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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慎高她许多,提着她的衣领,她就像一只待宰的兔子一样。他又突然一松手,郑福毓就像一滩泥巴一样跌在石头上。
“第一次有蒋津远求情,第二次有谁求情?”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面无表情。
“你不能杀我!”她抬头看着她,阳光强烈,模糊了顾怀慎的棱角,她眯着眼睛,不适应那阳光,“我是安国公的女儿,你不能杀我。
许多人都说顾怀慎小小年纪心肠毒辣,但是他们不知道,以后得顾怀慎更叫人害怕,她第一回见到死人,是顾怀慎杀的,一个活生生地人,就死在她的面前,手段何其残忍?
顾怀慎杀人,从来不管对方是谁,他杀的人,都是在他看来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还有必须要死的人。
“谁知道是我杀的你呢?”他尾音上扬,声音冰凉。
他突地低下头,被迫福毓与他对视。
郑福毓一直都是怕他的,嫁进顾家她就听说过顾怀慎是个如何可怕的人,顾怀慎地阴狠,更衬得顾怀城的温润如玉。
“听到不该听的东西……”
“我什么都没听到!”她咬唇,打断顾怀慎的话,如今的顾怀慎,她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但是她知道,顾怀慎说三更要死的人,绝对活不过五更。“我什么都没听到。”
顾怀慎冷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听到没有,我只知道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他离她离得很近,就像是回到她被下人捉。奸,发现她和下人有染的那日,她跪在顾怀慎的脚下求顾怀慎,她说没有,顾怀慎也是如此,他说,“未想到郑家教出来的姑娘这般不知廉耻。”他看着她,眼神冰冷,含着滔天的怒气,好似下一刻就要拔刀杀了她一般。
前世就如同一场梦一样,她所有受过的苦,都是她自己作死的,若是当初她安分守己,哪里最后会到那种地步?
想到顾怀城,再想到母亲,她闭上眼,泪水簌簌地往下落,她不想死,她还没看到母亲痊愈,她还没看到小林氏和顾怀城身败名裂,她怎么能死?“求你...”她颤抖着手,去抓住顾怀慎的一方衣角,哑着声音,“我不能死...别杀我。”
顾怀慎本就没有动杀她的心思,不过是吓唬她罢了,他习武多年,早就听到了脚步声,看到是郑福毓的时候他也是吃惊,竟然遇上她了,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他不过说了几句,就把她吓哭了,还求他别杀她。他皱了皱眉,看着郑福毓拉着他衣角的青葱玉指,白皙细嫩,指甲圆润,透着淡淡地粉色,十分地好看小巧。他向来不喜欢女人流眼泪,难道除了哭,就不能做其他的了?看的他一阵心烦。
“别让我听到任何的闲言碎语,不然...”他弯了弯腰,在她耳边说道,“你知道的。”
说罢,便转身离去。
郑福毓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用衣袖胡乱地擦着眼泪。
顾怀慎这是放过她了吗?为什么不杀她?
她撑着大石站起身,还觉得脚有些发软,她害怕顾怀慎,和很多人一样,为什么害怕?因为他在她面前动手杀过人?或许都不是,因为害怕他这个人,他看人的时候如同毒蛇般地眼睛,好似一眼便能洞悉一个人的想法,还有他冰冷不带温度的声音,日后的他,阴狠狡诈,如今的他,阴狠冷酷,不论是哪一个,她都害怕。
她坐在石头上歇息了一会,才站起身来,青陵和青柳还在等她,她看了看自己的样子,一定十分狼狈吧?要是她这幅样子回去,还不知道让她们担心成什么样子。
顾怀慎为什么会来念慈庵?这里是尼姑庵,莫非他手下的线人还有尼姑?九宫山上建的有皇上避暑住的行宫,皇上已经回宫,顾怀慎又上了九宫山,先前她听到的是顾怀慎好似再找什么东西,涉及四皇子和太子,到底是在找什么呢?
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先前的惊吓还没压下去,第一回见到顾怀慎,顾怀慎就要掐死她,第二回见顾怀慎,顾怀慎威胁她,她不想再有第三回了,她不想再看到顾怀慎,这辈子,她在顾家最不想有交际的人,便是顾怀慎。顾怀城,还有小林氏,她总有一天会撕破他们的皮,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的那些腌瓒事公布在众人眼前,这些是顾怀城和小林氏欠她的。
她回到禅房的时候,青陵和青柳一见来便迎了上来。
“姑娘去哪儿了?奴婢方才还出去寻您,可是又怕您回来,奴婢们不敢走远,便又回来了。”青陵说道,上上下下地将福毓看一遍,才放下心来。
“哎?”青柳突然出声,“姑娘还有一支梅花金钿簪子呢?“
今日是青柳给她梳头的,首饰都是青柳挑的,福毓都不记得自己带了什么了。
青陵一看,也狐疑道,“那梅花簪子是一对儿的,也不能单戴,怎么就只剩下一支了?是不是丢在哪儿了?”
说罢,两个丫鬟便里里外外地找,愣是没有将这簪子找到。
福毓想的是,估摸着是方才丢了,她一路走得急,生怕顾怀慎会突然出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些。
“罢了罢了,许是丢了。”她出声拦住两个丫鬟。
“那可是二公子自广陵给姑娘带回来的一对儿,二姑娘的是一对儿桃花的,奴婢今日记得清楚着,明明是戴着的。”青柳面露急色,若是平常的簪子也就算了,可是那簪子是二公子送给姑娘的,姑娘对二姑娘送的东西,一向都是十分宝贝的,这要是丢了,可如何是好?
二哥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这簪子应当是以往送的,她早就记不清楚了。
“姑娘方才是朝哪个方向走的?奴婢们分头去寻。”青陵也道。
“算了,不用寻了,念慈庵这般大,寻一支簪子岂是容易之事?”她可不想在去想先前的事儿了,那簪子丢了便丢了,既是一对,丢了一支,这支也用不成了,她便取了下来,递给青陵拿着,“既然是一对,丢了一支,这支也用不上了,回头好好收着。”
青柳和青陵对视一眼,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能说什么,接了那支单的簪子,然后收了起来。
回府时,已近寅时了。
“姑娘回来了。”一进院门便有几个丫鬟婆子将她迎了进去。
沐浴换了身衣裳过后,青蕊去传了膳食过来,她稍微用过一些后,便问着府里的事儿。
“今天府里可有什么事儿?”她用茶水漱了漱口,青陵便捧着茶杯下去了。
“一切都好着。”青蕊答道。
“二公子回来了,正在外老夫人那头请安。”青佩端着针线的小簸箕走了进来,“尤家的那位表姑娘也过去了。”
尤晚晴?尤晚晴去自己祖母那儿,倒是又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只不过,这去的倒是凑巧了些,二哥也过去,这尤晚晴也过去了,是人也都想得到些。
“去便去了。”她不在意道,伸手挑着几种好看的丝线,尤晚晴她倒是不担心,二哥一向都是做事有分寸的人,比起这位表姐,她更担心的人是严家的两位表姐,论品行长相,严家的表姐都胜过尤晚晴,况且还是祖母的侄孙女儿,严家是落魄了,但也是清贵人家,两位表姐又是正正经经地嫡女,单单是这层身份上,都比尤晚晴要强。再加上严家表姐住在郑家多年,难免不会和哥哥生了情愫。
前世哥哥娶得是永安候的嫡次女,严茵嫁的是工部左侍郎的嫡子,而严卿却是哥哥的妾室,严卿也是一介嫡女,如何甘心做妾室呢?思及此,她摸着手腕上的那串玛瑙珠子,后头的事儿她就不知道了,她嫁到顾家去,和郑家断了关系,最后严卿的路是如何的,她不清楚。
青蕊拿着姑娘挑好的线打络子,而青佩则坐在她边上绣花。
福毓看着自己的手,在那时候,她这只手抓的顾怀慎的衣裳,在想起前世顾怀慎看她的眼神,和眼里的嫌恶,便觉得背脊生寒,顾怀慎居然放过她了?她该是喜还是忧?喜得是,她又捡回一条命来,忧的是,顾怀慎向来心机深沉,没人能够猜的清楚他在想什么,这回没有杀她,那下回呢?和顾怀慎做了几年的夫妻,只是有夫妻之名,而她,一心扑在顾怀城的身上,所以对顾怀慎一点的了解都没有,顾怀慎在想什么,她一点都猜不透。
秋闱马上就要开始了,郑府这回参加秋闱考试的也有两位公子,四公子和五公子,两位公子都是庶子,在郑家也是没什么受关注的点,所以也没多少人去关心这些。
福毓和这两个哥哥也一点也不熟悉,五哥是陈姨娘所出,陈姨娘原先是母亲的大丫鬟,后头被收了房,生了儿子之后抬为姨娘,这陈姨娘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从来不做什么事儿让母亲糟心,在府里的存在感极低,这个五哥也是如此,除了每年要聚在一起的节气上可能会碰上面,平日里都是不往来的,况且又是个庶子。四哥是二房的嫡子,到底学问如何,她是不知道,她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在她眼里,二房是庶出的,四哥即便是二房的嫡子,在她看来也是个庶出的,也因为这么一层关系,她对四哥五哥也没什么好感。
这回,又来了两位表公子,一同参加秋闱的便有四人了,因为两位表公子,才想起府里头还有位五公子也要参加秋闱。
青蕊说起此事时,特意地又说了陈姨娘的事儿,陈姨娘是自小服侍尤氏的,尤氏有孕期间,便给陈姨娘开了脸,后头生了儿子后,尤氏又做主抬了姨娘,陈姨娘这些年除了晨昏定省请安之外,便极少出院子,不过这回尤氏病了,除去尤氏身边的丫鬟婆子,便是陈氏守在身边侍疾了。
论说这侍疾,姨娘去做也是应该的,但是其他两位姨娘也只是来探望过。
“方姨娘上午也去了,说是这两回身子不适。”青蕊9又道。
几个姨娘中,方姨娘年纪最轻,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是严氏给郑凛挑的,本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姑娘,和严家七拐八拐地攀上了一点亲戚的关系,严氏为了郑家的子嗣考虑,便做主收了给郑凛做姨娘,进府时才十五岁,生的好,身子也好,严氏以为是个能生的,哪知道进府这么多年,什么都没生出来,再加上性子不讨喜,也不得严氏的喜欢。
“给陈姨娘送些银钱过去,再吩咐小厨房这些时日给五哥炖些补身子的,这日日温习书的,别坏了身子。”她吩咐道,陈姨娘是个知道本分的,这些年来也是安分守己,,她对五哥没什么印象,若不是青蕊说起这事,她都忘了五哥了,也没听人说起过消息。
“是。”青蕊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
四哥是二房的嫡子,如今是二房掌家,哪里会短得了什么,但是陈姨娘,每月也拿不到多少月银,平日里还有许多的开销,哪里会拿得出什么东西来给五哥补身子?
她看了看手中的平安符,双手合十,将平安符合在掌心之中,她不求什么,只求亲人平平安安地,这便好了,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老天估计是在可怜她,才给她一次重活一世的机会,这一回,她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了,她还要亲眼看着顾怀城和小林氏得到应有的报应。
想到小林氏和顾怀城,她攥紧了手中的东西。
枉她掏心掏肺地对顾怀城,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枉她为了帮顾怀城夺世子之位而去害顾怀慎,她当时真正是瞎了眼了,竟然会信顾怀城的那些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