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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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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看见安庆候家的许小姐了吗?”苏瑶瑶问一旁伺候的下人。

    因为张幼莲和苏瑶瑶总来周府做客,所以这周府的下人早就已经熟悉了她们两个,所以听苏瑶瑶这么问她也没拒绝,仔细的想了想,才点头:“许小姐一早就来了,是跟着安庆候夫人一起来的,同来的还有家里的表小姐。”

    “表小姐?是哪个表小姐?辅国公家的?”一说到表小姐,苏瑶瑶马上来了兴趣,开始八卦。

    那丫头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不过是听安庆候夫人这么说的。”

    苏瑶瑶点了点头:“这样啊。”

    随即跟张幼莲解释这位安庆候夫人的背景。

    如今的大夏朝皇室中除却长公主外,再就是一个已经身有残疾断了条腿的睿王爷,现在正老实的在封地上待着呢,也正因为他断了条腿,所以才能在那场东宫乱中活下来。

    先帝在位时可有不少的儿子,可到了如今也不过就只有这兄弟二人而已。

    也幸好先帝只有一位公主,不然到如今不一定还会不会剩下。

    勋贵之中,老牌贵族里除了那些已经落魄了的,便只有永乐候和忠勇公辅国公三家,新贵则有承恩公与安庆候两家较为出名。

    忠勇公与永乐候皆为传承了好几代的老贵族,承恩公则是皇后的母家,姑且不提,只说辅国公与安庆候两家。

    大夏朝地域广阔,物类繁多,只边关饱受战火纷扰,常年战事不断,西方的游牧民族每年都会到大夏朝来打秋风,杀人掠货甚至屠戮城池,先帝时便有辅国公一家常年镇守边关,辅国公家里老老少少,只要是男儿郎,过了十岁都会上阵杀敌,端的是一门忠烈!

    大夏朝也因为有了辅国公,才不会被游牧民族长驱直入,杀进中原,后来,等今上即位的时候,正巧他们的可汗归天,大小部落也因选举一位新可汗闹起了内讧。

    借机大夏朝一举收回失地后又与他们签署了和平条约,每年都会在边境召开互市,交换一些粮草牛马等等,所以现如今边关的战事倒也不那么频繁了。

    安庆候家的这位老侯夫人便是如今辅国公的姑姑,前辅国公的亲妹妹,所以两家的关系,自然也就不可谓不亲密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周凝云身边的丫头就过来传,说是让一同去后院的空地上投壶呢,如今其他家里的小姐少爷可都在那呢。

    投壶这项大家都喜爱的运动自然是每场聚会都少不了的。

    然而张幼莲没想到的是,周静远居然能这么听她哥的话,一力推销将她推销出去。

    被点名去投壶的张幼莲几乎能称得上是百发百中,虽然玩不来那些个花样,但是无论多远的距离她都能投的分毫不差,十成十的射中。

    也因此,张幼莲的名头几乎是被周围所有的少男少女都听了个遍。

    一直等到前面来传说是开宴了,张幼莲和苏瑶瑶才赶过去。

    坐在张幼荷的边上,那边挨着的是苏瑶瑶,周凝云便不与她们在一桌了,而是陪着周夫人坐在了主桌上,跟着一起招待那些个公侯伯爵的夫人。

    除了周凝云外,其他的女孩子全都分开几桌各自和相好的人坐在一起,张幼莲远远看着,似乎上官晓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对,然而也并没有多想。

    直到当天下午回府的路上,张幼莲才从张幼荷这听说了上午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着上官晓的高傲性子,一向颇为瞧不起其他家的小姐们,这一次便是与安庆候家的许小姐掐上了,两人说着说着,或许是背景相当,上官晓就直接说起了安庆候夫人带来的那位表小姐,说的还极难听。

    “我记得她当时毫不留情的说人家是什么破落户家的穷酸亲戚,还嘲讽许小姐,什么人都能往这百花宴上带,难不成是嫁不出去了才来蹭这一场的。”张幼荷给张幼莲学着当时上官晓的话,隐约也有些生气的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毕竟她今日就是蹭了张幼莲的请帖去的宴会。

    “结果她没想到的是,这位表小姐压根就不是什么穷酸亲戚,而是辅国公家的小小姐,今年进京虽然也真是为了结亲一事,可直白的被上官晓说出来,还被这么多人听见,那位表小姐当然就不高兴了,顿时拉下脸子,直言道:我父辅国公XXX,敢问你是何人?”微微扬起脖子,张幼荷假装自己是那位表小姐,将她当时脸上的骄傲神情学了个活灵活现。

    一把抓住张幼莲的手,张幼荷微微睁大了眼睛,语气有些兴奋:“更精彩的是,后来上官晓底气不足的报上自己永乐候之女的名头,那位表小姐直言道:我初来京城不久,见识浅薄,只知如今京城里有位安庆候,尚不知何时有位永乐候,敢问这位小姐家住何方,可也是朱雀街吗,又怎么从未见过。”

    抓着张幼莲的手有些微的用力,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张幼荷接着道:“你都不知道,当时那上官晓的脸红红白白,可精彩了,哈哈,周围人都忍不住笑呢。”

    正如苏瑶瑶说的,当初迁都的时候永乐候就没有动,到了如今京城的好地方早都被人占了,他再想买朱雀街的房子,可是再也买不到了,上官晓因为要上锦绣学院,才被从洛阳送了过来,但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在北街上买了栋稍大点的宅子,压根就住不到朱雀街里头。

    且这些年,永乐候手里不掌实权,只有一个侯爷的名头罢了,姑且都比不上安庆候,又哪能比得上本就比他高上一等的辅国公呢。

    那可是一等辅国公呢,手里握着二十万军权的国公。

    带着一脑子的国公侯爷,张幼莲昏头昏脑的回了家。

    大家名门,孩子甫一出声就会开始被谱牒,何谓谱牒,便是这么一本记载了前朝至今为止,所有世家名门各朝各代的当家人,族长,以及手掌何等职务,又有什么名声,或是有什么著作等等。

    也只有知道了这些,才会在别人一说出口他是谁家的谁之后,你才能清楚他的母家又是谁,且与你又是否有亲戚关系,然而,并没有人给张幼莲讲这些,她也只能不断地从别人说的来补充自己的空白了。

    每年夏天的各种宴会可谓是多不胜数,曾经几乎就没有人给张幼莲发帖子邀请她到府中做客,因为她自己的原因,但也有部分是因为长公主府的缘故。

    在去年皇后娘娘过生日的时候,张幼莲还没来呢,而张小花又和王铭远因为那事起了争执,正被关在家里头禁闭呢,所以这皇后娘娘的寿辰便也没有参加的上。

    只是到了今年,没犯任何事的张幼莲可就得跟着长公主一起进宫给皇后娘娘拜寿了。

    严格说起来,长公主还是当今圣上的长辈,圣上见了也应该叫一声皇姐的,不过一来出了东宫乱这个事,二来长公主与圣上虽是同父,却不同母,却也幸好,早前长公主与尚为先帝七皇子的圣上虽没走的太近,但关系也没有闹得太僵,不过就是平平淡淡罢了。

    如今国母过寿,纵使长公主长年在小佛堂里清修,却也不得不出来带着自己的女儿进宫给皇后娘娘拜寿,这是一种礼法,更是一种无奈。

    看着长公主那张精致的侧脸,张幼莲忍不住想起了镜子里自己的脸。

    早在还没见过长公主的时候,张幼莲以为自己的长相应该是像张远山的,可等到今天看见长公主的时候,张幼莲却惊觉,原来自己这张脸几乎就是和长公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边看着长公主的侧脸,张幼莲一边想着心事,却是不知不觉的就愣了神,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长公主也转过头正看着她,目光冷漠而平静。

    张幼莲微怔,下一刻便收回了眼神。

    然而眼角余光却看见长公主的手轻轻抬起,竟是掀翻了她自己剪得空气刘海。

    微微有些愕然,张幼莲再一次与长公主的视线相对。

    “这便是那次碰出来的伤?”长公主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意外的低沉,但悦耳的很。

    点了点头,张幼莲面对着长公主那冷静的目光,似乎有一种被人完全看透的感觉,忍不住微微垂下眼睛避开她的眼神。

    “回府派个人去我那拿一瓶九转玉露,每天早晚擦两次,不出三个月就能祛疤。”长公主放下手,淡淡的说道。

    张幼莲微微晃了晃头,将打成绺的刘海儿拍松开,轻轻地“哦”了一声。

    一路上,二人再没有任何话,直到进宫。

    因为没有这个权限,所以一行人等在下了马车之后便要徒步走进皇后的寝殿,张幼莲见到,长公主看见这幢巍峨的城墙,高高的宫门,似乎深吸了一口气。

    跟在长公主的后头,二人在皇后娘娘早就派来的下人引领下,一同走向东宫。

    在周围,一些同样被引领过来的各府夫人及小姐见到长公主之后不由纷纷避退到两旁,且微微低头以表恭敬。

    宽敞的公道两旁,站满了各家命妇以及她们的女儿,本应吵吵嚷嚷的场面如今却是安静的只能听到人走过带起衣袂翩飞的声音。

    看着长公主绣着金线的华丽衣袍,头上戴着的金色朱钗,以及正黄色只有皇室才能佩戴的腰带,昂首挺胸的走在这条宫道上,恍惚之间,张幼莲似乎感觉到了属于长公主的那股迫人气势,仿佛在多少年前她便是这么阔步向前地走在这里。

    也是这时候,张幼莲才恍然回想道,这里之前可是她的家啊。

    作为先帝唯一的一个女儿,长公主可谓是受尽了宠爱,不说当朝太子,便是先帝都极为爱护她,宠溺她,当真可是天之骄子。

    也几乎是在瞬间,长公主的气势就变了,一如先前在马车上她见到的那么平静和淡然,就像是那一次在小佛堂里她隔着纱帘看到的那个影子。

    张幼莲不知怎的就轻轻地垂下了头,紧跟着长公主的脚步,一言不发,目光只看着前方长公主厚重的明黄色布料沉沉的坠下去,随着长公主的动作,轻轻地起伏。

    还有自己那双绣着并蒂莲花的白色靴子,以及上头镶嵌的两颗东珠,一身复杂繁琐的宫装,张幼莲只能愈发沉默。

    浑然不知在其他人眼里自己与长公主已然成了大家的关注点,张幼莲只是跟在长公主的后头领先众人,走在最前头,留下纷纷驻足观看的命妇们低声讨论。

    等进了大殿,皇后娘娘已经迎了出来,张幼莲没敢抬头直视,目光只是盯住了自己的脚尖,耳边听着皇后娘娘笑声道:“知道是皇姐来了,我还想着去接您,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一边说着,皇后将长公主迎进大殿,并安排到了自己边上的位置,两人同时落座。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皇后看向坐在长公主后头的张幼莲,笑道:“这就是小花吧,经常听老六提起,我也就这么叫了。”

    张幼莲抬头正对上皇后的目光,她微微笑了笑,随即看了一眼长公主,便道:“皇后娘娘,朱六哥也总跟我说起您和善呢,如今看来不仅和善,还更加年轻呢。”

    闻言,皇后连同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嬷嬷也一同都跟着笑了,就连长公主的神色也跟着略微缓和。

    “你倒是会说话,怪不得老六能让你哄得学进去了习,便是老二如今也很是觉得稀奇呢。”指了指张幼莲,皇后笑道。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张幼莲出言解释:“回皇后娘娘,我觉得这不能是我的功劳,应该是六哥的才是,我看六哥是极聪明的,经常将教我们匠造的陈先生都问的说不出话来呢。”

    张幼莲人长得本就有些小,再加上她不似其他淑女一般温文尔雅,有些古灵精怪的,如今说起高兴的事还会不自觉得歪起脖子,更加显衬出少女的娇俏。

    今上儿子有许多,可女儿却一个都没有,皇后如今看了张幼莲这幅活泼样子,自然是极喜欢的,忍不住对她招了招手,“小花,你过来,让我看看你,一眨眼这么些年没见了,竟是在我没看见的地方长得这么好,真不知道你爹娘是怎么把你养的这么好的。”

    一边笑着,皇后一边对张幼莲招手让她过去。

    看了一眼长公主,见她微微点头,张幼莲便也起身走到了皇后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这么多年皇后娘娘还是我以前见到的皇后娘娘,一点都没有变。”

    “噗嗤”一声,竟是皇后忍俊不禁笑出了声,随即拉着张幼莲的手腕轻轻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前,细细的打量着。

    “真是,真好,不然干脆把你嫁到承恩公府得了,我还能经常看看你。“看着张幼莲,皇后笑着打趣她。

    老脸一红,张幼莲轻轻低下头,有点不太好意思。

    不过很快,皇后娘娘就做了和长公主一样的动作,将她的空气刘海轻轻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疤痕。

    “怎么这么大块疤啊,这是怎么伤着的,快,柳儿,去拿一瓶九转玉露过来。”轻轻地碰着张幼莲额前的疤,皇后满脸心疼的问她,同时吩咐宫女让去拿药过来。

    张幼莲低着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反倒是旁边的长公主回道:“前一阵顽皮,不小心摔破了头,就因为这还让她父亲好顿责罚呢。”

    说着,这边柳儿就拿过来一瓶黑色的药膏过来,交给皇后。

    皇后随手将东西递给张幼莲:“这个东西对你的伤疤有好处,回去小花要记得每天都上药啊。”

    点了点头,张幼莲将药膏放进自己衣服的内侧收好,“知道了,小花谢谢皇后娘娘。”

    笑出声来,皇后伸手轻轻点了点张幼莲的额头:“行啦,也不用这么拘束,按辈分,你是应该叫我舅母的!”

    回头看了一眼长公主,却正好看到了长公主眼中一道晦涩难辨的眸光飞快闪过。

    微微颔首,长公主随即收回视线。

    得了允许,张幼莲便笑眯眯的叫出声:“皇后舅母吉祥,小花还要祝皇后舅母生辰快乐!”说着,张幼莲就着皇后抓着她的手,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此刻,各家命妇跟着宫女也依次走进了内殿。

    除却一些宗室和勋贵以及朝廷三品以上大员家中命妇,其他人只能在外殿坐着,偶尔皇后会给她们赐茶和糕点等等,她们也得时刻在外殿候着等候皇后的吩咐。

    眼下走进来的这些个命妇们,便看见了张幼莲起身然后被皇后爱怜的牵起来这一幕。

    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毕竟皇后代表的可是当今圣上,曾经圣上和长公主之间的关系闹得那么僵硬且尴尬,到了如今皇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自给张幼莲做脸,岂不是说圣上对于当年的事已经不再在意了?

    命妇们各自心里都想着事,却丝毫不妨碍她们优雅且端庄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这位置也是有安排的,如忠勇公家的超一品夫人便坐在了长公主的下首,紧随其后的是承恩公夫人,安庆候夫人,永乐候夫人。

    听说这永乐候夫人还是这几天刚到的。而辅国公夫人,由于辅国公家常年镇守边关,所以这一次只送来了许多的东西由辅国公家的小小姐负责献上。

    且不提众人看见这一幕都是如何作想,只说被皇后扶起来的张幼莲可是又听到了一个重磅消息。

    “听宁嫔说,你要和老六老七一起建园子,这老七可都求到她这了,让她给找个修园林的大师,怎么样,现在可还有什么缺的吗,舅母也可以帮你啊!”拉着张幼莲的手,皇后满眼喜爱的跟她说道。

    顶受着背后众多看过来的视线,张幼莲感觉自己的整张脸似乎都火热起来了,连忙摇头:“不用了皇后舅母,六哥七哥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谢谢皇后舅母,若是等园子建好了,皇后舅母有空的话,可以到小花的园子里来玩啊,还可以住在六哥那。”

    闻言,皇后忍不住笑了:“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忘了给我下帖子啊!”说着,点点张幼莲的小脸,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跟她说道:“行了,快去你母亲那边坐着吧,舅母还要和这些长辈们说话呢。”

    点了点头,对皇后行了个礼,张幼莲转身去了长公主身后坐下。

    人来的差不多齐了,皇后便开始招待命妇,张幼莲好不容易从大家火热的目光里脱身,此刻也不由得松一口气。

    接连的,皇后又和几位命妇说了话,也叫起了她们家的姑娘站起来看看,却是再不像之前那般亲昵的将人叫到身前来说话了。

    等众人都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皇后便开始打赏了,刚才那几个被叫着站起来的姑娘都有赏,无非就是朱钗和镯子等的饰品,只是等到了张幼莲这,皇后竟是突然笑了:“小花,若是你这园子建的好,舅母便替你求一求你舅舅,将你那县主的封号还给你便是,怎么样,觉得舅母这份赏赐可满意?”

    张幼莲心里一突,和长公主看过来的目光相对,张幼莲在瞬间便明白了长公主的意思,随即站起身给皇后谢恩:“谢谢皇后舅母,小花一定会努力的!”

    闻言,皇后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很快,守着时间,二皇子和六皇子相携而来,一同给皇后祝寿。

    朱赫和朱瑜走进内殿,外殿的命妇们自然是见不到了,不过内殿里的这些命妇还有姑娘们都能看见中宫所出的这两位皇子,也有几个不太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朱赫长相略有些普通,不过细看与朱瑜还是像的,对于朱瑜,张幼莲早就看够了,也是此刻,见大家的目光都在那两位皇子身上,张幼莲才忍不住看向殿里的其他人。

    而这么一抬头,张幼莲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那个挺直身体仰起脖子极骄傲的看向朱瑜的上官晓。

    从她的表情来看,似乎很是喜欢长得又俊俏,年龄又适中,且还没有婚配的朱瑜呢。

    看了一眼上官晓,又看了一眼朱瑜,张幼莲心中忍不住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开始走爱情路线了吗,啧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