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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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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是担心突然有人冒出来,发现了她的身份,两人似两个门神护在外面。

    汝招爱道:“你别动,忍住!”冰凉的药酒滴在背上,被带着薄茧的手心狠狠的搓着,她那会儿痛的没有知觉,就觉得自己是一块被皇后搓烂的衣服。

    脑海里,完全没有了涟漪,唯一的想象就是初见的汝招爱,那等回眸一笑的佳人,外表散发着少女的青春之力,内里不是被恶皇后附身,就是被粗汉子附体。

    轻点儿,我的皇后,都快被你搓坏了。

    任白那份‘彻骨’的痛意,并不能代表汝招爱也有那样‘我弄痛了你’的自觉。

    她想到端妃也曾与任白说话,皇贵妃甚至还在任白的腿上坐过,不禁醋意填胸。

    连她都没有坐过,其他人怎么可以坐。

    一个人生气了,尤其是内心里生着很大气的人,手劲会出乎想象的大。

    任白疼的额头冒汗,嘴里塞着帕子,只好呜呜的叫着,举手投降也没被发现。

    只好虚挨时光,心中数着催眠的绵羊,一只两只三只……痛苦终于在某个时候戛然而止。

    汝招爱推了推她,“好了,可以起来了。”

    任白虚弱无力,无动于衷。

    “起来。”汝招爱有意无意的拍了任白的屁股,见没有动静之后,才去查看了任白的状况。

    迎接她的是任白的两个白眼。汝招爱乍然见到,不免心惊,心中惴惴不安,想着任白不要痛死了。“任白,你没死对不对?”

    “不,已死,有事请烧纸。”任白终于动了,用两只白眼对着汝招爱,“你摔死了我,我会记得你,找你报仇一万年。”

    汝招爱听她说话,这才放心。“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你要现世报,好吧,给我拿两个肉包子,我才有力气起来。”

    汝招爱开了门,吩咐芙蓉去端包子,拿过来后,交给任白。

    “我现在不能动,喂给我吃。”任白厚着脸皮,舔着脸,不知道哪个伟大的先哲说过,脸皮老老,肚子饱饱。

    汝招爱并不计较,并非是因为自己做了错事有悔过之心,她只是从来没有喂人吃过东西,有点儿好奇这种举动。

    看着任白一口一口吃下,像个乖巧的小动物,摇头摆尾,挺有意趣。

    吃了点东西下去,任白开始埋汰皇后,“你知道你刚才揉我的时候,你的手像什么吗?”

    汝招爱一时好奇,入了圈套。“像什么?”

    “金箍棒。”

    “像棒子?”

    “铁棒子,值一万三千斤重。”

    每个人都有软肋,汝招爱的软肋就是怕别人说她力气大,不像个女人。

    任白这会儿拐弯抹角的说她力气大,她只是嫣然一笑,“是吗?我不觉得。”一个包子塞在任白嘴里,让她咽不下,吐不出来。汝招爱起身,把盘子放在任白的枕边,“我刚想起来,我的手里沾了药酒,而且还从你的背上搓起了污垢,并且不小心的拿了包子,喂给了你吃,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了。”

    汝招爱竖着自己的尖尖十指,每一个似乎都带着妖冶的粉红色。

    而任白想要吐,吐不出来,想要吃,吃不下去。她在想:“还我纯良的小爱回来!”

    任白虽然埋汰汝招爱是‘金箍棒’手,可经过几次药酒的调理,她的背几天之后又能挺的笔直。

    在这期间,也有许多妃子风闻了皇贵妃跟端妃的作风,纷纷效仿。不过她们的运气显然没有前两位那么好,皇后似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皇上要休息,有什么事跟本宫说也是一样。”

    那些人显然不是冲着皇后来的,而且看到皇后,也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

    尤其是皇后的那句话,细心想去,似乎还有很多的言外之意,引起了在场女人的各种妒忌。

    皇上大白天的休息干什么,一定是眼前的这个女人,逼着皇上做了很可耻的事情。

    真看不出来,长得一张无害的天真脸,却有一颗如此恶毒的心。

    几十年没有尝过男人滋味的老姑娘,现在一下就把皇上给推了,还故意摆出一副一般人不要随便靠近的姿态。

    这短短的数分钟内,各位妃子的心里,装满了各种恶毒的猜测。

    而汝招爱只是冷冷一笑,为了争宠,大家是不是要从此刻开始向她宣战?

    “我们要见皇上。”一堆互相不满的女人们,难得异口同声,充满了默契。

    “那本宫去问问皇上,她要想见你们,你们就去见,要是不想见你们,不好意思,东西放下,人请回去。”

    她们暗暗的想着:“谁知道你进去之后是不是真的跟皇上说我们来过了?”

    汝招爱像是能读出她们心里的话,“本宫还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无耻。”她干脆就在门口相问,“皇上,大家想见您,您是想见,还是不想见?”

    任白心里吐槽:“皇后又来这个句式了,一般皇后不高兴都会这么问。”

    “朕很累,大家的心意心领了,不见。”

    汝招爱无奈的向众人摊摊手,“你们都听见了,皇上说,不见。”

    她不过传话,但有人把她的话直接翻译成了‘挑衅’。在心里再次谩骂皇后。大家不得已放下东西,又高声道:“皇上,臣妾改日再来看您。”

    大家走了,走的很不心甘,对皇后的不满,让众人结成阵营。

    “这几年,她把我们害的好苦,本来有好几次皇上要宠幸我的,哪知道中了这妖后的法术,我就对皇上有点儿推三阻四,想来是伤了皇上的心了。”

    “可不是,皇上明明说了,要到各处走动,可是到了今天,还是皇后一个人霸占着,就连皇贵妃,端妃她们也没得着一个好。”

    “看来她是怕了,怕太后真的会因为她生不出儿子,免了她的皇后之位,狗急跳墙,把皇上往死里折腾,大白天的就没干好事,看她刚才站在门口的那骚里骚气的样儿……”

    众人七嘴八舌,不怕人听见,她们是恨不得有人听见,传到太后的耳朵里。

    奈何,宫中人口太少,想要传是非,也得有嚼舌头根的人不是?

    说了半天,怏怏而散。

    却说汝招爱,见惯这等场面,早已‘驾轻就熟’,不该往心里去。

    可这回,她有点儿怨任白,早不舒服,晚不舒服,掐着点儿的不舒服。

    现在,人言可畏,她不单要成为妖后,她还要成为吃了皇上不吐骨头的妖后,为了生孩子保地位,不顾皇上身体的妖后。

    她坐在这个位上,有点儿是非是可以理解的,但当着她的面,一副她是老姑娘的德性,她就看不惯了。

    汝招爱拿了抹布擦花瓶去了,感觉那些女人就像花瓶上的灰,不擦不行。

    任白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就跟天上的卫星似的,一直跟着汝招爱拍摄。分明见她有气,分明见她嘴唇下弯,感觉她受了委屈。

    哪知道下一刻,皇后竟然玩起了擦花瓶。这思维跳的太快,她一时之间没有联系起这其中的区别。

    “小爱,你还好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好了。”

    “那些女人的话,你别往心里放。”

    “谁往心里放了,她们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花瓶上的一层没用的灰,竟然想要遮住整个花瓶的风采。”汝招爱指着花瓶,没有破口大骂,但也适当的表现了她的情绪不佳。

    她是皇后,从小被教导,不能生气,不能喜形于色,可这会儿,这里没有别人,这里只有任白。汝招爱一肚子气就指着花瓶在发了。

    任白好笑,也不戳破。偏偏她心里想笑,嘴角就露了意思,被汝招爱看见,越发生了火气。

    “若不是因为你,我有必要受这样的委屈?”越想越觉得是,连同皇上的错误,都一般加在任白的头上。

    任白无缘无故的受了这场委屈,心道:“她也真是的,这般坚强一个人,怎么到我面前,就任性,撒泼起来,把我当个发泄的对象。”她也不言语,任由汝招爱说下去,噼里啪啦的倒了半天的苦水,把她的从前事,一一轮着顺序说了一遍。

    “好了,你不要难过了,你要是觉得委屈,我同你报仇去。”

    “那点小娘们儿,还不够我轮拳头的,别伤了她们的筋骨,她们又有话可以到处告我了。”

    她难过,到底没有先前那么伤心,说也说了,帕子一抹眼泪,开始嗑瓜子,喝起水来,接着去批奏折了,把个任白撂在一边,“这是怎么说?”没有下文了,这就完了?

    实则是汝招爱过意不去,躲避任白去了,说了自己这样多的丑事,也不知道任白是不是在心里看轻了她,她也真是的,怎么就糊里糊涂的全说出来了,这会儿捧着脸,在那不自然的害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