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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整理文件的小月被安雨嫣这声惊呼吓了一跳,一回头:“老板,怎么了?”复又望着一脸惊慌的安雨嫣,诧异地说:“老板,你从不戴戒指啊!”转而背过头偷笑,再转回头来,暧昧一笑:“我知道了,老板,有人送你戒指了?”
不料,安雨嫣表情忽地严肃起来,眸光清冷,叱道:“干你的活!少操闲心!”
初雪耳边那声音在责怪:“你能不能不一惊一乍的!不就是颗戒指吗?丢了就算了,我那儿多的是!”
初雪有些固执地心道:“可那是续东送我的结婚戒指!”
“咯咯咯……”那声音一阵讥笑之后:“结婚戒指?那只不过是男人猎取女人的道具!”那声音忽又一变,冷冷地说:“我从不戴戒指,一来影响我工作做饭弹琴,二来我要告诉那些臭男人,我还没结婚!我要让他们想着念着我却是吃不到嘴里!”
初雪心中“啊……”了一声:“怎么这样?”而这时她想起来了,那颗自己亲手卸下来的0.2克拉钻戒此刻应当正躺在那份离婚协议书上。
那声音感受到来自初雪内心无言的抗争,似是沉思良久,才轻声问:“你真的要取回那颗钻戒吗?”
初雪在心里重重地“嗯”了一声,坚决地说:“不管怎样,我要拿回那颗钻戒,那是我的,我决不能让续东的下一任妻子戴它!”
那声音微微一惊,“呃……”了一声:“我说你这人傻就傻吧,还这么痴情!算了,这个你自己决定,我说再多也没用!”
初雪心中一喜,忽又为难地说:“可是……可是家里门上的钥匙还在……”初雪不知道该怎么说,目光中悲伤如瀑,脑海中浮现出车祸现场自己的尸体,还有尸体旁自己那个暗红色的单肩包。
那声音犹豫了片刻:“好吧!”“你现在出门到走廊去,我要打个电话,小月在这里,说话不方便!”
初雪见那声音答应了她,心中一喜:“嗯嗯!”起身出门。
走廊颇为宽敞,吊顶的光线柔和而又温暖,偶尔有三三两两的白领穿梭而过。走廊两边挂满了装有各个公司精美宣传画的画框,初雪的目光落在“安雨嫣心理咨询工作室”的那张宣传画上。
在“安雨嫣心理咨询工作室”十个字之下书有“保卫爱情呵护婚姻”八个黑体大字,现在这个八个字就咚咚咚一如战鼓一般重重地锤击在初雪的胸膛。
那声音这时狡黠一笑:“拿出手机给王哲打电话!”
初雪依言照办,很快对方的电话就接通了,传来一个颇有磁性的男低音:“喂……雨嫣……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那声音开口,甜甜的腻腻的:“王哲,王大队长,你说什么呢!怎么叫终于想起你了?”
初雪听着这两人肉麻之极的声音,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王哲的声音有些浪:“安大小姐,你至少一个礼拜没给我打电话了吧!”
“才一个礼拜啊!”
“不是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雨嫣,这可是整整七年啊!”
安雨嫣的声音忽然一冷:“少贫嘴了!今个中午快两点半的时候北人街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你知道吗?”
王哲的声音迅速清醒:“我说嘛!你安大小姐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这事我当然知道!说吧!什么事?”
安雨嫣心思千转,旁敲侧击:“人死了吗?”
“我去!当场就死了,怎么?你认识?”
“我和一个客户约的是那个点来我工作室,可是直到现在她还没来,打电话也没人接,刚才听说北人街那边出车祸了,估计那会儿她刚好经过北人街,心里担心,想去确认一下。”
初雪还在惊讶安雨嫣编谎时声音是那么地镇静时,王哲的声音传来:“算了,人脸都无法辨认,你还确认个什么!”
初雪闻言,眼底泛出一抹湿意。
安雨嫣故作生气:“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转瞬声音已是带有哭腔:“算了,我就是担心……”
王哲一听到这儿,连忙赔礼:“好好好!不过尸体没在交警队这边,暂时拉到市中心医院太平间去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安雨嫣的声音雨过天晴,说完就挂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王哲不依不饶的声音:“要不我陪你去?喂喂喂……”
挂断电话,初雪心塞啊!这是要去太平间看自己的尸体啊!那声音这时不冷不热地问:“要去太平间吗?”
初雪眼神闪烁不定,只是当她余光再次触及“保卫爱情呵护婚姻”那八个字时,目光渐趋坚定:“去!现在就去!”声落抬脚迈步,一瞬间却是不知该向哪个方向走。
那声音一叹气:“无语,要去也得晚上去!大白天的医院到处都是人!”
初雪心里不由得“啊”了一声:“晚上去?那还不把人吓死!”
那声音不理会初雪心里的恐惧,兀自说着:“记住!你现在不是初雪,是安雨嫣,鑫鑫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从现在起,你要做符合安雨嫣身份的事,说符合安雨嫣身份的话,你要认识我认识的人,包括我的家人、朋友、我的客户、我爱的人,我恨的人,你还要了解我了解的事,包括学识、才艺、技能……”
初雪听着那声音说着安雨嫣的一切人、事、关系……只听得初雪头昏脑涨,只道是这安雨嫣的人事关系也太复杂了吧!现在还好办,这七天之后,安雨嫣一缕阴魂离她而去,自己该如何应付,而且这重生也太憋屈了吧!这是要我同时做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安雨嫣!
那声音一直说个不停,初雪只好记个不停,好在初雪的记忆力强过她的为人处世好多倍,倒是一项项地把安雨嫣所说的记了个一清二楚。
离鸾市的冬天黑得早,六点半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初雪迫不及待地下了楼。
雪不知什么时候已停,天气却是很冷,刚一走出大门的初雪不禁打了个寒颤,初雪不禁拉了拉貂皮大衣的衣领,搓着双手,耳边那声音气呼呼地说:“我刚一不看紧你,你就犯晕!”
初雪一头雾水,怯怯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