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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海关一耽搁,大宁主力部队,终于追上了色布腾的步伐,在山海关跟他完成了汇合。
色布腾本身就是一个爱得瑟的主儿,当然说好听点儿这叫爱出风头。此时大宁的精兵强将就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撑腰,他那会放过这装牛叉的好机会。
他牛逼哄哄的站在马背上犹如天神一般,手拿着木质的小喇叭,俯视着已经龟缩成一团的脸上挂满恐惧后金士兵们狞笑一声,嚣张的喊道:“喂喂喂,前边的后金士兵们,前边的后金士兵们!你们听着,我是大宁先锋将军色布腾,你们已经被我们保卫了,你们必须立刻缴械投降,你们必须立刻缴械投降!负隅顽抗是死路一条,你们现在没得选择,必须立刻缴械投降!我再重复一遍,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必须立刻缴械投降,必须立刻缴械投降!否则,我们保证把你们全都送到地狱去!下边是蒙古语版本……”
色布腾领着苦兀射手一字排开,站在前边把后边的路堵得密不透风,其实他站在马背上瞎白活,是在为火器营的官兵布置虎蹲炮争取时间,到时候一千多门虎蹲炮一架起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他炸的地上爬不起来。只是虎蹲炮配合上新型的开花弹虽然威力大增,可有一个后遗症就是不稳定,炸膛的几率比以前增加了好几倍,故此为了减少战士们的伤亡,只得固定在地上发射,当然发射的角度是可以根据实际设计情况进行调整的。
负责断后的后金士兵们从没见过这么能白活的人,看着马背上的色布腾不停的胡扯淡,虽然听不懂,但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觉得他听牛掰的。直到色布腾说到女真版的时候他们才听懂这货在胡咧咧什么,只是他们头一次见到劝降劝的这么直白的。要是跟以前劝降的明军相比的话,他这一点也不感人,就跟个业余选手一样。他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站在马背上的劝降造型很别致,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从空中俯视的话,你就会发现后金的士兵就像一条蜿蜒的巨蛇,分散在方圆五十里的范围之内,只是这巨蛇有点要被掐头去尾的意思。
虽然皇太极手握将近十万重兵,可他已经落入了关山月的圈套之中,此刻大宁的军队全都分布在一前一后两处山隘之中,这两处山隘就像两条大钳子,牢牢的钳住了那五十里内唯一的一条通路。
山隘能容纳的兵力有限,他们此时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不能发挥出后金骑兵的冲击优势。虽然大宁的军队一时半刻吃不下他们,可他们挤在这五十里的范围内是孤立无援的,只要假以时日,大宁的军队完全可以像蚂蚁啃大象一样,把他们一点点的啃噬干净。
皇太极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要想通过前方的关隘只有用士兵们的性命开路,可看着那群来路不明的敌军身后那堆积成山的炮弹,他的心中是一阵恶寒。带着被打残的军队回去遭受兄弟们的羞辱,还不如战死沙场算了呢。
刚才那一阵昏天暗地的火炮齐射警告自己不要继续前进的意味不言自明,那来路不明左边绣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狼头的部队现在之所以不继续攻击他,分明是在等待后边的军队完成包围圈的合围,这部队不用说肯定是跟大宁军队是一伙的。
“哎,前边的敌军根本就不是祖大寿的士兵,我出发前已经命人给他送去了密信,我还是太大意,原本以为有吴襄在山海关为我们当挡箭牌,碍于军令,大宁的军队不会乱来,谁曾想他们这么快就追了上来。早知道,我肯定留下一万多断后的军队把守那处关隘,大意失荆州啊!”
范文程是最不愿意看见这个局面的人,因为不止把荣华富贵都压在了皇太极的身上,还把身家性命也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跟皇太极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要是皇太极此役战死,他那流芳百世的美梦算是做到头了。命都没了,别说流芳百世了,就是遗臭万年也做不到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镇定,比所有的人都要镇定。他的脑袋飞速的转动,他必须要为皇太极想出一个脱身之法,最好还要把军队的伤亡降到最低,要不带着一支残军回去,没有了做大汗的实力顶着一个大汗的头衔无异于玩火自焚。
他眉头紧锁,也顾不得长幼尊卑,扯了扯皇太极衣襟,大声说道:“大汗,无论是我们攻击界岭口,还是借道山海关出关,你有没有发现抚宁卫和山海卫这两个大卫,以及一路上小的卫所根本就没有阻拦和攻击我们?”他是故意说的这么大声,好让周围急得团团转的后金将领们都听到。
皇太极虽然聪颖,也听出了范文程话里有话,可他现在心乱如麻,一心想着怎么才能带领大军逃出生天,那还有心思跟他在这打机锋。尽管他心里早已经不耐烦,依旧装出谦恭的样子,和气的问道:“有什么话,只要是于形势有益,先生但讲无妨!”
范文程听出了皇太极的不满,不敢再说废话,将心中的猜想和盘托出,“大汗,有两点可以利用。第一,吴襄原本应该在京师勤王,此时却跑到了我们的前面,先于我们回到山海关,这说明您的反间计起了效果。虽然不知道昏聩的崇祯有没有杀掉袁崇焕,但此时辽东明军肯定是乱作一团。第二,自从我军进入辽东一线,除了我们的大军主动攻击明军,无论是城池中的还是卫所中的明军全都龟缩不出。尤其是昨夜到如今,距离我们最近的抚宁卫和山海卫的明军对我们后金大军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说明大汗写给祖大寿的信起了作用。并且奴才可以肯定,祖大寿现在是明军辽东一线的最高指挥官。”
皇太极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还是汉人最了解汉人的心思,“请问,先生这又能说明什么的呢?”
范文程顿了一顿,见四周的后金将领们全都把目光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心中是万分得意。在这危急时刻,只有他能救这大军于水火之中。
他把眉毛一挑,目光炯炯有神的说道:“这说明祖大寿对我后金的态度很暧昧,并且此时他的心中正在举棋不定,但是他肯定是把我们后金当成了跟崇祯讨价还价的筹码。”
皇太极紧皱的眉头逐渐的舒展开来,他听吴襄这么一分析就跟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觉得眼前是豁然开朗,“所以祖大寿没得选择,他容不得我们有半点的闪失,要是我们死了,不用崇祯把没有利用价值的他一脚踢开,明朝的文官们就会想法设法的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一贯骑在大明军人的头上作威作福,岂肯允许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军阀存在。”
皇太极之所以这么胸有成竹的肯定祖大寿会很快发兵救他,除了这些明面上说的外,是一旦他死了或者手中没了兵权,后金顿时便会四分五裂,各个贝勒们到时候争夺汗肯定会打的不可开交,短时间内根本就成不了大明的祸患,那还有心思和实力牵制大明,做祖大寿的掌上筹码。
到时候明朝即使不坐山观虎斗,采取拉一派打一派的措施,也能避免重现现在的时局,人很少会范两次同样的错误,所以他死了也就等于后金完了。
只是临近前所的后金将领们一派祥和的时候,后边的后金士兵和将领们可就遭了秧了。
那跟苍蝇一样在他们头上已经响了半个时辰的劝降声突然戛然而止,后金的士兵们都松开了捂住耳朵的双手,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七上八下的他们觉得眼前的敌军太恨人了,这么折磨人还不如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干来的痛快呢。
只听好景不长,紧紧过了片刻,那木质的喇叭里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骂声,“麻辣个巴子的,昨天谁特么暗箭伤人,差点射死小爷!见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大炸逼的厉害,兄弟们,放!”
一时之间千炮齐发,呼啸而出的炮弹就像雨幕一样冲着后金士兵们集中地带狠狠的砸了过去,那阵势真叫一个天翻地覆,顷刻之间后金士兵们便被炸得人仰马翻。
后金士兵的头已经腾云驾雾飞到了半空,才发现找不到自己的下半身了。这些都是幸运的,无声无息的还没来得及感受恐惧就死了。倒霉的是那些被横冲直撞高速溅射的弹片炸成刺猬的金兵,他们发出阵阵哀嚎,用来自地狱的嚎叫告诉同伴们自己有多痛苦。
受惊的马匹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断掉的胳膊和大腿漫天飞舞,那冒着热气的鲜血就像一朵朵的梅花,分外惹眼的绽放在这冬日的冰天雪地里。被剧烈的爆炸声震的暂时失聪的耳朵听不到一丝的响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幸亏大宁的军队早有准备,用纱布牢牢的堵住了马匹的耳朵才没引起马匹失去控制的慌乱。
关山月牢牢的控制住缰绳,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鲜血横飞的场景,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虎蹲炮骑射,这场景着实壮观,“我靠,这就是科技的力量,颤抖吧后金!”此时他实在是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激动的心情。
色布腾也回过了神来,张大着骂道:“我靠,这也太牛掰了吧!”
一直站在关山月身后的魏忠贤从人群后挤了过来,看着尸横遍野的后金军队心中觉得无比的畅快,顷刻间他便嗨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越俎代庖了,像个顽童一样手舞足蹈的喊道:“吹号,吹号,继续开炮,继续开炮!这是咱大宁送给万岁爷的寿礼,狠狠的教训这帮野猪皮,让他们血债血偿,报仇,报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