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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甜姐儿正想着和自己爹娘说个什么理由晚饭后可以出去一下。
正巧王氏说今天凉快,吃过饭要去王家一趟……
甜姐儿说明天及第楼茶肆第一天加小食,她要准备一下。
三口人吃过饭,甜姐儿心神不宁的刷碗,一会儿听见她爹娘走远了,她就打算出去。
忽的看到一个黑影吓了一跳,惊呼出:“谁?”
“乖,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甜姐儿不由生气的说:“你要吓死我啊?”
两人坐下后甜姐儿说:“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要说什么?”
“没事儿啊!就是特别想你,晚上记得锁好门,别一个人在家……”韩孜顷想想今天他的脸色实在不好,因为岳怀仲这个孙子竟然还敢用猥琐的眼神看甜姐儿,而且他的傻姑娘还叫他“怀仲哥”。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是不是关于岳怀仲?”甜姐儿不喜欢这么猜来猜去的。
“没有的,过来乖!”韩孜顷拉着甜姐儿与自己更近一些。
“那既然什么都没有,为什么那样说怀仲哥?”甜姐儿是故意的笑着说。
她明明看出四人话里有话,韩孜顷看到岳怀仲还变了脸,隐约觉察可能与自己有关,但他就是不说,这着实让人窝火。
韩孜顷吸了口冷气,觉得甜姐儿暗自得意的小模样着实可爱。
“炸毛的小狮子,来,叫声相公,相公告诉你!”韩孜顷一把把甜姐儿拽到自己腿上。
“不想说算了,我也不听了,反正咱现在就说好,以后我的小秘密也不会跟你说的,到时你也别问!”
甜姐儿挣扎着起来,拿了平日里做女红的小篮子开始做活儿……
“眼睛也不怕坏了!”韩孜顷抢过来小篮子,安慰的说:“我给你说了,你可不准脸红啊,是你要我说的!”
韩孜顷就把那天的事儿讲了一遍,当然岳怀仲自渎还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甜姐儿虽然没完全听懂,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想到韩孜顷摆这么个花柳病的乌龙阵还是羞红了脸。
看甜姐儿也不说话,韩孜顷凑到跟前说:“以后不要自己在家知道吗?还有啊什么人都能是哥哥吗?又不是亲哥哥!”
“好了,对了明天你中午会去及第楼吗?”
“你想不想我去?”其实韩孜顷一点不担心甜姐儿,因为经过几次观察,他的小甜姐儿是个关键时候会炸毛的小狮子。
“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最起码功课重要啊,离入秋的乡试只剩两个月了,你有没有……”
韩孜顷搂住甜姐儿说:“等我过了乡试就和你订亲,宝贝,如果没有秀才的功名你会不会反悔?我不怕你反悔,我怕你爹你娘看不上我……”韩孜顷像问甜姐儿也像自说自话……
“你呀别胡思乱想好好读书知道吗?”甜姐儿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么说着安慰着韩孜顷。
两人说了会儿话,韩孜顷就离开了,他并没有走,而是在附近看到沈夫子和王氏回来才回宿院。
第二天,甜姐儿早早的赶到及第楼,因为镇上人早饭是习惯吃些肉的,昨天只备了甜食。
还好及第楼厨房也来帮忙,甜姐儿安排春风和秋雨煮了三种粥:蜜枣白粥,甜豆粥,鸡丝粥,看到厨房有汆丸子就让秦头儿煮了丸子头,厨房的人在弄包子,甜姐儿亲自烙了饼,还有昨天备好的白玉藏金沙……
门口挂一牌子写着今日早点,到了饭点儿人来人往的小镇,看到及第楼的茶肆开始供应早餐,都挺稀罕,但并没有太多人。甜姐儿虽然可以料到,但不免有些失望。
后来小雷捕快带着一票巡逻兄弟来吃早饭,多日没见,今天看到甜姐儿穿着水蓝色碧荷纹的衣裳,正冲自己笑。
他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但看甜姐儿忙着也没打扰……一会儿韩孜顷一帮人也来吃早饭,总算看着人多了些……
上午人也并不多,李老板看出甜姐儿心思,对她说:“不要泄气,这个时间自然人不会多,过几日书院准备是攻暑和月初人都会多,月初外地人来的多,但此时咱们可以摸摸情况,再准备一下弥补下不足!”
甜姐儿觉得李老板的话确实有道理!
快中午的时候,后院一阵儿吵杂像是打架吵架的声音!
甜姐儿出去一看,王保世扯着刘玉茭,刘玉茭在骂王保世笨蛋!一边的白文远脸上像是被揍了两拳……
“玉茭,怎么了?你发什么脾气?!”甜姐儿问道。
几人一起来到及第楼雅间,白文远沉着脸,韩孜顷三人有些幸灾乐祸的低语,王保世哄着玉茭。
“到底怎么了,你们也不说话?东子你去打些冷水和热水给白公子敷脸。”
甜姐儿看白文远脸上红的厉害,不是羞怯一看就知道挨了揍,这一会儿可怎么回鸿鹄院去!
“甜儿,你到底哪一边儿的?我的手还疼呢!”玉茭不愿意了!
吕进达忍不住笑说:“我们跟着孜顷来及第楼,看到保世兄弟,文远喊了声“呆头鹅”,突然,你的好姐妹就冲了过来说“一拳是你替白文鸳挨的,一拳是自己自找的!”
当时他们都惊住了,因为一般女子喜欢骂街,不轻易揍人。
就算揍人也都是小爪子挠啊挠,或者小巴掌招呼过来。
谁曾想,白文远刚看到熟人亲昵的用外号打个招呼,一个小丫头就冲过来,像男人一样握着拳头揍人。
韩孜顷只觉得感觉似曾相识,突然想到刘玉昭曾经也这么揍他的,这兄妹俩,连揍人都一模一样的模式。
“怎么了?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想揍白文鸳,这是她不知道躲哪去了,从她张嘴说甜姐儿乡下丫头开始……你妹妹欺负甜姐儿,今天你还敢欺负甜姐儿表哥?我看你们姓白的能作什么妖!”
说完不够解气,接着说:“韩孜顷,上次我的话你是不是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
“玉茭的话,我谨记于心!”韩孜顷可不会忘了玉茭那句“终身不举”。
“玉茭,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甜姐儿的话和王保世语气一模一样。
玉茭更是憋了一肚子火,合着人家被欺负了的都不气,到把她这个旁观者气的啥形象都不要了的揍人。
玉茭举手作势要给甜姐儿额头一计爆栗,终是没有下去手。
吓得韩孜顷赶紧拉着甜姐儿往自己身后藏。
“你倒是个善良美好的,但是这世上黑心烂肚肠的人多了,比如姓白的!兄妹俩没一个好人!”
白文远实在气恼的坐不住了,留下一句:“好男不跟女斗!我先走了!”
“就会嘴上一溜儿的道德,不跟女斗?指不定心里怎么咒我死呢!”
“玉茭,你下午要去文采轩工坊吗?今天下了工你来找我吧?今天住在我家,就像咱们小时候那样可好?
甜姐儿觉得玉茭今天很反常,肯定遇到了烦心事儿。于是撒着娇,拉着玉茭袖子轻轻的一摇一摆,留玉茭晚上住在书院,俩人说说知心话。
韩孜顷做梦都想甜姐儿这么给自己说话!
“好吧,我先回去文采轩了,什么心情也没了!”说着转头就走了,王保世什么也没说跟着出去了。
甜姐儿越看越觉得怪,越想越肯定自己心中所想,小表哥脸上虽看不出情绪,但绝对和以往不一样,他觉得小表哥和玉茭之间不止吵架那么简单,只是可怜了出气筒白文远。
吕进达说:“甜姐儿你是这样儿,你的……好友咋是那样儿?像个……”
“女战士,娘子汉!”常承宙接着说了吕进达没说完的。
“你俩可别瞎说,她平时不是这样的,而且她从小都是护着我的。”甜姐儿替玉茭说着好话。
“咦,对了!白公子和我表哥很熟吗?”甜姐儿突然想起表哥的外号“呆头鹅”
“听白文远提过,小时候两人是一起玩儿的,后来因为什么原因不玩儿了,白文远还说是自己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儿,挺后悔的!”韩孜顷说到。
甜姐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王保世一路跟着玉茭,玉茭烦死了。心里好似有一座小火山,突突的冒着火苗。
“你!王保世你给我听好了,我刘玉茭嫁不出去也不用你帮我物色张王李赵什么的公子少爷!”刘玉茭走到没人处吼道!
“可是……我……”王保世欲言又止。
“我懂你意思!但是王保世!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可以不尊重我。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我并没有勉强你给我交代什么,甚至我根本没想着让你知道!算了,现在开始你不准跟着我,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工坊那边我请假!”
扔下这番话,甜姐儿往镇边的小河提跑去,她打着水漂儿,好一阵儿折腾,累了坐在堤边,想着想着突然哭了起来。
刘玉茭从小好强,她知道父母多少有些重男轻女,而且节俭,她从小有很多渴望和梦想,从小看着甜姐儿有漂亮衣服,头饰……而自己要朵绢花父母都觉得那是没用的东西……
自己给庙里神仙磕了头,许愿嫁给第一个送她胭脂水粉的男人,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稀罕自己……
默默流泪到小声哭泣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唷!瞧这是谁?没想到,哈哈”白文远本来是一肚子气,来这儿散心的,结果却冤家路窄,但没想到让自己看到和母夜叉一类的冤家,竟然偷偷跑没人地方大哭!心里马上痛快了。
玉茭一看是白文远,心里只道倒霉!
“笑吧笑吧,等你笑够,总该着我嘲笑你……”玉茭不想理他,小声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