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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蔚澜疑惑,握着香烟想要从嘴唇间拿出来的时候,一只手拿着点燃了的打火机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来人,她认得这人,是刚刚一同在包厢吃饭的年轻男人,叫张来。
“张先生,这么巧。”
张来坐在她身旁:“不巧,我是特意跟着蔚小姐出来的。”
张来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别样的心思,蔚澜觉得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她勾唇笑了笑,语气有些明显的讥讽:“是么?这么说的话刚刚我进洗手间的时候张先生都跟进来了?”
张来可能脸皮特别的厚,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出来蔚澜语调里带着的讥讽,反而一脸的讨好:“我看蔚小姐好像心情不怎么好,所以我才过来看看。”
“谢谢你了。”蔚澜吸了一口烟,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便没有再说话。
张来则显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所以主动找话题,他看着一眼蔚澜纤长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笑道:“蔚小姐很喜欢吸烟?”
“偶尔会吸。”
蔚澜对香烟并没有特别的上瘾,只是在心情烦躁的时候才会来一两根,有时候一包香烟在她包里放上一两个月她都还没有抽完。
以前她是从来没有碰过烟的,后来到了美国,发生太多事,她渐渐地发现香烟可以麻醉人的神经,于是她就开始了。
她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沉浸在香烟和酒的世界,那段时间她刚刚生下她的儿子,却被告知她儿子死了,再加上蔚海涛也在不久前去世,她的人生忽然在一夜之间遭遇太大的变故,她差点就没有走出来。
后来烟瘾倒是戒掉了,如今抽的也很少。
这包烟还是她刚回桐城那会买的,现在都一个多月了,还留在她包里,也没少几根。
“我没抽过女士香烟,不知道什么味道,蔚小姐能不能让我试试?”
张来边说边想伸手从她的手指间拿过她正在抽的那根烟,这意思太明显了,男女之间的调情也不外乎是这样。
蔚澜是打算在他的手一靠过来就将烟头反手去烫他手背的,到时候她就说自己不小心的好了。
哪怕张来再不相信,可是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谁叫他自己先不规矩的?
可还没等蔚澜动作,身后就传来声响:“蔚澜,我们该走了。”
蔚澜看过去,露台门口站在陆予骞,傅之城还有在包厢里的其他那几人,刚刚出声的是傅之城。
张来丝毫没有觉察到蔚澜的心思,还以为她见他伸手过去也没有躲避,其实也是对他有意思的,所以此刻被人忽然出现打断他和蔚澜之间的气氛,他心里倒是觉得太可惜也太恼怒了。
要是这些人再出现晚一些的话,他和蔚澜说不定就能发生什么事了。
既然大家都出现了,蔚澜也没有机会再对张来那样了,所以索性将烟蒂仍在了垃圾桶里面,站了起来,走出去。
陆予骞和张总还有林总打了招呼后,便先转身离开了。
林凌之一脸依依不舍的模样,一直送陆予骞到了外面,还伸手和陆予骞握了一下:“陆总,你应该第一次过来临安市,可能对于这里不熟悉,我是临安人,在这里出生这里长大,所以希望陆总您给我个机会,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带陆总您到处去看一下。”
“改天有机会的话。”陆予骞就只是简单的和她握了握手,然后淡淡的说了这句话之后,先上了车。
蔚澜和傅之城随即也坐了上去。
傅之城负责开车的,她本来想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去,但是傅之城这人实在太过分,他一上来就将副驾驶的门给合上了,蔚澜恨恨的咬了咬牙,只能上开了门的车后座。
要她和陆予骞这周身冷冰冰的男人坐在一块,她真的怀疑也害怕自己会被冻坏!
要不是因为她的酒店和陆予骞的在同一家,她还真的想自己坐车回去就算了。
一路上,陆予骞都没有说话,蔚澜也落得个清净,虽然她觉得和陆予骞一同坐在车后座是件极其别扭的事情,但是还好她有手机,她就盯着手机屏幕在玩游戏了。
一直到了酒店,傅之城将车停了下来,蔚澜就匆匆的拿着房卡和这两个男人道了晚安就往搭乘自己的电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但她在等电梯的时候,陆予骞和傅之城很快也过来,傅之城还用手挡住了电梯门,和陆予骞一块走了进去。
傅之城看了看她:“这么着急干什么?”
蔚澜随意找了个借口:“我困了。”
傅之城就是笑了笑没出声,陆予骞就更加没有出声了。
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蔚澜一眼。
因为今天中午陆予骞并没有回来酒店,而是直接去忙他的工作了,所以他的东西都是傅之城帮他带回来的,蔚澜也不知道原来他的房间就在自己的对面。
而最令人不解的时候,傅之城的房间竟然离他们的很远。
就像是今天早上在飞机上的座位一般。
她和陆予骞的挨在一起,而傅之城的则隔得远远的。
今天晚上这房间还是如此。
蔚澜知道房间是傅之城订的,所以当她看向他的时候,他给出来的解释是:“我订房间的时候,酒店就只有这三间房了,我自然要把光线好的留给你们。”
见鬼!
蔚澜才不会相信他的说辞,这酒店在当地本来就是五星级酒店,而现在他们住的房间又是这酒店内的顶层豪华套房,这种房间本来平常住的人就少,他们提前订了,怎么可能订不到房?
旁边的房间明明就是空的!
对于蔚澜投来的眸光,傅之城是视而不见的,他对他们道了晚安之后,便大摇大摆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蔚澜瞪了他背影一会,也用房卡开了房间走了进去。
她的房间在顶层,这酒店本来楼层就高,又位于临安市市中心,房间整面墙都是透明的玻璃,站在落地窗前,能够很好的去欣赏到整个临安市的夜景。
蔚澜一放下东西,便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拉开,站在那里看着夜景。
其实临安市她也不是第一次来,很多年前她就来过了。
那时候还是和陆予骞一块来的。
当年陆予骞大四第一学期,上完了最后的一些课程之后,就要开始实习了,他们学校一般都会给毕业生安排实习机会的,陆予骞因为优秀,早就被临安市这边的一家大型企业定了下来,所以他也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
陆予骞不能像是以前那样整天都和她在一块,蔚澜就觉得受不了了,所以经常会在周末就飞过来和这个男人一起过周末。
有时候没课,她都要跑过来。
所以刚刚林凌之对陆予骞说他是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她在心里就暗笑了,陆予骞说不定比她还要熟悉临安市。
只是那时候他还是个未毕业的大四学生,也没多少人认识他而已。
如今他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再加上他的长相,林凌之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那很正常。
看林总的态度,似乎也很想自己的女儿能够和陆予骞有不一般的关系。
虽然说陆予骞已经有杨佳音这个未婚妻了,但是结了婚都能离婚,更何况现在连婚都没结?
蔚澜是能理解他们的想法的。
其实现在时间也还早,才晚上九点钟左右,临安市是很热闹的,夜生活特别的丰富,有南方不夜城之称。
难得过来一趟临安市,蔚澜也想出去走走。
这么想了之后,她立刻换上了舒适的平底鞋,穿着简便的衣服便拿着房卡出门了。
蔚澜首先去的是临安市位于古老小巷的一条美食街,吃了宵夜之后,她也不急着马上上车回去,而是慢慢的步行,散着步。
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下脚步,抬头往面前的建筑物看去。
这是一栋年代有些久远的公寓了,以前住在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搬走了,还零零散散的有几户人家开着灯,光线从窗户透出去。
不过这几户人家应该很快也要搬走了。
因为公寓外墙到处都贴着“拆迁”两个字。
当年陆予骞在临安市待了快一年的时间,就在这公寓里租一间房。
这公寓虽然年代有些久远了,但是里面还算干净,蔚澜每次过来找陆予骞,都和他一起住在那里。
陆予骞这男人,很勤快,即使是周末了,他还要工作,为此蔚澜当然不满意了,她辛辛苦苦的坐两小时的飞机飞过来找他,而他还在忙工作?!
所以那时候蔚澜总喜欢在他工作的时候,穿着他的衬衣坐在他的膝盖上玩游戏。
他能抵挡住诱惑的话,蔚澜会继续出招,比如,在他看文件看的入迷的时候,她会忽然凑过来亲亲他的薄唇,或者是将手伸进他的T恤内。
定力再好的男人也经不起她这样的挑逗,所以这个时候,陆予骞往往会按住她乱来的手,盯着她的眸光炙热而暗沉,声音沙哑而性感:“小妖精,你想干什么。”
蔚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来。
是她本来就想念美食街的小吃还是其实她心里深处只是想过来这边看一看,去美食街吃宵夜只是她的一个借口?
蔚澜想了一会也找不到答案,她摇头失笑,迈开脚步离开。
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这栋古老公寓了。
这里也算是承载了她很多的回忆了。
蔚澜也不知道在这老公寓面前站了多久,最后她才回过神来准备离开,但是没想到前一刻天气还好好的,现在天空忽然就下起了雨,还是很大的那种,蔚澜哪里想过会下雨,出门也是突发奇想的,所以自然也没有带伞,现在只能用包包顶在自己的头顶上,跑到了公寓的屋檐下避雨。
本来还想到其他地方去走走的,但是现在下着雨也没有什么可能了,所以蔚澜便拿出手机打电话叫的士。
只是可能因为下雨,特别多的人叫车,所以蔚澜的电话打过去一直没有人接听。
她只能站在原地等待。
等了许久雨也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公寓大楼的楼道上在这个时候忽然亮起灯,蔚澜下意识的看过去,当看清楚走下来的身影的时候,她愣了许久。
怎么会是陆予骞?
他怎么也过来这边了?
他的手上还拿着雨伞,估计是看到下雨,所以从上面住户那里借来的。
陆予骞走到她面前,打开了伞:“我也没开车过来,去公交亭等等看有没有计程车。”他吃饭的时候喝了酒,自然不能开车。
他顿了顿,看了蔚澜一眼:“过来。”
蔚澜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但却离他很远,他皱了皱英挺的眉:“过来一些。”
离得那么远,不怕被淋湿?
蔚澜又靠近了一些,两人并排离开。
她实在是好奇:“你怎么会来这里?”
陆予骞无声息的将雨伞往她那边倾斜了一下:“过来看看王奶奶。”
蔚澜愣了一下,王奶奶是当年住在陆予骞所租的房子的隔壁的邻居,当时对他挺照顾的,蔚澜去找陆予骞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和王奶奶认识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陆予骞还和她保持联系。
陆予骞低头看了一下蔚澜低垂着的小脸,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的侧脸,有些水珠打在她纤长的睫毛上。
其实刚刚在楼上他就看到站在下面到处张望的蔚澜了,后来天上又下起了雨,这女人立刻跑进来躲雨,他就问王奶奶借了伞出来。
蔚澜尽管穿的是平底鞋,但是是那种平底单鞋,下了点雨就容易滑,她一个不小心就扭到了脚。
陆予骞马上就伸出手去扶着她:“你怎么这么笨?”
蔚澜:“……”
她还想说什么,陆予骞眸光掠过她的脚踝,人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腰来:“上来。”
蔚澜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想背自己。
她刚想说不用了,陆予骞像是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一样,回过头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