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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就欺负我们女人善良包容。要不是这样,我...我妈也不会死...”顾天星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个字几乎如蚊吟,可静风却听得很清楚,不由心头一凛。
“你母亲....”静风小心翼翼地问,甚至还不敢直接问,他知道这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也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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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许久没有了回音,转头看去的时候,顾天星已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装死?家在哪呢?”静风眉头收了收,拍打了两下她的脸蛋:“你可别给我这么时候睡着啊!”
向来淡定的静风终于不淡定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酒过三巡,无家可归,他不放心将顾天星交给别人,但又不可能送到自己的家里。心下寻思了半刻,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十五分钟之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这个路口,一个穿着黑衬衫的年轻人下了车来:“风哥,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把车开到嘉恒广场的停车库。”钥匙丢给了他,静风扶着顾天星坐进了出租车里:“洲际酒店。”
离合器收缩,油门轰踩,午夜出租车的司机有着野性,转数表一路飙升,犹如过山车般飞驰在公路之上,伴随刹车清响,一道高雅的光照进车窗,门童拉开了车门,静风驮着顾天星往酒店里走。
把顾天星丢在床上,拉上落地窗帘,将空调按到27度,静风扯了扯领口,身上有着难掩的酒气。
顾天星舔着嘴,说着胡话,关于辱骂男人的。静风闭耳不闻,看着这个充满孤独的女孩,第一次有了怜爱的心,见她舔嘴的时候连头发都吃进入,无奈地坐到了床前,将发丝从她口中拨开。
这样一个细微的举动之后,他的手就永远的停在了那里。顾天星忽然睁开了眼,抱住了他的手,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满脸的苦楚:“你不要走,好不好?”
委屈和哀怜,似乎被她渲染得很好,静风的眼中出现了动摇。
并不是因为她漂亮和可爱,而是这个表情仿佛让静风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两个结,生结或是死结。
对于静风而言,死结无疑是他离世的母亲,母亲已死,这个结永远解不开,而他的活结就是佳俞,它却是慢慢被解开。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莫名的情愫,让得静风潜意识希望帮助她解开那个活结。
“好,那你睡吧,我暂时不走。”
“暂时是多久?”
“你什么时候睡着,我什么时候走。”
顾天星敏感得像根针,洞若光火:“那我不睡了。你得一直陪着我。”
“给我个理由。”
“我不够漂亮吗?”
“漂亮,不,很漂亮。但那又如何呢?这叫做理由?”
顾天星抿着嘴,顿时觉得这个男人矫情得要命。自己这么一个美少女毫无防备的摆在他眼前,竟然还仰长脖子装起天鹅来了?如果他是女人,那就是故作矜持的****,但他是个男人,所以他一定是和尚,要么就是同性恋!
很显然,同性恋的可能性要大些。
想着想着,顾天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静风怪异地看她一眼:“你笑什么。”
“没有呀,这不算笑。我很理解,真的,我身边就有很多同性恋的朋友。嗯~怎么说呢,我觉得吧~”
“好了。我没有时间跟你讨论你的朋友,我想你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所以我该走了。”静风甩开了她的手。
“喂!你干嘛还那么酷啊,难道对你的朋友,都是这张扑克脸啊,好歹笑一个呀。”
静风起身,回头:“第一,如果你喜欢看人笑,去剧场听人说相声。第二,我不记得我有你这个朋友。”
“那....那,至少留个电话嘛。”顾天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矜持彻底碎了。
静风停下了脚步,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笔写下的电话,放在了她的床头:“没事别给我打电话。”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门轻声的关上了。顾天星脑海中回放着他离去的残影,嘴角翘着:“嘿,真是个难弄的小妖精,跟姐儿摆酷,装!真装!”
拱了拱鼻子,她的目光落向床头灯下那一串号码。都说字如其人,虽然只是数字,但可以看得出他写得一手漂亮的字。
“哼,姐就不信了,你还逃得出姐的手掌心?”
窗外的夜逐渐变得明朗,透过薄纱的窗帘有种淡淡的蓝。沈思明一夜无眠,坐在电脑屏幕前的他深思熟虑,直到门铃声响起的时候,那的目光朝落向了大门。
打开门,外头站着一个带着身形魁梧的男人,鸭舌帽压得很低,宽阔的脸庞在路灯下露出坚毅的光。
他的脸上有条刀疤,很深很长的刀疤,几乎横过了整张脸,即便他的鸭舌帽压得再低,也无法掩盖住。
沈思明个头并不矮,裸足站立就超过一米八,但门外的这个人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依旧高出他许多。
“你现在活得像个人,少了当年那个孤鹰的野性。”他终于开了口,声线很低,像是低音鼓。
“好久不见了,肥狗。”
“六年了,我六年没有听到人叫我这个绰号了。”他抬起了头,露出一双犹如野狼般凶狠的眼睛。
“希望你不要恨我。”
“从我离开铁牢的那一刻起,恨这个字已经与我无关了。”
沈思明笑了,侧开身子让他进来。走到厨房倒上了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然后坐在了他的身旁。
肥狗看了眼桌面上的水,并没有喝上一口,目光移到沈思明的身上:“我在牢里听过你的事迹,你终于还是打上三联会的主意了。”
“所以我才需要你。”
“当年落在你的手上,我肥狗是心服口服。现在承了你的恩,我这条命也自然是你的了。但我想告诉你,你觉得一只孤鹰,能叼得起一头犀牛吗?同时还是奔跑中的犀牛。”
沈思明嘴角泛着浅浅的笑容,将水杯又朝他递进了几分:“你觉得如何能够推动一个几千吨的铁球?”
肥狗认真的想了想,摇头。
沈思明又笑了:“推自然是推不动的,但如果你在铁球的前面掏一个坡,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