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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落古山顶,古龙树之下,黑色秀发披散在腰后,额前挂了一个额饰,由深紫色、浅色色、白色的小珠子串成的链子,额头中心,垂着一个水珠状的深紫色吊坠。
换了一身深紫色修身长裙的紫菱,腰间围着浅紫色护腰,侧腰上佩着凤冥剑,双手持箫,吹出了不连贯的箫声。
而紫菱今日的衣着有些别出心裁,她的深紫色长裙上半身的颜色偏浅,而且绣有浅色的花朵,深紫色的宽口衣袖只掩住了手臂中间的部分,肩部和手腕之后的肌肤,都露了出来,阔口的衣袖垂至腰下。
“紫菱,这么早就起来了。”
燕寒今日没有束发,也是换了一身衣物,换上了那件银色勾边的黑衣,就像紫菱偏爱紫色,一直穿紫色一样,燕寒除了龙袍之外,便装就只有黑色,而他的龙袍中,除了传统的黄色,也是有黑色的,燕寒喜黑。
走到古龙树下,对紫菱打招呼,今日很是难得,燕寒的心情似乎很好,一早起来,脸色不向以往带着冷意。
“皇上起的也早,一路奔波来到落古山,怎么不多休息?”紫菱停止吹奏,对燕寒附以淡然的一笑,对燕寒询问道。
“昨夜我在师傅房间休息,师傅不需要睡觉,修炼了一整夜,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方秦一夜未眠,我刚起来便让方秦去休息了。”燕寒对紫菱解释道。
紫菱点头,揉了揉脖颈,活动了下颈部。
“昨夜你和叶汐一起睡,没睡好吗?”燕寒看到紫菱的动作,关切的问道。
紫菱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汐儿她说,这是自从她母妃去世之后,第一次有人和她一起睡,她一直跟我聊天,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紫菱没有告诉燕寒的是,叶汐一夜都是抱着她睡的,而且将她过去的经历,种种委屈都告诉了紫菱,紫菱十分同情,也很喜欢叶汐,并且已经答应叶汐,等到叶宣天劫过后,带叶汐去燕国生活,一定会视叶汐如亲生妹妹一般,好好照顾她。
“叶汐她挺黏你的,师傅他说,会将叶汐托付与你我二人,你怎么想?”燕寒说完,眼神正好落在紫菱的双肩,看得紫菱穿着露肩的紧身紫色,一时有些看呆了。
“叶汐只是个孩子,她的遭遇我很同情,我已经同意了,她去燕国之时,我会像把她当做亲生妹妹一般,照顾她,何况你的师傅,叶宣半仙选择信任我,我不想辜负他的期望。”紫菱收起玄冥箫,单手持着,对燕寒说道。
燕寒没料到紫菱会如此回答,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确定的追问道:“你同意了?你真的要替师傅他照顾叶汐?”
紫菱点头,燕寒则是一脸诧异。
“我还以为你……”燕寒话到嘴边,却没有继续说,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紫菱。
“皇上以为我怎么样?”紫菱挑眉,容貌依旧冷清绝色。
燕寒摇头,掩嘴,在他的掩饰之下,却是深深的笑意,含笑不语。
话只说了一半就不说了,紫菱有些纳闷,不过她的好奇心没有那么重,便没有追问。
燕寒看向紫菱的目光,深沉中带着温柔,他才不会告诉紫菱,他本以为,紫菱再度为人之后,变得清冷,不如之前平易近人,他以为,紫菱的个性,不会轻易的答应叶宣,照顾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这女孩子还是北国的公主,身份不一般。
思索了一下,想着紫菱对待燕辙和娟儿时的态度,燕寒也是释然了,紫菱虽然对待他的时候,有些冷淡,但是对燕辙和娟儿,却是很关心照顾,她的心,没有表面上那么冷漠,燕寒对紫菱的了解,又多了一些。
“今日就是师傅的生辰,为师傅庆生之后,傍晚就可以开始出发,回源明村。”燕寒对紫菱沉声道,转移了话题。
“你特意前来落古山,就是为了替你师傅庆生,打算如何庆生?”紫菱抬头,向燕寒问道。
“其实无非就是陪师傅他饮酒谈天,尝些野味,师傅他已经辟谷数十年,唯有生辰之时,还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我会来陪他,陪他一起。”燕寒谈起叶宣,却是有些无奈,他会特意前来落古山,一是因为是叶宣五十岁的生日,二是想来陪陪一直孤单一人的叶宣,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叶宣这一年来接了叶汐在身边,想必早就恢复正常饮食了。
“就这样吗?还有其他叶宣半仙的朋友来吗?”紫菱感受到燕寒话语中的萧瑟,叶宣的孤寂。
“半仙师傅他一向独行,独来独往,会收我做徒弟,也是机缘巧合,并不是他刻意为之。他确实有一位交情及深的道友,忘年之交,算下来今年也有一百九十九岁了,同样快要渡天劫,不过他应该不会来落古山,师傅他并没有告诉别人他在落古山隐居的事情。”燕寒想了想,想到了叶宣曾经提起的那位道友,便告诉了紫菱。
“人真的可以修道成仙吗?”紫菱突然问出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燕寒沉默,他这一刻才相信,紫菱真的不再是仙了。
“在整个大陆中,道家法家,还有各大门派,都在求仙问道,这在习武修道之人看来,已经不是秘密了,你可有修道的打算?”燕寒没有提起紫菱之前为仙的事情,而是向紫菱问起修道的问题。
“我吗?”紫菱指了指自己,突然轻笑出声,道:“其实我一直在追求的,就是修道练仙。”
她还是想修道,那样她应该不会放弃和他一同修炼了,燕寒心中轻松了许多。
“既然你修炼了凤冥功,也等于踏上了修道之路,你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助你顺利修道,早日到达像我师傅般的高度,经过天劫之后,便脱离凡体了。”燕寒嘴角勾起,对紫菱说道。
紫菱杏眸闪烁,看着燕寒,又看了看两人身上都佩着的龙玄剑和凤冥剑,还有对应的玄冥玉和玄冥箫,紫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感觉,她以后的生活中,和这位燕国帝王的交集,肯定不会少到哪里去,似乎从她见到燕寒第一眼的时候,就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