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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绣的全部心思,都在县衙的政务上。如今县衙缺少佐吏,各项政务积压,千头万绪,事情处理起来非常缓慢。
在张绣忙碌的时候,徐庶急匆匆的进入书房。
徐庶拱手道:“主公!”
张绣闻言,搁下手中的毛笔,抬头道:“元直,有什么事情吗?”
徐庶神情凝重,回答道:“因为县衙的粮库没有粮食,军中的粮食也所剩不多,所以卑职让人去邓氏商行采购粮食。”
“可采购的人发现,邓氏商行的粮价,比正常市价高五倍不止。不仅如此,邓氏商行的粮食还限购,不进行大批量的供应。”
徐庶道:“如今的情况下,我们买不到粮食。”
张绣问道:“邓氏商行谁做主?”
徐庶回答道:“邓氏商行掌柜的名字,名叫邓宸,此人是南阳郡新野邓家的子弟。南阳郡邓家,是新野一带的豪强,有数千私兵部曲,实力极强。”
张绣道:“这么说,是邓家从中作梗?”
徐庶解释道:“也不是说邓家从中作梗,是邓家一直囤积粮食,哄抬物价,以谋取暴利。不仅针对我们,也针对其他人。”
“这是普遍现象。”
“尤其主公初到育阳县,还没有站稳脚跟,现在的状况,不适合招惹邓家。如果和邓家为敌,会影响到主公接下来在育阳县的发展。”
徐庶道:“更何况主公要发展,也需要借助世家大族的力量,否则会举步维艰。”
张绣听了后,摇头道:“世家大族的力量,可以借助。但这一前提,是世家大族听从我的命令。如果世家大族不听我的命令,我一样灭掉。”
“乱世中,人命如草,争斗不断,谁有军队,谁有实力,就有话语权。”
“邓家不配合,打到他配合为止。”
“走,我们去邓氏商行。”
张绣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走。
徐庶连忙跟上,担忧道:“主公,真要动邓氏商行吗?”
张绣停下来,脸上多了冷厉神情,强势道:“如果邓家愿意配合,我既往不咎。如果邓家认为我好欺负,我会让他后悔。先看看邓宸的情况,再决定是否动手。”
“走吧!”
张绣径直往外走。
徐庶心中担忧局势失控,只能紧紧跟在张绣的身后。两人出了县衙,翻身上马,就径直往邓氏商行去。
邓氏商行,在育阳县城北,距离县衙不远,如果是走路,也就一刻钟的路程。如果乘坐马车,小半刻钟就可以抵达。
此时商行外,有零星前来购买粮食的百姓。只是一个个百姓的脸上,都露出为难的神情。
因为,粮价太高了。
往日里,能买到一斗粮食的钱财,现在连四分之一都买不到。
粮价攀升太快了。
张绣和徐庶抵达,邓氏商行的掌柜邓宸微微一笑,不急不躁的说道:“徐大人又来了,不知道徐大人这一次,带来了多少钱财?不过我邓氏商行,是限购的,不能一次性购买太多。”
徐庶要说话,却被张绣伸手阻拦。
对付这些无良商人,讲道理是没用的,靠的是谁拳头更大。
张绣直接道:“听说邓家的粮价,涨了五倍不止。不仅如此,现在连大批量的购买粮食,都不行吗?”
邓宸道:“您是?”
张绣回答道:“本将张绣!”
邓宸做出一副惊讶的神情,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张将军当面,失敬,失敬。早就听过张将军的名声,您智擒蔡瑁,舌战荆州文士,真是厉害。”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邓宸一开口,只说张绣的好话,丝毫不提其他。
张绣不受影响,说道:“废话少说,本将来邓氏商行,是为了粮价的事情。”
邓宸面色一僵。
没想到,张绣油盐不进。
不过,邓宸也不惧张绣,他表情严肃,郑重道:“张将军,粮价上涨是事实。不仅是育阳县,全国各地的粮食价格,都在疯狂上涨,这怪不得我们。毕竟粮食上涨后,我们收购散粮的价格,都上浮了,没理由我们收购了粮食,还亏本做买卖。”
张绣道:“那么限购一事呢?”
邓宸道:“库房粮食不足,也只能限购了。”
张绣眼眸眯起,审视着邓宸,冷笑一声,说道:“邓宸,你哄鬼去吧。本将不想废话,再问你一次,粮食价格能否降下,恢复到市场价。限购一事,能否彻底中止。”
“不能!”
邓宸斩钉截铁的回答。
作为邓家的人,邓宸有足够的底气。毕竟他出自南阳邓氏,是出自豪强大族。
张绣眼中掠过一抹杀机,道:“很好,希望你不会后悔。”
邓宸嘴角勾起得逞笑容,说道:“我邓宸做事,一向是不后悔的。”
“走!”
张绣转身就离开了。
徐庶紧随其后,离开了邓氏商行。
“我呸!”
邓宸望着张绣离去的背影,往地面吐了一口浓痰,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在邓宸的眼中,张绣就是一个泥腿子而已,所谓的舌战荆州文士,恐怕也是张绣杜撰编造的。
他没把张绣放在眼中。
邓宸看向其余人,一脸嘲讽的神情,呵斥道:“粮食买不买,不买就赶紧滚蛋。想要买到低价的粮食,做梦去吧。”
一个个购粮的百姓,很是无奈。
张绣带着徐庶往回赶,没有直接回县衙,而是径直往军营去。
徐庶道:“主公打算怎么办?”
张绣眼中掠过冷厉神色,说道:“邓氏商行,勾结贼匪,意图作乱,当诛!”
“啊!”
徐庶一听,惊呼出声。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张绣会选择这样的处理结果,这可是直接开战了。
徐庶说道:“主公,这样的安排,是否过于草率?”
张绣摇了摇头,掷地有声的说道:“元直,这是乱世,不是太平盛世。你要对付恶人,就必须比恶人更凶狠。你要对付坏人,就必须比坏人更坏。”
“邓氏商行,是一个毒瘤。”
“不除掉,会祸患更多的百姓。”
“邓宸仗着出身邓家,以为我不敢动手,真是自以为是。别说他只是邓家的一个掌柜,就算是邓家的家主当面,我也要直接剿灭了他。”
张绣强势道:“我要在育阳县立足,绝不会怕事。”
徐庶道:“主公所言甚是!”
张绣抵达军营后,就快速的调集军队,带着士兵直奔邓氏商行。
这一遭,张绣带了八百士兵。
一个个士兵,全都凶神恶煞的。这些士兵见证了张绣的崛起,追随张绣征战,是张绣的忠实拥泵,听从张绣的命令。
他们跟着张绣一起,时间不长,就来到邓氏商行外。
这一幕,震动了邓氏商行。
邓宸得到消息,飞也似的跑到门口,看到张绣带着八百士兵来,脸上多了一抹凝重神色。饶是如此,邓宸也怡然不惧,不卑不亢的说道:“张将军带兵包围邓氏商行,不知道邓氏商行犯了什么法?”
“我邓氏商行,一直秉承邓家的家规,遵纪守法,从没有作奸犯科,从没有欺良霸善。”
“邓家经商,一向喜欢交友。”
“如果张将军是来交朋友的,邓宸邓家备至。可如果张将军是来巧取豪夺的,邓家也不会惧怕。我邓家屹立益州多年,不是吃素的,会拿起棍棒赶走豺狼。”
邓宸掷地有声的回答。
强势话语,自邓宸口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