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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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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这是...”五皇子双手托起一张皇榜,逐字逐句看下来。

    “如何?”景泰帝略带得意的看向大儿子。

    “极好。”不得不说,这是一步好棋。五皇子一语多重意,文章好、条令强、时机对。

    哈哈,景泰帝也这么觉得,他跟内阁四大臣研究多日,都觉得此事利国利民,还利他们自己,一举多得。

    “好是好,儿臣就怕学子们一时接受不了,反到不美。”五皇子说出自己的担忧。

    “不会,”景泰帝自信的挥了下手,施公公赶忙端上来一杯香茗。

    景泰帝春好龙井夏喜六安冬爱祁门。

    “朕既已发榜,就不怕学子们闹事。”哼哼,闹才好,知道的人会更多,比敲锣打鼓的在街上吆喝还管用。而且...这次学子们闹不起来,前头有人顶着呢。

    “父皇已有对策?“李德晟纯粹好奇也不乏试探,父皇一向不喜读书人,嫌他们死板迂腐,动不动就组团来闹,这次如此大刀阔斧的改革,是得了谁的支持?

    景泰帝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只有在大儿子面前,他的表情才会如此“丰富”——只比别人多一种。

    “你且等着看吧。“景泰帝卖了个关子,“这张你拿着,不是要去山东?”

    五皇子:儿臣是去游玩,不是去宣旨的...

    “你去宣,两不耽误。”景泰帝总是合理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是。”五皇子不得不改变原定计划——他本打算便衣行事的。

    “何时出发?”景泰帝送进一口茶水,口感适度。

    “明日。”五皇子将皇榜小心翼翼的卷起,放进早已备好的锦盒中。

    “你将这封信给十三。”景泰帝使了个眼色,施公公捧上来一个木盒。

    “是。”五皇子接过盒子行礼退下,明早的计划不变,其他的等到济南再说。

    第二日天色未亮,李德晟摸索着穿好衣服,轻轻的将妻子连同薄被一起抱在怀中,伺候的下人们无一敢抬头,直到五皇子出门登车——一架外形酷似十三那辆的马车已停在正院门口。

    五皇子一手伸出车窗,做了个手势,马车缓缓开启,车里的人睡的香甜,根本没发现自己已悄然离了京城。

    ******

    “是你?”小宝厌恶的皱皱眉,眼前的人更像是一坨臭不可闻的超大号粪便,明明是黄道吉日,却在路上碰到这个伪君子,真是晦气!

    史相公史文认出了丁小宝,顿时有些灰心丧气,之前他已经拦过好几架马车,都因为行礼太多的原因不肯帮忙,这是最后的机会,否则今天怕是进不了城了。

    怎么会遇到他们?史文只觉得造化弄人,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舒晴岚考了案首,这让一向自以为是的史文很不服气,一个九岁的毛丫头,能写出什么好文章,肯定走后门了!

    史文这么想,也跟别人这么解释。

    原本他在青州府书院,俩人八竿子打不着,可坏就坏在吴倩倩,她娘家和舒家挨的近,这样的话被舒老姑听到,再传到潘家,潘大舅差点儿打上门去。

    小宝觉得史文不像个男人,考不过就考不过,干嘛诋毁别人,这样污蔑别人,一个不小心能毁掉一个人的仕途,尤其那人还是他的好“兄弟”。

    十三也极为不满,晴岚的文章是她自己写的,当时自己也在场,季先生看后特别赞赏,当然她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年年学里第一,编造出这样歹毒的谣言,可见背后之人用心险恶!

    空穴不来风,很快,吴十就查到史文头上。

    在吴十的保驾护航之下,十三和小宝跑到青州府学,把史文叫出来当面对质——找的证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云门山上遇到的国字脸周芳,他大伯是青州府通判周敬,史文原本死不承认,后来见对方来势汹汹,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才不得不承认这些话是自己臆想的。

    十三和小宝压着他到潍县,在县衙门口亲自向晴岚赔礼道歉,这事儿才算完。

    晴岚没想到会闹这么大,她完全低估了“科举舞弊”四个字的巨大威力。

    “丁公子,”史相公硬着头皮上前,“某的马车坏了,劳驾公子带我们一程可好?”

    色厉内荏的家伙!

    “你去济南?”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小宝心头。

    “是...”史相公暗暗祈祷有别的马车能捎带他们一程,对一个游山玩水的富家哥儿低声下气,真是辱没读书人的风骨。他以为丁小宝等人是去游玩的,毕竟这时候登泰山是最好不过,难不成他们也是去济南的?

    “去书院读书?”小宝又问。

    “是...”史文莫名其妙,什么时候丁公子也办上衙役的差了,查户籍呢!?

    “哪个书院?”小宝可不想跟这样的人做同窗。

    史文忍住气闷,一个小屁孩称你一句公子还蹬鼻子上脸了,你凭啥这样质问我!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现在得求人家呢。

    “泉城书院。”史文挺直了腰板,报出一个名字。

    泉城书院在济南府是地位仅此于泰山书院的学府,只有秀才以上级别的学子才有入学资格,而且书院里有许多高官或富家子弟附学。

    呼~小宝舒了口气,不是泰山书院就好。

    “爹,咋啦?“晴岚掀开门帘子,车一停,马车里的温度更高了。

    舒老二回过神来,他看小宝和那位相公有问有答,以为是熟人,所以没有上前。

    晴岚顺着舒老二的眼神看过去,好一会儿才认出史文——后者狼狈不堪,脸上和身上都挂着泥道子。晕,这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

    十三久久等不到小宝回来,派吴十去打探。

    “马车坏了。”吴十简短的回禀,“想搭我们的车去济南。”

    “没门儿。”十三斩钉截铁的拒绝。想起那个姓史的就烦,什么玩意儿,一个大男人没点儿担当,学识不如人就在背后放冷箭,无耻。

    “对方还有个孕妇。”吴十也不想带,但舒家小姐好像...心软了。

    “相公。”吴倩倩怀孕六个月了,抱着肚子小心翼翼的下了车。

    “你怎么出来了。”史文明摆着不耐烦,他没有跟妻子提起过跟舒晴岚道歉的事儿,准确的说,当他知道岳父曾经把妻子送到方家做小妾,却被人家退回来以后,他就没怎么跟妻子说过话了。

    “我..”吴倩倩脸色一白,差点掉下泪来,自打...那事被丈夫知道了以后,对待自己的态度一落千丈,如今在外人面前,连正妻的脸面都不给了。

    “你回去。”史文沉下脸,接二连三的遭拒以及遇到对头,已经让他的忍耐飙到了极限。

    吴倩倩不敢反驳,只好抹着泪爬回车上。

    正当史文不报什么希望的时候,一直盯着吴倩倩身影的晴岚开口了,她对小宝道:“让他们把行礼挂马上,跟着咱们的马跑,他俩坐你车。”

    小宝满脸不情愿,但是晴岚既然这样安排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再说那个大肚子女人看起来有点惨,他硬不下心肠,只得应了。

    史文听着晴岚的话五味杂陈,道了一句谢,将行礼快速绑到马背上,扶着吴倩倩往后面的马车去。

    等上了车,看见小宝堆得满满的行礼,史文才觉出不对,这哪像是出来游玩,搬家都够了!难不成...

    史文苦笑了一声,难道要做同窗不成?

    ******

    在不规律的晃动中,朱元容猛然睁开眼睛,这是...哪?自己在...马车上?难不成被劫持了!?!

    她慌张的掀开被子,检查了身上的衣物——跟昨晚睡前没有变化,是谁,是谁要这样害自己!?!

    “醒了?“五皇子听到内室轻微的响动,推开了里间的门,难道是马车太过颠簸,吵醒她了?

    “爷?“看见丈夫,朱元容有一霎那的放松,不对,难不成夫妻二人同时被绑?!好大的胆子!!!

    无怪呼朱氏第一反应是阴谋论,实在是她男人地位特殊,尤其是前一阵儿身负重伤,着实把她惊着了。

    “睡的可好?”看懂妻子眼里的慌张,五皇子坐到她身边,将她垂在脸颊的长发别到耳后,抚着她的背道:“今日是你生辰,本打算给你一个惊喜,谁知吓到你了。”

    朱元容的脸色渐渐缓过来,爱意爬上眼角,原来如此!

    “妾...很惊喜。”想到昨晚的旖旎,朱元容羞得声音越来越低。

    “我叫青釉进来伺候你梳洗。“

    “嗯。”朱元容不敢抬头,脸红的小声应了一句。

    在一个脸红的女子面前,再多的情话都是赘语。

    李德晟笑着出了里间,外间的布局和十三的马车几乎一模一样,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主子。“前面的小车窗忽然打开,露出车夫打扮的吴七,“前面就是德州府,要不要进城歇歇脚?“

    五皇子想到娇妻也许饿了,吩咐驶进德州。听说德州最有名的是扒鸡,五皇子准备去试试。

    聚香楼

    “爷,前头是此地最有名的扒鸡馆子。”黑衣人此时已经易容成一位仆从,车停在路边,他请示主子是否下来用饭。

    被称爷的那位倚靠在爱宠身上,“十五,想不想吃扒鸡?”

    老虎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这姿势跟主人一模一样。

    “将车停在后院,让云启看好十五。”

    “是。”仆从跳上马车,车夫继续往前驶去。

    马车刚刚拐入巷口,另一架更大的马车停在了酒楼门前。

    聚香楼,吴七第一眼看到酒楼的名字,还以为是...

    “这就是最好的扒鸡店?”五皇子有些意外,怎么取了个青楼楚馆的名字。

    “是。”吴七回头一瞥,眼神忽然一凛,他刚才看到了——零三?对,就是零三,尽管他伪装的很好,但作为前辈,曾经狠狠“琢磨”过零三的吴七,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零三在这儿做什么?是巧合还是...

    吴七揣摩着零三的来意,引五皇子和皇子妃上了二楼的包间。

    隔壁包间,小二还未敲门,一名黑衣女子走上前来端走了菜肴。

    小二见怪不怪,一些大户人家都是这种做派。

    “主人。“没有外人在场,黑衣女子恢复了往日的尊称,她端上来一只扒鸡,立时香味四溢,惹得人馋虫四起。

    男子吃饭十分考究,净手,漱口,一套动作下来看的人赏心悦目,难为伺候他的仆下,出门还准备的这样齐全。

    五皇子在一墙之隔的包房中,正跟妻子讲解德州的风土人情,这地方他来过不下三四回了,还是头一次有闲情逸致仔细打量这座小城。

    朱元容听的津津有味,她是高门嫡女,大家闺秀,这样市井民俗的东西,在京城想都不敢想。她年幼时也想外出游玩,可那些老嬷嬷们整日规矩规矩的教导不停,说外头如何险恶等等,害得她一出门就紧张,这毛病到现在都没好。

    青釉看过菜单,口述了一遍从店小二处打听来的特色吃食,一一复述给两位主子听。

    除了扒鸡和金丝枣糕,五皇子还点了一壶醴粮酒,听说是本店特色。

    德州扒鸡又叫德州五香脱骨鸡,先油炸后卤煮,大火煮,小火焖,火候先武后文,武文有序。这样做出来的扒鸡才不负“热中一抖骨肉分,异香扑鼻竟袭人”的美誉,此鸡最大的特点就是:肉嫩味纯、香气勾人,味道浸透骨髓、奇鲜滋补。

    只见那鸡两腿盘起,爪入胸膛,双翅经脖颈由嘴中交叉而出,遍体金黄,黄中透红,看起来像寒鸦戏水,口衔羽翎,色香味俱全。

    掌柜亲自上菜,摆好后朝李德晟行了一礼:“二位贵客,实在不好意思,醴粮酒买完了,您看...”

    五皇子挑挑眉,堂堂一个酒楼,不备上千金酒还敢叫酒楼?

    掌柜的心道:这位爷气势压人,今儿个怕是不能善了,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赔笑道:“刚刚有位客人,把店里的酒全包了...”

    “哦,”李德晟不打算难为一个小店掌柜,让步道:“爷只要一壶,想必那位客人不在乎这一壶吧?

    “这...”掌柜想到那位仆从打扮的男子,心里没底。

    接到主子的眼神,吴七准备去会会这位客人。掌柜无法,只好领着吴七上门。

    吴七没想到那人就在隔壁,倒省了自己的脚程了。

    敲开门,里面出来一位络腮胡须的男子。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暗道不好,此人怕是...同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