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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告状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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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告状诉苦

    张全利被周宁一句话说得大脑都跟着发了懵,他不明白周宁怎么就装起了糊涂,他是个粗人想不了太多,他想不明白就直接问了。

    “我说周老弟,你装什么傻呢?”张全利眨巴着眼睛,问道:“他害我的事你比谁不清楚?你不知道他害我,你让我走山路干嘛?”

    张全利认认真真的跟周宁对证起来了,周宁淡然一笑:“张兄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水路来的,回去走山路可以领略不同的风景,我不过顺口提个建议,要走山路可是你自己的主意。”

    周宁绝口不提秦锦这两个字,不说张全利可不可信,周宁住在春风客栈根本就不是秘密,不然张全利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找过来了。

    谁知道隔墙有没有六耳?周宁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哼。”张全利想起往事就不由得气满胸膛:“不说别的,画舫没开出多远就出事了,你知道的吧?不是他害我,是什么?”

    周宁端起茶盏喝了口水:“有人到县衙报告,还是我告诉他画舫出了事,他当时就带人过去了,这也没法证明画舫是怎么出的事,你这么武断很容易冤了别人。”

    张全利长长的‘哦’了一声,他似乎有点懂了,周宁这么说话是因为证据不足啊,他这是在向自己打听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秦锦是幕后真凶。

    张全利沉吟了好一会儿,他窝心就窝心到这儿了。他明明知道袭击画舫的人是秦锦,他却拿不出确凿的真凭实据。

    他能拿出秦锦害他的证据,但是没什么作用。他回京之后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到云王面前告状。

    他是说什么都要把秦锦弄死,于是他在云王面前大吐苦水,添枝加叶的历数这一路上秦锦是如何的与他为难。

    云王非但不同情他,反而对他大加指责很是偏袒秦锦,这让张全利异常恼火。

    周宁轻微的点了点头,这再正常不过了。张全利说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云王当然不耐烦他的唠叨。

    告状不等于诉苦,告状得往对方的罪过处叼,不管你受了多少委屈都没必要倾述出来,你只要抓住对方犯罪的事实就够了。

    诉苦则随便得多了,你张开嘴就只管任性的口若悬河,说的越多越带情绪效果就越好。

    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添油加醋,因为诉苦的对象一般都是疼爱的人,对你有着天然宠,这样的人不在乎谁是谁非,而是心疼你的委屈。

    张全利却找错了对象,他到云王面前不好好的告状,却诉起了苦。他以为他声情并茂的表演很到位,却没想到云王给他的只有不耐烦。

    云王不可能对张全利有多深的感情,他跟云王只能是认真的掰扯是非对错,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张全利不懂得这么多,他跟云王玩起了感情牌,云王要不是看在小妾的面子上,差点就把他给轰出去。

    好不容易忍到他说出画舫被毁,这一下可惹怒了云王,难怪张全利这么快就跑回京城来了,原来画舫被人击沉了。

    云王气得心都直抖,怒气冲冲的喝问一声:“本王交待你的事,你可办妥当了?”

    云王最心疼的当然是画舫,画舫上的东西都不值画舫的一角值钱,但是画舫再金贵也还是有价的,画舫的损失用钱就可以弥补。

    钱对云王来说还不算什么事,别的东西没有,钱多得是,铜钱能堆出一座山来,金银洒成一条河都不是夸张。

    但是芦席就太重要了,这不是有钱就能有的东西。芦席是需要时间编的,云王又不能让府里的下人们亲手去编。

    张全利闻听这话心都凉透了,他人差点让秦锦给害死,云王非但无动于衷还把他好顿训骂。

    说到画舫都被毁了,船上的人全都死光了,只有他因为走了山路而逃出生天的时候,云王才大光其火,但是发火的原因不是为他抱不平,而是担心他没有完成云王交待下来的任务。

    “芦席一张没少,账册也在我的身上。”张全利离开画舫的时候就把账册都带走了,他明知道画舫有危险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下呢?

    芦席当然是在画舫上,但是芦席并不怕水,捞上来晒晾一下就没事了,芦席并没有一点损失。

    张全利也不是从山路一直跑到京城,他跑到邻县找个客栈歇脚,就派人出去打听画舫走到什么地方了。

    这一打听不要紧,听说画舫的悲惨遭遇,把张全利气得七窍生烟。他一边大骂秦锦是个没人性的畜生,一边跑到县衙去找知县。

    他命人把芦席打捞上来,又派人雇车雇船把芦席运走,让芦席按时的走上正轨。

    他又找人开始维修画舫,画舫里值钱的东西也都清点了一遍,损失自然是不少的,但他已经尽力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所有的这一切努力云王都看不到,听说芦席历经一番坎坷之后又步上正轨,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说起来张全利比秦锦早走了一天多,却比秦锦晚到京城四天。就因为他必须得给画舫‘料理后事’,死的一百多人都是他带出去的弟兄,结果他们把命扔到了大江里,永远也不能跟着他回到京城了。

    张全利虽然是个粗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心里的愤恨有冲天之势。他回来想找云王替他报仇雪恨,万没想到云王担心的只是芦席,而他的生死与他那些弟兄们的生死云王根本就不在意。

    张全利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棋子’,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云王的心腹,说难听点也就是云王身边的一个走狗。

    现在他才知道不是这样的,他连云王的面皮都看不清楚,谈什么心腹?真是自作多情了,甚至走狗这个不大恭敬的词儿他都不配,他不过就是一颗棋子而已。

    是进是退是杀是留全凭棋势需要决定,他个人的生死荣枯比鸡屁.股上的绒毛都轻。

    秦锦是不是害过他,云王根本没有深究的意思,最后只是安慰了他几句,赏他二百两银子,不该提的事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