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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情前世嫁过人,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再看这空无一字的纸,不禁火冒三丈。这破孩子,毛都没长全,敢来戏弄她?
压下心中复杂澎湃的感情,楚情沉声吩咐,“桃红,更衣。”
云梦楼,二楼正房。
苏宜躺在摇椅上,眼眸微阖,怀中一只大白猫懒懒地伸展前爪,勾住苏宜的衣襟,苦恼地拯救自己的爪子……
林萧愁眉苦脸地面对桌案上堆积如山的信封,时不时看向苏宜,终于在苏宜轻弹猫脑壳的时候,忍不住说:“主子,你给楚小姐留那样的信息,她一定会生气。”
苏宜抿抿嘴,两腮肌肉僵硬地抽动,片刻说:“你出去。”
林萧委屈地眨眼,“主子,小人每天要查看大消息,然后分类,现在出去,今天的任务恐怕就完不成了。”
苏宜一愣,把怀中的大白猫扔下去,起身离去。林萧看着他的背影,总感觉苏宜有几分狼狈逃窜的意味。
苏宜还没出门,便听到楼下喧嚣声。
一人说:“要不是你们东家相请,当我们百花楼的姑娘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大白天出来逛街?”
另一人说:“传说你们东家还是个毛孩子,知道女人的滋味?你这小子阻拦东家寻欢作乐,到底是何居心?”
再一人对先前那人说:“不要求他这东家知道女人的滋味,会吃奶就不错了。”
林萧悄悄走到苏宜身后,意料之中看到苏宜沉着脸,嘴角微抿——苏宜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还是生气了。
“主子,让小人下去教训她们一番。”
苏宜,缓缓开口,“百花楼的姑娘又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做,大白天出来逛街玩的,你教训她们作甚?”
林萧觉得这话甚是耳熟,一时想不起在何处听过。再看苏宜眯着眼愤恨的表情,林萧忽然想起面前这个只到自己胸前的少年,虽然是他的主子,实则还是个孩子,所以拥有孩童记仇的天性……
“听说百花楼对面是纤草楼,和百花楼争锋相对。你去把纤草楼的人叫来,热热场子。”
纤草楼里都是小倌,颇得京都贵妇人喜爱。俩家从一开始就不对盘,后来更是上演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戏码。
林萧忍住笑,严肃地拱手,“小人遵命。”
楚情在桃红服侍下换上大红百褶裙,款款下轿,脸上带着红纱,身后是一列身穿黑衣的壮汉,各个凶神恶煞。一行人站在云梦楼前,行人纷纷绕道而行。
不用看,云梦楼定是得罪哪家权贵,惹得人来踢馆。
可是,公然上云梦楼踢馆,必然是数得出的一号人物。
旁观者还没猜到楚情的身份,一声巨响从云梦楼中传出,紧接着一个紫色衣裙的女子从大门连滚带爬出来,发丝凌乱,面目狰狞,好不容易站定,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门内大骂,“臭不要脸的兔儿爷,要是哪天你落老娘手里,老娘不整死你,老娘的床让你爬!”
事发突然,楚情愣在原地。
桃红咬牙,缩着脖子在她背后问,“小姐,咱们是不是来的时机不对?”
女人吼完后,一片寂静,桃红的声音格外刺耳。
楚情眨眨眼,刚扭头,看到身后一溜面无表情的大汉,深吸一口气壮胆子,大声斥责桃红,“什么时机不对?姐姐我来找他,还需要看时机?”
话音刚落,一个绿衣少年悠然走出,“姑娘所言不错。主子吩咐了,姑娘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
骂人的女子猛地扭头,看清楚情面容,伸手颤巍巍指着她,“你……你不是……”
楚情轻飘飘看过去,“嗯?”
女子皱眉,朝地上吐唾沫,“今天真是晦气。”然后朝门内大吼,“姑娘们,今天生意不做了,咱们回去,姐姐给你们买胭脂。”
人群中有声音,“想来这泼辣女子便是百花楼的胭脂,果然够味。”
桃红从未见过这等女子,吓得眼睛飙泪,“小姐……”
楚情抓住她的手,“你先回去。”不管怎样,她今天都要见到苏宜。他想知道男女之事,让她担任教席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是一句玩笑话,她完全可以一笑置之。真正让她气愤的:苏宜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经历男女之事也不怕坏了身子?
她今日定要好好教训这个毛孩子,让他知道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所以提前让人情百花楼的姑娘打头阵,她则穿着大红色衣裙镇场子。
虽然没达到预期效果,她要教训苏宜的心却没变。
姑娘们从云梦楼里出来,扭着腰肢,手帕摇摆,眼神乱飞……
楚情镇定地站在阵阵香风中,面不改色抬脚进门。
身后有人说:“这穿红色裙子的是哪家姑娘,看着年龄不大,过两年身姿绝对一等一得妙曼。”
楚情进门,眼神扫过门口的绿衣少年。
少年见惯达官贵人,秉性乖觉,急忙挥手吩咐人关门。
楚情拎起裙摆,上二楼。迈到最后一级台阶,隐隐听到靠楼梯的雅间里传来说话声音。
“不要嘛……”
“人家还没准备好……”
楚情柳眉倒竖,毫不犹豫抬脚踹门。
跟在后面的绿衣少年没料到楚情如此决绝干脆,张大嘴,声音滞后两分,等楚情进门,才说出,“姑娘,走错了。”
房间里,林萧斜倚在椅子上,左边一个少年窝在他脚底,右边一个少年抱着他脖子,身后另有两个少年捧着酒水瓜果。这四个少年清一色得清瘦纤长,眉眼轻佻。
刚一照面,楚情气势全消。面对一双双又痴又怨的眼睛,任何人都说不出话来。
林萧仰着头喝酒,砸吧着嘴说:“雅间都是相通的,主子在里面,纤草楼的震楼之主服侍着,断不会让他受委屈。”
衣袖挥过,果盘落地,酒水撒了满身。
林萧抹了一把脸,跳起来整理衣襟,但却对自己曾经侍奉过的主人发不出脾气,只能苦笑,“小姐体谅,林萧只是一介下人。”
楚情脸色阴沉,侧身一巴掌扫过林萧脸颊。
林萧终于知道楚情动怒。
他侍奉楚情两年,只一次见楚情生气,还是前些天南方伪政权宣布成立,不知实情的民众受到挑唆,京都人心惶惶之际物价飞涨……
建国不久,政局动荡实属寻常,某些贪生怕死的商贾就想卷铺盖走人,还有些趁乱挑事。楚情一怒之下抓了商贾家眷,软硬兼施才稳定局面。
林萧记得那时楚情只是抿了抿嘴,嘴角翘起的弧度好像微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罢了。
林萧只觉得下巴火辣辣疼,但不敢贸然碰触,只是双手垂下,恭敬地回话,“小姐明鉴,主子就在里面,若是因一时贪玩铸成大错,日后必定悔恨不已。”
“哼。”楚情抓着衣裙,又是一脚踹出,隔间的门摇摇欲坠,终于塌了半边。
林萧瞪着楚情的方向,犹自庆幸楚情对他只是出手,尚未动脚。然后想到京都给楚情“刁蛮任性”的评价,暗道:这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搅蛮任性,分明是暴力恐怖。主子保重,林萧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