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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莲烟闻言不由皱眉,“难道是别人救的我?”
温子然将事情一一道来,最后道:“若是我没有猜错,那简成洛应当便是当年的张天了。”
张天?
“师父当年的弃徒,他……简江元的原配正是姓赵,应当是他无疑,这天下还真是小的很,兜兜转转就遇到了。魍”
温子然站起身来,“你放心,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虽然是小师妹将计就计在后,可是率先下毒的却是简成洛,单凭这一点,他就死不足惜!
“师兄,简成洛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仗着那点毒术就想要为非作歹,把他放在心上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我们不妨玩一把大的。”
午后的阳光折射进内室,暖洋洋的光照下,温子然只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头小狐狸,滴溜溜地转动着眼眸,举止间全都是狡邪。
而后小狐狸又是一笑,冲着自己道:“师兄,你这次可真是辣手摧花了,我倒是有些期待,看到应如雪那一张美人皮被撕破的模样。”
应莲烟多少有些诧异,自己这个师兄向来是迂腐的很,可是这次却是动了怒了,便是天摇地动他也从不失手,却是被柳姨娘一摇晃金针就失了准头,这理由要是被师父知道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温子然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心思的尴尬,旋即冷着脸道:“我去看看那厮究竟是不是那叛徒,你好生养伤。”
温子然几乎是落荒而逃,青檀正走进来,不小心被撞了一下,只是想来彬彬有礼的温子然却是连道歉都没说一句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青檀好奇道:“温公子这是怎么了,好像猫被踩到了尾巴儿似的。”
猫?被踩了尾巴?
应莲烟唇角微微扬起,要是温子然知道自己被比作了猫,怕是要炸毛吧?
不过,自己这点罪受的也是值得的,竟然逼得师兄这个向来讲究医德的人都对应如雪出手了。
“小姐,怎么了?莫非是这毒没祛除干净?”青檀一脸关切,眼看着就又要出门去找大夫,应莲烟喊住了她,“没什么,结束了的。”
一切,也都应该结束了的。望着窗外,应莲烟唇角微微扬起。
如雪苑,简成洛目瞪口呆几乎不能相信自己所见。
“如雪,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他连忙上前,看到昏睡的应如雪脸上的伤口,闻到那散发在空气里的隐隐的恶臭味不由又退后了一步,脸色却更是苍白。
有人抓住了他的衣领,一把把他提到了应如雪榻前,“你不是自诩医术天下无双吗?快给我想办法解了如雪的毒!”
简成平眼眸中闪烁着怒火,简成洛几乎有种错觉,若是,若是自己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怕是此时此刻就要葬身他的怒火之中了。
“我……我……”简成洛欲哭无泪,这是自己用来毒害应莲烟的毒药,怎么会伤了如雪的?
“这毒,我没有解药。”当初他研制出这毒药来时间仓促,大哥逼着自己动手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应莲烟,他哪有时间来研制解药?
何况,这些毒药从来都是用到别人身上的,他又何必自找麻烦制造解药,毒药炮制不易,解药制作更是麻烦,他从来都不喜欢为难自己的。
没有解药。
听到这句话,简成平脸色顿时一黑,看到床上昏睡的应如雪,更是一把抓住了简成洛的衣领!
“你不是告诉我说万无一失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这毒药会忽然用在了雪儿的脸上?应莲烟,应莲烟那贱人却是没事?啊,你倒是给我解释呀!”
一拳打在了简成洛胸口,简成平又是一拳挥舞了下去,“老三,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给我去找解药,找不到解药,你也不用回来了!”
简成洛被丢了出去,简成平却依旧是心中有火难耐,胳膊一挥将茶壶茶盏齐齐带落到地上。
“表哥,不要动怒。”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简成平连忙去看,却是应如雪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像是琉璃做的美人,一动就会破碎了似的。
“雪儿,没事的,没事的,表哥一定能给你找到解药的。”
应如雪埋头在简成平胸前,双手环在他背上,隐隐啜泣道:“表哥,是不是我这张脸再也治不好了?”
“不会的,不会的!”简成平连忙道,只是应如雪却并不相信,抬起头来看着简成平,泪水滑过了脸颊,却是冲不走那一片乌黑的痕迹。
“雪儿相信表哥,可是,可是万一雪儿变丑了,表哥可是还会喜欢雪儿?”
“会,会的!”简成平连忙道:“无论雪儿变成什么模样,在表哥心目中都是最美的,雪儿放心,我一定让你恢复从前的样貌,应莲烟那贱人竟然害得你毁了……这般憔悴,我定是要她好看!”
匍匐在简成平胸前,应如雪呜咽道:“表哥,我斗不过应莲烟的,你也不要和她算账了,回头再伤了自己,我们,我们就这样吧。”呜咽声楚楚可怜,激起了简成平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休想,她伤了你,我定是要她血债血偿才是!雪儿你等着,再过几日便是惜儿成亲的日子里,那天我定是要应莲烟活着出去,躺着回来!”
竟然敢伤了他最爱的表妹,应莲烟,我简成平与你誓不两立!
看着简成平那甚至带着怒意的背影,应如雪眼底闪过一丝狠毒,应莲烟,我这伤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毁了我的脸,我定是要你用命来偿还,要你玉缘院众人的鲜血来洗刷我今日的屈辱!
简成洛踉踉跄跄离开了玉缘院,在京城的大小街道游荡,他恍然发觉,自己似乎对这里并不熟悉。从小除了二娘就没人疼爱他,后来二娘死了,他更是无人关怀,父亲沉浸在二娘死去的悲痛中从来不曾注意到自己。
祖母从来对二娘多加责难更不会关心自己,他甚至羡慕二哥,因为体弱多病就早早离开了京城,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彼时,他不过是三岁的孩子而已,可是却早已经知道世态炎凉。只是他知道,还不到机会,因为就算出去自己也没有办法养活自己。
他在府里忍气吞声,甚至看着父亲口口声声难忘二娘却还是迎娶了柳文佩,看着他又多了两个妹妹。
双胞胎妹妹百日宴的时候,简成洛终于逃出了这个家,他跌跌撞撞去了漠北,想去二娘口中当年的那温暖的家,可是看到的却是蛛丝挂满了屋檐,尘埃落满了家具,只有荒凉,没有半点家的温馨。
只是,在那里他却是看到了大哥,他知道大哥会保护他的,只是他却又呆够了,边疆太过于艰苦,他讨厌,他想要过二哥的生活,江湖散人,多好。
江湖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江湖,后来大哥再度找到了他,而他也终于恢复了自己的本名,抛弃了张天这个名字。
谁能想到,江湖上闻名的毒医张天,却是安平侯府的三公子呢?
“哈哈哈哈……”酒水直直灌入了嘴里,简成洛想笑,只是笑意却是那么苦涩。
“三公子,大公子让小的请您回去。”
回头望去,简成洛笑了,“原来是你呀,回去,走,我跟你回去。”江湖,自己呆不下去了,不回安平侯府,自己又能去哪里?
呼吸中都是恶臭的酒味,简成平皱了皱眉,“把他给我丢到水里,清醒了再带来见我!”
心腹副将只是一愣,旋即就提着简成洛,一甩手果然丢到了简成平院子前面的荷塘里。
二月的荷塘,还带着刺骨的冷意,冷意骤然袭身,简成洛醒过神来,看到荷塘岸边站着的人,不由瑟缩了一下,“大哥,我……”
“出来。你去外面守着。”副将闻言出去,简成洛从荷塘里爬了出来,一路随着简成平进了屋,衣服上的水渍落了一地。
“大哥你听我解释,那毒药我是涂抹在那西番莲的锦盒上的,而且份量我把握的极为精准,当时如雪也碰触了那西番莲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是我也没想到,我也没想到竟是有人能解了那毒呀!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害锦……如雪的。”
高的身影笼罩了自己,简成洛瑟缩了一下,旋即才听到自己大哥你温和的声音,“今天是我太过于着急了,关心则乱,老三你别放在心上,这事不怪你,要怪只能怪应莲烟。她竟然害得如雪到这般田地,我们一定要给如雪报仇,老三你说呢?”
简成洛有片刻间的恍然,如今的大哥好像当初那个在久居里安慰自己的大哥,他猛的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大哥,我们一定要给表妹报仇!”
看自己这个兄弟还算上道,简成平满意的一笑,“老三,人都说兄弟齐心,其力断金,我们只要这次联手,就定让应莲烟那丫头死无葬身之地!”
简成洛点了点头,旋即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大哥,二哥,二哥他武艺高强,不如我们,我们去把他找来,也许就更多了一分胜算?”
简成平冷声一笑,“老二?回到京城那么久,你可见他有个正形没?不用找他,你只要给听我安排就是了。”
夜色中,有人兄弟暗谋,有人却是抚摸着那黯淡了几分的青丝,眼角流露出一丝情愫,只是那情愫消失的太快,便是他人本身都不曾察觉。
“想要简家所有人的资料?”
应莲烟扬起了头,“是,我如今把应如雪害得都不敢出门见人,简成平那个爱妹成痴的岂不会找我报复?千岁爷神通广大,这点事难道还能难得到你不成?”
抓住应莲烟的手轻轻贴在了自己脸颊上,太子煜唇角微微勾起,“自然是难不倒的,不过丫头到时候可别吃惊。”
吃惊?应莲烟愣了一下,“莫非简家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成?”
太子煜却似乎有些倦怠了,身体滑到了锦被之下,闭眼前斜觑了应莲烟一眼道:“家家有些辛秘事,你深有体会,不也是吗?”
应莲烟又是一愣,太子煜这是在暗示自己,相府也有些不能暴露的辛秘吗?
“太子爷,你……”
太子煜却是猿臂一伸将她带入了怀中,“本宫累了,睡吧。”呼吸间都是这人带着凉薄的气味,应莲烟无奈一笑,算了这位爷都不着急,自己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于是,相拥而眠。
第二天应莲烟去梨香院给老夫人请安回来后,就看到桌上的一个小包袱。
“小姐,适才罗嬷嬷过来,说这是小姐要的东西。她放下之后就走了。”见应莲烟目光有异,青檀连忙解释道。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探查消息这等速度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倒是挺快的。”应莲烟轻声一句,青檀等人听在耳中却是连头都不曾转一下,玉缘院中该你知道的你就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从来不需要多问。
别说是碧儿、赵紫这些跟着应莲烟许久的人,便是青檀也都清楚了。
小包袱里面是几本册子,整理成集,封面上却是安平侯府四个大字。
应莲烟唇角微微一扬,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简成平如今想要对付自己,她虽是有重活一世的优势,可是对简家却的确不够了解。
应如雪,柳姨娘,简成平,安平侯……
也许这册子之中就有能让自己致胜的不二法门。
碧儿守在外面做雪活,青檀则又回去制香,赵粉、赵紫两人侍弄玉缘院里的花花草草,麝月和红玉给她们打下手。
中午的玉缘院一片祥和,直到温子然的到来打破了一院子的宁静。
“温公子来了,我去通报小姐。”赵粉连忙直起腰来,昨日之前温子然一直守在玉缘院中给小姐看病,玉缘院上上下下和温子然熟络起来,以致于一看到温子然到来,赵粉就知道他是来给小姐把脉的。
“请温公子进来吧。”
书房内传来应莲烟略带着些沙哑的声音,碧儿不由拧了拧眉头,重新倒了一茶壶热水走了进去。
看到书案上的蓝色一角,温子然不由皱了皱眉头,待给应莲烟把完脉才道:“体内没有余毒了,只是你大病初愈,不宜太过于操劳。”
一旁碧儿不由道:“温公子可要好好劝劝我家小姐,看这,看书入迷这茶水都凉透了。”原来她给小姐倒得茶一口没动,一个时辰过去早就没了一丝热气。
应莲烟微微一笑,“我倒是觉得饿了,去给我那些点心过来。”
碧儿关心心切,全不知道应莲烟只是为了支使她出去而已。
“想要我干什么,说吧。”
应莲烟闻言失笑,“师兄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温子然不置一词,说什么饿了想吃点心完全是借口之辞,自己若是还不清楚这些也白做她的师兄了。
“我只是想知道,师兄的功夫和简成述比起来,谁高谁低。”
温子然皱了皱眉,“他得罪你了?”
将那册子收了起来,应莲烟轻声笑道:“现在倒是还没有。”
什么意思?现在还没有也就是将来就会有了?温子然眉头越发皱的厉害,最后才慢慢道:“放心,死不了。”
那就是没把握了。应莲烟笑了笑,“既是如此,那师兄可要当心些,简成平精于算计,简成洛有些下毒的本事,再加上个功力莫测的简成述,这安平侯府还真是藏龙卧虎人才辈出,想来祖上长眠之地风水许是不错。”
简家三个兄弟被点评了一遍,温子然顿时意识到什么,拦住了应莲烟的去路,“你要对简家出手?”
轻轻移开了温子然的胳膊,应莲烟笑中带着几分调侃,“师兄说笑了,我现在自保有余,反击不足,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相信她才有鬼,可是自己这个小师妹的心思他从来都猜不透,算了。温子然无声地叹息了一下,“若是需要帮忙,唤我一声便是。”
温子然背影有些萧索,应莲烟不由闭上了眼睛。若非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劳驾温子然的,毕竟这情实在是难以偿还的。
“小姐,你要出去?”碧儿刚端过来一盘点心,却见应莲烟往外走,不由诧异道。
“嗯,去看看四妹现在如何。”
碧儿闻言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盘子追了过去,心中却是有些担忧,“小姐,奴婢听说四小姐今天早晨连早膳都没用,怕是……”
“怕是清晨梳妆的时候看到脸上的伤疤气恼的厉害,将早膳全都毁了才是。”应莲烟冷冷说道,这才是应如雪的本性。只是如今自己若是不去,怕是简成平到时候不肯出大力气呢,那可就不好了。
果然不出意外,柳姨娘正在如雪苑里苦口婆心劝解,可是应如雪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想到自己脸上的伤,她顿时吼了起来,“把这铜镜都给我毁了去!”她不要,不要看到这么丑陋的自己,那镜子里的人那么丑不可视,怎么会是自己呢?
“如雪,如雪……”柳姨娘抱住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悔恨的泪水从眼角一路蔓延到应如雪脖颈里。
“娘一定给你找到解药的,你放心,应莲烟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我定是要她百倍偿……”
“夫人,四小姐,三小姐来了。”
听到赵妈妈的通报,应如雪登时眼中露出一丝凶狠,旋即却是被恐惧所替代。
“姨娘,我不要见她,我不要见她。”每次,自己设计陷害应莲烟最后却都是自己遭殃,这个念头甫一在心中升起,应如雪就一阵胆寒,娇躯颤抖不已。
“好好好,咱们不见她,不见她。”柳姨娘柔声安慰着宝贝女儿,对赵妈妈吩咐道:“你去把她拦下。”
赵妈妈从来对柳姨娘的话马首是瞻,果真拦住了应莲烟,“三小姐,四小姐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还请三小姐见谅。”
闻言,应莲烟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四妹她……既然如此,那烦请赵妈妈将这支人参转交给四妹,只是希望她吉人自有天相,能尽快好转。”
伸手去接应莲烟手中的人参,赵妈妈忽然感觉那皮肤细腻的纤纤玉手似乎在自己掌心轻轻抚摸了一下,她一愣神的工夫,那人参已经到了自己手中。
“奴婢一定转达三小姐的意思,三小姐慢走,恕奴婢不能远送。”
应莲烟了然地笑着点头离开,身后碧儿不由道:“小姐,又不能看四小姐笑话,真是便宜了四小姐,咱们却是白白浪费了那一支百年老参。”
应莲烟闻言不由一笑,她本来就不是来看应如雪的,目的达成,浪费些又有什么?何况,百年老参补血益气,对应如雪却是有害无利,谈不上便宜了她。
回头望了眼如雪苑,应莲烟叹了口气,本以为她是担心前程才会帮自己的,如今看来倒是自己错了,不知道今夜子时,她会不会赴约呢?
赵妈妈传达了应莲烟的意思,那支百年老参却是被柳姨娘丢了出去,“那贱蹄子送来的东西往后都给我丢出去,一样也不许拿进来!”
衣袖下,赵妈妈握紧了右手,“是,奴婢知道了,夫人,四小姐今天没用早膳,不如午膳夫人您陪着她用一些清淡的?”
柳姨娘略一思索,方才点了点头,“也好,我今日在这里陪着如雪,你回去看看,她们报上来的事情若是无关紧要就拖延个一两天,急事你先看着办,实在处置不妥当再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