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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既然这样那就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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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瑜赶到景阳,黑着脸站在客厅里看着凌柯。

    “这下你满意了?”她指着凌柯鼻子骂道,“你知道尹家是什么样的人,非要逼着南修起诉她?这下好了,本来因为联姻我们得罪了尹家,眼看着尹家与肖家也解除了婚约,我还松了口气,现在你把人直接告上法院,我们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凌柯也是刚刚看到新闻,她没有想到柏南修做得如此绝绝。

    但这件事一开始她就做错了,她当时真应该听柏南修的,不理会就好。

    她,真的不适合当他的妻子。

    才来帝都几天,就给他添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得罪了尹家,他以后要是在帝都孤立无援怎么办?

    顾明瑜见凌柯不说话,又叫嚷道,“你哑巴了?”

    “您让我怎么做?”

    “跟南修离婚,现在只有你们离婚,尹家才会觉得他们也有错,两败俱伤才会息事宁人。”

    凌柯觉得顾明瑜不愧为政治家的女儿,这一招果然毒辣。

    息事宁人,她息的是她凌柯这件事,安宁的是她自己。

    “好吧!”凌柯淡淡地说道,“我会跟柏南修和平分手的。”

    柏南修回来时已经傍晚,凌柯做了几样新学的小菜,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等着他。

    柏南修没有说话,他坐到凌柯身边,轻轻搂住她。

    凌柯把头放到他的胸前,聆听他强有劲的心脏,她想这颗心,她很快就听不到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是这么的爱他,爱到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失去他,她就痛彻心扉。可是她知道,她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种负担。

    爱,如果变得沉重,那爱就失去了爱的本意。

    之前,对付郭玉儿,她可以叉着腰跟她干架,可是这里是帝都,不是她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方。

    妈妈说的很对,嫁入豪门不能太自我。

    现在她就是太自我,如果要硬撑下去就会失去自我,可她不想失去自我。

    如果我不是我,那还是柏南修爱着的那个凌柯吗?

    柏南修把凌柯拥紧了一些,轻声说道,“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以后不会再有人打忧我们的生活。”

    凌柯点点头。

    柏南修见她有回应,连忙急切地说道,“你不是喜欢当侦探吗?我给你一些小任务好不好?”

    “不用了!”凌柯从柏南修身上起来,摸了摸脸颊说道,“菜快凉,我们吃饭吧!”

    柏南修看着她,心猛地揪了起来。

    他的凌柯好像越来越远了!

    凌柯把饭递到柏南修面前,柏南修看着她,没有接。

    凌柯只好放到他面前。

    柏南修却抓住了她准备收回的手,“你是不是在怨我?”

    凌柯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要怨你!”

    “因为我,肖洋才这样对你,而我却保护不了你!”

    凌柯坐到柏南修身边,认真地说道,“柏南修,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就像肖洋欺负我,你把他的头打开了花,还打断他一根肋骨,这已经够了,难道卸了他的四肢把他碰我的地方全部剁掉就是保护我吗?生活不是小说,没有人可以成为霸道总裁!”

    柏南修没有说话。

    “我也一样,我并不完美!”凌柯垂下眼帘,“尹依说就是你的时候,我对你产生过怀疑。肖洋说你之所以这样对尹依是因为你知道他喜欢她,因为南沁姐的事,你恨肖家,你要报复,我差点也相信了。我曾经说过,爱情需要真诚,婚姻需要信任。而我却怀疑了你,对不起!”

    柏南修把凌柯一把拉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他沉下眸子问她,“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凌柯低下头,泪流了下来。

    柏南修捧起她的脸,慌乱地看着她的眼睛,“柯宝,你要走吗?”

    凌柯开始嚎啕大哭,“是我搞砸了这一切,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们分手吧,只要我们分手,尹家就不会怪你告尹依。以后,也没有人给你添乱,你做你柏氏的大少爷,我回我的S市,就当,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

    凌柯不停地哭,柏南修不停地用手帮她擦眼泪,最后,哭累了的凌柯倒进柏南修的怀里,轻声地抽泣起来。

    柏南修看着怀里的凌柯,幽幽地说道,“柯宝,你就这点能耐?为了一个谣言,你就决定放弃我?”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尹依她是撒了谎,就算七年前有个人跟她发生了关系,她也不能跟肖洋说成强奸。肖洋昨天之所以那样对你,是因为他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错不在你我身上,为什么我们要为了别人的错承担这一切。”

    柏南修继续说道,“尹依的父亲是管司法的,他很清楚我所提交的程序合法,我提供的证据合法,他如果想挽回声誉,教训的应该是他的女儿而不是我。”

    “再说了,尹家选择跟肖家联姻,从他的政治立场已经跟我们柏家背道而驰,我不需要他原谅。恰恰相反,是他等着我原谅!”

    “真的吗?”凌柯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柯宝,你不要低估了柏氏集团的能力,也不要低估了我的能力,区区一个尹家,有他不多,无他也不少!”

    “可是妈妈说的好像很严重!”

    柏南修终于听到了问题的症结,果然是有人过来吓唬了她。

    “你不要听我妈一面之辞,严重会严重到什么地方去?如果你想听更深层次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分析……”

    “不用了,你说的我也听不懂。”凌柯撇撇嘴,“你只要告诉我,接下来会怎么样?”

    “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尹家低头,我撤消起诉;第二种可能,对薄公堂。”

    “要打官司吗?”

    “当然,这场官司我不仅是为了还我清明,还有就是我要告诉肖家,我就算要报复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真的要报复要肖家?”

    柏南修笑了笑,“姐姐的事错真的不在于肖英城,我妈做事太极端,就像这次。一个小小官司,她居然让你跟我离婚!”

    凌柯低下头不在吭声。

    柏南修用手抬了抬她的下巴,“还有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要好好做我的妻子,可是回来才一周,你就哭着喊着要分手,分手后你想怎么办,回S市?你爸爸妈妈要是问起来,你怎么回答?你能说因为有个女人说我强奸了她,而我要跟她打官司你就要离婚,你是想我清白还是不想我清白。”

    “好啦,别说啦,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凌柯委屈地嘟了一下嘴,“我就是觉得自己太笨,老拖你后腿,让你一天到晚疲于奔命,我不想让你太辛苦!”

    柏南修看着她十分认真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让我太辛苦就永远不要跟我说分手,你要知道我可是很辛苦很辛苦地把你追到手,你要走我又要追,这才叫疲于奔命!”

    凌柯不说话了。

    “还要分手吗?”柏南修问。

    凌柯摇摇头。

    “我们可说好了,如果谁再说分手这句话,谁就必须听对方一个月的话。”

    凌柯眨着大眼问,“这是家规吗?”

    “对,家规。”柏南修拿起筷子准备吃饭,想了想又放下筷子,“等一下我们吃完饭,好好定一下家规,看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太不像话了,吃饭!”

    凌柯马上拿起筷子开始吃。

    柏南修见她一脸怂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这家伙闹起来要人命,不过也挺好哄!

    吃完饭,柏南修还真的要跟凌柯立家规。

    从不许说分手到生气不能超过半小时,两个人讨价还价地争了半天终于写好。

    接下来自然是和谐的夜生活时光。

    凌柯被肖洋吓了一下,对柏南修的靠近多少有些小排斥,最后在柏南修耐心指导下,两个人才恢复之前的雨水之欢。

    欢爱之后,柏南修从后面搂着凌柯,一边亲吻她的脖颈一边说道,“柯宝,为了在尹家的官司上有胜算,我们必须找到一个人。”

    “谁?”

    “校庆那天,跟尹依进女更衣室的男生。”

    凌柯一听马上来的精神,“对,这个人才是关键,如果我们想跟尹家搞好关系,那么就把这个人找出来,这样子尹依也不算说谎,她只是搞错了对象,对于公众来说她也是受害者!”

    柏南修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如果是这种局面,握手言和也是有希望的。”

    凌柯搂着柏南修给了一个香吻,“老公,你真聪明!”

    “这还算聪明?”柏南修刮了刮她的鼻子,“其实我公开发表起诉书,也是为了引这个人出来,跟我身形很像又知道尹依喜欢我应该是我们班的同学。”

    “这么说范围不大。”

    柏南修点点头,“是的,我高中那会没有现在这么高,应该在一米八三左右,身形瘦一些,像我这样个头的男生有三四个,一个是肖洋,还有……”

    柏南修想了想从床上爬起来进了里屋,不一会儿拿出一本相册。

    “这是什么?”凌柯问。

    “高中毕业照。”柏南修坐回到床上,跟凌柯一起看相册。

    凌柯现在的注意力就不在找跟柏南修个头差不多的男生上面了,她睁大眼开始找柏南修。

    “啊,看到了!”她指着相片上的柏南修开心地喊了起来。

    柏南修以为她发现了情况,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没好气地伸手拍了拍凌柯的小脑袋,“这是老公!”

    “对呀,我找的就是你!”

    “我们现在是找凶手,你指着老公的脸说看到了,你也想让我找律师告你?”柏南修一脸严肃相。

    凌柯只是瞅了他一眼,刚才哭着闹着喊分手,现在她不敢怼他。

    “再好好找。”柏南修命令道。

    凌柯小猫似地拿起相册认真找了起来。

    其实人很好找,高个子的男生都在最后一排站着,除了柏南修与肖洋,还有两个。

    柏南修看着照片想半天才想起一个人来,“他叫王明昆,另外一个不记得。”

    凌柯斜睨了他一眼,“你不是柏教授吗,一个班那么多学生,据说你点过一次名就能记住,为什么连自己的同学都记不住?”

    “我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都记不住。”

    “这么说问你女同学你就记住了?”

    柏南修笑了,“凌柯同学,我可是好学生,高中时从来都不看女同学。”

    凌柯只是看了他一眼。算了,他说没看就没看吧,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第二天,大周末。

    柏南修决定回柏宅跟顾明瑜谈谈。

    凌柯起初不让,她不想让顾明瑜以为她是一个喜欢在老公面前打小报告的人,再说昨天顾明瑜刚来让她离婚,今天柏南修就杀回家质问,这样做只会让矛盾更回激化。

    “我们就当这些事没有发生,”凌柯说道,“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七年前代替你跟尹依约会的男生,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去找一下肖洋。”

    柏南修看着凌柯,“找他,看到他我就想揍!”

    “那我去。”

    柏南修坚决反对,“不行,他对你做这样的事,你去找他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凌柯见他态度这么坚决,只好闭嘴,不过,三天后,她还是去找了肖洋。

    肖洋头缝了五针,肋骨也断了一根,躺在特护病房里,浑身上下裹得像颗粽子。

    凌柯拎着水果在方喜与肖晓的陪同下走进了肖洋的病房。

    肖洋被打成这样,肖英城没有对外公布,现在依然在国外渡假的肖氏夫妇也不太清楚这些事,而肖晓只知道自己的二哥住了院,凌柯说要来看他,她就一起跟着过来了。

    但是肖晓没有想到,自己的二哥是被人打了,还是被柏南修打的。

    前几天,大家都在传尹依之前跟柏南修交往过,虽然后来柏南修公开发布律师函起诉尹依散布谣言,可是怎么会是柏南修把自己的二哥打了。

    要打,也是自己的二哥去揍柏南修。

    什么个情况?

    当凌柯走进病房,她二哥开口说第一句,肖晓就明白事情的原委。

    肖洋看到凌柯,刚开始愣了一下,随后来了一句,“怎么,社会进步了,受害者居然还会来看望强奸犯?”

    方喜见他出言不逊,上前训斥道,“肖洋,你能不能正经点?”

    肖洋斜睨了方喜一眼,“你又是谁?”

    方喜见他都一副残样还如何嚣张,有点想上去给他一拳,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还是强忍着放了下来。

    “我找你是有正事!”凌柯把水果往床上一放,从包里拿出柏南修的高中毕业相册,翻到合影那一页,指着柏南修之前不认识的男生问肖洋,“你记得他是谁吗?”

    肖洋身上缠着绷带,看相片时很不方便,他只是扫了一眼就不想看了,躺在床上装死。

    方喜一把抄起相册,扶着肖洋的头胁迫道,“睁开眼好好看看!”

    肖晓吓得不轻,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的二哥讲话,更何况她二哥现在还是一名伤者。

    但肖洋只是看了一眼方喜,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妞,你搂着我干嘛?”

    方喜腾地一下抽回放在肖洋脖下的手,举起相册继续询问,“你能不能老实点好好看看?”

    可怜肖洋缝完针才三天,这头一会儿被方喜抬起来一会儿又被她放下去,整个人顿时眼冒金星。

    可是他也不能发脾气,断掉的肋骨刚结上,身体还不能动,他只能看着方喜干瞪眼。

    这女人,等爷好了看爷不弄死你!

    肖洋在心里还没有想完,方喜的脸就凑到他面前,吐气如兰地再次问道,“肖二少爷,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肖洋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位小姐,我有说不配合吗,你把我忽上忽下的是想弄死我呀!”

    肖晓心疼自己的二哥,连忙上前扶起他,然后小心地在他身后塞了一个枕头,这才让方喜把相册举到他面前。

    “你想问那一个?”肖洋问凌柯。

    凌柯指了指那个人。

    肖洋眉头一皱,“你怎么想起问他,你认识他?”

    凌柯坐了下来,耐心地跟肖洋分析尹依的事情。

    “尹依她说她七年前跟柏南修发生过关系,可是柏南修用如此极端的方法去解释,这中间恐怕有误会。”

    “什么误会?”肖洋笑了笑,“虚张声势这种事谁都会,柏南修起诉尹依诽谤是因为他知道尹依拿不出证据。”

    “不,我认为事情并不像你想的这样。”

    “你是他老婆,当然不想这件事是真的。”肖洋看着凌柯很认真地说道,“妞,你还太年轻,所以柏南修几句话就能摆平你!”

    “不!”凌柯严肃地说道,“肖洋,是你太武断。你喜欢尹依,从一开始你就对柏南修有敌意,所以在巴厘岛的时候你知道柏南修包下海滩时才会故意去捣蛋。你就是想恶心一下柏南修,因为他让你恶心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恶心你的人也许另有其人!”

    肖洋的目光瞟了一下相册,“这就是你今天向我打听他的用意?”

    “不,我不只是想打听他一个,我还想打听你们高中所有个头跟柏南修差不多,身形跟他也差不多的男生。”

    “那没有几个,除了我,还有你让我认的宋卜外,再就是王明昆,我们班就四个高个子。”

    “那谁跟柏南修的身形很像。”

    肖洋冷漠地一笑,“如果是熟悉我们的人,从外形上一看就能知道我们是谁,尹依当年那么喜欢柏南修,就算是我们中间的某一个人戴着面具接近她,她也是能分辩的。”

    肖洋这么一说,凌柯觉得也有道理。

    就算是个子与身形相像,但是每个人还是有稍许差异的,尹依跟他们同学了这么久,对他们的差异肯定能分辨出来的。

    更何况,如果是发生关系,这个过程不可能只有几秒钟,尹依有很多时间观察对方,就算对方戴着面具,她可以从头发或是其它方面分辨出来。

    可尹依为什么那么笃定?

    而柏南修也是这么笃定!

    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柯陷入了沉思。

    这时,方喜说了话,她对肖洋说道,“说不准当时发生事情时,更衣室里很黑,尹依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她以为是,可能不是。”

    肖洋摇摇头,“不可能,尹依说柏南修强奸她的时候是白天。”

    “不是强奸!”凌柯更正。

    肖洋妥协,“好,就算不是强奸,但也是白天。”

    “这件事我想你们是不是应该去问一问尹依姐姐?”一直没有说话的肖晓开了口,“当时的情况她应该最清楚吧!”

    肖洋事不关己地一笑,拿眼去看凌柯。

    凌柯与方喜对看了一眼,她们都知道这个时候去问尹依,尹依恐怕都不会见她们的面。

    大家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一个好方法,最后还是肖晓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我去问问吧!”她对大家说道,“反正我一直是个旁观者,去找她,她应该会说一些大概吧。”

    肖洋见肖晓要去,忍不住训斥道,“肖晓,你是谁的妹妹?柏南修把你二哥打成这样,你还去帮他洗刷罪名?”

    “这是两回事,”肖晓看着自己的二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帮理不帮亲,二哥,再说你干的事更见不得人!”

    “说得好!”方喜鼓掌。

    肖洋瞅着方喜,“喂,你究竟是谁?”

    方喜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肖晓虽然只有十八岁,但办事的效率却很高。

    第二天上午,她从小门里钻到凌柯的院子里,坐到凉棚下跟凌柯汇报情况。

    “特大发现!”她一张小脸因为兴奋显得红扑扑的,一见凌柯人就整个凑到了她面前。

    凌柯给她倒了一杯水,盛夏,她来凉棚时总会端过来一些冰好的柠檬水。

    肖晓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接着说道,“真是特大发现,你完全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是吗?快说给我听听!”凌柯也喝了一口气,饶有兴趣地看着肖晓。

    肖晓道,“尹依跟我说,当天跟南修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是白天,可是她头上罩着一件衣服,是南修哥的衣服。”

    啥?什么玩意!凌柯完全没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