道:“什么意思?”
温柔将垃圾袋丢进走廊上的大号垃圾桶里,然后拍了拍手,一脸的云淡风轻,“字面上的意思。”
穆寒时一脸的不可置信,嘴巴张了张,却半晌才发出声音,“你刚才,全是在演吗?”
被他这么直白地问出来,温柔的眼神一下有些飘忽。
那些亲昵的举动,那些戳心的细节,那些笑意那些表情,全都是演出来的吗?
不,其实不是的。
虽然温柔有在心里暗示过,在温如严面前,不管他们之间的状态有多么糟糕,自己一定得和穆寒时做一对恩爱的夫妻。
但是从男人进到病房里之后,他们坐在一起吃着早餐,温柔所做的,就是平常自己会对他做的事,然后那股相处融洽,充满情义的感觉,自然而然地就呈现出来了。
她可以发誓,自己的确没有在做戏,那么穆寒时呢?
温柔闭上眼睛,就是昨晚在穆公馆门口,他和那个女人缠绵的画面。
所以他现在,凭什么质问她,凭什么怀疑她,他还一脸受到伤害的模样。
都说了不要再演了,难道他听不懂吗?!
温柔看着他,冷冷地笑:“呵,难道你不是?”
男人胸腔震动,感觉喘息有些困难。
他莫名就想起那一次,温柔哭着对自己示弱,央求自己去看望温如严,陪她演一场戏。
他答应了,他也完成得很出色。
可出了病房,他就对着她冷言冷语,伤透了她的心。
所以今天,也是这样的么?
那个时候,是他配合着她演戏,现在,却是反过来了?
男人的喉结滚动得厉害,他想要反驳,可是反驳又有什么用?
她不相信啊,穆寒时看着温柔那种不屑又冰冷的眼神,就觉得一路努力到现在,就像是在白用功一样。
他是真情还是假意,难道她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
穆寒时握住温柔的双肩,控制着力道将她拉近自己,他逼视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温柔,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
这样的回答不是穆寒时想要听到的,她如果没事,不会又竖起满身的刺对着他,扎得他那么疼那么难受。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昨天失约了,可我有让人去接你,但是她最后……”
温柔摇头,有些无力,“不用解释了,我理解的。”
更何况,该解释的,你都解释过了不是么?
你仅仅只是失约吗?
穆寒时,我都看到了啊,可是我不说我看到了什么,你就不会和我主动交代对不对?
既然你打算隐瞒,那我又何必追在你后边一定要问一个答案?
那样多难看……
穆寒时不死心地又唤了她一声:“温柔。”
“你放开我吧,我真的要迟到了。”
她这样说着,狠狠扭动了一下肩膀,穆寒时原本就没用多少力气,轻而易举地便被挣开了。
然而温柔刚一迈步,穆寒时立刻便追了上去。
她皱着眉越走越快,他也越跟越快。
“穆寒时,你在干什么?!”
男人的情绪其实比刚才冷静得多,有些犀利地说:“我们还没有把问题说开,你遇事总是逃避……”
温柔死鸭子嘴硬,但是她现在是真有事,硬气也在情理之中,“谁逃了?我现在赶着去听白老师的课,你难道也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