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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一轮明月悬挂空中,满天繁星忽明忽暗,清风拂过,在热闹过后的镇远侯府,带来一抹舒爽。
周若水劳碌了一天,沐浴后便躺在了床上,浑身没有一丝力气。饶是如此,周若水也满心欢喜。
突然,一道身影从窗户跃了进来,来到周若水身边。闻到熟悉的香味,周若水不禁翻了个白眼,说道:
“改明儿我得把窗户给封死了,看你还怎么进来。”
“嘿嘿,小若儿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如此想你,你真的这么狠心?”
宇文潇一脸无辜与委屈的望着周若水,若不是知道他的本性,怕真的要被他忽悠过去。
“哼,我今天累了,要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儿再说吧…”
周若水也不接话,直接下了逐客令。宇文潇眉头一皱,看到她脸上挡也挡不住的疲惫,心中一软,正了正神色,说道:
“我这会来可是有事告诉你……”
宇文潇一脸得意,直接坐到了床上环住周若水,嘚瑟道:
“明儿你去清风苑看一出好戏,保证你开怀顺畅。”
宇文潇说完,周若水疑惑的看着他。清风苑不是给他准备的院子么?好戏,从何而来?
“什么好戏?”周若水问道。
“有人想趁我喝醉酒投怀送抱,被我识破了…”宇文潇说到这万分得意,看着周若水的眼眸里闪耀着耀眼的光辉,像一个求表扬的孩子一般。
“不过今晚我可没地方住了……”
宇文潇的话音一落,周若水的脸色瞬间黑下去了。敢情这是要到自己这蹭住了?
“夜岚……”周若水瞪了宇文潇一眼朝门口唤道。
“奴婢在。”夜岚听到呼唤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宇文潇时微微一愣,接着疑惑的看着周若水。
“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安排一间厢房,送王爷过去。”
周若水没好气的说完后,冷哼一声,扯上床幔,躺进了被子里。
第一次被如此明目张胆的无视,宇文潇目瞪口呆。他看着床幔后的身影,走了过去。
夜岚背后生起了冷汗,看到宇文潇过去,犹豫了一下,挡在了床前。宇文潇挑眉看着夜岚,眼底有着深深的不快。
“还请王爷移驾。”夜岚顶着宇文潇散发出来的低气压,颤抖的说道。
听到这话,宇文潇正色起来,打量了夜岚几眼,见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而床上的周若水更没有开口,不禁笑了笑。
“夜岚,你很好!”似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宇文潇走了,夜岚大大的松了口气,看了看没有丝毫反应的周若水,缓缓退了出去。
同时,杨宛如所在的厢房,正热火朝天。原本杨宛如是要回杨府,可杨阁老却在离府前因为喝多了两杯摔在了地上,这才住了下来。
杨阁老没有怀疑,纯当自己年纪大了酒量不行,可他没有想到,正是他疼爱的孙女偷偷给他下了让人头晕的药,只为了留在侯府,算计那个不属于她的男人。
第二天,天还灰蒙蒙的,新房里的周寒明已经醒来。正想起身,却感受到了怀里的温香软玉,目光望过去,便是一张安静的睡颜。
周寒明心中一动,在景璇菁唇上轻啄了几下,可没想到越陷越深,景璇菁正是在周寒明如火般的热情下醒了过来。
从前冷若冰霜的男子,突然爆发出这样的热情,景璇菁一颗心紧紧的提起。
景夫人告诉她,若男人不碰自己,代表他心中根本没有你。周寒明这样,是不是他也是喜欢自己的?
景璇菁沉溺在她的紧张与忐忑中,没有发现她的衣服被尽数剥落。当她回过神来,周寒明已经在自己的身上点起了火。
“唔……明……”
景璇菁一个呻/吟,激起了周寒明最原始的*。一个用力,再次将景璇菁带入一个新的沉沦……
一番*,景璇菁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散架了,周寒明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吩咐了丫鬟烧了热水进来,二人沐浴后,带着丫鬟往余氏住的仁寿堂去。
一夜滋润,景璇菁脸上浮现着娇羞与成熟的韵味,余氏看到后,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做长辈的最想看到的便是子孙成家立业,看着那个素来严肃冷峻的儿子脸上难得见到的温柔,余氏便放下了心来。
新妇入门,按照规矩敬茶。
景璇菁与周寒明双双跪下,举着锦绣递过来的茶水,呈给余氏:“母亲喝茶。”
余氏笑着接了过来,看着景璇菁无比满意,递上了一个大红包后,笑着开口:
“好孩子,你们已是夫妻,夫妻一体,以后要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
“是,母亲。”二人异口同声,起身后,便有丫鬟将景璇菁准备的针线活呈给了余氏。
景璇菁为余氏准备的是一双鞋及两条绣着牡丹的帕子,许嬷嬷接过后不禁称赞道:“夫人绣活真好。”
余氏见到也是点头称赞,接着又给了景璇菁一盒子首饰。
余氏的见面礼给完了,景璇菁将给周若水准备的是一支梅花步摇,周若水笑道:“多谢嫂嫂。”
周家的亲戚,早在当初周泰掌权时断了联系,如今的认亲,唯有周若水这个即将嫁人的小姑子。
景璇菁不禁感叹自己无需处理这么多的关系,可还没等她坐下与余氏用早膳,外面便闹起来了。
“周寒明,你给老夫出来,给老夫说清楚,我那孙女去哪了!”
伴随中气十足的吼声,杨阁老闯了进来。余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跟在杨阁老身后的丫鬟颤颤巍巍的把事情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杨阁老起身后便想带着杨宛如回府。可去找杨宛如的丫鬟却说没在厢房看到她,林阁老情急之下,让侯府更多的丫鬟去寻找。
可几乎找遍了整个侯府,杨宛如也没见到人影。杨阁老急坏了,顾不得此时仁寿堂是不是在认亲,也顾不得这是余氏一介妇人的院子,直接闯了进来。
“侯爷,老夫就这么一个孙女,这么大一个人在你们侯府不见了,老夫要求你们派人随老夫一起挨个院子的找人!”
杨阁老一早就问了守门的管事,不论二门大门,都不曾见到杨宛如,杨阁老认定,杨宛如还在这后院之中。
可他这一番话委实不客气,周寒明正想开口,却被周若水拦住了。在周寒明的疑惑下,周若水淡淡开口:
“既然杨阁老认定是咱们侯府把人藏了起来,那就随了阁老的意思,挨个挨个的找吧。墨兰,去叫上几个婆子随杨阁老一起去…”
周若水想起了昨夜宇文潇说的好戏,看这情况,该就是这一出了。周若水想了想,说道:
“既然杨小姐行踪不明,我等作为主人家也不好坐视不理,不如若水陪着杨阁老一起,也好做个见证。”
省的日后把脏水泼到侯府身上!
周若水的话传到杨阁老耳里,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周若水。就这一眼,让杨阁老怔住了。
没有一丝瑕疵的容貌,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气质,一双冷漠的凤眸里暗藏着锋利。
怪不得定王会求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杨阁老想到杨宛如当时的话,一阵感叹,有周若水珠玉在前,杨宛如那点小心思,又如何被他看得上呢?
“既然要找就一起去吧,正好我带着璇菁认识认识这侯府。”
余氏的目光从周若水身上扫过,虽然她听出来了周若水话里的意思,可她一个即将出阁的女子,怎能跟一个外男走在一起?
尽管那个外男,已是古稀之年。
杨阁老见余氏等人要一起去,心里有了一丝疑惑,可孙女不见,这份焦急让他忽略了过去,在余氏一起身,便匆匆往外走去。
除了余氏,周若水及周寒明景璇菁的院子,杨阁老是一间一间的挨个搜查了一番。
炎炎烈日,杨阁老浑身都湿透了,可找不到杨宛如,这让他越来越心焦。
直到众人走了大半个后院,再次站在一个院子的门口,随着众人过来寻人的纯儿突然惊叫一声:“啊,这是小姐的耳环。”
纯儿急急忙忙上前捡了起来,而众人却把目光盯向那间屋子。其他人不明所以,而余氏与周寒明周若水脸色一变。
不待他们思索好对策,杨阁老率先踢开了房门,屋里传出来一阵欢好后的味道,令后面跟上来的人隐隐有些作呕。
“啊……”
尖叫声还没停止,就听到“啪…”的一声,那尖叫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没有影子。
“孽女!你竟敢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
杨阁老一声怒吼,让众人都知道,屋里的女子正是消失不见的杨宛如。
偷偷溜出来来到男子的厢房与之苟且,顿时在场的人,脸色都变得鄙夷不堪。
屋内的情况大家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周若水未出阁便留在了屋内,余氏与景璇菁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祖父,祖父,我是冤枉的啊……是王爷,是王爷一直拉着我……”
杨宛如被杨阁老一个巴掌打的措不及防,顿时心生恼意,裹着一条薄被瑟瑟发。
可当下,她必须借助杨阁老的势力,才能嫁给宇文潇,不得不装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王爷?如今在京城的王爷,除了太上皇的异母弟弟赵亲王,便是宇文潇同宇文泽。
而杨宛如心仪宇文潇杨阁老一清二楚,为此,杨阁老顿时一变,转头看向床上。
可不过一眼,杨阁老浑身散发出一股怒气,胡子一下又一下的飞了起来,显示了他极大的怒火。
接着他对着杨宛如又是一巴掌,大发雷霆道:
“什么王爷!你这孽女!”
杨阁老这一吼,倒是让人注意到床上的男子。此人虽眉清目秀,可眼底的闪躲,让人不免存了看低的意味。
杨宛如方才还没睡醒便被杨宛如打下了床,可她说了王爷,为何祖父更加的生气?
杨宛如抬头望去,那个躲在被子里的男人,是一个陌生的面孔。杨宛如顿时面色惨白,怎么会这样?定王殿下呢?难道昨晚她竟然对这么一个废物投怀送抱?
杨宛如的震惊,几人看在眼底,余氏闪过一抹讥笑。
“阁老,如今杨小姐也找到了,让他们换上衣服再问话吧,这样总是不好看。”
原本余氏也认为杨宛如口中的王爷是宇文潇,因为宇文泽昨夜就离去。如今看来,是她不折手段的算计宇文潇,反而害了自己。
余氏转身就带着景璇菁出了屋子,吩咐丫鬟给里面未着寸缕的男女准备一套衣服。
等二人换好衣服,杨阁老,余氏,周寒明,周若水与景璇菁几人再次进了屋子,见到杨宛如一脸梨花带雨的跪在杨阁老面前,心里泛起冷意。
宇文潇与周若水即将大婚,杨宛如的动机哪能瞒得过在场的众人。若当真宇文潇被当场抓包,怕是与周若水的婚事就要告吹了。就算婚事继续,周若水亦不会同宇文潇交心。她杨宛如便能趁虚而入!
好一个阴险狡诈的女人!
周若水冷冷的看着杨宛如,杨宛如受到目光的影响抬头看去,见周若水一脸讽刺的看着自己,眼底泛出怨毒之色。
“孽女,你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杨阁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杨宛如,厉声喝道。
“祖父,我不知道啊……昨晚我经过一处院子,定王殿下他就强拉着我进了屋子。呜呜……我是女子,如何反抗的过…可没想到今天一早,竟然换了人……祖父,你要为我做主啊,定王要了孙女清白的身子,为何还要把孙女推给旁人……”
杨宛如这番颠倒黑白的本事,让周若水暗暗乍舌。可杨宛如浑然不觉,她一心要把这件事赖在宇文潇头上,没有人证,宇文潇就必须把这件事给吞了下去。
虽然她也疑惑,为何来人不是宇文潇。昨晚她进来时,是把宇文潇的人给引走了,宇文潇住的院子,又怎么可能会有不长眼的人进来!
虽然心中不确定,可杨宛如知道,若不赖给宇文潇,她定会被祖父许配给那个猪狗不如的男人!她绝对不要!
想到这,杨宛如的心从未有过的坚定。可接下来,门口响起的声音,令她的身子摇摇欲坠。
“本王从不知道什么时候碰过杨小姐了…杨小姐可知道,污蔑皇室宗亲是什么罪名?”
宇文潇冷笑的走了进来,看到周若水的时候眨了眨眼,带着浓浓的宠溺。
“王爷,你要了臣女,不给臣女名分就罢了,可为何还要将臣女推给这样猪狗不如的男人?臣女不如一头撞死,省的再受王爷的欺凌嘲讽。”
杨宛如只是一瞬间的慌乱后,又变得楚楚可怜,一脸哀怨的看着宇文潇,仿佛他是一个玩弄女子的负心汉。
“嗤……杨小姐真会说笑。本王昨天离席后便与众位公子坐着画舫夜游去了,刚刚才同他们回来,何时与你相见?“
宇文潇指了指屋外站着的诸位公子,不屑道:
”哼,自己失了清白还妄想入本王的定王府,你这等不干不净的女人给本王提鞋都不配,你这般赖着本王,是想让本王蒙羞,让我大齐皇室蒙羞吗?”
宇文潇神色一变,劈头盖脸的一顿羞辱灌进了杨宛如的耳里,让她根本无法思考。
失了清白,不干不净!原来他是这么看自己的!
宇文潇没有看杨宛如那一片灰败,直接向那名男子发问。
“你就是昨天破了杨小姐身子的人吧,你又是谁?”
宇文潇问完,男子看了看众人,想到方才杨宛如说自己是个猪狗不如的男人,心里闪过一抹寒意。
他听了这么久,也知道在场的人的身份,带着一抹厌恶看了一眼杨宛如,向宇文潇磕了个头后,说道:
“启禀王爷,草民祝玉楼,家父乃祝天锡。”
“哦,原来是平南公主的儿子啊……怪不得面生呢…”
平南公主,魏王独女。魏王当年支持太上皇而被人陷害身亡,他唯一的女儿在太上皇登基后便被封为了公主,受到了极大的照顾。
祝天锡当年不过一介商人,平南公主却非他不嫁,太上皇最终还是答应了。
如今,祝家身为大齐的皇商,常年在外地,祝玉楼的身份自然没有人知道。
可宇文潇既然知道了祝玉楼的存在,更发现了他竟然来了侯府参加婚宴,要知道祝玉楼被平南公主宠的无法无天,瑕疵必报。
有他在,杨宛如又岂能好过!
果然,听到平南公主四个字,杨阁老脸色铁青,而杨宛如更是一片空白。他们都知道平南公主当年圣宠不衰,如今他的儿子……
“昨日,草民跟随赵王世子一同前来,因为喝多了几杯这才在侯府休息。可一进屋子,杨小姐便朝着草民扑过来,对草民又亲又抱。草民是气血方刚的男子,再加上醉酒,意乱情迷之下这才玷污了杨小姐……”
祝玉楼说完,杨宛如恨不得上去撕烂了他的嘴。从他的话里,杨宛如不知从何辩驳,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可她,以为那人是宇文潇啊……
杨宛如绝望的瘫软在地上,杨阁老也面色铁青,宇文潇见状露出一抹笑容,看着祝玉楼说道:
“不论如何,你既然要了杨小姐清白的身子,总要负起责任,祝公子是否该给杨小姐一个名分?”
祝玉楼听到这话,微微犹豫了一下,看到杨宛如看着宇文潇那满眼哀怨,心中一狠,说道:
“草民已有未过门的妻子,只等这次回京办完父亲交代的差事便回去成婚。草民既然要了杨小姐的身子,会许杨小姐一个贵妾之位。”
贵妾,说的好听,还不是一个妾?
“你说什么?你让我做妾?不,我不嫁……祖父,我不嫁!”
杨宛如一听自己做妾,再也忍不住的尖叫起来。
“难不成杨小姐还以为自己能成正妻不成?我虽没有功名在身,可我的父亲是皇上亲封的皇上,母亲是公主,我岂能娶一个无故投怀送抱的女子为妻?”
祝玉楼冷冷一笑,接着说道:
“自古聘为妻,奔为妾,杨小姐已是不洁之身,哪能担得起公主府主母一位?就算我不曾定亲,也不会娶杨小姐这样品性的女子过门。若杨小姐不同意贵妾一位,日后莫不要再来寻我公主府的麻烦!”
祝玉楼的话,让周若水暗暗叫好,甚至宇文潇都多看了他一眼,记住了这个祝玉楼的名字。
侯府的人见到现在的状况都默不作声,纯当一出戏看着。而杨阁老面色铁青,手指指着祝玉楼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晌后,杨阁老看着杨宛如,知道今天一过,她的事定会传遍京城,这辈子已经毁了。
可到底是疼爱了多年的孙女,于是问道:
“你嫁是不嫁?你若不嫁,便去庵堂度过余生,若是嫁,老夫为你准备嫁妆,已贵妾礼入公主府!”
杨阁老已经没有力气,可杨宛如却不甘心的看着杨阁老,她的祖父,竟然要她做妾?
可杨宛如没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她设计宇文潇,不也是为了一个侧妃之位么?侧妃,也是妾!
杨宛如生出一抹怨毒,她紧紧盯着宇文潇却见他不对自己有一个眼神,再看着一脸正经的祝玉楼,怒火中烧,晕了过去。
随着杨宛如的晕厥,众人神色不一。杨阁老痛心不已,让人将杨宛如抬走回府,接着又对着祝玉楼说道:
“祝公子离京之前,已贵妾礼将宛如纳进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