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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云暖还没开口,长公主就先发制人,落落大方的回答道:“实不相瞒,民女登门拜访,想请长公主解惑。”“解惑?”长公主玩笑的望着晏云暖,她还真有胆子。让东周国当朝长公主,圣上的嫡亲姐姐给她解惑。“是,还请长公主莫见怪。”晏云暖起身恭敬的作揖,“晏姑娘,你也不用过于拘礼,既然来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宫不知能为姑娘解什么惑?”
长公主越发对晏云暖感兴趣,还从未有人敢如何跟她说话?记得上一次好像许久以前,明国公得知她的长公主身份,对她似乎也是这般。思绪慢慢被拉回到晏云暖的身上,“回长公主,民女有一位朋友,被母亲逼迫娶不喜欢的姑娘,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僵局?”
朋友,娶不喜欢的姑娘,难不成晏云暖口中的人是莫林梓。长公主对莫林梓和晏云暖之间的关系多少有些猜测,晏云暖坦荡的目光直视长公主。“这有很难,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母亲让他娶,必然有母亲的打理。你还是回去好好劝说你的朋友,不要忤逆母亲,伤了她的心。”
没想到晏云暖来给莫林梓做说客,着实让她意外。不过正好趁着机会,让晏云暖为她说话,岂不是更好。莫林梓很执拗,性子跟明国公如出一辙,正是如此,长公主才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他想娶谁就谁,眼里还有没有长公主这个母亲,另外将明国公府置于何地?
“长公主,我的朋友并非不孝之人,只是婚姻那是一辈子的大事。若是将就,恐怕后半辈子都会痛苦不堪。”晏云暖低着头回答道,“噢,要是这样说来,本宫倒是好奇,想问问晏姑娘,被圣上赐婚给平阳侯,是否心甘情愿?”再反问晏云暖,其实说来她的处境跟莫林梓有异曲同工之妙,圣上的赐婚那是不容违背。至于母亲的意思,多少还可以忤逆下。
“晏姑娘,你也别见外,本宫就喜欢直来直去,若是姑娘不愿回答,本宫也不为难。”“长公主,其实很简单,民女的亲事没有回旋的余地。而民女的朋友还可以。就是因为如此,民女才斗胆让明国公府来。”长公主浅笑道:“晏姑娘,本宫很敬佩你的勇气,只是本宫绝对会让林梓娶小郡主过门。你可以转告他,若是实在不愿意也行,那就从此以后不要认本宫这个母亲!”
这话说的有些严重,晏云暖有种感觉,不应该来的!随后长公主借口身子不适,让晏云暖离开。出了长公主的院子,晏云暖脑仁疼的愈发厉害。这下该怎么跟莫林梓交代,把事情似乎闹得更糟糕。莫林燕在梅林里捉蝴蝶,恰好看到晏云暖,莫林燕灵机一动走上前,手里拿着蝴蝶没把晏云暖吓着。不免有些失落:“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害怕?”
对于莫林燕,晏云暖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她是长公主跟明国公的嫡长女,自幼伤了脑子,好像不太精明。眼下面对她,晏云暖心里一软,“回郡主的话,民女曾经见过它。”莫林燕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而亲昵的挽着晏云暖的手臂:“你带着我出府玩玩,好不好?”
晏云暖可吓得脸色大变,莫林燕可是长公主的宝贝闺女,她哪里敢带她出府。就算给晏云暖一百个胆子也不行,若是万一出什么意外,晏云暖可承担不起。连忙笑道:“郡主,民女还有要事要办,就不陪着您。民女告腿!”莫林燕既然抓住她,就没那么容易让她离开。
“哼!你要是不带着我出去玩,我就不让你走!”这不是在无理取闹吗?晏云暖头都大了,只好哄着她:“郡主,民女今日的确有要紧的事,这样,等民女有空,一定带着您出去玩玩,可好?”晏云暖试图说服莫林燕,当下摇摇头:“不行,我就要今日出府,你若是不带着我出去,我就不让你离开!”
这就是要赖上晏云暖的节奏,长公主没想到莫林燕缠上晏云暖。嬷嬷有些着急的望着长公主,到底该怎么办?没想到长公主轻笑道:“随她去!”就这样简单,万一晏云暖真的带着莫林燕出府,岂不是很危险?若是莫林燕真的伤了晏云暖,恐怕他们跟平阳侯也不好交代。
嬷嬷真没想到长公主的心真大,放任她们自由。为何明国公府就没人来管管莫林燕,非要缠着她。无奈之下,晏云暖只能点头答应带着她出府,莫林燕笑眯眯的说道:“你要是早些答应不就好了嘛!走吧!”有种冲动,晏云暖想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就最贱的答应了呢!
长公主眯着眼:“派人出去贴身保护郡主,若是出半点儿差错,让他们提着人头来见!”嬷嬷也不清楚长公主到底用意何在,只能连忙答应下去吩咐。等莫林梓一回到府上,便被请到长公主的屋里。“见过母亲!”莫林梓恭敬的作揖,“林梓,不用多礼,赶紧走下。你们都下去吧!”
屋里只剩下长公主跟莫林梓两个人,“你还真是厉害,居然让晏云暖来跟你说亲。你别以为她来了,本宫就会松口。周明雪你是一定要娶,否则本宫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如何跟你的祖母交代?”若是其他的事都可以商量,唯独此事不行。莫林梓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晏云暖还真的当真。
“母亲,儿子知晓,不会让您为难。只是圣上召见过儿子,对这门亲事他坚决反对,还让儿子回来劝劝母亲。”长公主早就知晓圣上的意思,“林梓,这是你娶妻,似乎跟圣上没关系?他那边,本宫自会进宫去说,只是你,切莫再让晏云暖来做说客。你要知道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听说圣上对她颇为欣赏,才让把她赐婚给平阳侯。”
作为母亲的长公主,多少能猜出来一些。晏云暖在莫林梓心里的地位不一般,只是他们并没有选择的权利。“母亲,儿子心里有数。”莫林梓低着头,长公主跟着点头:“清楚就好,本宫也不想再提醒你。只是娶周明雪一事,在本宫这里绝对没的商量。你若是不喜欢她,那也没办法,就忍着吧!并非你娶回来的女人都要喜欢,难不成你敢发誓,你就喜欢二公主?”
长公主才不相信莫林梓会喜欢二公主,莫林梓身子微微一震,并没吱声,母子俩陷入了沉默。晏云暖带着莫林燕到街上转悠,她真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看到什么都觉得好奇新鲜,都想看看。只是曾经听闻明国公府的嫡长女是个痴痴傻傻的姑娘,眼前的莫林燕似乎不是。
难不成传言有误,还是晏云暖现在看错了?心中存着疑虑,莫林燕突然转过身找晏云暖招手:“你别愣着赶紧过来,老板说不给我吃。”莫林燕单独一人跟晏云暖出府,谁也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林燕挽着她的手臂离开。晏云暖上前打探才知晓,莫林梓想吃糖炒栗子,可是没钱,老板自然不会给她吃。
快速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老板,老板连忙笑着把一袋糖炒栗子递到莫林燕的手中。莫林燕的嘴角顿时漾起笑容,接过后迅速的吃起来。没到一处新地方,莫林燕总是馋的不行,要吃东西。眼下天色越来越晚,还是赶紧让她回府去。若是真的出事,晏云暖可承担不起。
轻柔的说道:“郡主,天色不早了,要不然让民女送你回去,等过几日再带你出来,可好?”莫林燕立马变脸:“不行,我不回去,我就要跟着你。”这话可是让晏云暖吓得不轻,“郡主,您可别胡说,还是让民女送您回府去。长公主会担心您的!”对莫林燕已经改变了称呼,从你变成了您。莫林燕依旧缠着晏云暖的手臂不肯撒手,实在无奈。
大街上不少百姓围着看,还指指点点。暂且只能让莫林燕跟她回府去,至于其他的再说吧!长公主已经派人保护莫林燕的安全,听说莫林梓又出府去了。当下派嬷嬷去准备马车,她要进宫一趟。若是不能让圣上答应莫林梓娶周明雪,长公主就不回府!皇后瞧圣上闭着眼休息,不由放慢脚步走过去:“圣上,圣上。”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好不容易舒坦的睡一觉。皇后为何要打扰他,一脸的愤怒。皇后低着头:“圣上,长公主在外求见。”长公主来了,她不好好在府上待着,进宫做甚?“去让她进来。”圣上慢慢的爬起身,皇后转头给嬷嬷使眼色。长公主不一会儿就走进来,皇后坐在圣上身边陪着她,长公主还是跟当年一样雍容华贵。曾经受尽先皇和太后的宠爱,皇后这个弟妹跟她关系还不错。
一番寒暄过后,长公主提出要跟圣上单独说些话。皇后自然笑着去了偏殿,“皇姐,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周明雪的事断然不可能!”“圣上,本宫就不明白,周明雪哪里不好。若是因为她的身份,大可不必。她若是出嫁,那便是明国公府的人。况且就算皇兄对她有所顾忌,可以在她身边安插眼线。
窦氏临终前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本宫已经答应。还请圣上成全!”说着长公主就准备跪下,被圣上伸出手拦住:“皇姐,你大可不必如此。不管怎么样,朕心意已决。还请皇姐见谅,若是皇姐执意如此的话,那就休怪朕无情!”不说出这番话来,想必长公主不会知道轻重。
“圣上,本宫……”长公主刚要开口,被圣上打断:“皇姐,你可还记得,当初父皇和母后在世时,曾经对我们说过什么?姐弟之间要和睦,不要闹腾。这样他们在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宁,皇姐,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朕的身子越来越差,恐怕熬不了多少时日。难不成皇姐还想让朕为难?”
朝中的事已经够让圣上心烦,为何长公主还要来烦他?对于圣上的病情,长公主猜到一些,但没想到那么严重。“圣上,我并不知道,那有没有找太医开方子,多吃些补药。”长公主着急的拉着圣上的手,这时的她才有做姐姐的模样。轻盈的摇摇头:“皇姐,朕已经用不着这些。朕的身子只有皇后和皇姐最为清楚,若是有一日朕真的就这样去了。皇姐也不必过于忧伤,朕去陪父皇和母后,在他们身边尽孝。至于林梓的亲事,朕明日便会下旨,周明雪那断然不能进明国公府,皇姐可要切记。”
不由的拍着长公主的手背叮嘱她,该说的话圣上都说了。怎么做,那就要看长公主。浑浑噩噩的离开皇宫,回到府上的长公主便没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晚膳都没吃,就把下人都赶出屋,要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晏云春的目光时不时停留在莫林燕的身上,“你府上的饭菜还真不错!”
“郡主,你要是喜欢就多吃一些,别着急,没人跟你抢。厨房还有很多,慢慢吃。”晏云暖温柔的哄着她,不知不觉莫林燕吃了两碗米饭,晏云暖赶紧制止,不让她吃了。晚上吃太多也不好消化,还是等明日白天再吃。莫林燕吃饱了,自然有些犯困。
晏云暖让叶梅带着她去客房歇息,晏云春这时才慢慢开口:“小九,她是郡主?”“嗯。”晏云暖简单的对她解释一番,晏云春大致了解后不紧不慢的开口:“小九,我们把她留在府上会不会不太好?”“大姐,你说的我知道,只是她不愿意回去,我也没办法。还是等明日再说吧!对了,大姐,我看你晚膳也没吃多少,是不是不合胃口?你喜欢吃什么,尽管吩咐厨房做,可别替我省钱?”
“小九,我都知道,下午多吃了些樱桃,晚膳就吃不下了。”原来下午贪嘴,晏云暖宠溺的笑着:“大姐,你不要饿着我的小外甥就行。”晏云竹不敢置信的盯着李氏:“母亲,您说什么,再说一遍?”一时之间晏云竹不能接受,那很正常,刚得知这个消息时,李氏一样愣着许久,才慢慢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