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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睡了几个时辰才醒来,林言琛已经在准备晚饭了。
长歌出卧房的时候,见林言琛正在院中清理一条肥胖的鱼。
不知为何,这画面看起来有些违和。
倒不是说不好看,林言琛这个人,无论做什么,给人的感觉都比旁人耐看三分,哪怕是正残忍的给一条鱼开膛破肚,只要忽略掉他那满手的血和挽起的衣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一丝不苟身姿笔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做什么要紧事。
这大概也是长歌觉得违和的缘故,林言琛给人的印象,就是应该伏案于桌前,认真的温书练字或者研究什么事宜,跳水砍柴做饭这种事,长歌看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总有种屈才了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外人看来,林言琛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他反而有些懊恼,原来他在做这些琐碎事上竟是个笨手笨脚的。
长歌道:“哪来的鱼?你去买的么?”
“族中人送的,说是给你补身子。”
长歌闻言不禁愣住,林言琛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鱼是我手下送过来的,你家外面我安排好了人,不会有人知道我在。”
长歌闻言,才稍稍心安了些,除此之外,她也有些愧对林言琛的感觉。
“真是不好意思,来照顾我还要你这么小心翼翼的。”
“没事。”
反正他是自愿的。
林言琛转移了话题道:“你看这鱼我收拾的怎么样?”
平日里办成许多大事却依旧低调的林言琛,此刻却仿佛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重任一样,急于给长歌看。
长歌上前一看,笑道:“这是你第一次做这种事吧?”
“是。”
林言琛答的倒是快,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几乎确定这鱼没问题,他本以为长歌接下来会说他做的不错一类的,谁知长歌毫不留情的打击他这个新手道:“大哥,这鱼鳃里的肉也是要抠出来的,而且,鱼腹的鱼鳞怎么没刮啊?”
林言琛:“……”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鱼腹也是有鱼鳞的。
本想晚上熬锅鱼汤在长歌面前露一手的,谁知道第一步就让她看了笑话。
长歌看着讪讪一笑,埋头继续刮鱼鳞的林言琛,心头确是一片暖意。
这个男人何曾干过这些呢,哪怕是曾经在林家庄,那么疼他的兰姨想来打死也不会让他做这些事。
这样一想,长歌觉得自己挺作孽的,人家如今都是一人之下的丞相了,居然不管政事,不温书不练字,跑来给她做这些事。
若换做别的男子,哪怕是个稍微有点权势的,怕是都不会干这些,更何况还是照顾一个抛弃了自己的女子?
长歌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手抚上自己凸起的腹部,心道:“小南笙,你看爹爹对娘亲多好啊,娘亲真的……真的好舍不得爹爹。”
林言琛将鱼彻底打扫干净后,对长歌道:“外面怪冷的,你进屋去吧,晚上咱们喝鱼汤。”
长歌道:“你做?用不用我帮你?”
虽然林言琛做这些令她非常感动,可是对于他的厨艺,长歌还是不大放心。
奈何林言琛自己倒是对自己颇为自信:“我自己来就行,你快进屋去!”
“……好吧。”
长歌对于晚饭也没抱什么太大的期望了,林言琛能做熟了,她就很满足了,而且到时候还要装出一副很好吃的样子来。
唉,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可是这次林言琛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做出来的饭菜真的比前两次有明显长进了。
林言琛将鱼汤熬成了乳白色,撒上一层细碎的葱花香菜,单是看着便令人食欲大开,除了鱼汤,他还做了茄子炒腊肉,醋溜黄瓜,土豆炒鸡块,还闷了一锅香喷喷的白米饭。
且不论他做出来的正不正宗,看着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
长歌尝了尝,这次倒是没做戏,真心实意的赞赏道:“不过一日的功夫,就比昨天做的好吃多了,看样子丞相大人在下厨方面还是颇有天赋的嘛。”
对于长歌的称赞,林言琛安然受之。
其实有没有天赋他自己心中有数,下厨绝对是他的短处,只是他记得,兰姨曾和他说过,再有天赋也比不过真心二字。
什么事只要真心想做,天赋再差的人也会成功的。
在厨房的林言琛不是在那个朝堂上,在书房里运筹帷幄时的他,他只是一个一心想伺候好长歌嘴巴的男人罢了,
每一道菜用的调料他都严谨的估计着用量,这才勉强做出了一桌像样的菜。
见长歌吃的开心,不像昨日那般,装模作样糊弄他,他也就满意了。
二人吃完饭,林言琛收拾完桌子,洗过碗后,来到了长歌的房间。
睡前,二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昨夜的事,都不免有些尴尬。
林言琛抱了被褥,铺在了地上。
长歌见状,微微蹙眉道:“你要睡在地上么?……你,你还不如去希延房里。”
“我说了,他的卧房我不想住,我睡地上就行。”
林言琛执意如此,长歌也没办法,经过昨夜,二人一时冲动做的那些事后。她实在说不出口让林言琛来床上一起睡的话。
林言琛熄了灯后,长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了。
“林言琛……你,你睡了么?”
“还没,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问问。”
过了一会儿,长歌还是睡不着,又试探着开口道:“林言琛,你睡了么?”
“还没。”
“……”哦
又过了一会儿。
“林言琛……林言琛……林言琛……”
林言琛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要是换做旁人,他早就给卷起来丢出去了,可是换做长歌,他的脾气好的出奇,长歌唤他,他便应着,长歌隔一会儿叫他一次,足足叫了七次,林言琛才忍不住开口道:“长歌,你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长歌道:“我,我就是担心你睡地上着凉,要不,你来床上睡吧。”
长歌说完这话,脸便不由自主的烧起来了,好在现在是黑夜,一片漆黑中,林言琛看不见她的脸红。
林言琛险些松口了,他不是柳下惠,床上躺着自己爱到骨子里的女人,他又何尝不想抱着她相拥入眠,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下去了。
林言琛为了长歌可以不注重传统的眼光,可是长歌如今是希延的妻子,林言琛不想让她做糊涂事。
林言琛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道:“我不冷,睡地上就行。”
长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躺回床上,却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林言琛听见她翻身的声音,叹了口气,起身将自己的被褥拉到了长歌床脚下,躺下后伸手拉住长歌的手道:“这样子能睡着了么?”
感受到林言琛掌心传来的温度,长歌心中一暖,“嗯,能睡着了。”
二人就这样,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牵着手沉沉睡了去。
翌日,到了天亮,林言琛率先起床,这才吃惊的发现,二人的手居然一夜未松开过。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长歌和林言琛一直保持着君子之交,再也未曾越界过。
长歌家被林言琛派的人包围住了的事,久而久之在南疆也成了家喻户晓之事。
甚至有人想来看看长歌,都会被拦下,只说是奉了丞相大人的命令,世子夫人即将分娩,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族中人觉得此事奇怪,哪有要生孩子的就不许人见的?也有人去找过族长,族长知道林言琛和长歌的关系后,也未多说什么,对外解释道:“上次长歌中毒之后,世子心有余悸,临行前拜托丞相大人替他保护好夫人,所以才会如此。”
族长都开口了,由不得族人不信。
然而这事儿传到斯舞耳中后,她却格外留心了起来。
前几日被林言琛警告过后,斯舞心中便憋着一口气,同时又担心,林言琛会找出证据,将她下毒害林长歌的事抖出去。
这几日她简直是寝食难安,如今但凡是有关于林言琛和林长歌的事,她都会格外留心。
替希延保护林长歌么?她怎么觉得,林言琛对于林长歌,甚至比希延还要上心呢?
林长歌中毒的时候,瞧林言琛那副担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中毒的是他夫人呢!
斯舞突然想起,林言琛警告自己的那日,是和林长歌走在一起的,林长歌却说是偶然碰到的。
既然林言琛要保护好林长歌,不允许她见外人,怎么会让她单独出家门呢?
难不成,他们那日走在一起,根本不是什么意外遇到,分明就是特地在一起散心的。
斯舞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不行!!她非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可!
若是能找到些对林言琛和林长歌不利的事情出来,她心中这口恶气也算出了。
虽然斯舞如今依旧将林言琛当成天神一般的男人,对他依旧敬佩,可是林言琛若是和林长歌一伙的,还知道她给林长歌下毒的事……她心中的恐惧不安已经超过了他的敬重。
她总觉得,林言琛不会轻易放过她!难道她要坐以待毙么?
斯舞对一旁正在炼药斯思道:“斯思,先别炼了,我突然有事想找丞相大人,你陪我去他家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