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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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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肚子的心事,根本没有心情看礼单。伊帕尔罕不耐烦的接过来,皱着眉头都没打开看看就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正常给娘家的赏赐,宫里的主子们哪有一个不上心的。

    岚嬷嬷心思一转,马上问:“奴婢看娘娘的脸色苍白,您可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好的开端。

    伊帕尔罕顺势捂住了脑袋,蔫蔫的说:“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头疼的厉害。”

    “娘娘身子金贵,万万马虎不得。”岚嬷嬷哪里知道和贵人的小心思,还以为主子是一直强忍着疼痛没说呢。赶忙对维娜说:“还请两位姑娘伺候娘娘躺下,我这就去请太医。”

    主子生病,吉娜慌了,马上凑过去问:“公主,您要不要紧?”

    机会来了,不去抓住的是傻瓜。

    伊帕尔罕顺势往吉娜身上一靠,将身体你的三分不适,放大了表现出来。虚弱的说:“头晕的厉害,肚子也疼。”

    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点,伊帕尔罕手不自觉的捂住肚子。

    太医来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快,维娜一个人先回来的,此时的伊帕尔罕正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不是请太医了吗?人呢?”吉娜粗枝大叶惯了,虽然是压低了声音,可伊帕尔罕还是听见了。

    维娜小声的说了什么。

    “这些小人,咱们家主子什么时候失宠了。”

    估计是维娜提醒了她,接下来的音量明显减小:“鄂常在算个什么东西,还有那个徐太医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就因为要去给令嫔请脉就跟不过来,再说太医院难道就只有那两个太医。”

    原来是太医没有请回来。

    伊帕尔罕不知道后宫里妃嫔侍寝都是什么规矩,但皇上好歹也留在了宝月楼三天的,说是失宠怕是谈不上吧!

    估计更大的可能,是因为昨晚上金妃在皇上来宝月楼的路上把人截走了。这后宫里别的都好说,就是小道消传的快。多的是跟着捧高踩低的,更何况今儿又得罪了令嫔,想来时太医院也知道了。

    和贵人心乱如麻,还是饶到了这个她刻意逃避的问题上。

    最初住到宝月楼的前三天,乾隆爷充分证明了他是马上民族的后代,体质好的不得了,甚至第三天的时候还要了两次水。

    第四天的晚上,伊帕尔罕没有等到皇上过来吃晚饭。只是觉得晚上的床显得有点宽,忍不住去想这个昨天才和她有了肌肤之亲的人,是不是今晚也会对着另一个美人夸人家眉眼生的好看,然后宽衣解带、软语相偎……

    接下来,伊帕尔罕表现的若无其事,心里却在慢慢的计算:“第一天、第二天……”

    这是她之前生活了几十年并没有过的经验,伊帕尔罕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可她并不想成为母亲那样的人,一辈子都活在一个念想里。

    她一直以为自己与母亲不同,原来终究是亲生的女儿,她们一脉相承。

    皇上不来,伊帕尔罕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现实多残忍,它就是无处不在的告诉你,在这个后宫里,稀罕不稀罕是一回事,可没有皇帝的宠爱,你根本就活不下去。

    伊帕尔罕浑浑噩噩的想着,忽然腹部绞痛,身下一热。

    这次不用太医,她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等着老太医磨磨蹭蹭被岚嬷嬷请来的时候,和贵人已经由维娜吉娜伺候着梳洗换过一身衣裳。此时不用装,和贵人也懒洋洋的没有什么精神。

    老太医诊了半天脉,才开始掉书袋子:“娘娘,这是因中暑引起的阳明经疾症,又体虚胃寒,应该是之前食用了寒凉之物才会腹部不适……”

    伊帕尔罕苦中作乐,觉得貌似自己越来越有文化了,太医说的她都明白了。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顶着紫外线在外边兜了一大圈子,也不能这么快就中暑。惹得难受,狂喝了两碗酸梅汤降暑,谁知道还正遇上了大姨妈。

    真是缘分,什么都不说了。

    送走了太医,岚嬷嬷过来请罪:“还请娘娘责罚。”维娜也站在旁边一脸的自责。

    “怨不得嬷嬷,我略养养就好了。”伊帕尔罕深感无力,她哪里知道这世的身体如此经不起折腾。再说了上个月来大姨妈的时候,她也还没来,预防工作根本就无从做起。

    和贵人病了,侍寝的绿头牌撤了,这消息自然得报给皇后娘娘。

    “也是个没福气的。”皇后娘娘正在给窗台上摆着的盆景剪枝子。

    容嬷嬷深觉此话有理:“娘娘说的是,就是底下的人疏忽了。可老天爷看着呢,也不是谁都有怀上龙翼的福气。”

    又少了一个争宠的,金妃恨不能拍手称快。就是脸上还敷着药的鄂常在也觉得真是老天有眼,十分解气。倒是皇上知道了,想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折子说:“去宝月楼。”

    伊帕尔罕睡得迷迷糊糊,听着外边通传“皇上驾到。”,立时激灵一下醒了,挣扎着让吉娜扶她起来。

    “你病着,好生养着,不用讲究着些虚礼。”乾隆爷已经进来,制止了想要起来请安的伊帕尔罕。

    “嫔妾失仪了,还请皇上赎罪。”这衣冠不整的样子,伊帕尔罕又点不好意思。

    许是刚睡醒的原因,巴掌大的小脸虽还是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病态,但还是红扑扑的惹人怜爱。

    乾隆爷将手上把玩的碧玺珠串左手拿了,婶了右手,随着心意到和贵人的小脸上捏了一把:“你这气色尚可,倒是听说你病了,给朕唬了一跳。”

    这……公然耍流氓!

    下人们都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伊帕尔罕大囧。

    “还是这么害羞,和朕第一次见你时候似的。”难为了乾隆爷隔一段时间,就能遇见一个美女,更难得是还能分别记得清楚相处的细节。

    伊帕尔罕并不觉得感动,这样处处留情的男人,与前世那个素未谋面却还是知道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父亲简直如出一辙。

    这倒是有点冤枉皇上了,对于这个异域的美女,乾隆爷还是喜欢的。也正是因为这份喜欢,皇帝自小就接受的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教育。察觉了这份动心,尚且在能控制的范围内,才会有意识的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