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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默大人!”当许清欢重新戴好面具,一身血衣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守卫在梁王府门口的士兵惊得跪了一地。
“为何会有刺客进府!”她哑着声音问到。
照理说,这梁王府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是不可能有人能进府行刺的……
“竹默大人明察,众位兄弟一直站守岗位,不曾离开半步,并未发现异常!”领兵之人抱拳禀告,解释完之后再三保证:“以后此类行为不会再发生了!”
“不会再有以后了。”许清欢回头望了一眼梁王府,淡淡地说。
那人不知何意,正迷茫之际,只见她淡淡吩咐了一声,一跃上了马车:“明日你如实上书禀告便可。”
虽然太后是有谋反之意,可南瑾瑥……最后她还是没办法说出罪孽深重,自尽府中的话。
回宫前,许清欢先回了趟定远侯府,未从大门进,也没有走后门,而是翻院墙。
推开北如深的卧房,北如深惊坐而起,见许清欢满身血迹,立马上前:“你这是怎么了?”
她二话不说,直接一把剑吻上北如深的咽喉,冷冷地看着他。
“清欢,你这是为何?”
舞清影刚关好房门,见状,不由得惊呼,望着那剑锋,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小姐!”
“当日来定远侯府行刺的人是谁?”许清欢一脸阴沉,冷冷地看着北如深的眼睛。
“是梁王府上的人,曾为梁王驾过车。”
“说实话。”说话间,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剑锋在北如深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小姐!他没有骗你!你……”
舞清影的出声,才让许清欢回过神来,瞥了一眼舞清影苍白而担忧的神情,心下有了几分了然。
“我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但清欢,假若你怀疑我。纵然我解释再多也是无用的。你只问你自己,只要你想知道的,我有骗过你,或者瞒过你什么事吗?”哪怕剑架在脖子上,北如深依旧气定神闲。
许清欢垂眸思考片刻,问:“如果,在我和……奶奶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北如深一愣,不明皱眉。
“我刚从梁王府过来,南瑾瑥和太后都没有派刺客到定远侯府来。”她抿了抿唇,说出她也不愿意相信的话,“你知道的,娘亲向来极少走动。只有在晚膳的时候才会到膳厅去,假如你要杀一个人,你会选在她落单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在场的时候?”
许清欢的问题,让北如深恍然,但虽然明白过来,但是这个真相却……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你敢不敢跟我一试?”
北如深敛起神色,极其严肃,许久颔首。
从定远侯府离开,披着夜色回了皇宫。
大家都是在舞清影是许清欢的侍女,如果跟着她不免遭人怀疑。之前是她不放心,一再要求,才让她扮作公公一起的。
但眼下,还是留她在定远侯府的好。何况……她与北如深似乎……
到椒房殿,子时已过。
她到竹默的房间换了一身行头之后才出门我那个寝殿走去。
见屋内的烛光挺亮,她便没有莽撞进去,而是一跃而上,在房顶揭开了一块瓦。
屋内南瑾瑜坐在床榻前,抬手替北如歌将秀发压到耳后,然后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她的头:“不烫,还好。”
北如歌显然此时内心是万千思绪,无限感慨,最终只能含着泪花,扬起幸福的笑容。
“傻丫头。”南瑾瑜大掌覆在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在她的眼角,北如歌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润湿他指腹的纹理脉络。“让你受苦了。”
不能说话的她,只能哭着笑着摇着头。
梨花带雨却明媚动人,看得南瑾瑜腹部一热,伸手揽住北如歌的软腰,俯身贴上她的粉唇,辗转品尝。大手抚上她的蝴蝶骨,却在滑入里衣之前及时止住动作。
南瑾瑜吻着她的唇,舌尖轻轻描绘着她的唇线,缓缓压下腹中的火,轻吻北如歌的额头:“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有伤。”
言罢,他轻轻地环出北如歌,再也没有动作。
房顶上的许清欢,看着两人,这么久以来,终于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温暖。
“笃笃笃……”敲门声,打断了室内的温馨。
“何事?”南瑾瑜沉着声音问。
“皇上,公主夜里睡不着,到院子里散心,没瞧见石头,摔着了。奴婢请了女医,可皇上知道,公主向来不喜汤药,说什么也不让女医看伤。”
许清欢从房檐上探出头,她认得出,这个宫女是南瑾瑷身边的薰儿。
只见南瑾瑜沉默片刻,便言:“知道了,下去吧。”
闻言,许清欢还有些微微讶异,同时也为北如歌感到几分值得,毕竟以南瑾瑜这种凡事都以南瑾瑷为中心的人,放下南瑾瑷陪北如歌,可见北如歌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不容动摇的。
“可是皇上……”
“你先回去,朕随后便过去。”
“是!”薰儿得到想要的答案,立马爽快地点头,声音里抑制不住的欣喜。
而许清欢则是沉下了脸,看着南瑾瑜扶着北如歌躺下,替她掖好被脚,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语气中是好不掩藏地宠溺:“我去看看,你且好生歇息。切勿再乱动作,听话!”
趁着南瑾瑜出门之前,许清欢跃下房檐,状似一直等在门外。
“竹默?”对于消失大半个晚上的她,南瑾瑜没有丝毫的怀疑,见她要跟着自己,回头看了看椒房殿,吩咐:“不用跟着了,你在此候着,皇后若有什么需要,你且即刻去办。”
“是。”许清欢哑着嗓子回答。
确定他完全离开之后,许清欢才推门而入。
“姐姐。”虽然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沙哑,但这小脸,幸福而又委屈。
“我都听到了,他去看南瑾瑷了。”想了想,这样说,她会不会太伤心,又添加到:“他方才不让我跟,叫我在此候着,娘娘您有何需要,让我即刻去办。”
“姐姐你打趣我!”听了许清欢的话,北如歌面容是难掩的娇羞。
看着她这般模样,许清欢有些欣慰,想着如果娘亲在世,看到如歌这般幸福,应该也是会很高兴的吧?想着想着,竟失了神。
北如歌叫了好几次,她才回过神来。
然后跟她讲了说今日去梁王府,有刺客,南瑾瑥替她挡剑而死,太后因南瑾瑥的死,自刎当场。但,由于没有任何证人,而且守卫的人也没有看见刺客进府,所以这个事情可能会落在“竹默”这个人身上。
北如歌听后,方才女儿般的娇羞顿时消散,脸色一片凝重。
“不过别担心,我有对策。与你讲,只是让你先心里有数。”对上北如歌疑惑的眼睛,她拉过北如歌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似乎希望这样能让北如歌的心安定些:“明日你且听我的。明日之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做澜沧国的皇后,从此只有皇后北氏。”
“可是我的……”北如歌担心地看向许清欢,然后有些自卑地低下了头。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许清欢握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两个人看着彼此,像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