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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是吓死奴婢了。”碧儿微微埋怨道,显然对应莲烟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做法很是不赞同。
应莲烟闻言却是笑了,自己的伤看着严重,其实却也不过是多流了些血而已,比起二夫人的恼火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而且……
“没什么,今天她们让我流一滴血,改日我定是要她们血流成河来弥补!旎”
碧儿闻言却是脸色不变,显然对二夫人和应如雪没有半点同情心,只是想起老夫人的安排却还是不由道:“可是,张姨娘到底是有了身孕的人,若是四小姐她……鞅”
这才是老谋深算呢。她当时也想过让张姨娘来处置楚黎轩纳姨娘的事情,毕竟二夫人可是要把应茹柔嫁到承恩侯府的。
只是到底是缺了个契机而已,如今老夫人竟是开口提了出来,这下子相府后院可是更要精彩几分了。
看来,老夫人也开始对二夫人磨刀霍霍了呢。
听云院,二夫人再度醒来,看到床头上暗自伤神的应如雪,不由猛地坐起身来,“老夫人呢,你二伯呢?他们怎么能让张姨娘来处置黎轩纳妾的事情,这要是传出去黎轩还有什么名声?”
因为真的咳了血,二夫人嗓音嘶哑,犹如鬼哭狼嚎似的,应如雪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刚想要劝解,却是被二夫人抓住了胳膊,“如雪,你去找水儿,让她劝劝老夫人。张婉言不满我将茹柔嫁到承恩侯府,怎么会好好操持你二哥的喜事?”
二夫人忽然间很是惶恐,她原本只是为了抓住机会教训应莲烟罢了,从来没想到拿黎轩的婚事说事呀!
黎轩,她的黎轩文才武略,前途不可限量,偏偏要纳一个青楼女子为妾!应莲烟,应莲烟,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二娘,你觉得水儿会帮帮我们说话?”应如雪叹了一口气,“水儿和三姐姐亲近,二娘您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怕是在看笑话呢。”
二夫人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是我从小到带大的,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林妈妈,去把大小姐请来,就说我有事跟她说。”
应如雪没有阻拦,林妈妈也没有问什么便出去了,二夫人念念有词道:“她是我从小带大的,怎么能帮外人呢?”
应如雪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没多时林妈妈便回来了,二夫人坐起身来往外看,却不见应伊水的身影,不由着急道:“大姐姐怎么还没过来?什么事耽搁了不成?”
林妈妈答道:“大小姐正在老夫人那里做绣活,说有事过些天再说。”
“什么!”二夫人大惊失色,“水儿怎么会说这话,定是你没传话!如雪,你亲自去把水儿给我喊过来。”
林妈妈生生挨了那一枕头,神色却是一变不变,应如雪皱了皱眉,示意林妈妈下去歇着,捡起了那引枕。
“二娘,何必找老夫人的不快?二哥纳妾是太子殿下定下的,便是皇上也知道了,如今我们根本不可能不让那女人入门,应莲烟不让我们痛快,我们……又岂能让她逍遥?”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二夫人瞧见不由动容。她一开始是要宝贝女儿不要着急,可是如今应莲烟竟是把心思动到了黎轩的喜事上,之前的话,她早就忘光了。
“你……有什么办法?”
应如雪闻言唇角微微扬起,“三房就要回来了,应莲烟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能面面俱到,咱们还能找不到机会?”
二夫人并非愚人,只是因为涉及到爱子的婚事而失了心智,此刻听到应如雪这般说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到时候我再把那人请来,她应莲烟纵然是头九尾狐狸,这次也要栽跟头!”
略显憔悴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毒,应如雪见状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应莲烟,现在你姑且得意着,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阿嚏……”
忽然的喷嚏声引得大厅内众人纷纷看向应莲烟,一旁坐着的应伊水脸上带着关怀之色,“烟儿可是受了风寒?”
应莲烟轻轻摇了摇头,“大姐姐没什么,大概是没休息好的缘故。”
“三姐姐真是辛苦,自己病着还要帮忙给婶娘一家布置院子,偏生最近府里事情也多,二姐处理的这般妥当,还真是能者多劳呢。”
应如雪话里透着笑意,似乎在羡慕自己一般,可是应莲烟却知道,应如雪却又是不安分了。
如此这般哪里是在夸奖自己?分明是给二夫人上眼药!
“四妹妹过奖了,等到你像我这般大的时候,也定是能处理好庶务的。”应莲烟轻轻笑道。
应如雪却是蓦然变色!
应莲烟,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夫人却是不动如山,只坐在老夫人身边神色不见丝毫变化。
老夫人似乎关注点并不在这里,直到听见门外婆子喊道:“三夫人,七少爷、八少爷,九小姐。”她才神色舒张了几分,脸上挂起了笑意。
应莲烟缓缓起身,果然三夫人玉荷月还是那和气生财的模样,只是九小姐裹着一件昭君裘,大红的裘衣衬得整个人如同小玉女一般玲珑剔透,小小的个子,一直垫着脚,仿佛看不够一般,身后的七少爷和八少爷应穆离、应穆炎眼睛转得溜圆,不过是刚进门,就已经把大厅里的女眷打量了一遍,俩人长的却是一模一样,让人分不清,谁是谁,三少爷弱冠之年,回到府中自然是先去前院拜见应建航的,所以并没有随着母亲和弟妹一同来后院。
“给老夫人请安。”
三夫人还未拜下去,林妈妈已经搀扶住她了,“三夫人快起来,老夫人念叨了那么久,您和少爷小姐们总算是回来了。”
老夫人到底是有些高兴的,脸上洋溢着的笑意足以说明一切了。
应莲烟与应伊水上前一同给三夫人见礼,三夫人抬起了头,看到应莲烟时却是眼中一惊,“这……这是莲烟吧?”
果然,三夫人是认识娘亲的。应莲烟笑着点了点头,任由着玉氏把一个玲珑剔透的玉镯笼在了自己手腕上。
“这些年没见,都成大姑娘了。大嫂好福气,几个女儿个个都聪明伶俐,比莹莹这个不成器的强多了。”
二夫人唇角微微一动,想说话却又没开口,倒是老夫人道:“你们鞍马劳顿的也累了,先回去歇着才是。三丫头,你带着你婶娘她们去院子,中午的时候再一起用饭。”
“离儿男子汉不累,陪着祖母说话。”应穆离却是赖皮猴似的窝在老夫人的榻上不下来了,“祖母偏心。”随后应穆炎也学着应穆离般窝在了老夫人身旁玉氏刚想要唤儿子下来,却听老夫人道:“好好好,我的小七,小八心疼祖母,咱祖孙俩说说话。”
二夫人唇角翕动,老夫人就是偏心,她的轩儿哪里比不上三房的小子?可是老夫人哪里对轩儿这么慈眉善目过?
应如雪却是一起陪着玉氏母女去了晨曦园,“婶娘有所不知,近来母亲身体不适,如雪榻前侍奉汤药,这晨曦园都是二妹一手布置的。”
玉氏闻言不由动容,刚想要说话却是被应茹柔插了嘴,“是呀,三姐身份尊贵,若不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怕是寻玉人等还没这待遇呢。”
应莲烟闻言不由皱眉,好一出双簧,这是要一唱一和挑拨自己和三房的关系吗?九小姐还小,应莹莹一个劲的往着应伊水怀里钻,就像个小皮球似的。
“表妹说这话可是偏颇了,烟儿郡主身份又不是用在家里的,何必张口闭口提及?烟儿若真是尊崇这身份,为何不去玉缘院给烟儿请安?便是见了面,也要行礼的吧?”
应伊水没想到这人安生两天就要跳出来闹事,顿时心中不满,语气刻薄了许多,偏生却又是在理上,便是应茹柔有心辩驳却又是说不出。
“二娘因为大哥的事情卧床养病,四妹妹为了避嫌不便出面,若非是烟儿挺身而出,怕表妹你的吃穿用度还能一如往玉?”
虽然没骂应茹柔狼心狗肺,故意要掀起风浪,可是却也是没留半点情面,更是把楚文瑾的事情捅了出去,顿时,连同应如雪的神色都难看了几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真是辛苦莲烟你了。”玉氏握紧了应莲烟的手,神色中微微动容,只是看向应莲烟的目光却又有异。
应莲烟微微一笑,“婶娘说的是,咱们一家人何必说见外的话?只是侄女年幼,这院子布置的那里不妥当称心,还望婶娘包涵些个。”
玉氏四下望去,点头笑道:“哪里有不妥当,妥当得很。”
应伊水闻言笑了起来,“那婶娘可要给烟儿包一个大红包,为了知道婶娘喜好,烟儿可是找了府里许多老奴仆的。”
“大姐姐你个促狭的,是不是也要母亲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应盈盈已经去看了自己的住处
,对于盈溪楼的布置十分满意,看向应莲烟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感激,只是听到应伊水的话却是忍不住打趣道。
“那是,我可是费了好多心思的,瞧这梅兰竹菊四君子美人觚,可是我从祖母那里特意给九妹妹你拿来的。”
应盈盈在她怀里笑了笑,“那我回头教我们的大姐姐刺绣?我在苏州可是跟着绣娘学了苏绣的,你看这梅花落雪裙,就是我自己裁制的。”
说了一会子话,应莲烟看玉氏还要收拾一下,便拉着应伊水告辞了.
“三姐姐。”
应莲烟回头望去,却见应如雪脸上带着笑意,缓缓走来。
“不知四妹妹有什么事要吩咐?”
应如雪笑了笑,却是路过应莲烟的时候轻声道:“有道是他乡遇故知,不知道三姐姐还记不记得小姑姑身边的桂妈妈?”
应莲烟闻言神色一变!却见应如雪唇角挂着笑意盈盈离去,笑声溢出了唇角,带着初冬的凉意。
“烟儿,桂妈妈,是谁?怎么了?”
8岁那年自己果然,不该心慈手软吗?那一晚她,杀人放火,却是唯独放过了刘妈妈。
良久没等到应莲烟的回答,不由有些害怕,为什么她觉得烟儿此时的表情好恐怖,又好可怜,她似乎见过这样子的表情,是当时进宫赴宴的时候。
“烟儿……”应伊水轻声一叹,应莲烟却是刚好回过神来,见状顿时明白自己适才太过于出神,似乎被应伊水瞧见了什么。
“走吧,看五弟那么顽皮,也不知道三哥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应伊水知道她有意岔开话题似的,也顺着应莲烟的话道:“三弟呀,人家都说宋天昀是当之无愧的风流才子,可是咱们三弟却是儒雅君子。”
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似的,应伊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我看三弟呀,是个活脱脱的书呆子,也不知道将来谁家姑娘肯嫁给他。”
二房长子,应家三少爷应墨隐,书生意气却也不是个书呆子,想来是有什么书痴的行为被应伊水逮住了吧。
两人正说着,却听到一阵朗朗声传来,“不知为兄是怎么得罪了大姐姐,竟然有书呆子之称了?”
抬起头来,却见对面门廊下不知何时站着一青衣书生,也不知站了多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正是应墨隐。
“咦,莫非二伯没考校三弟文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应墨隐笑了笑,“伯父另有要事,我便先行回来了。这位便是三妹了,为兄有礼了。”
应莲烟盈盈一礼,“见过三哥。”
应伊水却似乎看不惯这等虚礼似的,“我还以为三弟在江南秀水之地待久了也就风流不羁少年郎了,谁知道还是这么食古不化呀。”
应墨隐却是戳了下应伊水的脑门道:“你呀,跟在老夫人身边那么久,也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我那里有宝贝,大姐姐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应伊水闻言有些雀跃,只是看应莲烟似乎魂不守舍,便摇头道:“宝贝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过两日我再去看,待会儿午膳,三弟可别忘了去……”
应伊水还未说完,却是审妈妈慌慌张张跑来,“三小姐原来你在这里,老夫人和老爷找你有急事,让你赶快过去。”
急事?莫非是关于桂妈妈的事?应莲烟眉头一皱,看审妈妈一脸慌张,想来该是此事了。
“我陪烟儿去……”应伊水只觉得这事应该和刚才大姐说的那桂妈妈有关,又看到审妈妈竟是这般神色,顿时为应莲烟担忧,说什么也要跟着。
“反正我闲来无事,不如也前去瞧瞧?”楚文琛说的风淡云轻,应莲烟却是微微动容,不同于应家二房的阴谋算计,三房的一家五口却都是安分守己的,甚至于楚文琛更是有几分古道热肠。
只是,他人微言轻,当初也曾暗自劝过自己,却是没有半点效果。如今这一句闲来无事,也去瞧瞧,却也是打定了主意要帮自己的。
还未进门就听见二夫人说道:“老夫人,老爷,妾身看桂妈妈可怜,便带着她过来了,到底是相府的老人,如今没了主子,子女又是不孝顺,她一个老婆子,一路颠簸到了京城到底也不容易。”
正说着,看到应莲烟到来
,二夫人连忙道:“莲烟来了呀,这是从乡下那边来的桂妈妈,你还认识吗?”
跪在地上的老仆妇闻言转过身去,看到来人不由神色慌张了一下,应莲烟却是点了点头,“应该是桂妈妈没错,那夜宅子里失火,我因为起夜而逃脱一劫,街坊四邻们都说那么大的火,怕是无人能幸免,没想到桂妈妈也逃过一劫。只是那时候我还小,也记不清那么多事情了。”
桂妈妈这两年似乎更显得苍老了几分,闻言又是叩头道:“托老爷和老夫人的洪福,老奴才死里逃生的。”
应莲烟微微皱眉,那桂妈妈却是忽然间扑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您要给我们姑奶奶做主呀!”
老夫人脸色微微一变,二夫人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应莲烟却是神色不变。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桂妈妈这话难不成要祖母请人给小姑姑招魂不成?”
应伊水嘲笑了一句,桂妈妈却是忽然间站了起来,指着应莲烟道:“老夫人,姑奶奶她,她是被人杀死的呀!杀人的就是三小姐!”
“疯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桂妈妈脸上,应伊水压抑不住的恼火,却是被应莲烟拉住了。
“什么,桂妈妈你胡说什么?梅儿她夫妻两人分明是葬身火海的,怎么可能会被谋杀呢?”二夫人花容失色,一旁楚思远神色也不好看,倒是老夫人老神在在坐在那里,手中的数珠再度缓缓转动。
“桂妈妈,您说我杀了小姑姑?可是要拿出证据来的,否则……”她环视了大厅,最后目光落在了二夫人身上,“诬陷皇家郡主,可是要株连三族的。”
桂妈妈闻言浑身一颤,看了二夫人一眼,这才说道:“三小姐,原本老奴也不会揭发你的,毕竟姑奶奶刻薄,对老奴也并不好,可是,可是您为何信不过老奴?前段日子,您派了杀手前去结果老奴性命,若不是我刚巧去看了我那侄孙女,怕是一条性命就不明不白的去了。”
“是吗?既然那杀手没有杀了你,桂妈妈何以认为那便是杀手,而要杀的人就是你?又何以认为,那是我派去的杀手?”
桂妈妈显然没想到应莲烟竟然会这般狡辩,顿时哑口无声,只在那里张嘴结舌,半天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有,桂妈妈当年照顾我良久,当是熟悉我的,能否说一下,莲烟身上有一颗胭脂痣长在何处?”
“在……”桂妈妈求救似的看向了二夫人,却见二夫人闭了闭眼,她心中顿时着急,却说不出话来,应莲烟却是不肯饶过她,“还请桂妈妈先验明正身才是,究竟你是不是桂妈妈!”
“胡闹,你刚才还说这是桂妈妈,怎么就忽然间不认识了?桂妈妈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记性也差了,哪里还记得你的胭脂痣是长在右小臂上?”
“对对,三小姐的胭脂痣就长在右小臂上,老奴记得清清楚楚。”桂妈妈忽然说道,然后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奴从小就伺候三小姐,岂能不知道三小姐的胭脂痣长在哪里?可是,三小姐所做的事实在是太让老奴寒心了,竟然还怀疑老奴的身份。老夫人,您是知道老奴的,老奴怎么会是假冒的呢?”
应莲烟却没有半分紧张,“桂妈妈,你确定那胭脂痣在我右小臂上?”
没想到应莲烟竟是又发问,桂妈妈有些紧张,咽了口口水才道:“老,老奴确定。”
应莲烟闻言反倒是笑了,“老夫人,二伯,莲烟不知道碍了谁的眼,竟是这般被人构陷,眼前的人不知为何和桂妈妈长相一般,可是却并非是桂妈妈,还望老夫人,二伯明鉴。”
老夫人依旧闭目不言,二夫人见状不由呵斥道:“莲烟,你这是说我联合桂妈妈来陷害你不成?”
“莲烟不敢,只是莲烟浑身上下并没有一颗痣,桂妈妈清楚得很。只是这人却是说我右小臂有一颗胭脂痣,不是假冒的又是什么?”
二夫人闻言神色一变,桂妈妈更是口不择言,“夫人,不是你告诉我三小姐胳膊上有胭脂痣的吗?怎么会没有呢!”
一时间,二夫人只觉得这一厅的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自己身上,心里恨不得将桂妈妈宰了的心都有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
“二娘的确是说过的。”应伊水轻声笑道:“刚才不还提醒了桂妈妈一句吗?”
二夫人没想到应伊水竟会出言嘲讽自己,脸色顿时惨白。这还不够,
一直缄默不语的应建航忽然开口,“这就是你当的家?胡闹!”
二夫人怎么也没想到这原本完美无缺的计划竟是会败了,听到应建航的呵斥,更是魂不守舍,只觉得魂魄都离去了似的。
“老夫人,二伯,这事并不怪二娘,是莲烟的不是。若是当时莲烟大胆些去救小姑姑,说不定……说不定小姑姑也不会……”
看着应莲烟落泪,应伊水心头一酸,连忙安慰道:“烟儿,快别哭了,回头肿了眼睛可怎么办?”
“老夫人,伯父,依我看,这婆子应当是冒名顶替的才是,兴许是想要挟三妹妹赚几个钱,不如打她几个板子,打发出去便是了。”
应墨隐忽然开口,应莲烟不由心里叹道:这便是应家三房,为人善,便是二夫人从来都看不起三房,三房的人却也不会落井下石。
“是呀,祖母,瞧这婆子都那么大年纪了,打发出去就是了。”
应莹莹的童稚声打动了老夫人的心,看着失魂落魄一副大难临头模样的二夫人,她点了点头,“既然是诬陷三丫头,回头三丫头处置了便是,时候也不早了,去吩咐摆饭吧。”
“那我先将这婆子关押起来才是,莲烟先告辞了。”
审妈妈如今一颗心才放进肚子里,和几个粗使婆子一同将冒名的桂妈妈押回了玉缘院,“我有话问她,你们先下去吧。”
审妈妈等人退了下去,等到门外再无动静,应莲烟亲自给桂妈妈松了绑。
“我的好小姐,你受苦了呀!”失去了束缚,老妈妈一把揽住了应莲烟,浑身颤抖着,“老奴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小姐了。”
“桂妈妈。”应莲烟轻声一句,却惹得桂妈妈老泪纵横,“我一老婆子,受点罪没什么的,可是小姐你怎么那么命苦呀?明明太太都……”
应莲烟也没想到,二夫人竟是怀疑自己。
她后来从罗嬷嬷口中得知此事的时候,原本打算是李代桃僵,让假的桂妈妈随着二夫人的人回来诬陷自己,而后再让真的桂妈妈登场,证明自己的清白,从而将二夫人的阴谋揭穿的。
可是这样一来却是太过于暴露自己,而且可能会牵扯到太子煜的身上。毕竟,真的桂妈妈的出现不可能凭空,到时候一旦应建航要追究,定是能查出一二的,将自己和太子煜的联系暴露出来,那未免得不偿失。
再者,如今自己主持着后宅的中馈之事,若是来这么一出真假桂妈妈,怕是也会被老夫人怀疑,这根本就是自己动的手脚,反倒是不佳。
况且,既然玉氏回来了,不如自己循序渐进,先让二夫人失了老夫人和应建航的信任,慢慢地从她手中夺取这一切,岂不是更好?
应如雪自以为掌控了全局,却不料自己原本就改变了棋路,在院子的时候故意装作惊讶,无非是让她大意,好心无旁骛的进入圈套之中。
如今,这一场闹剧已经结束了,应如雪应该是恼羞成怒了吧?
“桂妈妈放心,她们算计不到我的,只是还要委屈你了,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回头自会有人带你去江南小镇,那里山明水秀,最适合养老,哥哥嫂子们也已经去了那里,桂妈妈到了那里再也不用担心了。”
桂妈妈想起来一阵愧疚,“都是我连累了小姐你。”
若非她那儿子好赌,又怎么会被二夫人抓住把柄,甚至要挟自己栽赃陷害她的小姐呢?小姐不计较也就罢了,还把他们都安排妥当,真是难为了。
应莲烟笑了笑,“妈妈这是哪里的话,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院子外面,审妈妈正候着,应莲烟看了看屋内,“审妈妈,打她五板子然后给她五两银子丢出去就是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可别出了人命官司,说我仗着皇恩胡作非为。”
审妈妈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奴婢知道了。”三小姐话里有话,到底这次她是听出来了的。
二夫人不仁,若是栽赃陷害成功就让小姐背负了人命官司,这一辈子便算是完了。若是栽赃陷害不成,那就让小姐恼火,把这老货狠打一顿,却也是去了半条命,说不定又会出现人命官司。就算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却也是有污小姐名声的。
还真是好计量。既然如此,她可就要好好想想了,该怎么把小姐的好名声宣传出去……
梨香院门前,遥遥看到
应如雪站在那里,应莲烟不由唇角飞扬。
“四妹妹,莫非是在等我吗?”
应如雪彻底恼怒了,她没想到这次明明是安排好了一切,到最后竟是出现了破绽,以致于被应莲烟逃脱了去。
人命官司,若应莲烟真的背负了人命官司,那该多好呀。到时候她便是郡主又如何,照样是背负恶名的无情无义的不孝之女,又有谁会对她多看一眼?
可是,这么好的计策竟然败了!
“应莲烟,你别得意!”
“四妹妹,我从来都不得意的。”因为还没看到你死去,我怎么会得意忘形呢?
“如今,这才是开始,我不着急……”
应如雪闻言花容失色,忽然间觉得手心一疼,却是长长的指甲戳破了掌心的皮肉,她银牙暗咬,却是跺着脚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