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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稷第一次对路鹤宁大声吼,吼完又觉得底气不足。毕竟他给路鹤宁的电话对方都接,短信人家也回……至于躲他,那只是他的感觉而已。
谁知道他这边吼完,路鹤宁那边竟然安静了……
徐稷:“……”这就是默认了?!
徐稷对着眼前的红灯愣了愣,又看了眼通话状态——面板上显示正在通话,信号正常。再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到路鹤宁的呼吸声。
徐稷:“……”好气哦。他觉得有点肺疼,不过安全起见,徐稷还是先挂了电话,又抄了条近道,这才卡着时间晃到了路鹤宁的跟前。
路鹤宁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看见徐稷的车子过来的时候他还有点尴尬,好在李军的电话解救了他。
李军在那边问:“你妹妹明天能过来吗?我明天不在店里,如果她过来的话我交待一下店长。”
路鹤宁正好拉开车门坐进去,他还不知道宁珊那边到底怎么样了,这会儿也不敢打包票,只能犹豫道:“我今天正好要过去,这样,军哥,我晚点给你确信行吗?”
李军想了想:“行,但是别太晚了,我今天要回家一趟……”又说:“冰箱里有我昨天带的饺子,还没煮,你晚上回来后搁平底锅里加点水加点油,做个油煎包吃吧……”
路鹤宁啊了一声:“太麻烦了吧……”他不过是前天随口说了句油煎包,没想到李军记得。
李军在那边哈哈笑,说他:“你嘴巴不是还疼吗,这饺子是花生馅儿的,好嚼。我擀的皮儿也薄……”
李军那边不挂,徐稷这边也不开车,一直侧着脸瞧他。路鹤宁不好意思打断李军说话,又着急走,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扬着下巴示意了一下方向盘。
等了半天那人却不动,路鹤宁又伸手去戳他的胳膊,同时三言两语先告别了这边。
徐稷一直等他收线才开口,一张嘴就抱怨道:“怎么电话就打不完了啊?这有要紧事等着呢你都不着急你妹妹那边吗?”
路鹤宁原本觉得尴尬,还琢磨着怎么开口,一听他这话顿时气忘了:“我着急有屁用啊,这不在你车上吗?”
徐稷道:“……就在我车上,你也不得先说句要不要走吗,万一走了电话那边人又有事,让你回来呢?”
“……”
路鹤宁不是第一次见徐稷生气,也不是第一次跟他对着呛声,但是这回徐稷气场太足,他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路鹤宁顿时有些后悔干嘛要等他过来,正好手机上的时间过了整点跳数,他瞥了一眼,心想如果刚刚上公交车的话,这会儿大概都快走半道了……
“要不你先在这顺顺气儿?”路鹤宁看着徐稷的后脑勺,慢吞吞道:“那啥,不行的话,下一班502快过来了,我先……”
“……你先系上安全带!”徐稷僵着脸打断,过了会儿又觉得自己有点没志气,气哼哼给自己找台阶道:“烦不烦啊你,都不遵守交通规则……”
路鹤宁哭笑不得,又惦记着宁珊那边的事情,当即满口好好好是是是的答应他。
从路鹤宁这开车到宁珊的住处倒是一会儿就到,路上徐稷简单说了下情况,大概就是房东今天过去看看房子情况,凑巧碰上了有人在那吵架。因为当初是徐稷找的这处房子,所以那边便直接找了他,再具体情况房东没多透露,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些不满。
房东当时欲言又止道:“小徐啊,我们这房子都是自己住的,你也知道这小区又大,就这么几幢公寓楼,所以我们左邻右舍的都是老邻居……说句不好听的,这房子虽然是我的,但是往外租也要照顾邻居的感受,不能随便什么人都住进来是吧?”
徐稷不知道具体情况,心里也对路鹤宁的妈妈没有底,但是嘴上依旧维护道:“这话有道理,就是我这亲戚也不是什么房子都住的,你快跟我说下情况,是不是谁欺负她们了?”
房东察觉他语气不善,想了想也换了说法,叹气道:“你自己过来看看吧,都要打成一团了。”
……
车子很快开到宁珊楼下,路鹤宁先下车,匆忙往楼上抬头看了眼,见上面的窗户大开,碎花的窗帘被风卷出来一截在外飘着,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有外人在家里了。
他匆忙往里走,扭头见徐稷也跟上来,犹豫了一下道:“你能不能在车里等会儿?”他大概能猜到今天是什么情况,能闹到家里来的多半是蛋糕店的老板娘又或者她的什么家人,这种场面必定难堪,话也不会多好听……他不想让徐稷听人骂自己家人,也不想他搀和进这些糟心的事情里去。
徐稷却问他:“你知道上面什么事?有几个人?大人孩子有没有吃亏?你自己能不能应付的了?”
路鹤宁答不出。
徐稷径直往里走,进了电梯又道:“你就是嘴硬,又逞能。对外人的时候脾气可好,就对自己人窝里横……”当然后面还有半句,大概意思是他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以前俩人不熟的时候他还每次都能找到,现在熟悉了反而总应付自个了,他又想控诉一句薄情寡义之类的话,只是现在时机不对,徐稷琢磨了一下那两个词语似乎也有些不太恰当,忍了忍又都憋了回去。
路鹤宁却忍不住心想,这次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因为在他眼里,的确是自己人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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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的情况的确有些糟糕,徐稷和路鹤宁一出电梯,就见宁珊住的那户门口一片狼藉,仔细一看,是块已经摔烂的糕点,上面的奶油溅的四处都是,门上挺大一块污渍,应该是一开始有人把蛋糕给糊门上了。
隔壁有人听见动静,探头探脑的开了个门缝往这边瞅。路鹤宁正在敲门,见状脸上尴尬的笑笑,正要跟人道歉,就见徐稷沉下脸,有些阴狠地盯了那边一眼。
看热闹的人顿时缩回头,大门哐的一下被带上,同时宁珊这边也咔擦响了下,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
宁妈妈一脸的惊慌,见路鹤宁过来了,身后又跟了他那个人高马大的朋友,顿时眼眶一红,扭头对客厅里的人说:“你们也别太过分了。”
路鹤宁和徐稷先后走进去,又看了一地的东西,无非是些杯盘碗碟,沙发罩被人扯在了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堆着。而客厅正中央多了四个外人,一男一女站着,另有俩女的坐沙发上。
那男的正站一边皱着眉抽烟,抬头看了路鹤宁一眼,又耷拉回头去。他旁边的女人一脸怒气,跟坐着的俩一块盯着路鹤宁。
宁珊则抱着胳膊站在玄关处,听见门响,回头看了一眼后又转了过去。
坐沙发左边的妇人见状呵了声:“怎么,还叫人来啊,这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宁珊神色冷然,冷笑了一声后道:“我还是那句话,我行的正坐得直,没干什么亏心事,你们要诬赖人也得有个证据。”
那女人原本翘着腿,听这话却收回腿,扭着脸骂道:“要个屁,你当我们是瞎的啊,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全楼的人都看见了!你要找男人搞事体也挑挑,招惹到我女婿你还有理了!外来货,骚女人,要不要点脸!”
“你说话注意点!”路鹤宁脸色顿时冷下来,他原本还想好好解释,又觉得这事肯定自家理亏,把人劝走了就行了,谁知道对方说话有些太过分。
“不管什么事,你有理说理,没理闭嘴。实在不行小了有公安大了又法院,谁给你们的胆子闹到我家里来的!”路鹤宁压着火,指着地上的东西道:“你们最好适可而止,要不然这一地的东西,先赔了再走!”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先前骂人的妇人瞅他一眼,张了张嘴暂时息了声。
路鹤宁又转过身,沉下脸问宁珊:“这到底怎么回事?!”
宁珊这才死命咬了咬嘴唇,只是神色依然坚毅,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干。”
宁妈妈原本一直缩在后面,这会儿也连忙出声道:“这事怎么能赖咱家呢?珊珊说她不想在那店里干了,跟我商量跟他们辞工……我说辞也行,想想人毕竟挺照顾咱家,就让她再干两天,给人留出招新人的空来……我们这是好心没好报啊,她们这上门来就是一顿打一顿闹……”
“谁打你们了吗?”路鹤宁还没说话,冷不丁徐稷揉了揉鼻子,冲着宁妈妈问:“吃亏了没?”
宁珊没吭声,宁妈妈道:“让她们推了一下,我给磕了下腰……”
路鹤宁正看着宁珊琢磨她话里的可靠性,就听一直在边上抽烟的男人突然嘀咕了一句:“又没谁是故意的……”
只是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路鹤宁再扭头,就见徐稷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去,抓着那男人的领子往地上一摔,后者猛的一下卡在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