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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翃双眼一亮,惊喜道:“李大哥?真的?那太好了,翓州天罗山、灵雀山、向云山、长沙谷、都盛产草药,我以前和大哥经常一起去采草药,洋伯炼丹...”说着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大约勾起不愉快的往事。
瞬间,他声调高昂起来说道:“渱山连绵不下千里,由于灵气稀薄驳杂,少有族群愿意在此开族,不过说不定也有不错的灵药。”
第二日,李越跟罗翃来跟罗清洋告别一声,顺便拜祭天罗白羽先祖。内隔间,光线黯淡,隐约可见一副画像卷轴高挂。面前高几上一古朴香炉,一长颈净瓶插了一支苍翠杨柳。
李越想到自己受天罗一族之惠,得以活命,该示意感谢,便对罗翃说:“我可以为天罗先祖上柱香吗?”
“当然可以!”罗翃答道。
李越捏着三支线香,手指一抹,香头便点燃起来,冒出缭缭青烟。李越迈步上前,将线香插入香炉之中。
“啊!”李越一声低呼,胸口挂着的养魂瓶一阵发热,突如其来的烧灼痛感,让李越惊呼起来。
李越想到自己在这竹屋之内也呆了一段时间,不见养魂瓶有何反应,为何现在出现奇怪灼热之感?难道是天罗先祖画像?香炉?看来得找机会弄清楚。
“怎么了?”罗翃关切问到。
李越连退三步,胸口养魂瓶热度平息下来。他连忙摆手道:“一时瞻仰道天罗先祖容颜,难免心荡神摇。”
从竹屋退出之后,李越与罗翃联袂而行,一路向渱山深处行去。
一路上李越对罗翃背后的翅膀大感兴趣,不过一直不好意思问。罗翃也感知到李越对他背后羽翼的好奇,他头也不回地说道:“李大哥这是第一碰到羽人吧?”
“羽人?”
“是呀,翓洲所居均为羽人,你看,”罗翃说完,背后双翅一张,两扇巨大,洁白无暇的羽翼张开,轻轻扇动之下,罗翃漂浮在半空之中。明丽的阳光照射在他脸上,俊美的面容散发耀眼光彩。
“天使!”李越嘟哝了一句。
罗翃羽翼收拢,缓缓落于地面,问到:“什么天使?”
李越讪讪道,“没什么,没什么。”
他岔开话题问到,“也就是说,翓洲所有人都有翅膀?那我没有翅膀,会不会...?”
罗翃笑道:“是呀,翓洲居民大都有翅膀,不过也有个别没有的。羽人对没有翅膀之人是不太友好,不过也不会做赶尽杀绝之事。”
李越这才放下心来,和罗翃说说笑笑,一日下来,倒是了解了不少这个称作仙灵界的情形。并知道羽人的羽翼不能作为长途飞行之用,如罗翃这般融合期修士,羽翼飞翔更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趴下!”罗翃突然用力拉了李越一下。李越连忙躲在草丛之中。
“唰!”一阵狂风刮过,天上飞过三个羽人,双翼在阳光照射之下,透着暗红。
“那是渱山血羽一族,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在这里采药草。”罗翃悄悄对着李越说道,拉着他朝另一个方向行去。
李越回头望去,在极目远处一片高耸山崖之上,巍峨亭台楼阁连绵成群,倚山借势,悬空而建。楼阁之中,人影开动,时不时有血羽族人飞进飞出。
罗翃指着那楼阁对着李越说道:“那便是渱山血羽山庄,这连绵千里的渱山他们独大。”
李越不解问到:“羽人是按族群居,那你们...?”
罗翃说道:“是呀,羽人分为白羽,灰羽,黑羽和血羽。大部分羽人依族而居,我们天罗白羽一族群居天罗山,曾为白羽一族最大势力,翓洲白羽纷纷来投,还有许多灰羽、黑羽、和血羽族人依附。不过现在天罗白羽一族只剩下我和洋伯两人了。”
说起辉煌前事,罗翃语气也未有多大丧气,眼神之中还是充满乐观和希冀。
一连五日,两人在渱山之中搜寻草药,避开血羽一族。虽渱山灵气缺乏,普通草药倒是收获不菲。
回到木屋,李越根据《百草芸瑛太玄箓》用灵石设起天风流火阵,吸取太阳之火,炼制丹药。
仙灵界与梅洲大为不同,无法找到雾露草,好在《百草芸瑛太玄箓》记载一千八百种丹药,李越根据找到的草药可以炼制天香玉露丸和淬金丹。天香玉露丸与元阳丹类似治皆可疗刀剑皮肉之伤,补足血气;淬金丹倒是之前没听过的丹药,是用来吸收金气,坚韧骨骼、体肤的炼体丹药,其性致阳,最适合天风流火阵炼制。
天风流火阵一起,李越眼识大开,无数细碎的光芒像是受到吸引,纷纷从门缝、窗柩、屋顶空隙钻了进来,汇聚成一股光芒之河投入天风流火阵中,一股灼热气息在阵中回旋,凝聚,“哗”一声,金黄色的火焰冒出。
这天风流火阵收集的太阳之火,已经大别于材火、碳火、地火等凡火,李越也是第一次使用,心中激动忐忑。
见到金黄色火焰冒出,李越连忙将采玉鼎掏出往空中一抛,同时一道口诀打在鼎上,采玉鼎瞬间变成半个房间大小,稳稳落在天风流火阵上,金黄色的火焰****鼎底,不下片刻采玉鼎透出红黑之色,李越十指捻、挑、捺、按,如兰花绽放,入药诀、控火诀、溶药诀、去芜存菁诀...各式药草随三十二式指纷纷扬扬,投入鼎中。
引气入体,神魂相合之后,李越对药物药性,火候变化掌控更加得心应手,他也就没将万载晴空石内的温度计、计时器等器具拿出。
李越神识分为数股,一股查看火力,一股查看药性变化,一股拨动药液,一股指挥李越何时该控制天风流火阵减小火力,何时添加新的药草,何时和药成丸...
李越只觉小小木屋之内,数个自己忙忙碌碌、井然有序。三个时辰刚过,一股奇异药香漫延小小山头,十五颗天香玉露丸冲出采玉鼎,如星汉斜空。
李越微微一笑,将药丸收起,开始第二炉药丸的炼制。
住屋之内,罗清洋闻见阵阵飘出的药香,开怀微笑。罗翃已将他们所作所为尽数告诉他,没想到他们一念之下救回的路人,现在成了救助他们天罗白羽一族的恩人。鼻端嗅到阵阵药香,居然无一失败。虽然只是最基础的天香玉露丸,也可见李越功力不俗。
到了第三日,药香味一变,罗清洋分辨片刻才辨明是一种生僻的炼体丹药淬金丹。他心潮澎湃,这种丹药是天罗白羽一族先祖最著名的炼体丹药,所用药材普通,丹丸药效却是非常显著,炼成粹金之体之后,可逾金铁。羽人向来体弱,淬金丹带来的好处可想而知了。当初淬金丹可是仙灵界五大奇药之一。
“可惜”罗清洋叹息,心绪平复下去。可惜先祖仙去,后人按照其丹方炼制出来的淬金丹,总是无法达到之前的效果,似乎少了其中的关键之处;服用淬金丹之人,锡、铁、铜、银、金五层,能达到铁体,也就不错了。其时许多别的功法都能达到这个效果,淬金丹慢慢沦落为普通丹药了。
五日之后,李越带着一丝倦色大开了屋门,罗翃兴奋跑过来,叫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