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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宋警官为了我们,已经壮烈牺牲了……
我心下又是一阵黯然,不自觉地回想着宋警官生前的影像。
这是一场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角逐战。
阮道三这名杀手,正如敏锐的猎狗一般,一点一点地移动,他已经察觉到他们还在这个林子里。
他竖起耳朵,感觉不到附近的声响。
很好,那两个人果然惧怕我会察觉他们的影踪,已经隐藏了起来。这样对我也有好处,只要慢慢搜寻就可以了。
看看是我先找到,还是你们先暴露了!
阮道三露出了狞笑,一步一步在草丛里挪动,同时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天上闷雷不断,闷热的天气,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我和田汐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越来越近,就快要走到我们的身边了……
再这样下去,只要再一道闪电,他就能发现我们。
怎么办?
草丛里传来了轻微连贯的“窸窸窣窣”。
“不好!”
我暗叫不妙,额上的汗水已经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我已经无暇去将它擦掉了。
阮道三的耳朵动了动,嘴角翘起。
找到了!
他朝那个方向一脚踏了过去。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是阮道三发出来的。
一个“东西”啪的一声,掉落在了我和田汐藏身的草丛附近。
借着些微的光线,我看见,那是一条蛇!
田汐也看到了,吓得双眼圆睁。
我忙掩住她的口,以防她叫出来。
那条蛇只是一截,一段蛇头,被利器硬生生截断,残缺的肢体还在圈动着。
我能感觉到蛇的利齿上还残留着阮道三的血肉。
就在阮道三以为草丛里躲藏的是我和田汐而一脚踩下时,那里正游过一条蛇。受惊的蛇本能地咬向了阮道三。阮道三受伤大惊下,直接挥刀砍断蛇头,甩了出来。
好可怕的刀法啊!
不知道那条蛇是否有毒。
我心里盘算着,是否现在冲出去与受伤的阮道三决斗,还是等他慢慢地毒发身亡。
其实毒蛇哪里那么容易遇到?他只不过是受了一些皮肉伤,对于专业杀手来说,那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参数化的话,他之前的战斗力是一百,现在减少一些,也还有九十。而我本身最强的战斗力搞不好都才二十,根本差了好几个级别的。
不知道他和宋警官对决时是否已经受了伤。但从他行进的步伐中看不出什么。
他发出的杀气一点也没有减弱。
当时我不知道,其实当阮道三进入森林时,就已经深陷不利了。
他被宋近详警官打伤的手腕流出的鲜血,正是吸引隐藏在树林中的各种危险物种的最佳诱饵。
阮道三开始冷静下来。
他已经发现了在森林里,他完全没有地利。
远处发出了草丛晃动的声音。
他们已经逃到那里了?
一道闪电重重地打在上空,发出了惊人的亮光,甚至穿透了茂密的枝叶,树林里在一瞬间犹如白昼。
刹那间,我们看见了彼此。
阮道三看到了蹲在不远处的我们。
我们也清楚地看见了受伤的阮道三。
“韩冲!”
田汐惊得叫了出来。
阮道三二话不说,朝我们冲了过来。
我愣在那里。
“韩冲!”
田汐已经惊得说不出其他话了。
阮道三的第一个目标自然是我,他的左手已经握紧了匕首,准备刺出了。
刀刃瞄准的是我的心窝,我还是蹲在原地没动。
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韩冲——”
田汐发出了惨叫。
“是这里了!”
我瞅准时机,右手横出,扣住阮道三刺过来的左腕,顺着他前进的力道,让他的手臂继续向前,同时自己的身子一侧,避开了他手中的匕首,左手握紧一拳往他腹中击打过去。
由于与他发力的方向正好相反,两股力道相撞在他的腹部上,其痛楚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阮道三呕出一股酸水,匕首掉落在地上。
趁他全身虚脱无力的那一瞬间,我抬起右手,用肘部猛击在他的后颈上。
只听得一声闷哼,阮道三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几下兔起鹘落有如电光火石,刚才还散发着逼人杀气的杀手,此刻已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天呐……”
田汐还久久无法缓过神来。
那场景好熟悉,之前阮道三对付明心的蛮横师兄明道和尚时,也是在这一瞬间扭转局势。
此刻的氛围与当时太像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却是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韩冲。
闪电照亮全场时,我脑中的什么东西似乎也被激活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当时在苍南路十九号仓库里一样,我本能地就动了起来。
刚才阮道三扑过来时,我脑中什么都没想,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再反应时,阮道三已经趴倒在地上了。
“我们赶快走吧。”
不是纠结原因的时候,阮道三随时有可能会醒过来,只有趁此刻逃跑才是。
……
……
警局里。
老塔看着案件的资料。
至今,那一起案件有明确的目击证人,但同时也和嫌疑人韩冲有关。
SF大学的张露语,凌晨在江边跳江溺死的案件。
但她的身份,与之前寻找到的X山地六人名单中的张月辰是同学加宿舍的舍友。
那一晚,她在自杀前和韩冲约在江边见面……
他们的联系方式是QQ……
张露语的QQ昵称为“青涩的梦”……
她在宿舍留下遗书,因遭男友抛弃而决意自杀……
至今没有人提供她男友的线索,即使是在她死后,也并未出现。
是韩冲吗?
老塔想着。
男友是韩冲,为了在死前见他最后一面,才选择夜半约在江边?
不,在QQ里的记录,韩冲的QQ是她当晚才最新联系的,没有留下其余更早的记录。
是韩冲做的手脚?
也没道理。如果是他杀害了张露语,当时就可以逃了,目击证人即使看见,也绝不认得他的。况且既然能篡改记录,理应将所有记录删除,没有必要留下还和张露语约见的那条信息。
老塔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张露语的男友,谁都没有见过的男朋友。
一个大学女生,与男生交往,竟然能做到如此隐秘?
老塔分析着。
即使不对外公布,但一个女生,假如真如遗书所说,她为了男生的爱恋而死,那表示她深爱那个男生。这样子,没理由不和某个亲密的朋友、闺蜜诉说自己的喜悦才对。
除非一种情况。
她不能说。
那个她深爱的男生不让她对外说。
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呢?
那名神秘的男友,到底是在隐藏什么?
……
……
漆黑的树林之中。
我拉着田汐的手向前奔跑。
在分不清方向的情况下,一直向前跑就对了。
终于看见了光亮,我们逃出了松林,再次来到了山崖边,只是与刚才的山崖不在同一侧。
从黑暗的森林中出来,对比之下,虽然外界不亮,但眼睛也颇受刺激。
山崖边站着一个人,手里拖着一个大麻袋。
“你终于来了。”那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