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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那次的饭,很快就到了要正式踢比赛的日子,然而上次张幼莲可说过要给他们做队徽的事,这事可能一般人了解的不多,只觉得那是个标志,但像他们经常踢球的人,只要回去仔细的一想想就能大概猜到张幼莲的意思了。
其实也无非就是个标记,不过这种标记时间长了,不仅是对他们这些队员,就是对看比赛的观众都会产生一种比较特殊的作用,甚至对于团队合作的凝聚力都有极大的帮助。
就在比赛的前三天,樊林来将军府找了小桥,这也是临走时张幼莲特意告诉他的,如果有什么事只管去将军府找小桥。
张幼莲听见小桥说是樊林来了,还有些意外,她还以为他们会一直等着她吩咐而不是主动来找她呢。
她估摸着能让樊林来的,应该也就是孙适了。
想了想,张幼莲小桥出去把人叫进来问话,同时喊梅子:“把我前几天画的那副小画拿出来。”
梅子点了点头,进书房去找张幼莲嘱咐她放好的那副小画。
很快,带着些紧张的樊林在小桥的引领下,穿过几乎算得上是人生中去过的最高贵的地方——将军府的前院,来到了张幼莲的小跨院。
一进院子樊林就老老实实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早在来京城之前他们就都被嘱咐过,也知道,如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是绝对不可以抬头直视主子甚至诸位小姐的眼睛的,自然也不能随意抬头看人家的长相,往轻了说,人家便是剜了他们的眼睛都是客气的。
“来找我有什么事?”没有直接将小画交给他们,张幼莲先是问道。
眼下她就坐在那葡萄架子底下的凉亭里,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吃着零嘴,有些闲散的问他话。
樊林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其实他这次来并没抱太多希望能见到张幼莲,毕竟这会儿天虽然还亮着,却也是黄昏的光景了,虽说这个点儿他们提前打听好了,正好是锦绣学院的学生都放学的时间。
磕巴了两声,樊林定了定神:“回主子的话,是队长让小的来找小姐问问,有关那个队徽的事,还有便是过几天的比赛……”
张幼莲恍然般的点了点头:“关于比赛的事等一会儿你回去让三子跟你一道,跟孙适说,我早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到时候只要正常的比赛踢球就行,别的不用你们管。”
说完张幼莲又想起来:“对了,你们当天是和风雷的一起打比赛对吧。”
之前王铭远就说过,江南那边目前主要有两支球队,其中风头正劲的便是风雷球队,其次就是他们雷霆。
王铭远大手笔,让人去了一次江南,先是和风雷签了几年的契约,就算是这几年内风雷都得听他的命令打比赛,其次便是买下了雷霆球队。
当天晚上之所以只和雷霆的吃饭而没找风雷的也是因为这两者有本质山的区别,好比一者为地主家的短工,那种小时工,一者为老爷家的奴才,干一辈子,以后的子子孙孙都是老爷家的家生子,生下来就带着奴仆契约的那种。
所以王铭远才敢让张幼莲放心大胆的和雷霆的一起露面,算是让他们认一认主子,风雷那边可就不同了。
后来王铭远也和张幼莲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没把风雷的一起买下来,主要也是因为他们的背景不同。
雷霆的背后就是当地的一些个商户,主要也是在那边风雷没什么对手,打起比赛来总不能是一边倒的形势,所以特意培养了雷霆,就为了给风雷制造个对手。
而风雷的背后,其实是当地的那些个大官在供养着。
虽然说起权势什么的王铭远未必就怕他们,但是他总不至于就为这么丁点大的小事去豁自己的面子。
所以他派去的人只是跟当地的那些人略说了说,雷霆就算了,风雷算是借来的,过几天跟他们打一场比赛之后还要还回去,不过江南那边知道京城可能短时间需要,也就好说话,答应了可以把风雷一半的人留在京城,算是借用他们两年,也没要什么钱。
毕竟这样一来等以后风雷的回了江南那边,也能说一说当年自己都是给什么主子踢过比赛的,这可是比金钱还要实惠的名气。
樊林点了点头,看表情倒也没什么好紧张的:“我们和风雷是老对手了,以往比赛的时候……”说到这樊林忍不住顿了顿,随后观察了一眼张幼莲的表情,然后接着说道:“以往我们比赛的时候都是事先就商量好输赢,所以,打比赛的时候输的那一方就故意放水,这一次……”
说到后面樊林自然也就说不下去了,这正是他今天来找张幼莲的目的。
原本他们以为过几天比赛还是按照之前在江南那样,提前说好了谁胜谁负,到时候只要对方一放水,别说非专业的,就是懂的人也未必就能看得出来那是他们放水了还是真的一不小心,他们也就能赢得比赛。
毕竟他们雷霆才是人家真正买回来以后要常用的,说白了,意思就是他们雷霆才是以后的主场,风雷不过是陪客,所以无论怎么说这一次比赛都得是他们雷霆赢才行。
这样的事之前在江南也没少发生,毕竟蹴鞠跟赌球本就是相辅相成的。
但是那天吃饭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张幼莲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特意说了打假赛的事。
以至于后来张幼莲走了之后,他们忐忑了好长时间,甚至都不知道过几天这比赛究竟该怎么打了。
没有办法,借着让樊林问队徽的事,孙适让他适当的提一提这个假赛的事,最起码得让张幼莲心里有数,而且也想来问问她,万一到时候真刀真枪的打,要是打不赢怎么办,所以就很有必要提前来问问,这比赛,到底要怎么打?
张幼莲略一思量就明白了樊林的意思,当即一笑:“你说的我知道了,行了,到时候你们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就按你们先前说的那样,别的我不管,但是这前三场你们最起码也得赢两场吧。”
有张幼莲这句话。樊林心里大约就有了底了,高高悬起来的心也放下了,他们赢肯定是要赢的,不然让他们来这是丢人现眼的不成,可是他们就害怕之前张幼莲说的,不让风雷的故意防水,那他们要是想赢,可真没那么简单。
毕竟大家互相都是老对手了,不说把对面的每一个人都完全的了解个通透,但是最起码也都清楚对面是个什么套路,至于比赛,那更是了,人家风雷先出场了那么多年,背后还一直都有人供养,往日里用的东西基本上无一不精,而且还有专人训练。
所以如果按实力来讲,打十次,可能他们雷霆能输给人家七次。
等樊林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完了有关比赛的事,这才逐渐恢复上一次秦川看见的那副镇静模样。
对樊林招了招手,张幼莲道:“往前走几步。”
让他过来坐在她身边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她可以让他走近两人近距离的说话。
樊林仍然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神不敢胡乱的偷瞄,他想起了来之前队长孙适说过的话,“如果你敢仗着小姐那天多看了你一眼说话做事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恐怕今天都得横着出来。”
固然孙适说的这话有些故意威胁的成分在里,可是樊林还是不敢以身试法。
再一次打量樊林的相貌,张幼莲先是轻轻皱眉,随后又绽开嘴角,眼睛里的思量和琢磨好像都已经化成了实质,让樊林只盯着自己的脚尖都能轻易的感受到,继而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不是因为兴奋和激动,相反,他是因为害怕。
“你听说过,戏子吗,就是院子里头那些个唱曲的。”张幼莲打量了樊林很长时间,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毫不搭调的话。
樊林心中一跳,脑子里瞬间想起来的就是曾经听说过某个梨园唱戏的伎子被有钱人家的太太包了,日日夜夜的留在花园里唱戏。
这,张小姐今年似乎比他还小一岁吧,就已经开始……
轻轻点,有点不太自然的,樊林点了点头,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慌乱。
张幼莲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樊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有一个想法,在如今的京城其实蹴鞠还是挺火的,不过并没有完全的走进大多数人的眼睛里,而且就算大家喜欢它,也只是喜欢这种运动而已。”张幼莲看着樊林,继续说道。
“当蹴鞠一旦从蹴鞠场上下来,像是你们这些人,除却那些尤为钟爱此项运动的,其他人可能根本就不会记得你们是谁,所以我有一个计划。”
樊林脸上的尴尬似乎都快要满的溢出来了,他见张幼莲似乎并没有猜到他在想些什么,马上悬崖勒马,止住脑子里那些个天马行空乱七八糟的想法,勉强让自己的头脑重新回到张幼莲说的这件事上。
“小姐您说。”樊林接话道,一脸的认真,好像正在仔细听着。
张幼莲这会儿倒是没去注意他的表情,因为她正思索着要怎样才能把这件事跟樊林讲清楚明白。
“你们队里一共是二十个人,当然,目前你是替补,不过今年吧,今年年底之前我怎么也要让你去打一场比赛的,而且是那种胜仗,就是赢得特别漂亮的那种。”张幼莲说道。
“风雷的人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走,所以像是这样的比赛还会有很多,我之前说过不允许打假赛,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过这是最开始,我正式需要你们和风雷的人打假赛,一来让别人看见你们的实力,证明我们从江南请回来的这么一支球队不是废物。”
“二来,我也需要你们和这支比较有名的球队,风雷,来好好地演上几场戏,为了提高你们,为了知名度,为了你们的名气,为了今后的发展。”张幼莲看着樊林。
“而你,则是我选择让这支球队逐渐走进观众视线的一个渠道。”
从最开始张幼莲说的那几句话开始,樊林就已经开始愕然了,甚至越听到最后就越是茫然,心中固然仍在紧张,却早就已经不是先前的那种恐惧,反而是因为一种陌生的未知的事情。
于他而言,目前张幼莲说的这些,他甚至都不能确认这对他究竟是好还是坏。
“打假赛你们会,那么赢得要精彩又漂亮你们会吗?”张幼莲看着樊林得到眼睛,樊林也在看着张幼莲的,不知何时他敢抬头看张幼莲了,甚至他居然敢和她对视。
也是这会儿,樊林才发现,原来张幼莲的眼睛是那种亮晶晶的,好像里面充满了光亮,就像是一个充满了未知的新世界,引人去探索和发现。
用力的攥了攥拳头,骨节互相挤压带来的隐隐作痛让樊林瞬间回到现实。
艰难的点了点头,樊林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张幼莲的眼睛,他听见自己好像有些沙哑的嗓音回答:“回主子的话,我们会的。”
樊林没有看到,就在这会儿,他在回答张幼莲问题的时候,他的表情是复杂的,是充满了奇妙的,而他的眼睛里,更带有无数隐忍之下的激动与渴望。
那是张幼莲最喜欢的眼神,只有拥有这样眼神的人,才会比一般人更加向往成功,向往未来。
有野心不可怕,可怕的是拥有与野心不匹配的能力,以及,有那个能力却又没有相对应的野心。
点了点头,张幼莲嘴角微翘,问樊林:“那你会吗?”
樊林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回主子,我会,赢得漂亮,赢得精彩。”
“还要让人欲罢不能。”张幼莲笑着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这一次的比赛就先算了,具体什么时间我会安排你,这样,过一阵我会让三子跟你接触,以后有什么事我会让他直接传达我的意思,还是那句话,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要随意比赛活动,或者是做其它什么大事。”张幼莲拍板决定道。