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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路途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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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匹白色的骏马欢腾的奔跑在泥雪覆盖的驰道上,那马跑起来的时候,仿佛自带金光,随着马蹄跳跃的步伐一飘一荡,使得这匹白马更显神骏。

    已是午时,人马都未休息,驾车的潘老爷子和舒老二轮换着吃了些冻干粮,这会儿潘老爷子正在车里给晴岚喂水。他有长期伺候病人的经验,几个孙子外孙子生病也是他照顾的,所以舒老二请他进去照顾晴岚,也是心疼潘老爷子,这么大岁数还为外孙女颠簸,况且外面实在太冷了!

    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老祖宗着实不骗人啊!

    今日太阳高照,但风依然很大,数九寒天的疾驰在大路上,寒风一个劲儿的往衣服缝里钻,恨不得把人从车上刮下来似的!舒老二虽然围着围围巾,但部分裸露的皮肤还是被刮的通红,鼻子眉毛全冻住了,只能靠嘴喘气儿,这会儿嘴唇也已经冻木了,身上更是透心的冷。

    太阳开始偏西,舒老二有些着急,怕关城门前赶不到省城。虽然雪地十分难走,但好在没有多少行人,他加快了速度。

    过了临淄,前面有座山,名曰凤凰山,如今山上满是积雪,太阳一照有些金灿灿的晃眼。许是弯道太多,雪也看的太久,舒老二眼睛略有些不舒服。他一手抓着缰绳,一手脱下手套揉了揉眼睛。就这么会儿恍惚的功夫,听见了马踏泥雪,逐渐靠近自己的声音。

    舒老二赶紧抬头看来人,一个大转弯,迎面对上了一架双驱的马车。那马车速度也很快,来不及减速的双方立刻勒马,差一点点撞上彼此。

    两匹马的脖颈在空中交错而过,堪堪躲过对方,舒老二吓出一身冷汗。他快速停下马,赶紧回身检查马车里的潘老爷子和晴岚是否无恙。

    对面赶车的车夫已经吓呆了,这条路他并不熟悉,要不是旁边的赵侍卫长手疾眼快,又使劲地拉住马,还不知会出现怎样可怕的后果!

    赵侍卫长一脸严肃地跳下车,走到马车窗前抱拳问道:“公子和秦老爷无碍吧?”

    车里一老一小,缓了缓神,拉开窗帘。

    那小公子一副大便干燥的样子,心里也十分不爽:无碍个鬼!你看爷身上!全是点心渣滓!

    原来,那小公子刚才在车里正津津有味的吃着点心,一个急刹车,点心怼在了前襟上。

    “怎么回事?”小公子开口询问,童声清亮。

    “属下失职,差点撞到人。”赵侍卫长确实失职,这一路他都是心不在焉,甚至有些焦躁。

    他本是军中校尉,一直在边关效力。后来他的顶头上司犯错被贬,他也受到牵连,不得不返回京城,再寻门路。后来托关系成为侯府侍卫,主要贴身保护客居侯府的十三公子。

    这次十三公子随秦太医回济南府探亲,他是随行保镖。如果换作别的侍卫自然乐不得的接这种的差事,可这样的日子对他这个二十七八岁,一心想着报效国家,建立军功的热血男儿来说,真是太操蛋了!每天就是陪个小男孩吃吃喝喝玩玩逛逛,再这么下去,他觉得自己快变成一个无所事事的酒囊饭袋了!

    但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长,军人的理想和抱负离他越来越远,而且这位十三公子据说来头不小,连侯爷都甚是…他不想丢了饭碗,可也不想这样继续当保姆,所以他一路上眉头紧锁,想着有什么办法能给自己找条更好的出路。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于这位十三公子的身份,他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一方面他高兴能有这样的机会跟在此人身边,但一方面又失望于十三公子目前的年纪:他太小了!能让自己立刻回到军营的机会几乎为零…要是十年后倒是可以试试,现下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可十年后…

    赵侍卫长想着自己的心事,越想越焦虑,本该早早发现的路况,被他,还有山给挡住了。

    再就是突然出现的这匹金棕白毛的骏马,让赵侍卫长直了眼,他仿佛一瞬间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军营,回到了让他热血沸腾的战场。

    打仗需要好马,军士也爱好马,赵侍卫长退伍后唯一的爱好就是跑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找回自己的缺失的斗志。他看的出来,这是一匹将将三岁的马,正是最好调教的阶段,而且肯定不是关内的马种。

    十三公子顺着赵侍卫长的眼神看去,一眼相中了大金子,真是英姿不凡!那尾巴和鬃毛是金色的,身材高大且四肢健壮,这会儿正在雪地里不耐烦地喷着雾气,傲娇地抬着脑袋。

    好马!真漂亮!配的上爷!

    十三看的星星眼,可是...怎么开这个口呢?

    十三不差钱,此次出行虽说是他死皮赖脸缠着大哥和父亲求来的,但他临来前还是收获了不少旅资,他哥两千,他娘两千,他爹更是大方,给了整整一万!一万两的银票啊~~~十三还是头一回拿到,心想以后要经常出来才是,简直是发财之旅啊!况且他路上、到秦家以后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没用自己花钱,即使上街买买买也是秦家下人掏钱,所以他现在可是个实打实的有钱人!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没有自己的马,作为一个标准的爷,怎么能没有一匹拉风的马呢!眼前这匹马,爷就很中意啊!十三低头思考起来。

    此时潘老爷子已经下车,和舒老二走上前来。

    “不好意思,赶路匆忙,冲撞诸位了。”舒老二作揖道,“不知车里的…可还安好?”

    赵侍卫长艰难的把眼光从大金子上挪开,看到说话的来人,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子,相貌英俊,说话温和有礼。

    “无事,不碍。”赵侍卫长答道,说完又忍不住赞叹:“阁下的马真是潇洒非凡!”他真是太稀罕这匹马了!眼睛里燃烧着对马浓浓的炽爱!

    “哦,这是我家舅兄的马,夏天去草原时带回来的。”舒老二实话实说,他也看出来了,这赵侍卫长怕是看上了大金子,他可做不了主,万一对方因为马讹他可怎么办。

    “好马,好马”赵侍卫长的目光继续扫射大金子,那眼神似能发光。

    潘老爷子看出来了,这位不住赞马的男子怕是见过血的,一身煞气是掩盖不住的。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看人的准头还是有几分的。心下有些忐忑,这算是碰到硬茬了吧?潘老爷子打起精神,向对方的马车走来。

    这马车无论是选材还是做工,都是自家马车远远比不上的,那雕花的福字窗,那双开的梅花门,无不显示出车主人的富贵与考究。

    不是普通人啊!潘老爷子心里发紧。

    舒老二紧随其后,他猜测马车里坐的该是正主,还是跟正主交涉吧。

    刚走了两步,那双扇的梅花木门打开了,车夫立刻递过来脚凳,车里下来一位五十岁上下的长者,他侧过身,车里又跳下来一位六七岁的男童。

    潘老爷子和舒老二上前见礼,在跟人打交道方面,潘老爷子显然老道的多。

    “不好意思,家中有急病人,着急赶路,冲撞各位了。还请先生留下住址,改日小老儿登门拜访。”

    那老爷双鬓微白,圆脸盘,留着山羊胡,眼角略有些下垂,眼光甚是犀利。他看了一眼潘老爷子和舒老二,正要开口说话,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潘老爷子和舒老二也向后看去,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驾马而来,红色的英额和红色的披风衬得少年格外英朗,身后还有四位家丁打扮的人,也各自骑着马。

    “二叔!怎么停在这里?”少年边下马边急急的问,原来这位少年是面前这位老爷的侄子,“出了什么事?”那少年真是个急性子。

    被叫二叔的老爷摆摆手,对潘老爷子道:“无碍,雪路难行,有些磕绊在所难免,二位这是往何处去?”

    “济南府”,潘老爷子想到外孙女,忧从中来。

    舒老二自认嗅觉比别人灵敏些,他好像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莫不是鼻子出了问题?其实潘老爷子也闻到了,他以为是舒老二身上带的,毕竟晴岚和明宇都在吃药。

    “我们正从济南府来!”那少年欢快道:“雪大路滑,可是难走的很!”中午才到临淄,匆匆吃了个便饭就往前赶,要不是他刚刚去打听问路,也不会现在才赶上来,若有他在,定不让二叔遇到这种事!少年自信的想。

    潘老爷子和舒老二听了齐齐叹气,更加忧愁。

    “你们为何事去济南府?”那少年倒是个好奇宝宝。

    “我外孙女得了急病…”潘老爷子欲言又止,家丑不可外扬,在外人面前不能不给女婿留面子。

    “那你们去济南府找哪个大夫?”那少年关注的点明显不是那个,其余的人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似的,一副要受到表扬的模样。

    “德义堂的于老大夫。”舒老二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此话一出,对方的脸色明显变了。

    “那于老头儿都八十了,还能看的动病啊?”少年反讥道。

    潘老爷子和舒老二对视一眼,不知该怎么回答。

    “文广!休得胡言!”秦老爷变下脸的时候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二叔!”那少年不服,反驳道:“我说的是实话!那于老头都多少年不出来看病了!”

    少年的话,让潘老爷子和舒老二愈发心灰意冷。

    潘老爷子最先回过神来,“还未请教诸位怎么称呼?”

    那少年抬着下巴得意洋洋地介绍众人:“我家姓秦,家住济南,这是我二叔,这是十三少爷,我叫秦文广,这位是侯府的赵侍卫长。”

    “鄙人姓潘”,潘老爷子自报家门,“这是鄙人二姑爷,外孙女她爹,姓舒名肖年。”

    “你外孙女得了什么病啊?”秦文广随口问道,他最近医术小有所成,正是对病症感兴趣的时候,听到有人得了难治的病,心里痒痒。

    “这…”潘老爷有些为难,再这么耽搁下去,今天晚上真进不了城了!

    秦二老爷以为是疑难杂症,而且难以描述,瞬间职业病犯了:“无妨,你慢慢说。”

    无妨你个鬼啊!老子要赶路!一向温润有度的舒老二都想爆粗口了。

    还没等潘老爷子开口,秦文广又急道:“你们去找大夫,怎么不带着病患呢!多耽搁时间啊!”

    “带了的,带了的,就在车上。”舒老二急急应道,他们到底遇上些什么人啊。

    话音刚落,那秦家小子和十三少爷快步走向油蓬马车,哗的一下拉开帘子。

    (舒老二:你个小屁儿也会看病么?)

    一个小女孩静静的躺在那里。

    白皙的脸上毫无血色,能透过皮肤看到淡青色的血管,长长的睫毛像张开的羽扇,高挺的小鼻梁,鼻翼厚薄适度,嘴巴虽然闭着,但嘴角仍有些向上的弧度。

    十三:她怎么了?(舒老二:不懂医你来凑什么热闹啊!)

    秦文广: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啊?(舒老二:....对病人先应该注意的是这个么?你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啊!)

    秦文广挽了挽晴岚的袖子,摸上脉门。潘老爷子和舒老二面面相觑,他才多大...也会诊脉?

    几分钟后,秦文广皱着眉头看向自己二叔。

    秦二老爷瞥了一眼侄子:丢人了吧?学艺不精还敢到处显摆!

    秦文广使了个眼色:二叔,重病诶,有搞头!

    (晴岚:我不是小白鼠!)

    秦二老爷摸上晴岚的脉,半天没有言语,雪地里静悄悄的,连几匹马都安安静静的不再刨蹄儿。

    “秦老爷…”潘老爷子心里已经对面前的叔侄二人的身份有些猜测,“我外孙女…”

    “不碍,”秦二老爷话音刚落,舒老二的眼泪水控制不住的溢出来了,“令孙女的病我能治好。”

    潘老爷子和舒老二一时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秦文广看着他们的表情甚为满意:“我二叔说能治肯定能治好!他可是太医院的院判!”

    果真是他!潘老爷子心里的疑问被证实,心下更加踏实,“那,那咱们…”

    秦太医看向十三公子。

    小男孩点了点头,反正也是出来玩的,大不了过两天再去丁家。而且...他又瞥了一眼大金子。

    (大金子:怎么突然有点冷...)

    “你们家在何处?”既然决定给人家看病,自然要问清楚,秦文广毫不客气。

    “潍县。。。”

    “哈!我们也要去潍县!巧了,那快走吧!”还没等舒老二说完,秦文广笑着说道。

    舒老二和潘老爷子大喜,一行人快马向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